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还不少。”凌生靠在墙上抱臂看着她，两人互不相让的对峙着。


    “不如你们两个都来说一说。”柳棠梨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付绵绵旁边。


    付绵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对她说，“柳姐姐，我真的没什么隐瞒的。我爸爸是付镇霆没有错，但是他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涉足□□事务了！而且这次我并不是专门为了拿那个文件才去医院的，离开中央城的时候还没有爆发丧尸危机，爸爸只是嘱咐我如果有空就顺便去拿一下文件，说和现在医药投资有关。”


    “如果只是顺便，你不至于在医院里这么卖命吧？那个文件的内容到底和什么有关？”


    凌生咄咄逼人的问话让付绵绵有些生气，扭过头不愿意再跟他说话。


    柳棠梨拍拍付绵绵的肩膀，付绵绵勉强挤出一句话，“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只知道文件编号。”


    这个年轻女孩子，人小鬼大，心思极多，她不想说你从她嘴里还真套不出来什么话。


    “到你了，夜莺是代号。你是军方的人吧？”陆烬直接的问道。


    凌生看了看陆烬，“这么熟悉，你难道不是？”


    陆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


    “我也不能透露我的任务内容。付小姐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代号呢？”凌生并没有否认自己隶属于军方的身份，对于自己的目的却只字不提。


    “我也有不能透露的事情！”付绵绵很是讨厌凌生一直针对她的态度，像是在刻意的审问她一般。


    “你们两个……”柳棠梨觉得自己有些头痛，这两人好像两只乌眼鸡一样，只要一见面一说话就要互掐。


    “柳姐姐，你们是要去中央城吗？”付绵绵懒得再同凌生去扯皮，转头拉着柳棠梨的手问道。


    “对，我们是打算要去中央城。”


    “那我和你们一起走！”付绵绵眼睛亮了起来，“我一直想回中央城，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遇到你们刚好！”


    陆烬摇摇头，“付小姐，我们回中央城是有事要办，并不是路上遇到谁都顺手能带上。”


    “不是顺手！这样吧，柳姐姐，你接个单！等回到了中央城，任何条件随你开！不吹牛，我们付家在中央城，还是有些实力的！”


    柳棠梨陷入了思考。


    “不会吧，柳棠梨，你别忘了我们去中央城是干嘛的！”陆烬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盘算生意了。


    “陆烬，这一路上的费用，车费路费人工损失吃喝用度，没个金主你也养不起我吧……”


    “……我们可以……”


    “没问题的！”付绵绵兴奋的站起来握住柳棠梨的手，“我包了！保证你们能吃好喝好！到了中央城酬劳另付！”


    “只是，我一向接的都是死人的活，这活人的单，我可不保证。”柳棠梨笑了起来。


    “我也跟你们一起。”凌生的声音响起。


    “谁要跟你一起！”付绵绵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谁说我是要跟着你，我也是要去中央城！顺路而已！”


    “人家不带顺路的！”付绵绵吐了吐舌头。


    吵吵嚷嚷闹了半天，离开村子的车上还是坐了五个人。陆烬开车，柳棠梨坐在副驾驶位。后排中央是毛毛抱着那个丧尸的脑袋，付绵绵和凌生各坐一边。


    两人都各自将头看向窗外，一不小心眼神接触到，付绵绵“哼”将头转开，凌生嘴里发出“呲”声，也将脑袋转向窗外。


    随着危机爆发后的时间越来越久，整个国家都开始变得逐步适应这种变化。公路上，田野里都不再看到零星的幸存者。


    落单的幸存者已经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路上仍然大片可见的是活动的丧尸，拖着半腐烂的身体四处移动。


    “柳姐姐，吃这个！”付绵绵转身在后备箱翻出来一包薯片塞给她。


    “有钱人果然是有钱人，这种世界了你还能有零食！”凌生瞪圆了眼睛，过了一会儿说道，“能不能也给我一包？”


    付绵绵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凌生心想就不该问，这位大小姐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


    却没想到她又翻身去捣鼓捣鼓，掏出来一袋虾条扔给他，“有什么吃什么，不许挑！”


    凌生笑嘻嘻的接过虾条，拆开往嘴里塞，“不挑不挑！付大小姐人美心善！”


