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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太子殿下,求和离!》 ☆、041
“想什么呢?”唐起手在孟佑的眼前晃了两下。
孟佑回过神, 跟他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笑了笑, 道:“没什么。”
孟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舒服的日子了, 被灌了不少的酒,不过后来为了不让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回去被他的太子妃嫌弃, 态度强硬的推了后面唐起给他灌的酒。
听着外面打更声,孟佑揉了揉太阳穴, 站了起来, 道:“你们玩,这顿算爷的。爷要回去陪爷的太子妃了。”
唐起捏着下巴,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两个人是怎么没有打起来的, 一山容不下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两只公老虎是怎么安然无恙的相处的?
唐起推了推旁边趴在桌子上得孟寒, 三年过去, 孟寒早就从当初那个小毛头抽条成了大毛头了。
浑身的刺收了不少, 至少,除了对他还是很‘独特’外, 对其他人还算是很友好的。
唐起道:“你哥怎么没和晏柯打起来?”
孟寒喝了不少酒, 打开了唐起一直往自己身上戳的手, 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道:“你懂什么,他们只在床上打架。”
唐起若有所思,道:“那我也没看见晏柯怎么样啊, 丝毫没有被收拾过的样子。”
末了,唐起得出结论:“你哥是不是不行啊?”
孟寒冷声:“你哥才不行。”
唐起:“我没有哥……”
“滚!”
唐起干脆的应道:“得嘞。”
孟佑回了太子府,迈着步子朝着晏柯的院子走了过去,看着里面还微微闪烁的烛灯,推门走了进去。
晏柯刚洗完澡,衣服才刚刚上身,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两个人愣了片刻之后。
孟佑连忙背对着晏柯,晏柯黑着脸把衣服给穿好。
晏柯看着橙色的光将太子爷脸上的红晕都照的一清二楚的时候,笑了笑:“都是男人,你害什么躁啊?你有的我都有,说不定我的还比你的大。”
孟佑坐在了椅子上,感觉口干舌燥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晏柯酷爱洗热水澡,特别是这深秋到冬天的时候,他就喜欢泡在里面,水汽氤氲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显得有些暧昧。
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孟佑捧着脸,直勾勾的看着晏柯脸颊绯红,眸子中被水雾熏的一片氤氲,特别有灵性。
孟佑看的有些痴了,伸手捏了捏晏柯的脸,道:“爷想亲亲你。”
扑面而来的酒味让晏柯蹙了一下眉,这估计没少喝酒吧?
晏柯笑:“今晚出了月亮,咱们去外面亲好不好?”
孟佑眸子一亮,连连点头。
晏柯:“那走?”
孟佑再点头,喜滋滋的走在前面,等他刚走出门的时候,晏柯房间的门啪的一下就关上了,门板就贴着他的后背。
晏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对方不想跟你玩亲亲,并且把你扔出了房间。”
阵阵冷风吹过来,孟佑呆在门口,被凉风吹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四面楚歌。
孟佑委屈道:“爷想玩。”
“滚,喝醉了就老实去床上躺着睡觉!”
孟佑更委屈了:“爷想和你睡!”
“不给!滚。”
孟佑忘记是怎么从晏柯的院子走到自己院子的,趴床上就睡着了。
没过多久,管事送来一碗醒酒汤,把他叫了起来。
管事道:“爷,太子妃给您弄的醒酒汤,说是让您喝了再睡觉。”
孟佑喝了醒酒汤,重新趴在了床上。
不给亲,不给睡,不给手牵,什么都不给,既然如此,不给何撩?
孟佑喝了酒,虽然控制着没喝醉,但也算是宿醉了一夜,睡到第二天起来,脸色极差。
管事给他备了水,让他洗了澡之后,又送过来了醒酒汤和早膳。
管事道:“这些都是太子妃给您准备的。”
孟佑吃东西的手怔了一下,看了眼管事,道:“这几年他对你很好吧?”
管事连连点头:“太子妃为人平和,从来不发脾气,特别好相处。”
孟佑脑袋里出现了三连问。
为人平和?
从来不发脾气?
特……别好相处?
他们说的是一个人?
管事忍笑,往自家主子那被太子妃伤的体无完肤的身体上,又戳了一刀:“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妃好像对您不大一样。”
“爷是被他嫌弃了么?”
管事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太子爷前一个月在边疆没消息,太子妃天天给您做饭,给您写信,在家里面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还经常问唐侍卫他们看有没有你的消息。”
“爷不信。”
管事捂着自己良心保证:“老奴哪能骗你啊!”
孟佑半信半疑,问:“那你和爷说说,他在家里面平时都怎么念叨着爷的。”
管事的脸色一僵,他准备的是每天透露一点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那些不利于太子爷和太子妃感情的话去掉,往里面加点好的去。
他这还没去干净,结果孟佑就开始问全部的了。
那些‘我要弄死孟佑’和‘你家太子爷他不举啊’是肯定不能说的……
晏柯在另一边的牌桌上赢了个盆满钵满,人生嘛,有失必有得,谁都逃不了。
他不知道的是,管事在另一边,在孟佑的房间里面,主仆二人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一个说的津津有味,俨然已经将他塑造成了一个在家里面,在家苦等外出打仗的夫君三年,三年不间断的去寺庙祈福为夫君保平安的世间难寻的痴情男子了。
这要是晏柯自己在场,他都要快被这可歌可泣的故事给感动了。
管事的就捡孟佑爱听的说,没有?没有就编!顺着些蛛丝马迹编。
例如晏柯某日咳嗽了一声,管事就说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
晏柯不小心被刀子割了一下,管事就说是因为太想孟佑魂不守舍了。
晏柯不知道,此刻,自己现在在管事嘴里就是一个动不动就哭唧唧,动不动就我想太子爷的晏黛玉。
吃晚饭的时候,晏柯把孟佑的那一干兄弟都留了下来,弄了一大桌子饭菜等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在房间里一天没出来的孟佑出来吃饭。
孟佑一出来,看着在桌子边忙碌的晏柯,将人一把给抱在了怀里。
晏柯:“???”
“我特么麻烦你,有话说话,再动手我弄死你。”晏柯看着捧着脸看好戏的人,忍着脾气低声道,给这位太子爷留了最后一点体面。
孟佑:“是爷误会你了。”
晏柯:“???”
孟佑蹙眉看着晏柯:“没想到你为了爷在家里吃了这么多苦,你不喜欢亲咱们就不亲,没事,爷宠着你!”
晏柯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把孟佑给从头看到了尾,用手敲了敲桌子,问了句:“说,你们昨天是不是喂假酒给他喝了?”
众人齐齐摇头。
孟佑道:“管事跟爷说了一些爷不在家你为爷做的事,爷心疼你。”
管事捂脸,这……这怎么就说出来了?对上太子妃那微笑询问的眼神,管事老脸一红,有些心虚的去外面帮忙去了。
晏柯看着管事那样,估计没少往话里掺假话,说的肯定是好话那是不用怀疑的。
看着被感动的傻孢子,晏柯叹了口气,还真是一个敢编,一个敢信啊。
唐起小声嘀咕:“他们连嘴都没亲过,啧。”
孟寒睨了眼唐起:“你亲过?”
“没有啊,我没有夫人,没亲过很奇怪吗?他们都成亲三年了,孟佑居然连晏柯的嘴都没碰过,太没用了吧!”
孟寒:“……”
孟寒能感觉到唐起说完之后,他哥那阴森的目光就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孟寒轻咳了一声,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他哥那逐渐增强的死亡凝视。
晏柯看着桌子上搬上来的酒,自己去跟管事他们凑桌去了,孟佑来拉他,他解释了一句自己不喜欢闻酒味。
孟佑:“把酒搬下去。”
孟佑拉着晏柯袖子的手没松开,吩咐了一句正在搬酒的下人。
晏柯啧了一声:“你们喝你们的,他们好不容易来吃一次饭,你别扫兴。”
孟佑看了眼晏柯,道:“让厨子再给他们上一桌,这些咱们搬去厨房吃~”
众人:“????”
这扑面而来的不欢迎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最后,孟佑还是被晏柯强势的给留下来了,晏柯准备好好问问老管事在孟佑面前给他用了多少层美颜滤镜。
孟佑昨晚喝醉后,去讨要亲亲不成吹的冷风,吃的冷门板还在心里挥之不去,所以,自然也就拒绝了唐起再给他灌这个容易冲动上头的东西。
孟寒这几年没少跟着唐起他们混,这酒量提上来不少,孟佑挥了挥手,对着孟寒道:“爷跟你换个位置。”
孟寒看了眼自己旁边的唐起,随后对着孟佑摇了摇头:“不!”
孟佑眸子一敛,直接站了起来,让人将孟寒连人带椅子给移开了。
孟佑推了推唐起,嘴角带着丝丝笑意,问:“爷听说,在爷没有消息的那一个月,晏柯经常抓着你问爷的消息?”
唐起点头:“对啊,经常问。”
孟佑嘴角扬的更欢快了,道:“他都问了些什么啊?”
唐起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就问你有没有消息啊!”
孟佑:“他都说了什么?”
唐起想起晏柯说的那句话,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孟佑,道:“你真的要听?”
孟佑点头:“给爷大声说出来!”
