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内心对你亮起绿灯

作品:《不可以弃养小狗

    第20章 内心对你亮起绿灯,大脑却对你亮起红灯^^……


    “这不太好吧?”


    梁恒像是丝毫听不出来这人的火气, 十分天真地说了一句。路今夜站在车门外,指节捏得发白,硬邦邦地扔出来一句:“进去。”


    元宵当然没动,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 向来只有她对别人用的份。换作旁人对她这么说话, 得看她的心情,赶上她兴致好的时候, 偶尔也愿意俯身迁就。


    “副驾驶有位置。”她慢悠悠地开口,眼风扫过前排。


    刚说完,司机突然将自己的外套扔在副驾驶, 控制室的导演从耳麦里递出来的命令,显然摩拳擦掌盼着看这场好戏。


    路今夜额角青筋跳了跳,“我去前面给你仨拉车得了。”


    元宵这才不紧不慢地往梁恒那边挪了下。


    随着路今夜坐进来,后座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两个男人将她夹在中间,路今夜身上的冷感矿物调和梁恒身上清新的洗衣液香气各不相让的占据一边, 充斥着她的鼻息。


    车厢内落针可闻。


    无形的尴尬气息在沉默中蔓延。


    司机发动引擎, 从后视镜里瞟了好几眼,没见过谁家出去约会的路上气氛和送人出殡一样。


    路今夜始终冷着脸看车窗外,只给元宵一个侧脸, 下颌线绷紧, 情绪压抑克制着,像雷雨天。


    梁恒还沉浸在元宵那句“喜欢你啊”里, 后知后觉地开始激动和羞赧, 耳尖泛红,一时也没说话。


    元宵倒是很自在。


    像是全然察觉不到车内的气氛似的,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闭目眼神,唇角甚至噙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手腕轻抬,抚上脖子上的灵蛇。


    腕间的卡扣手镯折射出稀碎的光,像从容地洒下一把星星,火彩竟也不输她脖子上的家伙。


    突然,平稳行驶着的车猛地一个急刹。


    车身狠狠甩了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元宵被惯性带得往右侧一偏,额头就要撞上梁恒的肩膀,腰被人从后稳稳托住。


    是路今夜。


    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透过薄薄的缎面裙子传到腰际。


    梁恒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没事吧?”


    话音未落,腰上的手在这时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软肉。


    元宵猝不及防轻呼一声。


    梁恒目光一紧,看了眼她的额头,确认没撞到,问:“怎么了?”


    他关切地眼睛望过来,路今夜依旧冷淡地望着窗外,事不关己的模样,手却藏在她的披肩垂下的布料里,恶劣作乱。


    元宵微笑:“……被吓到了。”


    车子已经重新驶上正轨。


    梁恒往她那边坐近了些,声音低而温和,带着些许羞赧,“你害怕的话,可以抓住我的手。”


    递过来的却不是手掌,而是小臂。


    调情都不会的清纯男生。


    元宵眼底略过一丝兴味。


    身体刚要坐直,腰上的手骤然收紧,力道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回原位。


    后背撞上皮质座椅,发出轻轻一声响,梁恒侧目,又问:“怎么了?”


    元宵假笑:“没事。”


    那只作乱的手明显不想让她靠近梁恒。可她怎么会按照别人的意愿行事,腰间的手如烙铁,腕间的Eclat闪了下,她抬手搭上梁恒的小臂,顺着年轻男人的皮肤往下,勾住了他的手指。


    “这样会不会更好呢?”她说。


    两人的手交握。


    梁恒心头一烫,后背僵直着,感受到手掌温度一点一点交汇,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决赛现场都不如此刻。


    他手足无措,好在是坐着,看不出什么异样,若是行进过程中,估计已经同手同脚。


    “会、会吧。”


    他坐正了,手心朝上僵在自己腿上,任由元宵握着。


    他又不敢看元宵了。


    这太超过了。


    掌心里渗出汗,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元宵的,应该是他的吧,也不敢冒然伸手去擦,怕这是一簇转瞬即逝的火柴火花。


    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坐在元宵身边。


    而元宵的腰上的那只手依旧不肯离开。非但没松,反而变本加厉箍紧。


    路今夜也朝中间倾身,这个姿势,几乎半环抱住她。


    学她往后一靠,那双惯会蛊人的桃花眼微阖,


    在梁恒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里,他头一偏,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实际上指尖还在她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