    这辆车是付绵绵末世前付镇霆叫人给她准备好送到沙西的，是一辆撼路者越野房车，防弹车身结构，四驱强大的底盘和系统。


    几人看到这辆放在村里谷仓里的车时都傻了眼，藏蓝底色迷彩纹车身，又大又结实，房车车厢里堆满了物资，米面粮油一应俱全。


    “付大小姐！你还说你没有提前做准备！你爸爸怎么会给你送这样的车？”凌生夸张的叫着，激动的在车上爬上爬下。


    “因为我喜欢探险和爬山，爸爸拦不住我，又怕我吃苦，所以每次都会给我准备最好的房车和最多的物资，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安排……”


    “我恨有钱人！”


    有了这样一辆房车和物资的加持，柳棠梨瞬间觉得前往中央城的路都宽敞了许多。


    陆烬也不再埋怨柳棠梨接了这个活，不光暂时不需要担心物资的问题，还极大程度的提高了安全性。


    这个车的防弹和吨位，一般的丧尸只需要轻松的撞开碾过就好。


    “我们现在去哪里？”付绵绵一边嘎吱嘎吱吃着薯片，一边晃着腿。


    “地下城。”


    “你确定地下城还存在？”凌生吃着零食，含糊不清的问道。


    “不确定，但那里也许有我们需要找的东西。”


    “我都OK，反正最终是去中央城就可以了。”


    “我也是！”付绵绵叼着薯片举起双手。


    陆烬看了看仪表盘，现在最重要的恐怕是找到一个还有油的加油站了。


    这条省道上加油站不算很少，只是规模都不大，基本油也都已经被抽空了，看来从这里经过逃生的人们还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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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烬懊恼的使劲将油管里最后几滴油甩进油箱里，叹了口气，“再遇不到一个有油的加油站，我们怕是只能下来推车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在最后油表盘指针到底之前，他们开进了一个规模相对较大的油站。


    “有油！”陆烬兴奋的将油管插到油箱口。这辆车的油箱非常大，只要能加满油，他们还可以坚持很久。


    身后突然传来几辆车接连失控撞到护栏上的声音，为首的是一辆大货车，从车窗看进去，司机满脸鲜血陷入了昏迷。


    “救命！救命！”后面的车上有人小声呼唤救命的声音。


    柳棠梨她们犹豫了一下，凌生已经朝车祸现场跑了过去。在他们的帮助下，几辆车上陆陆续续救出来十来个幸存者。


    远处公路上扬起的灰雾中，蹒跚靠近的人影越来越多。


    “快！先进加油站躲一下！”


    大家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加油站里面。


    “把门抵住！”陆烬吼着，所有没有受伤的人都竭力去顶住了玻璃门，凌生他们将旁边沉重的货架推过来，抵死了外面的门。


    人们集中在便利店和后面的走廊里，狭小的封闭空间里，人们粗重的呼吸声混杂着外面传来的低吼声，氛围格外紧张。


    “谢谢你们！”昏迷的司机醒了过来，喘着气声音有些微弱。他坐靠在地上，手里的毛巾捂住了头上的伤口。


    角落里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人们转身看，是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蜷缩在冰柜旁，样子有些难受。


    陆烬的手摸上后腰的军刀，慢慢靠近，“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男人摇摇晃晃扶着冰柜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凌生一把抄起加油站的防爆棍，对旁边的人喊道，“离他远点！”


    男人转身猛地朝人群扑过来，陆烬眼疾手快，军刀直接从他的太阳穴扎进去，一个转身将他放倒在地。


    人群里炸开了锅，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边尖叫一边往货架后面躲，“感染者！把他扔出去！”


    “闭嘴！”陆烬凌厉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刚才车外的丧尸尸体，还有谁接触到了？！”


    人群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每个人面上都出现了不同的表情。抱着包的女大学生低下头，开始微微往后退缩。


    刚才尖叫的中年男人慌张的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上是否粘到血渍，一个带安全帽的工人面色有些绝望，他哆哆嗦嗦的举起自己的胳膊，上面的伤口处已经开始发红溃烂。


    “把他们都赶出去！”西装男突然崩溃大叫起来。


    他的恐慌瞬间传染了人群，人们开始互相撕打，狭小的便利店里一瞬间混乱了起来，货架上的东西也被摔了一地。


    “砰！”一声枪响。


    躁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面露惊恐的看着枪声发出的地方。


    陆烬举起了手里的枪，“刚才凡是有感染嫌疑的，都到后面的储藏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