爷要让你们都看看,爷虽然没亲过太子妃的嘴,但是爷是有人惦记的。
唐起:“我问晏柯为什么这么担心,晏柯说……”
“养了三年的猪突然不叫了,搁谁都会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唐起为什么是个小可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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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正吃着饭的人, 手一顿,这忍笑的目光朝着唐起看了过去, 还带着些同情。
要不,怎么太子爷和七殿下兄弟俩就光排挤他一个。
孟佑嘴角的笑容因为前面笑的太得瑟, 想收回来也不容易, 嘴角僵硬的坐正了身子。
唐起:“都说了让你别问别问,糊糊涂涂的过不行么!”
孟寒听着这句话, 看了眼唐起,心中骂道:蠢货。
孟佑冷笑,蹭的站了起来, 道:“扔出去。”
唐起还没来得及跑, 就被几个暗卫给架了起来, 他生无可恋的看着孟佑进厨房的背影,道:“你又扔我!”
孟寒稳稳的将被扔出去的唐起给接住,略带嫌弃的看了眼唐起, 道:“不扔你扔谁?昧着良心说两句好听的话会死?”
唐起站好之后, 跟着孟寒并肩走着。以前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子,现在已经高了半个头了。
唐起横了眼孟寒:“反正你们兄弟俩就是对我有意见, 就针对我。”
“为什么针对你,你自己难道一点数都没有?”
唐起茫然道,心中说不出的憋屈:“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你要把我扔坑里, 然后我因为这个又见到了孟佑, 孟佑用‘不用忘了爷的大恩大德’奴役了我十几年。”
“什么命啊。”
看着旁边唉声叹气抱怨自己命苦的人, 孟寒嘴角一弯。看着街上准备收摊回家的卖糖葫芦的小贩,从怀里拿出些碎银,向小贩买了一串糖葫芦,蛮横的往唐起嘴里一塞,道:“闭嘴吧你。”
唐起张嘴咬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看了眼孟寒跟他走的方向,连忙道:“你就别去我家了,每次看你来了,我爹就以为你们兄弟又在打他的人参的主意。”
“小爷就把你送门口,又不进去。”
唐起摇头:“送门口干啥?我自己回去挺好的。”
“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唐起含糊不清的道了一句:“堵不住。”
孟寒:“……”
把唐起扔出去之后,孟佑就气冲冲的去膳房找晏柯去了,在门口看着晏柯背对着他,跟管事笑着谈笑风生的样子,眸子微敛。
怎么就从来不会对他这么笑?
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孟佑想起了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的人。上次一战,苏御带着楚国的那些残兵败将仓皇逃离了大明,等他们赶到大明都城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孟佑走了进去,他一进去,管事的就立马招呼着在旁边的丫鬟离开了,将膳房让给了晏柯和孟佑。
晏柯看了眼孟佑,问:“你不是在喝酒吗?”
孟佑看了眼晏柯,欲言又止,最后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起身准备走。
晏柯伸手拽住了孟佑的衣服:“有话说话,你可不像那种憋得住事的人。”
孟佑蹙眉:“爷憋得住。”
“说吧。”
“不行,说出来你伤心怎么办?”
晏柯摸着下巴想了片刻,道:“苏御还是楚国?”
被一击即中轻松就猜出心中所想的孟佑蹙眉看了眼晏柯,心中难免会有些酸。
不,是很酸。
孟佑:“爷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是他了?”
晏柯笑:“你这脸上都写了那几个字了,我又不瞎。”
孟佑轻咳了一声,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正准备开口,晏柯就打断了他。
“这苏御可是值两座城池,你怎么这次没抓住他?要是多抓几次,恐怕不用打,楚国就改姓孟了。啧啧啧,亏管事还夸你神勇,能以一敌百呢。”晏柯的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他知道孟佑想说什么,所以,用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去打消孟佑心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孟佑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些跟他心里想的不一样,他只是以为晏柯会说自己对苏御没有这个意思了。
但是……没想到他的太子妃直接拿苏御当成聚宝盆了,还野心勃勃的想要把自己的母国改姓孟?
“等爷打到大明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下次再接再厉!加油!”晏柯笑着看着孟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看着孟佑那可能没料到剧本会走向这么邪门的路的样子,憋着笑,走了出去。
和孟佑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的时候,晏柯才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真是容易忽悠。
不过,想到苏御,晏柯这心倒是提起了不少。三年前,坑了他之后,怎么也没看见他来复仇?他可不是那种打碎了牙齿会往肚子里咽的人。
这始终留着一个隐患在,晏柯每次一想起就会提心吊胆的,按着苏御那睚眦必报的脾气,不来报复他简直就是太可疑了。
晏柯叹了口气,好吧,他也够贱的,。
这人来吧,他烦,这人不来吧……他更烦。
第二天,晏柯早早的就被管事给叫起来了,睡眼朦胧的他,还没有完全睡醒,就被人倒腾过来倒腾过去,晏柯觉得,他即使是睡醒了,也会被这些丫鬟给转晕的。
将目光转向了管事,他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管事轻笑,将漱口用的水放在了晏柯的面前,随后解释道:“今儿个皇上设家宴。”
晏柯叹了口气?三年了,皇帝虽然大大小小设了不少家宴。
他以前去了一次,大概是皇帝看他坐在那里像个傻逼一样,所以之后设家宴也很体贴的没有再让他去了。
虽然他没去,这赏赐的东西倒是每次都少不了。
洗漱完之后,晏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果腹,管事让人将他给折腾好之后,才将他给放开了。
晏柯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这一身的红衣服,额头上一排排的黑线垂了下来,他道:“这……怎么那么像我三年前结婚的喜袍?”
管事的点点头:“太子妃真是好眼力,这就是您三年前和太子爷成亲的时候穿的喜袍。”
晏柯蹙眉,道:“这是家宴,要穿这个?”
管事的再次点点头。
晏柯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一出门,就看见了同样穿着大红喜袍站在太子府外面的孟佑。
孟佑见他来了,伸手笑眯眯的准备来牵他的手。晏柯想都没想,一巴掌拍了上去。
经常拿刀拿锅的晏柯,别看瘦瘦小小的,但是这手劲还是挺大的,打的孟佑眉头蹙了一下。
孟佑道:“今天的家宴虽说是家宴,但是其实是犒赏将领,你得跟爷恩爱点!”
“我为什么要跟你恩爱点?”
孟佑叹了口气,他总不能说,今天的宴会上,他的那些将领都在吧。
“反正你跟爷牵着就可以了。”
“不牵。”
“你牵不牵?”
晏柯头一扭,直接上了马车。
孟佑看着自己被空出来的手,又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叹了口气,跟上了马车,打算磨到晏柯答应为止。
晏柯被孟佑一路碎碎念,念的有些烦了,拒绝了很多很多遍,从最初的‘想都别想’‘滚远点’到后面的意志渐渐摇摆不定的‘莫挨老子’
孟佑瞧准机会,一把抓住了晏柯的手,红袖下的两只手紧紧的拽在一起。
晏柯看了眼孟佑,无奈道:“你要牵就牵,手指头往我手里面钻什么?”
孟佑也不悦道:“你把手指头拽这么紧干什么?”
“你要不往我手指头里面钻,我会拽这么紧?”
“那爷不钻了,你别拽这么紧,爷不好牵。”
晏柯翻了个白眼:“你拉个手你都屁事这么多。”
刚把手给松开,就被孟佑给钻了空子,来了个十指相扣。
晏柯把他和孟佑牵着的手举了起来,然后又看了眼孟佑。
孟佑将两个人的手给放了下去,还没牵过头回手的太子爷,耳朵尖微微有些红了。
孟佑道:“他…他们都这么牵的。”
晏柯百感交集,这样的牵手方式,让他有种以前看学校里面的小女孩们蹦蹦跳跳的牵着手去小卖部的即视感。
而他身边的这只傻孢子,自从下了马车进了宫之后,碰到个文武大臣总要寒暄几句“!山!与!氵!夕!”。
“你是赵大人吧?”孟佑抓着一个穿着朝服的人开始寒暄。
晏柯看着孟佑边说话边晃悠他们两个牵着的那只手,一阵无语。
他总感觉,牵个手能让旁边的孟太子爷变成孟小公主。
这架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牵着手一样……
“啧,我不想跟你装了。”晏柯一路来,走走停停了好久,这唐起搬着东西上上下下了好几次了,每次看见拉着别人再打招呼的孟佑,那脸上那副关爱智障的神情简直太明显了。
孟佑:“齐大人啊!”
晏柯捂脸。
对面的那个穿着朝服的‘齐大人’面对这从来没说过话的太子爷嘴角笑着行了个礼:“太子爷,太子妃。”
随后道:“太子爷,下官姓林……”
孟佑脸色僵了一下,道:“哦,林大人啊,你没去军营里吗?”
林大人:“???”
“太子爷,下官是史臣。”
“哦…史臣。”孟佑想了片刻,眸子一亮,又道:“史臣好啊!你给爷记点东西到你那个本子上。”
晏柯:“……”
很想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孟佑还没等史臣林大人说话,就径直的吩咐:“你给爷在史册上记一句话:元年四七年,十月二十一,太子爷牵着太子妃的手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去吃家宴。”
孟佑拿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在震惊并且呆滞的史臣眼前晃了晃。
晏柯捂脸,孟小公举又开始了。
“太子爷,咱们该走了。”
“等爷说完,你别闹。”
晏柯带着一脸假笑将孟佑的头给扯了过来,贴着孟佑的耳朵,低声道:“你够了啊!牵个手你特么的就像嗑药一样是怎么回事?赶紧走!别丢脸了。”
孟佑边被晏柯拽着走,边朝着史臣喊道:“爷今晚回去给你个小册子,你都给爷记上。”
史臣:“……”
就是在这一瞬间,史臣的脑袋里生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那就是——他不那么希望太子爷继位了。
如果太子爷继位后,他的史册上会不会变成‘多少年多少天,太子爷和太子妃干了什么’
史臣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记录着他们月国每一个变迁的本子,叹了口气,希望现在的太子爷只是年轻气盛偶尔玩一玩吧。
唐起在朝堂门口等了许久,看着磨磨蹭蹭的两个人,酸的他牙齿都掉了,唐起看了眼黑着脸的晏柯,哈哈哈的笑了出来:“晏大闺女这是怎么了?”
