16. 狩猎蓬莱

作品:《太子发癫日常

    凤三元严重怀疑今日出门没看老黄历。


    四个侍卫开路护着她,四个侍卫断后,燕北与她错开一个身子护在身侧,前后左右,都照顾到了。


    可谁知道,骑马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一条花花绿绿的小蛇,从天而降!


    那蛇也是头一次见到凤三元,被吓到,慌不择路,身子没缠住大树枝子,直接从树上跌落到了凤三元身上……


    就是那么巧,略过了其他九个人!


    卡在了凤三元衣服前胸领口交叠处,因为太小卡住了,不仅甩都甩不掉,还掉进衣襟里……


    凉凉的,滑滑的,简直是噩梦!


    幸运的是,小蛇本名菜花,无毒,可凤三元不知道啊!


    众人就瞧着,太子从马背上坠落下来,跳到地上,蹦着抖着跳着,吓得花容失色、鬼哭狼嚎……


    侍卫们呢,先是迟疑了一会儿,待太子喊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燕北这会儿也顾不上尊卑了,直接抓住凤三元的双腿,将她倒了个儿,朝地面抖了抖!


    可这小蛇,还是没出来!


    老天爷,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太子吗?


    凤三元哭的更响了,“啊啊啊啊!爹!”蛇!蛇!


    情况一时混乱起来,凤三元自己也忘了她是太子,要体面这事了。


    什么注意身份啊都忘了,只记得害怕了,哭声比一声大过一声,比那野狼喊的还响!


    “爹!爹!爹!呜呜呜!”


    侍卫们也是手足无措,大喊起来,“来人,快来人!”、“太子出事了!”


    事后,这九个人想起此事,都想掐死自己!


    将太子的事,抖得人尽皆知,有什么好处?


    怎么就不能遮掩一下呢?


    还好最后翠微回来了,亲手替太子从领口处,将小蛇取出来。


    ……


    武帝这边本来正兴致盎然呢!


    帐篷前的空地上,堆了一地的猎物,兔子一堆,野鸡一堆,野鹿一堆,猛兽一堆。


    最后一个环节是分配,武帝正带人在太液池池边论功行赏。


    这地方与凤三元出事的地方,隔着一条流经太液湖的液河。


    武帝乍听到太子在对岸,鬼哭狼嚎的,急得差点跳湖,要不是身边有人先跳了,后边有人拽着他,武帝真能游过去。


    “陛下,绕路可行。”,将军们好说歹说,皇帝终于上马,答应绕行。


    从太液池的这面到对面,绕路走,就有些远了,要绕一大圈,武帝骑上飒紫,一路疾驰。


    侍卫们跟在武帝后,见飒紫的马蹄子刨地,快到能刨出火星子来!


    看的出来武帝是真的着急太子的小命,也纷纷甩鞭子奔驰,不敢喧哗。


    ……


    黄绿色的树冠,一簇簇紧紧挨凑在一起,笔直的树干头顶黄绿树冠,分立在太液池湖畔。


    凤三元这波人,就在太液池玉橙桥边上,里一圈外一圈的,堆在一块儿。


    武帝赶到后,侍卫们立即让出路来,凤三元小脸煞白,哭的直抽抽,见他爹赶过来,像个孩子一样冲他扑过来……


    扑的人高马大的武帝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爹~,你怎么才来啊?呜呜呜!”,这是孩子无声的控诉与无尽的委屈!


    “……”,武帝心疼的皱起眉头,“没事、没事,爹在呢!”


    武帝好说歹说,弄清楚事情原委后,终于将凤三元哄住,然后……


    与众人一起目视着地上那条已经被碎尸万段的菜花蛇,齐齐沉默……


    有筷子长吗?


    有手指头粗吗?


    有人要替它伸冤吗?


    这蛇够大的,刚出壳吧?


    而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被侍卫用剑劈成了几段,遇上太子,算它倒霉。


    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氛突然有些诡异静止感,武帝捏着额角,揽着凤三元,有些头疼道:


    “莫哭了,这儿人多。”


    他想过太子哭嚎的千万种理由,就是没想到是眼下这种情况。


    怎么说呢,作君王的,最忌讳在众臣面前出丑了,他们能拿这事笑话你一辈子!


    最可气的就是有些文臣了。


    爱舞文弄墨的,写几句酸臭的小诗,提几笔自认豪迈的歌赋,有些皇帝一着不慎就被写进去了。


    “幸亏那波文臣没来,不然……”,就不好捂嘴了!


    可话说的巧了,那群文臣早就过来了,坐在玉橙桥边的船上,从对面划过来的!


    而且,已经目睹了整个事件的情况,有个别没脸色的还道,“陛下,臣等来迟了。”


    然后,一群人下船了,嘀嘀咕咕的道:


    “原来是蛇啊,难怪太子害怕,小女也是如此!”


    朕的太子,是谁能比的嘛?


    “……”,武帝直接拔了腰上的长剑,高举在天,放下狠话:“今日之事,谁敢乱写乱说,朕必然剁了他!”