    前男友的手无声地桎梏在腰侧,而她的另一只手却牵着无措的新欢。


    这太荒唐了。


    隐秘的刺激感浮上心头。


    元宵轻舔了下唇。


    碰到下午被咬破的地方。


    ……好有意思。


    这种镜头拍不到的诡异画面,竟一直维持到了抵达目的地。


    荒谬的是元宵竟然在这样刺激的氛围下睡着了。


    醒来时,三人之间的姿势更是魔幻。路今夜头枕着她的肩,她头抵着梁恒的肩膀,而梁恒没靠着车窗,而是微微侧向她,额头轻贴她的发顶,加上两个人交握的手。


    路今夜像个勾引人的第三者。


    路今夜鼻息都是她的味道,短暂地十几分钟里,不断闪回两人的曾经,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醒来,睁眼看到,她靠着别人,手也牵着别人。


    这样的画面,提着的唇角一僵。


    梁恒那小子还没醒,他收了笑。搂着元宵的腰,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元宵,我恨死你了。”


    “咔嗒”一声他利落地解开了元宵的安全带,将人往自己这边猛地一拽。


    目光落在她和别人交握的手上,停了片刻,冷笑一声,转身下车。


    元宵气定神闲,掸了掸披肩。


    他那一副放不下的样子说我恨死你了——


    和说我爱死你了,有什么区别?


    梁恒失去支撑惊醒,看了看四周,摸了摸后脖颈:“抱歉啊,我睡着了。”


    元宵说:“我也睡着了。”


    她自然地抽回交握的手,“走吧。”


    梁恒指尖捻了捻,低声说好,然后拉开车门。


    餐厅在81层。


    电梯内已经提前装了摄像头,金属门倒影出三个人的站位,诡谲的三角形的站位,元宵感觉这画面有点眼熟。


    路今夜进来时带了一身淡淡的烟草味。


    不冷不热地看了眼和她和梁恒,背靠着左侧的电梯壁,摁了数字。


    三百六十度的全景窗,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仿佛置身云端。首尔的灯火被踩在脚下,车流汇聚成一条五彩斑斓的灯带流向远处。


    整层餐厅被清了场,镜头藏在暗处,一举一动都被收播。


    走进时,服务生指引着他们各自抽了一支幸运签,说数字最大者会有惊喜。


    几人抽完递给他后,他笑着说一会会公布,将三人引入座。


    靠窗的位置,梁恒坐在她对面,路今夜坐在她左手边。


    “这家的烤韩牛里脊很好吃,”梁恒看向她手边的牛排问:“需要我帮你切吗?”


    “好啊。”元宵刚应声,旁边传来一声冷笑。


    路今夜冷冷道:“这是男仆餐厅吗?”


    元宵看他一眼。


    梁恒握着刀的手指一顿,这个年纪的男生自尊心太强,最经不起激,换成路今夜听见这一句,只会觉得是在夸他服务周到。


    趁梁恒进退维谷的这几秒,路今夜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来刀叉,“愣着做什么,不会切就看着。”


    梁恒两手空空,也只得作罢。


    再迟钝也在此刻也感受到了路今夜的敌意。这敌意令他觉得莫名,又在看向元宵时有了答案。


    他们是竞争者。


    元宵是国王。


    他转攻为守,开始找别的话题,从正面打探元宵的喜好,获取第一手资料。


    “你的眼光一向很好,我那天真的不是有意找茬。或许你和前辈分开太久,他都已经忘记了你的习惯和喜好。”梁恒提起换装日约会前的事。


    他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前辈就坐在他身侧,在给元宵剥虾。


    这餐厅内的香氛熏得很浓,路今夜没控制住侧头打了两个喷嚏。


    元宵说:“习惯和喜好都是会变的。”


    路今夜捏着虾壳的手一紧。


    梁恒笑得真挚:“确实,人总不能停留在过去。”


    他将这视作元宵的选择。


    这档换乘恋综,她就是来换人的。


    “就是有人要停留在过去呢?”