“唐起你不说话会死是吧?”晏柯横了眼唐起,把自己手抽出来,擦了把手心里的汗之后,没有办法的重新将手伸给了孟佑。
孟佑把手放在晏柯面前,左左右右的晃着,晃到左唐起的眼睛就看向左边,晃到右,唐起的眼睛就看向右边,几个来回之后,唐起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悦的看了眼孟佑,道:“行了,瞎得瑟什么?成亲三年才只牵到了手,不知道有什么好得瑟的。”
孟佑嘴角带着抹冷冷的嘲讽:“那你倒是先成个亲再说。”
唐起被孟佑这句话伤的体无完肤,背对过去,盯着太监们做事,不打算跟孟佑说话了。
晏柯有些同情的看着唐起,不过,这也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
唐起这个人吧,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道在孟佑的身上吃了多少教训了还不涨记性。
孟佑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孟寒,眸子一亮,走了过去。
孟寒打了声招呼:“皇兄。”
孟佑轻嗯了声,挡在孟寒面前,不让孟寒过去。
孟寒茫然的眼神在孟佑和晏柯身上转了两圈:“??”
孟佑嘴角微扬:“有没有觉得爷今天有点不一样?”
孟寒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孟佑好几遍,随后摇了摇头。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
要真说不一样的,就是这身上的大红喜袍了。
晏柯用那只被孟佑牵着的手,动了一下大拇指,往孟佑的虎口上用力一掐,咬牙瞪着那个到处胡说八道的人。
孟佑瞪了眼孟寒,冷声道:“没眼力见。”
孟寒:“??”
等孟佑和晏柯两个人走后,孟寒拍了拍唐起的肩膀,手指了指孟佑的背影,道:“我哥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来,拿手来。”
孟寒伸出了手。
“张开。”
孟寒听从指令,将手指张开,然后唐起的手覆在了他的手心上,跟他来了个十指相扣。
孟寒:“……”
手心传来的温度直接上升到了脑袋内,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唐起看了眼孟寒,道:“明白了吗?啧,也难怪成亲三年居然只牵到了手。”
“这我要是晏柯,既然牵手能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陪他睡?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人啊,还是要求高一点的好,像孟佑这种,老夫掐指一算,三年一牵手,五年一亲嘴,十年一睡。啧啧啧,可怜,太可怜了。”
孟寒猛的把手从唐起的手里抽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唐起,随后炸开了:“你神经啊!说话就说话你牵小爷的手是几个意思?”
唐起眨了两下眼睛,呆滞道:“啊?”
“谁让你牵小爷的手的?你信不信小爷剁了你的爪子!”
唐起看着生气的孟寒,这刚才还在嘲笑孟佑的那股子指点江山的模样荡然无存,他道:“我错了……”
“以后…你你你…等小爷先动手!”
唐起:“…哦。”
孟寒红着一张脸进了大殿,另一边的孟佑带着晏柯,转了一圈之后,也带着晏柯进了大殿。
刚坐下时,孟佑看着准备过来敬酒的将领,将晏柯的手握的更紧了。
晏柯一抬头,就看见几个穿着武将衣服的人走了过来,礼貌性得点头之后,将场子交给了孟佑。
“咱们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啊!”一个副将感慨道,他就是那个在太子爷重伤的时候,说要念信给太子爷听的人,这信还没念,太子爷就醒了。
他没见过太子妃,只在想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竟然比灵丹妙药还要管用,可不就是比灵丹妙药管用么!长得惊为天人,也难怪太子爷会心心念念的想了三年。
孟佑:“……”
“是啊,太子爷可没少在军营中说太子妃呢,这我们全军营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子爷和太子妃感情好啊!”
孟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后脑勺上滴下两滴冷汗。
孟佑抓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果然,撒了一个谎之后,要撒更多的谎去圆。
晏柯含糊的笑了笑,只是,这话里的意思他怎么就那么不懂了呢!他真的只是给孟佑送了三年的饭吧?什么叫做全军营都一知道了他们感情好?哪门子的感情好?
晏柯想了想,是不是管事又在后面做什么促进他们两个感情的事了,看了眼沉着脸不说话一脸冷漠且没理会那些副将的孟佑,晏柯想着,等这些副将都走后,还是问问清楚吧。
副将走后,晏柯开了口,道:“你们副将是不是对咱们有什么误会呀?”
“没有。”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误会什么了。”
“你给爷送了三年的饭,即使没什么也生出点什么来了吧,不怪爷。”孟佑准备在晏柯的脑袋里,先入为主的洗清自己嫌疑再说。
毕竟…这种暗戳戳在后面自导自演他们感情很好的事,还是不能让晏柯知道的。
他还要脸。
“所以,现在这是推锅到我身上了?”晏柯睨了眼孟佑。
“那可不。”
“你要点脸。”
“今后你看着他们,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就好,免得他们在用以前的事调侃你知道不?他们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尽爱说些有的没的,你也别相信。”
晏柯点点头,即使孟佑不交代,他跟这些武将也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开宴,晏柯和孟佑在上菜前,被皇帝给找去了偏殿。
皇帝看了眼一前一后穿着喜袍的两个人,眸子微敛,道:“不用行礼,书漓你先在外面等着,朕有话跟晏柯说。”
☆、043
孟佑挡在了晏柯的面前, 轻笑道:“有什么秘密是儿臣不能听的啊?让儿臣留下来听听呗, 这要是子归哪里回答的不对, 儿臣也好提醒他。”
皇帝看了眼孟佑,道:“出去。”
孟佑收起了脸上纨绔的笑,沉着脸挡在了晏柯的面前:“父皇有事对我们两个说就行,没必要避开儿臣。”
晏柯扯了扯孟佑的衣服, 暗示他自己没事。
“滚!”
孟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晏柯,安慰他。自己走到门口, 也没有走远,就在外殿候着。
“放心,朕把你留下来, 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晏柯点头, 他终日呆在太子府, 即使想找他麻烦,也没有什么麻烦可以找吧。
“皇上有事直接吩咐晏柯就好。”
皇帝点了点头,道:“书漓是太子,等朕百年之后,这皇位会传给他。朕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不合适,但是,朕不得不说, 书漓该有一个子嗣去做他的继承人。”
这是来和他说,让孟佑纳妾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不应该直接和孟佑说么?
“我懂的, 不过, 皇上应该直接和太子爷说, 这太子府,做主的人,终归是他,让谁进去让谁出来,也都是他做决定的。”
他这么说,就是在婉拒了,当然,不是在拒绝皇帝跟他提的让孟佑娶小老婆,而是在拒绝,皇帝这话里话外透露的那些让他去劝孟佑娶小老婆的事。
这本来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去和孟佑说,孟佑要是拒绝了,这皇帝就该说他没有尽力了吧,所以,这父子俩自己聊的话,会比他这个外人去说强的多。
皇帝看了眼晏柯,自然是听出了晏柯话里的不愿意,轻笑道:“朕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在太子府等了书漓三年,你的好他都记着,给他纳个妾也是逼不得已,一国之君无后不是说出去让人笑话么。”
晏柯叹了口气,道:“皇上您还是自己和他说吧他要是不乐意,换谁说都没用,他要是乐意,我自然是随他的。”
见晏柯又拒绝了,皇帝蹙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
晏柯见皇帝动怒了,看着这大殿中的丫鬟太监们跪了下来,于是也跟着一起跪了。
孟佑在外面将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走进内殿,将跪在地上的晏柯给拉了起来,然后道:“父皇,子归又不会生子,你逼他做甚?你逼他逼的急了,是能把他逼的下一个蛋出来还是怎么?”
晏柯:“……”
老…老兄,你爹是让你纳妾,不是让我给你生猴子……
皇帝瞪了眼孟佑:“朕不知道他不能生?朕是说——”
皇帝还没说完,就被孟佑给打断了:“不过父皇你说的对,皇室子嗣确实过于单薄了,所以——”
“父皇你是不是该给孟寒那小子纳妾了?这人到了年纪,总归是要有个家的,孟寒也老大不小了,你说这要是以后,儿臣当了皇帝了,还得从他那里借个蛋来做太子呢,他现在可以开始努力了。”
晏柯听着这话,又想起了在唐起跟前献殷勤的孟寒,什么叫做实力坑弟?这就是。
孟佑已经说明白了,通俗点就是,他不会娶妾,以后自己没有子嗣就从孟寒那里找个继承人。
将皇帝那还没说出口的让他纳妾的话堵在嘴里,堵的死死的。
皇帝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当初让你娶你不娶,说是你要娶的是女子,现在可以娶了又不娶了。”
坐回到位置上之后,晏柯看了眼脸色不好的孟佑,伸手给他的空酒杯里面倒了杯酒,随后半带开玩笑的说道:“怎么,美娇娘不要啦?”
孟佑看着酒杯里面的酒,这人,上了年纪了,是不是听点不顺畅的话就容易放在心里?