    凤三元红着眼睛抬头环顾四周:“……”


    诸臣皆默契轻咳几声,迅速低头:“……”


    还好大家都怕死,如此,武帝也就懒得再三遮掩了。


    他收了剑,两手扯着太子的衣袖,关切的左右看了看,见身边的太医冲他点头,就知道太子没事,终于放心。


    “咳咳,行了,回宫。”,只是丢人这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了,一定得引以为戒。


    一行人,武帝拽着凤三元身边围着侍卫在前,朝臣们尾随在后。


    玉橙桥边到帐篷处,往回走,就不必骑马了。


    路上,武帝黑着脸、皱着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克制着嗓音,教训她道:


    “你是太子!你是龙子皇孙,怎么能让人知道自己怕蛇呢?”


    都老大不小了,遇事,还哭着找爹!


    这可比朝会迟到那事严重多了!能让人笑话几千年!


    “你啊……”,武帝说到这,也是无奈,脑子里再无词汇,干脆哎了一声。


    一个哎,全是叹息!


    “……”,凤三元觉得,荒唐帝王或许是遗臭的,但是荒唐王爷就不一定了。


    凤三元想了想自己这些日子干的事,自觉已经够废太子的本了,索性不要脸,直接破罐子破摔道:


    “爹,要不,这太子,我还是不当了吧!当太子,太难了!动不动就被人弹劾,天天鸡蛋里挑骨头,谁受的了?”


    等等!谁鸡蛋里挑骨头了?


    谁是鸡蛋?什么叫骨头?这小话说的,说谁呢?


    众臣无语:“……”,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武帝也刹那点脑子发空!


    他敢说,翻遍史书,都没第二个他这样的爹了!


    就这样,还不满意,要自废?这什么糟心孩子!


    “不想当太子?你想上天啊!”,武帝这辈子都没听到这么离谱的事。


    今天一件一件的,真是,让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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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塌到受不住,“简直胡闹!你要记得,自己是太子!”


    一国太子,那是国之根基,根基是说换就能换的?


    “你以为废立太子是御膳房买菜啊?白菜也行,萝卜也行?”


    武帝是越说越生气,生气到直接上手拎耳朵。


    凤三元多机灵啊,抬手就捂耳朵,还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嗷嗷叫唤:


    “可爹都有儿子了不是?凤四喜不也是现成的嘛!”,话说完,还似有所指的回头看了诸臣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这下,你们满意了嘛?


    瞧瞧,我一个太子都被你们逼成啥样了?


    诸臣:“……”,简直无妄之灾!


    除了御史和李家人,他们说啥了?


    武帝的怒气果然被太子的话转移了方向,他威胁性十足的扫视众人后,虎目一瞪道,


    “简直腐朽!太子就是太子!这太子之位是天授!谁有异议?”


    “……”


    那如火的目光,扫过众人后,突然定住了……诸人的目光随着武帝的视线也停了。


    是起居郎太史俊!


    那厮躲在人后,正举着一支毛笔,在一卷白册子上正写的起劲儿,完全无视了武帝的怒火与嫌弃!


    李延年怕武帝冲动之下,将那卷白册子给撕了,想赶紧过去提醒一二。


    人群中,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了,直到起居郎也认识到自己成了全场的瞩目,可他怕吗?


    一点都不带怕的,直接当众念了一遍:


    “元狩初年,秋九月,上与诸臣狩猎于上林苑。


    太子马遇蛇,太子坠马,惊而癫,太子惊嚎若稚儿,得侍卫庇佑,险避马蹄,幸得无恙。”


    太子惊嚎若稚儿?


    诸臣:“……”


    凤三元:“……”


    真是欺人太甚!


    凤三元的伤患处隐隐作痛,她后悔了!


    她突然觉得武帝说的很对——这个起居郎就是不识好歹!


    武帝:“……”


    不能再发火了,不然自己和太子的事,起居郎笔下现成的素材。


    武帝气的后背冒汗,忍着心口疼,拽过凤三元,恨铁不成钢道: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送回宫里,关进蓬莱殿!谁都不许求情!”


    求情?


    诸臣无语:“………”


    求啥情啊?您怎么太子了?


    真是好含糊的惩罚!


    ——


    一回生,两回熟。


    蓬莱殿门口,不提侍卫们还是上一回那波人,就连那条不识好歹的狗,也还是那一只!


    她来的时候,它正忙着啃骨头呢。


    两只爪子交叠,摁着骨头,嘴巴歪着,时不时的露出小舌头,舔几下骨头,有人来,它也只是闲闲的看一眼。


    反正,主打一个,谁也不搭理!


    凤三元站在它面前,一直看着它,一直看到它叼着肉骨头回了自己狗窝里,她才翻着白眼进了蓬莱殿。


    真是狗脾气!


    侍卫们:“……”


    今日狩猎,回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殿内已经掌灯,因着这里书多,烛台皆有机关,可用杠杆原理自动灭烛火。


    她正盯着一根蜡烛研究的时候,武帝负手进殿,李延年也来了,双手举着托盘,托盘上是一柄戒尺!


    七寸六分!两指宽!


    凤三元的皮子瞬时紧了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