    修长的手指捏着剥好的虾放进元宵面前的碟子里,路今夜淡淡道:“总会有人,放不下。”


    梁恒说:“姐姐放下了就好。”


    他们两人,一黑一白,长相都出挑,身材都够顶,往那一坐就是风景。


    头顶悬着的灯光将人笼罩,男人扎堆的地方,暗潮汹涌,都带着虚张声势的敌意。


    元宵闲适地坐在那,漫不经心看着,刀光剑影,全当场热闹。


    “哦,她放得下吗。”


    不是问句,似乎只是随口接得一句话,元宵呼吸却陡然一滞。


    桌布之下,他的鞋尖正暧昧地蹭过她的小腿,带着点火和挑逗的意味。然后是他修长冰凉的手指,顺着膝头往上,像吐信子的蛇游走,坏事做尽,偏他眉目清冷如常。


    梁恒还坐在对面。


    这个认知让元宵夹紧双腿,眼神警告地剜了他一眼。


    路今夜不仅不收回手,还慢条斯理地揉了下。


    以前做-爱他就很喜欢吻她的腿,虔诚如信徒,色-情如艳鬼。


    他扯唇,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元宵,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听见,“他那么多本事呢,她放得下吗。”


    梁恒“嗯”了声,“什么?”


    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下流招数。


    细高跟稳准狠碾在他的脚背,路今夜吃痛,手一松,元宵优雅地交叠双腿,防止他再次作乱,她弯唇:“两只脚的男人遍地都是。”


    路今夜脸色不太好。


    遍地。都是。


    “哗啦”一声。


    他突然抬手,碰倒了桌面上的醒酒器,酒红色在洁白桌布上漫开,梁恒的白衬衫被溅了几滴,他不想在元宵展现出任何不体面,匆匆起身道别,说去趟洗手间。


    等人走了。


    元宵悠悠睇他一眼。


    “欺负小孩,真没风度。”


    “他不是小孩。”路今夜的嗓音冷然。


    元宵挑眉:“他才二十。”


    路今夜不服:“我也只比他大五岁。”


    桌布之下高跟鞋不再踩着他,往上,鞋尖在他的西裤流连出褶皱,元宵说,“谁教你的这些,勾引人的手段。”


    路今夜脑中警铃大作,无端想起了池烈的忠告。


    他喉结滚动,抬眼,用膝盖顶住她的腿,不让她动弹。


    唇色红润的两瓣翕动,他冷哼一声:“跟你学的。”


    又说:“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越是刺激,你越是兴奋。”


    元宵点了下头:“这么了解我,那天怎么说错。”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样?”


    路今夜上身前倾,“他有什么好的。”


    “他们有我会伺候你吗?”


    “你倒是自信。”


    元宵轻笑。


    梁恒回来了。


    似乎换了件衬衫,领口多了几条不规则的走线。


    路今夜未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回喉间,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元宵好心情地吃下一块牛肉。


    没几分钟,来了位工作人员将元宵叫走。


    元宵云里雾里,跟着人来到一间休息室里。


    只见正中央摆了一个微缩模型,几乎占满了整个桌面,看那布局似乎是他们住的那栋别墅。


    像元宵小时候玩的大玩具,每一道门都可以推开,一层一层还可以拆卸,见到一比一还原的逼真陈设。


    元宵看到了她和路明月的房间,两张单人床。


    而贺远舟、余行、梁恒,他们仨住的那个房间,比其他几个人的都要大得多,有一张很宽的双人床,和两张单人床,足够容纳四个人共同入住。


    难怪恩星想一个人住,他们三个男人毫无怨言地同意了。


    原来五个房间的布局,不同。


    元宵细细看了遍。


    Lucy和春潮那间,路今夜和蒋颂那间,和她的房间布局是一样。


    恩星那间里只有一张宽阔的双人床。


    放个模型在这的用意是?


    元宵绕模型走了一圈,伸手拆下了悬在模型上方用一根细线吊起信封和方形木盒。


    信封里是任务卡。


    “接下来您将使用心动短信最多选择获得的福利【支配】。”


    “木盒中有你们十位入住者的名牌,您将拥有为他们分配床位的权利,请在确保每个房间里至少有一名女性和一名男性的规则下,重新定义这个夜晚。”


    元宵念完,打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带有他们各自名字的名牌。


    原来所谓【支配】,支配的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加油][加油]


    晚安大家,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