他在以前的那么多年里,素来没心没肺,没尝过心痛是种什么感觉,现在来的这么突兀,倒是让他很清楚的意识到:晏柯不喜欢他,是真的不喜欢。
“刚刚,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父皇让我纳妾的事?”
晏柯道:“我拒绝了啊。”
“你是拒绝了,是把自己拒绝出去了,爷纳不纳妾完全和你没有关系是吗?”孟佑听着晏柯那真的完全不在意的话,眸子微蹙。
晏柯笑:“皇上说的对,一国之君没有子嗣会被人笑话,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好。”孟佑苦涩的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晏柯坐在孟佑旁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孟佑的怒火,就像孟佑装作不懂皇帝的意思一样,他也装作不知道孟佑为什么生气。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的。
一个我知道但是我不说。另外一个,我知道你知道,但是我不说。
等吃完了饭,在回去的路上,孟佑牵着晏柯的手,到太子府门口就松开了。
孟佑道:“早点睡。”
晏柯:“嗯,你也一样。”
随后两个人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剩下管事在一边着急,拉着一起跟进宫去的下人们问了一句,结果下人一问三不知。
第二天早上,晏柯早早的就爬起来做早餐了,做的都是平时太子爷点名要吃的东西,做好之后,让管事的给送到孟佑的院子里去。
等他从膳房出来,就看见那个傻孢子蹲在他的房间门口,神色惶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佑看了眼外面的晏柯,连忙站了起来,挠了挠头:“爷来看你睡的好不好…”
晏柯笑:“睡的很好,多谢太子爷担心。”
孟佑听着这陌生又疏离的语气,走了过去,将晏柯给牵进了房间,门一关,就自顾自的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晏柯愣在了那里,随后,将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开口了。
孟佑道:“爷知道爷不该生气,但是,爷就是忍不住,爷想听你说,你不喜欢爷纳妾。”
晏柯:“你先放开,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太腻歪了。”
“不放。”
晏柯叹了口气:“我觉得,皇上说的没错啊,再说,这个决定权在你,你想娶我拦不了,你不想娶我也劝不了,你说呢?”
“不,在你。”
晏柯冷哼,这句话听起来可信度可真的不高,他道:“那我要你娶?”
“不娶。”孟佑想都没想就干脆的拒绝,随后手在晏柯腰间掐了一下,将他给放开了:“没良心。”
晏柯揉了揉腰,瞪了眼孟佑,道:“对,我是没良心,一大早起来给你做了一桌吃的,我要让管事给倒了!”
晏柯话音刚落,就看见门被打开,太子爷跑的飞快地找管事去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躺床上睡回笼觉去了。
孟佑刚吃完,唐起就来了,手上还拿着东西。
唐起道:“带晏柯出去玩玩?”
“不去,外面哪有家里好玩。”孟佑想都没想的拒绝。
唐起看了眼不解风情的孟佑,道:“难怪你三年了都还只牵到手。晏柯三年都没有出去走走了,你老是把他关在笼子里做金丝雀?听我的,带着他出去走走,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感情一定可以迈出一大步的,说不定五年一亲嘴会变成四年呢。”
“闭嘴。”孟佑想了想,唐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晏柯在太子府三年了,估计也是该出去走走了,随后又道:“把你手上的东西给爷看看。”
唐起连忙将手上的图纸铺平放在孟佑前面的桌子上,一边还在旁边解释道:“这里,山清水秀,我也是听一个朋友介绍的。”
“有点远,估计得走两三天吧。”
“没事儿,就当作是游山玩水嘛!”
“爷和晏柯说说,定了的话,让人去你府上告诉你。”
唐起收起图纸,道:“那你快点,咱们最好明天能出发。”
“嗯。”孟佑起身,朝着晏柯的院子走去,轻轻敲了敲门,见房间里没反应,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晏柯正侧躺着睡在床上。
他轻声道:“晏柯?”
晏柯动都没动一下,气息平缓,没有被吵醒。
“晏柯?”
晏柯眸子微微颤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嗯?”
“唐起刚才说一起出去玩,你去不去?”
晏柯听到出去玩,瞬间睡意全无,用力的点了点头:“去。”
“那爷让人去跟他说。”孟佑看着衣服凌乱的晏柯,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伸手将晏柯的衣服给整理好,随后,太子爷充满着怨气的瞪了眼晏柯,道:“你能不能注意点?!”
晏柯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衣服带子开了点而已,再说了,都是男人,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孟佑喘了口气,真想把晏柯摁在床上,好好的让他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第二天早上,孟佑从早上开始,就招呼着下人往马车上搬东西,看着那大有把整个太子府都搬过去的架势,晏柯推了推旁边的管事,低声问:“他以前出门也这样吗?”
管事笑:“自然不是,以前太子爷出门,是能不带就不带的。”
晏柯伸手指了指正在张罗人搬东西的孟佑,道:“那他现在是…”
管事道:“大概是因为是跟太子妃您一起出去吧。”
“和我出去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
管事:“昨天太子爷之所以带着太子妃穿着喜袍进宫赴宴是因为,三年前,你们成亲时,本来就该进宫去拜见皇上的,那个时候,太子爷比较年轻气盛,太子妃身子也不好,所以这件事就搁了。”
“所以,他三年后是补回来?”晏柯好笑地问道。
管事点点头。
孟佑收拾好东西后,看着晏柯不但没说他,反而乖巧的等在旁边,走过去,解释道:“怕路上需要用的东西太多,又来不及买,所以,爷就带点东西备用。”
“嗯…不过,那一箱银子是真的没必要,不仅难拿还招贼。”晏柯看着孟佑准备带在路上用的那一箱银子,嘴角微微抽搐。
孟佑看了眼唐起他们:“他们难道不一样?”
唐起他们几个纷纷从腰间将自己塞的满满当当的腰包给取了下来,用行动告诉太子爷,他们是真的不一样。
孟佑:“…你们怎么穷成这样了?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爷赏点给你们。”
晏柯和唐起对视了一眼,双双无奈了。晏柯从管事手里接过了一个荷包,然后给孟佑塞了银子放在里面。
“拿着这个,管够。”
一行本来是六个人的,结果成了四个人,剩下的两个因为家中有事,动不了身,就只剩下了孟佑和晏柯还有唐起和孟寒。
晏柯以前千里辽辽的从楚国到月国来得时候,那大半个月,在马车上吐的死去活来的。养了三年之后,这身体素质上去了,坐马车也能扛得住马车的摇摇摆摆了。
孟佑扯了扯晏柯的袖子,看着兴奋的看着外面的晏柯道:“你今天起的很早,要不要睡一下?”
晏柯摆手:“不用,难得出来一次,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面多对不起这大好时光啊!”
孟佑将晏柯的身子给扶正,然后将头在晏柯的肩膀上蹭了一下,道:“爷睡一下。”
晏柯:“…你睡一下你靠着那边睡啊。”
“太硬了,爷要枕着你的肩膀睡。”
“毛病忒多。”晏柯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沿途的风景上面,肩膀也就暂时的借给了孟佑。
孟佑本来是真的困的,但是额头蹭在晏柯脖子的时候,那一丝冰凉凉的感觉一直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烦躁的睁开眼,又舍不得离开,睁开一瞬之后,又装睡的闭上了。
过了好一会,晏柯被枕的肩膀有些痛了,对着旁边的孟寒招了招手,低声道:“你给你哥垫着。”
孟寒看了眼嘴角轻轻扯了一下的‘睡着了’的人,道:“嘶,肩膀好疼,唐起你给我按按。”
晏柯叹了口气:“唐起你来?”
唐起知道太子爷没皮没脸的在打着什么主意,以前不上道这次可上道多了,忙道:“我在给七殿下按摩呢。”
晏柯看了眼对面腻歪来腻歪去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被喂了满嘴的狗粮。
三年了,他看着对面那两个人这样玩了三年。唐起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但是…
晏柯睨了眼对面闭着眼睛享受的孟寒,提醒了一句:“对了,你哥昨天和你父皇说,让你成亲来着。”
唐起,孟寒:“……”
孟寒打开唐起的手,瞪了眼靠在晏柯肩膀上装睡的孟佑,随后问晏柯:“为什么突然让我娶亲?”
晏柯用手指了指孟佑的脑袋,压低了声音:“他说让你赶紧找个人下个蛋好让他以后继承皇位了有继承人。”
孟寒又瞪了眼孟佑。
“他自己不知道找人生?我又不是太子。”
“就是啊,我和他说了,他偏不听!啧啧啧,你哥真是太缺德了!”晏柯装的特别像,痛心疾首的戳了戳孟佑的头,当然,没敢用力戳,他怕把孟佑给戳醒了。
唐起亮着眼睛,嘴角带着坏笑道:“我们把他扔下去吧!反正这才刚走不久,他也可以自己回去。”
孟寒附合:“小爷觉得可以!”
两个人齐齐把目光看向了晏柯,晏柯摇头:“不。”
唐起道:“怎么?舍不得啊?”
晏柯:“养了三年了,扔了多可惜,可以扔到前面的小倌馆去卖点钱!”
晏柯伸手捏了捏孟佑的脸,又道:“就这种货色,估计——怎么着都能混个头牌当当吧?”
唐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刚才脸色还沉重的孟寒也跟着忍俊不禁起来。
正当晏柯趁着人睡觉,做了贼还有些心虚的时候,孟佑一下把头抬起来,然后半眯着眸子问晏柯:“你刚刚说什么?”
晏柯看着这厮脸上毫无睡意还在他肩膀上枕了这么久,很显然是根本就没睡!对面那两个人肯定也是知道的。
一脸和善的晏柯不紧不慢道:“我说把你弟弟跟唐起扔去前面的小倌馆赚钱呢,估计他们两这样,虽然可能头牌混不到,混个中等的还是可以的吧?”
孟佑听着这满是求生欲的话,嘴角一扬,轻嗯了一声。
唐起眉毛一挑:“谁说我不是头牌的?我告诉你,我只是不屑!不然,我要是去那个地方混了,那里的小倌估计都得饿死了。”
“你不是经常说做人要善良么,我不是没有做头牌的资本,我是有颗善良的心,不去抢他们的铁饭碗。”
孟寒一巴掌打在了唐起的后脑勺上:“既然你那么想做头牌,等下马车之后,小爷亲自送你去。”
晏柯啧啧啧了两声:“卿本佳人,居然向往做鸭?”
“晏柯,咱两去做个头牌~你当大头,我当小头。”唐起笑道。
看着同时沉了脸的孟氏兄弟,晏柯笑的更开心了,有些人啊,就是永远不知道‘好好活着’这几个字怎么写。
片刻之后。
车夫看着从马车里面出来的唐起,给他让了一个位置,问道:“唐侍卫你怎么出来了?”
“那里面太臭了。”唐起被冷风吹的吸了吸鼻子。
车夫看了眼马车里面,有些纳闷:“臭?不臭啊。”
“你闻不到的,那里面泛着的都是权势和欺压,腐烂的臭味!有些人啊,表面看的光鲜亮丽的,可是他的心是烂的!我给他们兄弟两当牛做马了小半辈子,说把我赶出来就赶出来,兄弟,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记得告诉我爹,把他的那根千年老人参藏好了,别我一没了,我爹的老人参就被拿去充公了。”唐起痛心疾首的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晏柯在里面笑的背都直不起来了。
神经病啊,戏这么多。
孟佑冷笑:“放心,咱们兄弟一场,你要是没了,爷不仅不会去拿你爹的人参,爷还会多给点给老爷子,让老爷子把身体给补上来,说不定你就会有一个弟弟了。”
唐起胸口中了一箭。
孟寒附合:“别了吧,哥,我还是喜欢这个,这个傻一些。”
唐起胸口双箭插得整整齐齐的。
晏柯:“我说你们有没有良心?这样逼死他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唐起听到晏柯的话,正准备拔了胸口的箭,去抱着晏柯的腿,跟他认错,说是以前看错他了,他不是小人,他才是那个正人君子!
晏柯又道:“逼死他之前,记得先把他三年前欠我的银子给拿回来。”
唐起猝。
正在玩闹的时候,马车的车轱辘掉拐进了一个坑里,马车朝着另一边倒了过去。
晏柯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孟佑一把给抱进了怀里,接着就听见孟佑的一声闷哼。
孟寒连忙从马车里面下去,将被摔下去的唐起给扶了起来,看着唐起额头上的擦伤,微微蹙眉:“怎么伤的这么重?”
这句话正好被晏柯听见了,走了过去,拽着唐起,有些担心的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好几遍:“摔哪了?”
孟寒趁着脸指着唐起额头上的那点擦伤:“你瞎啊?这么大个口子你没看见?”
晏柯:“……”
晏柯用手比了比唐起额头上的那个小擦伤,嗯——还没有他的小手指宽。
“神经病。”
孟佑本来应该是没事的,抱着晏柯,一头撞在了孟寒坐的那排椅子上。
晏柯给他上了点药,刚刚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孟佑先把他给抱住了。
“行了,你们别腻歪了,走了。”孟佑晏柯帮着马车给扶起来之后,看了眼孟寒还沉着一张脸的样子,晏柯捂脸道。
“等下咱们就近找个镇子休息,小爷带你去看大夫。”
晏柯,唐起,孟佑:“……”
孟佑无语的看了眼孟寒,道:“这种傻帽不是爷的弟弟。”
“嗯,我也觉得,太拉低你们孟家的智商了。”
唐起不耐烦的打开孟寒的手,道:“兄弟,我真的没事,我麻烦你换种方式折磨我吧,你不觉得…你哥伤的比我要重吗?”
“我哥那是小伤。”
晏柯看向了孟佑的额头,淡漠的想着:哦,小伤。
到了镇子上,也到了午饭时候,四个人找了个小饭馆,点了几个菜,孟佑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了筷子。
晏柯放下了筷子,看了眼孟佑,道:“要不,我借着这饭馆的厨房给你弄几个菜?”
孟佑抬了一下眼睛,随后又低头陷入了沉思。
晏柯看了眼孟佑,咦?难得啊!
孟佑想了许久之后,纠结的抬起头,看着晏柯,道:“爷是吃哪几个菜呢?你在家里面都是给爷弄一桌的,这桌子那么小,怕是摆上十几个菜就摆不了了吧?”
晏柯筷子一顿,看了孟佑一眼,在这种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这太子爷还在纠结一个桌子摆不下他想吃的菜?
“那你慢慢想,反正我也不会给你弄。”
孟佑蹙眉:“你刚刚还在问爷要不要给爷弄几个菜。”
“是吧?弄几个,那句话里面的‘几个’我麻烦你划个重点,要考的。”
“那九个。”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太子爷丝毫不含糊的说道。
晏柯微笑脸。
“你上次炸的那个黄金蛋好吃,还来一个宫爆鸡丁,酸辣片片鱼……”
正在孟佑报菜单的时候,晏柯放下筷子,听都没听完就去里面跟饭馆借厨房了。
跟店老板商量了这些菜就按他们的一个菜的银子给他们之后,店老板也没有拿着捏着,让伙计另外给晏柯开了一个灶。
这里不如家里,即使晏柯想给孟佑做他说的那些菜,也有很多缺失的食材,所以,他就简单的弄了五菜一汤,够他们四个吃就行了。
吃完饭,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几个人找了间客栈,准备等这阵雨下完再走。
“客官,小店只有三间客房了。”
孟佑拿出银子:“就三间。”
晏柯在心里盘算着五个人怎么睡三间房。孟氏兄弟睡一间,他和唐起睡一间,赶马的车夫睡一间,好像也并不是很挤。
等几个人跟着上了楼,晏柯准备去拉唐起的,结果孟寒比他快了一步。
晏柯看了眼朝他走来得孟佑,有些无助道:“你们还没成亲,这样不好吧?”
唐起回头坏笑:“你们成亲了不睡在一起更不好吧?”
晏柯:“……”
唐起,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被日的!
孟佑拎着晏柯,扔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阴沉的目光扫了眼晏柯,道:“你这是准备跟唐起睡?”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爷都看见你去拉他的手了!你居然和唐起睡你都不和爷睡!”
晏柯叹了口气。
完了,想当初这太子爷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闭口不提和离的事,晏柯只觉得,凡是打击到这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太子爷的自尊心的时候,这位太子爷就会反其道而行之,你要怎样他就偏不怎样。
相反,你不要那样他就偏要那样。
晏柯道:“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他额头上的伤好点没。”
“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爷额头上的伤吗?”
“…该!”晏柯的求生欲都快溢出房间了,孤男寡男,同处一室,还有着能随意滚床单的身份,万一这太子爷趁着晚上的夜黑风高,做点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就是被当搅屎棍了,他也没地方说理去啊!
“你离爷这么远做什么?来给爷换药。”孟佑受过太多比这更重的伤了,反之来看,这种伤,就真的如孟寒所说,是小伤了。
但是,自从在路上晏柯给他换了药之后,他就特别享受晏柯给他上药得那种认真的神情。
那种眼神,只有在晏柯做菜的时候他看见过,高高在上且不可一世的太子爷,生平第一次,因为比菜重要一点了而开心。
晏柯看了眼才刚上药不足三个小时就嚷嚷着换的太子爷,道:“不至于这么娇气吧?你要是在打仗的时候受了伤难道你还要和你的对手说‘打扰一下,爷受伤了,先回去上个药再来和你打?’”
孟佑笑:“爷没受过伤!爷战无不胜。”
晏柯嘴角微扬,没有将这个话题给接下去,哪有什么战无不胜的人,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难道还会看你长的帅就少戳你几剑么?
给孟佑换完药后,晏柯打了个哈欠,坐在桌子边上,撑着脸,看着孟佑准备干什么。
孟佑坐在床上,拍了拍床,道:“来,陪爷睡觉。”
晏柯捂脸:“……!”
该来的还是来了!
“快点!”
晏柯抱紧桌子,道:“不!你不是说过慢慢来的吗?我就知道你让我和你睡是不安好心,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
孟佑:“就睡个觉而已,爷怎么就勉强你了?再说,咱们两睡觉爷怎么就不是君子了?”
“你…”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要是再这样,爷就该怀疑你是不是在玩欲拒还迎了。”
“呸!”不就是想刺激我证明自己不是在玩欲拒还迎么,你看我会如你意么!
“快点,爷今天好累,就想睡个午觉,不对你做什么。”
“……”晏柯很想说,即使你想对我做点什么,也好像爽的是我。
最后,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事,真要到那个时候,他也说自己不举好了。
翻身上床,晏柯爬到了最里面,几乎是沾床就睡。孟佑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抱在了怀里,第一次抱着人睡觉,这种感觉,让孟佑只想到了一句话:飘飘欲仙。
孟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踹了一脚,他微微蹙了蹙眉,随后,他感觉脖子上冰凉一阵,那种感觉——
就像是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孟佑猛然睁开了眼睛,此刻天色已黑,但是,孟佑还是能看见晏柯一脸冷漠的拿着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趁着晏柯用力的时候,孟佑伸手抓住了晏柯的手,眸子微蹙,刚才晏柯眸子中迸发的杀意,不是假的。
孟佑随手扔了匕首,道:“爷宠着你,是因为爷喜欢你,你这样拿着刀子戳爷的心,是几个意思?”
晏柯冷笑,扯着孟佑的衣领,将他扯向自己,他道:“你喜欢我?有多喜欢?喜欢到什么都可以为我做?那我要你去死,你去么?”
孟佑眸子一冷,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是,这跟他认识的晏柯,很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两个人。
“可以啊,那爷想做一个风流鬼,爷想亲你,想睡你,给么?”孟佑捏着晏柯的下巴,没敢真的用力。
“可以啊,你先杀了你自己。”
孟佑看着那张和晏柯完全一样的脸,在晏柯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摸了好几次,不是易容术。
易容术的破绽在耳边,不可能有这种完全没有一丝破绽的易容术。
所以,这真的是晏柯。
“给爷送了三年的饭菜,就为了这一刻杀爷?你有的是机会,你可以在你送来的菜里面下毒,爷完全不会去猜疑你。”
“你不觉得,折磨敌人比杀死敌人更加有快感么?你喜欢我是么?有多喜欢?我要你们月国的城防图你会给么?”晏柯突然一笑,明明是一样的笑脸,孟佑看着却觉得冰冷异常。
太不对劲了,晏柯要真的是想杀他,这三年,机会何其多!只要晏柯想,他都已经死了八百遍了。
至于城防图,他明明有机会带走的,三年前就有。
“子归,你是不是没睡醒?”孟佑抓住晏柯的手,轻轻拍了拍晏柯的脸。
晏柯张口咬在了孟佑的手上,那架势,就像要吃孟佑的肉一样。
孟佑吃痛,却没有松开,看着晏柯,胸口钝痛,没有送出去的城防图,送了三年的饭菜,只是他跟他的一场让他动心的阴谋诡计?
“你达到了。”孟佑无力道,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人告诉过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管事这个老光棍估计也不会知道。
那他现在要怎么办,放了他吗?
“哪有人会这么容易动心,你们这些人啊,心都是石头做的,一个比一个硬,真喜欢我?那你去死啊!”
孟佑松开晏柯,离开了床,沉着脸走了出去,交代了孟寒和唐起让他们看住晏柯之后,自己踩着夜色出了客栈。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晏柯,那些他所有引以为傲,晏柯对他的种种好都是假的的时候。
一路从街尾走到街头,孟佑这样反反复复的走到深夜,途径了无数次客栈,他都遇门不入。
素来遇事迎难而上的太子爷,第一次想要选择逃避。
孟寒和唐起坐在晏柯的房间里面,看着床上的晏柯双眼无神的坐在床上,什么话都不说,就像失了魂一样的。
唐起推了推孟寒:“我好困啊,我能不能先去睡啊?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夫夫吵架,床头吵床尾合,你哥这事,做的不太地道啊,一吵架就走出去。”
孟寒面无表情的道:“你先去睡吧,小爷在这里等他回来。”
“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等着。”
直到下半夜,唐起靠在孟寒的身上,将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兵器相撞的声音直接将两个人给吓醒了。
孟寒连忙睁开眼睛,当看到晏柯冷漠的站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他手上还拿着一把短匕首,那把匕首,还是从他这里摸去的。
唐起揉了揉眼睛,道:“我说孟佑,你差不多行了啊,怎么还动起刀来了?吵架归吵架,以后的日子是还要过下去的。”
孟寒沉声:“你没看到么,那匕首,是他用来杀我们的。”
唐起眸子猛睁:“孟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孟寒蹙眉,瞪了眼唐起:“蠢货,是晏柯要杀我们!”
唐起一瞬间就清醒了,看向了晏柯:“不…不能吧?”
孟佑看着晏柯,对着唐起和孟寒道:“你们回去睡,咱们明天回去。”
孟佑的手抓成拳头,胸口压着愤怒,如果他刚才,再晚回来一下的话,孟寒和唐起就是两具尸体了。
孟寒拉走了唐起,用力的推开了晏柯。
晏柯扔了手上的刀子,走向了孟佑,道:“要杀我吗?来吧。”
孟佑忍着胸口的一腔怒火,冷声道:“等回去后,爷给你和离书,送你回楚国。”
晏柯显然没想到孟佑这么快就答应放他走,随后道:“希望太子爷说话算话。”
孟佑坐在椅子上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看见晏柯起床了。
晏柯猛的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等他回过神来,原主都干了什么的时候,他满心的绝望感,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醒来就发现是修罗场,他该如何绝地求生?
孟小公举那张受了情伤的脸真是让人见者伤心,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孟佑,晏柯眸子微蹙,他要怎么和孟佑解释?
不管怎么解释,先给他做一顿吃的缓缓太子爷的怒气再说。
晏柯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将手上的被子披在了孟佑的身上,正准备去给孟佑做饭菜的时候,一只手被孟佑给拉住了。
孟佑面无表情的将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上,道:“既然醒了的话,咱们启程吧。”
晏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旁边,拽住了要离开的孟佑的衣服,道:“不…不是要去玩吗?”
“去玩?然后再给你机会杀一次爷的兄弟和爷的弟弟吗?晏柯,爷是喜欢你不错,但是,这些事情跟他们无关。”
“我知道…如果我和你说,那不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孟佑沉默,看了晏柯一眼。
“说出来可能是有点不可思议,你听过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么?”
孟佑呆滞的摇头,他素来不相信这些东西。
“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晏柯虽然不知道原主说了不出来了,昨天晚上又出来杀孟佑是为了什么,反正,他现在特别烦!尤其是看见孟小公主的一脸冷漠和沮丧的时候。
“别说了,回去吧。”孟佑微微一笑。
晏柯捂脸,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按着孟佑的脾气,没有杀了他估计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孟佑,咱们别回去嘛~”
“孟佑,你早上都没有吃东西,要不要我弄点饭菜给你吃了?”
“孟佑——”
……
晏柯念了一路,明明他觉得孟佑动心了,偏偏却冷着一张脸,怎么说都说不通。
晏柯无法,恹恹的跟在孟佑的身后,衣服突然被人抓住了。
“公子算命吗?夺舍赶魂,老人家我可是都能干哦!”
☆、044
晏柯回头, 看见一个老头站在了他的身后,心中微微颤抖, 不太确定的问:“你说…你说什么?”
“公子既然懂, 又何必再问。”
晏柯突然一笑,怕自己身上的钱不够, 将孟佑腰间的钱袋给扯了下来,看着算命先生, 道:“老人家, 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晏柯看了眼孟佑,开了口:“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我有银子, 我办完事自己回去。”
孟佑看着晏柯就因为一句话跟人走了,心情无比郁闷, 跟孟寒和唐起说了句:“爷去看看。”之后, 朝着晏柯消失的方向赶去了。
晏柯找了个饭店, 点了几个菜,让对面的那位老先生边吃边说。
算命先生道:“我一看你, 我就算出了你命格与其他人不同。”
“有什么办法吗?”晏柯此刻就只关心这个。
算命先生点头:“自然是有, 不然老头我也不敢叨扰贵人。”
“什么办法?”
算命先生从自己的布袋里面, 拿出来一个玉佩, 放在晏柯面前:“只要贵人将这个玉佩随身携带,老头保证,不出多时, 便不会再有另一个灵魂的出现。”
“本来,这种玉佩是专门用来对付诡异的夺舍者的,但贵人不一样,贵人是异时空的旅行者,且也并不是夺舍,如若不是你,这具死透了的身体也不会再重新活过来。”
“真的我来之前就死了的?那他是怎么又活过来的?”
“贵人阳气旺,加上原身的怨气太重,可以换过一种话来说,是你在给他吊着最后一口气。”
晏柯眨了眨眼睛,这些话听出来太不可置信了,但是——他都能从二十一世纪魂穿到古代,好像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相信得了吧。
“那这个是……”
“压制贵人的阳气的。”
晏柯一碰到那个奇特的玉佩,就感觉一阵凉嗖嗖的,他有些惊奇的看着手上的玉佩,问:“那他会怎样?”
“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自然是魂飞魄散。”算命先生说着一碗饭就吃完了,晏柯给他端了第二碗,他接着说道:“万事孝为先,像我们这种算命的神棍,讲究的就是一个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种的恶果,自然是有损福报的。”
“贵人不必内疚。”
晏柯笑:“我不内疚,你自己说了,如果我不来,他已经死了。”
以前的冷漠看着别人杀死自己母亲的事姑且不说,居然趁着他睡觉的时候,爬出来要杀他养的猪!
他养了三年容易么!
“这就好这就好,那贵人把银子数一下吧。”
晏柯点点头:“我应该付给大师多少银子?”
算命先生伸出了五个手指。
晏柯:“五十两太少了吧!”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继续伸出五个手指头。
晏柯了然:“五百两!正合适!”
算命先生继续摇了摇头,不变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晏柯:“……五…五千两?”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
晏柯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两个沉甸甸的钱袋,心里估算了一下,道:“我没有这么多银子……”
“你后面的那位贵人呢?”
晏柯回过头,才看见孟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晏柯连忙站了起来,孟佑什么时候在的?
孟佑走了过来,看了眼桌子上的玉佩,伸手拿了过来,然后将晏柯腰间的那块他送给他的玉佩给解了下来,将算命先生的那块玉佩给晏柯戴上,戴上的那一刻,晏柯有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置身在了冰天雪地中,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孟佑什么话都没有说,让小二给他送了纸笔过来,修书一封,给了算命先生。
“一万两,去太子府取。”
算命先生连忙接过信,道:“多谢贵人。”
“这种东西有损身体,总不能一直佩戴,多久以后能取下来?”
算命先生道:“三个月后,老头会来太子府再给贵人看一次面相,到时再说。”
“麻烦了。”
等算命先生走了之后,晏柯数了那桌的饭钱,忍着一身的寒意走在孟佑的身后。
孟佑停下了脚步,被后面来的晏柯一头撞在了背上。
孟佑低沉的笑声从前面传了过来,晏柯抬头,正好对上了转过来的孟佑的眼睛。
孟佑脱下身上的衣服,给晏柯穿上,随后,问道:“给爷做饭的是谁?”
晏柯:“……我。”
问:“昨晚要杀爷的呢?”
晏柯:“他。”
问:“喜欢苏御的呢?”
晏柯:“他。”
孟佑听着这满意的答案,微微低头,看着越看越顺眼,越觉得好看的太子妃,伸手捏住了晏柯的下巴:“爷现在很开心。”
晏柯点头:“看出来了。”开心的尾巴都摇起来了。
孟佑:“走吧,咱们去找孟寒他们。”
孟佑手主动的牵起了晏柯冰凉的手,抓着晏柯的手往自己宽大的袖子里面塞,对着晏柯道:“你把手放在里面去,里面暖和。”
晏柯看着傻傻的太子爷,笑了笑,道:“不用,牵着就好。”
“你刚刚说……牵着就好。”孟佑紧紧握着晏柯的手,笑着说道。
晏柯:“……”
晏柯看着前面牵着他走的傻孢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
在原主偷了城防图,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只有孟佑相信他,把他从牢里给弄了出来。
以前,他在边疆打仗,逢年过节的,虽然人没有回来,但总会给他捎东西回来。
打完仗后,快马加鞭的给他送荔枝回来,看那样子,估计自己都没舍得吃一个。
晏柯虽然有些抗拒,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特么得是要弯了的节奏啊!
孟佑对晏柯脑袋里所想的事情一无所知,带着晏柯找到了唐起他们之后,笑着道:“咱们不回家了,继续去玩!”
孟寒看了眼后面的晏柯,道:“他没问题吗?”
孟佑很坚定的说道:“没有!”
晏柯走上前,看了眼昨天被原主吓惨了的两个人,道:“不好意思啊,昨天就是一个玩笑。”
唐起当即炸毛了:“这能开玩笑的么?!晏柯你太缺德了,你害我白担心你一场了,我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孟佑偷什么人了,你受了情伤所以连我们这些朋友都不要了。”
晏柯笑的僵硬。孟佑看了眼唐起,只一个眼神就让唐起闭了嘴。
孟寒没说什么,跟着一起重新踏上了游玩的旅程,在经过一条河流的时候,晏柯看着河里面有鱼游来游去,让孟佑他们抓鱼去了,自己则在一旁架起了锅,孟佑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无论有无需要,第一个往上面搬的就是锅了。
孟寒特意跟孟佑走在了一起了,名为抓鱼实则试探,道:“哥,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孟佑从腰间摸出匕首,快准狠的扔了出去,随后,拎着一只鱼上了岸。
“爷厉害么?”
“唐起在那边都抓了三条了,你们两兄弟一直在聊天,也好意思说自己厉害。”晏柯点起火,丝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孟佑伸手握了一下晏柯的手,蹙眉道:“要不爷给你弄床被子捂着吧?”
“没这么夸张……”晏柯笑,这种由内而外的寒冷就像是流畅在血液里面的一样,即使捂着被子也能感觉到。
晏柯从孟佑腰间拿出匕首,被孟佑反手抓住了。
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出,估计傻孢子对匕首都有阴影了,于是解释道:“我是准……”
“爷来。”孟佑拿过匕首,拿着鱼走向了河边,开始有模有样的杀起鱼来。
“孟佑,你把它从肚子那里破开就行了,里面的内脏什么的也要除干净。”晏柯蹲在孟佑旁边,在那充当一个指挥。
孟佑看着蹲在自己旁边,距离特别近,只要他在往前面一点就能碰到晏柯的额头。
在分神的时候,他手中的匕首在他另一个抓鱼的手上划了一下,有些吃痛的收回看晏柯的目光。
晏柯蹙眉:“这都能割伤,滚滚滚,我来,你去马车上自己拿点药上了。”
晏柯准备推开孟佑的时候,被孟佑抓住了手,一片温软就覆在了他的脸上。
“你靠的这么近,爷忍不住……”孟佑舔了舔唇,笑着看着呆滞的晏柯道。
“……”晏柯什么话都没说,看着当自己手举起来的时候,身边的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跑了三米开外了。
“孟佑,我要弄死你!”晏柯咆哮道。
“哈哈。”孟佑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飘在唐起身边,飘过来,飘过去,顺带还嘲讽了一嘴:“啧啧啧,爷这边都亲上了,你还没成亲。”
唐起愤愤的扔出匕首,将鱼给捞起来,然后瞪了眼孟佑:“我听见了。”
“听见了没用,你得看见,你刚刚看见没?”
“没有,我只听见晏柯说要弄死你。”
“他的话你也相信?待会不照样给爷弄饭吃~”
“晏柯,你听见了吧?”唐起对着站在孟佑后面的晏柯道:“这我要是你,我就饿死他算了。”
晏柯拿着匕首,一步步走近孟佑,然后一匕首朝着孟佑戳了过去,将匕首放进了刀鞘里面。
看着孟佑僵硬的脸色笑了出来。
“白痴。”
孟佑看着准备做菜的晏柯,伸手在晏柯的脸上捏了一下,晏柯举起了锅铲,看着他,微笑道。
“你再动手我就让你吃咸猪手。”
孟佑委屈巴巴:“刚刚爷亲你你没有拒绝的。”
“我特么倒是想拒绝啊,是你自己跑的太快了。”
“那爷亲久一点,让你拒绝一次?”孟佑笑着凑了过来。
晏柯拿起了他准备用来加进火里的干柴,微笑道:“你试试。”
孟佑:“……”
唐起在旁边被两个人酸的牙齿都要掉了,忍不住插了句嘴,道:“晏柯,你快点弄行不行?咱们要是再在这里逗留,估计到了晚上都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了。”
“好。”晏柯点点头。
由于条件有限,晏柯就弄了一锅鱼汤,现在的河流没有被污染过,鱼汤喝起来很鲜,超级美味。
吃完之后,几个人又开始赶路。
晏柯一直就有睡午觉的习惯,上了马车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靠在马车上,摇摇摆摆的睡的并不踏实。
孟佑将人搂近了怀里,将晏柯冰冷得手放在脸上给他暖着。
晏柯没睡多久就惊醒了,猛的坐了起来,把本来睡着了的孟佑也给吵醒了。
“怎么了?”孟佑看着晏柯一头汗,蹙眉问道。
晏柯摇了摇头,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块玉佩后遗症也是有的,常听以前的人说,阳气不足的话睡觉容易惊醒,原来真是那么一回事。
几个人一路到了下一个镇子,找了家客栈,孟佑要了四间房。
他和晏柯一间,孟寒,唐起和车夫各一间。
“要三间就好。”孟寒开了口。
孟佑挑眉:“你不要?”
“……不用特意给我要一间。”
“行吧,你睡马车上也好,看着点爷的锅,这要是路上锅丢了,还得临时去买。”孟佑拍了拍懂事弟弟的肩膀。
晏柯:“……”
唐起听着忍笑,看了眼孟寒,不敢笑出来,拉着晏柯,小声道:“这兄弟两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过分了啊,一个出门要带个锅,一个晚上睡觉都想守着锅睡,啧啧啧。”
孟寒脸更黑了。
晏柯看着无情嘲讽的唐起,在心里为孟寒点了根香,随后道:“唐起,我以为你会比孟佑聪明一点。”
“嗯?”
晏柯同情的看了眼孟寒,他以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孟寒是想跟唐起睡,看样子,带眼睛出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孟寒看着唯一能知晓他的心意的,竟然是晏柯!
“行了,这么晚了,该休息了,守锅的守锅,睡觉的睡觉吧。”晏柯打了个哈欠,带着睡意回了房间。
看着窝在被子里面的孟佑,晏柯脱了外衣,爬上床。
他看见孟佑睡在里面,他准备睡在外面的。孟佑伸手将人给带了进去,将自己暖好的被窝让给他。
“怎么样,爷对你好不好?”
晏柯本来还是有那么些感动的,傻孢子一进房间就给他暖被窝,但是,听到这句话后,感动大打折扣,翻了个身,很敷衍的嗯了声。
入夜,孟佑本来睡的好好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从隔间传了过来。
“大人弄的人家好疼啊……唔嗯~”
孟佑睁开眼睛。
“小贱人,老子要弄死你。”
“啊啊……”
孟佑睡不着了,顺便把晏柯给推醒了。
晏柯睁开惺忪的眸子,困的不行,起床气特别大的他,不悦的看着孟佑道:“干什么?这么晚都不睡觉。”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孟佑问。
晏柯仔细的听了一下,听到那些声音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古代的客栈隔音效果是真的有点差。
孟佑又问:“他们在干什么?”
“打…打架。”听孟佑问的这么自然,想必纯情太子爷是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躁着一张脸说道。
“……听起来,那个女子好像很痛苦,爷要去救她吗?”
“不不不…不用了吧。”
“哦,睡吧。”
晏柯红着一张脸听着隔壁那荡漾的声音,捂住了耳朵。
没过多久,孟佑覆了上来,将他给抱在怀里,沉着声音道:“爷…也想和你打一架。”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为了缓解一下小天使的怒气,我提前把更新放上来了,这是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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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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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睡眠再次被打断的晏柯烦躁的睁开眼睛, 刚转过身,他就感觉到孟佑将他给抱的更紧了, 他被气笑了:“要打一架是吧?”
孟佑点头, 道:“咱们的声音一定能盖住隔壁的!爷有这个信心!”
晏柯一脸冷笑,按住了在自己腰间有一下没一下揉着的手, 道:“好的,这太子爷您都提出来了, 我要是不满足您, 都对不起您了。”
孟佑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还不等他细想,晏柯就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孟佑一声闷哼, 抓住了晏柯的手, 道:“爷说的不是这个打架!”
“哦?那你说的是什么?”晏柯明知故问道。
孟佑:“脱…脱了衣…唔,晏柯你…你你你…你居然跟爷动手?你再动一个试试?!”
晏柯反手一掌就打在了孟佑的肩膀上。
孟佑:“你再动一个试试?!别以为爷喜欢你你就可以在爷面前为所欲为, 夫纲——嘶。”
晏柯:“滚!你就是欠的!”
孟佑:“你!!”
孟佑看了眼冻的打了个哆嗦的晏柯, 冷哼了声:“此处不留人, 自有留人处!爷走!”
晏柯:“……”
孟佑:“盖好被子!”
最后,晏柯一把将孟佑给推了出去, 干净利落地爬回床上, 隔壁房间的动静似乎是被孟佑的喊声给吓到了, 估计正在隔壁偷偷进行着, 这样也好。
晏柯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么晚了, 外面会不会很冷?
孟佑穿好衣服就看见孟寒抱着一个锅被对面的唐起给赶了出来。
唐起:“滚!”
“……你这样做有想过后果吗?”孟寒抱着一口锅,显得特别可怜。
“不管什么后果,我现在只想睡觉!你明天就是要弄死我,我也要明天再去买棺材!现在我要睡觉!”唐起乓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了。
兄弟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沉默的准备再去开两间房,结果被告知已经没有了。
他们又不能离太远,准备在马车上将就一个晚上。
晏柯认命的叹了口气?重新爬起床穿好衣服去找孟佑去了,问了店小二知道他们去了后面的马车之后,将缩在马车上,兄弟两正凄凉着的孟佑给叫了下来。
孟佑听着晏柯的声音,眸子一亮:“你嫂子来找爷回去睡觉了。”
孟寒抬头,看了眼孟佑之后,冷漠得说了声哦,表面平静毫无涟漪,内心却将那句‘打不过他,不能动手’循环了很多遍。
晏柯被冷风吹着缩了一下,看着磨磨蹭蹭的在马车上跟孟寒道别的孟佑,脸上无奈:“不出三个时辰,你们就要见面了,真没必要弄的跟生死离别一样。”
孟佑:“所以,听皇兄的,这男人还是得有个家。你看看你嫂子,半夜还爬起来找爷。”
孟寒:“……”
为什么皇兄你对房间里的惨叫声和刚被赶出来得凄凉的背影闭口不提?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孟佑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神经病啊,半夜还聊天,不要睡觉了?”
孟佑跳下了马车,将晏柯很自然的搂进了怀里:“外面冷,爷抱着你!”
“爪子拿开!莫挨老子,谢谢配合。”晏柯打开了孟佑搂着他肩膀的手。
虽然他觉得弯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要他跟孟佑滚床单也不太可能,他喜欢那些水到渠成的事,感情到了孟佑下不了床的日子自然也会到的。
第二天,晏柯借了客栈的厨房,把早饭给弄好了,刚把食物端上桌的时候,店小二就跑了过来,跟他道:“公子,您还没有付银子呢。”
晏柯从怀中拿出碎银,问:“好的,我要给你多少?”
“一个菜,十两银子,您这里一共十三个,一共一百三十两。”
晏柯收起那银子的手,嘴角微扬,这是碰到杀黑的了?
他道:“小兄弟,你还真是敢开口啊?这些菜全都是我自己买的,就借用了一下你家的锅和柴米油盐,你和我说要十两银子一个菜?”
小二冷漠:“本店有饭可以吃,客官您既然选择自己弄,就要付这个银子。”
“那我进厨房之前你们怎么不说?”晏柯听着小二那阴阳怪气的话,收起嘴角的玩味,正经起来。
小二:“小的可管不了那么多,客官您既然用了,这钱您就要给。”
晏柯看着从后厨房出来的好几个壮汉,被气笑了:“这是没王法了吗?”
“一百三十两,没有的话,我们就要将您和您的同伴送官了。”
晏柯听着这句话,眉头微皱,在什么情况下,这做贼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理亏得事难道衙门去?
除了官商勾结,晏柯想不到另外的可能了。
也是,这里地偏,即使是官商勾结,那些被宰了一顿的过客也权当是自己倒霉了,毕竟天高皇帝远的,要告到月国都城去,也不太现实。
“我上去拿银子。”
晏柯被两个人押着到了房间门口,晏柯挣扎了一下,蹙眉道:“松开。”
“让里面的人把银子拿出来。”壮汉不仅没有松手,还紧了一下晏柯被反在身后的手。
晏柯:“孟佑!把银子给拿出来。”
孟佑从床上翻身下床,从桌子上拿起了装银子的荷包,开门递了过去。
看着被押着的晏柯,脸上的温度蹭蹭的就下降了好几度,想都没想,直接一脚用力踹了过去,正中一个人的胸口,剩下的那一个被孟佑阴冷得抓着手腕,用刚才那个人抓着晏柯的同样的方式,猛的用力。
晏柯揉了揉手腕,听着那个壮汉手上的那声咔嚓声,这手腕估计是被孟佑弄的脱臼了。
孟佑冷着脸推开抱着手一脸痛苦的壮汉,将晏柯给带到了房间中,问道:“怎么回事?”
晏柯将来龙去脉都和孟佑说了一遍,孟佑冷嗤:“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尸位素餐,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的人。”
“现在怎么办?”
“等衙门的来。爷给你揉揉手腕,在下面受欺负了不知道喊么?”孟佑抓着晏柯得手腕,轻轻给他揉着。
晏柯无奈道:“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爷给你揉揉,你别乱动!”
孟佑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从外面挤了进来,这并不大的房间顿时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孟佑抬头对着对面的门喊了一句:“唐起,你还吃不吃饭了?不吃饭爷吃完了!”
几乎是他一说完,对面的门就开了。
接着,就传来唐起得声音:“给我留点!”
孟佑唇角一弯,道:“好的,都留给你,唐侍卫,该护驾了。”
唐起看着孟佑房间里面的几个人,不明所以的问了句:“你房间怎么这么多人?”
“来找麻烦的。”
唐起冷漠的转身准备回房间:“有病,这么点人又不是自己搞不定,我现在不是侍卫。”
晏柯撑着脸,淡淡道:“唐侍卫,还记得,三年前,你喝醉了,在太子府的厨房和我说了什么吗?”
唐起准备进去的腿再也迈不进了,转身怒吼:“我要弄死你!你个混蛋!”
晏柯看着突然战斗力爆棚的唐起,在旁边喝彩。
“爷记得他以前没有这么猛的。”
晏柯笑:“可能是把那些人当作是我了。”
“他三年前说什么了?”
晏柯正想说,一个人就被唐起踹到了他的脚边,唐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间中间,几个壮汉倒在地上哀嚎。
唐起瞪着晏柯:“晏柯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晏柯道歉道的很有诚意。
唐起:“……”
孟佑敲了敲桌子,道:“坦白从宽。”
唐起生无可恋的看着要将他以前的那些不堪回首且说出来极有可能被打死的往事说出来的晏柯,自己开的口。
唐起:“不就是喝醉了想带他私奔么。”
晏柯:“他说饺子很好吃。”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完的。
晏柯无奈的看了眼唐起,兄弟,这就不能怪我了。
唐起蹙眉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该为晏柯没有说出来,他们两个兄弟情还在开心,还是该为了自己脑残经不住孟佑的逼问全盘托出而难过。
唐起:“不知道现在说我是开玩笑的还行不行……”
孟佑冷笑:“你说呢?爷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挖爷墙角,你可以啊!”
唐起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晏柯。
晏柯伸出三个手指。
唐起:“……”随后点点头,不就是三百两吗?他拿得出!
晏柯:“他还说了,朋友妻,不客气。还有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孟佑,他居然想玩我!”
唐起:“……交易都谈好了且存在可以提价的空间,晏柯你不地道了啊!”
晏柯嘴角一弯,道:“谁和你做交易了?我是想送你三个字:你凉了。”
唐起山興生无可恋的指着窗口,对孟佑和晏柯道:“请问从这里跳下去能死吗??我要死在你们面前!我要你们这对贱男人内疚一辈子!”
孟寒打了个哈欠从准备去看唐起起床了没,听见唐起的声音,侧头一看,看见唐起坐在了窗户口,连忙跑了过去,准备将唐起给拉过来。
这脚在桌脚拌了一下,本来是要拉唐起上来的,结果一头撞在了唐起的屁股上,一头将唐起给——撞下去了……
唐起:“???”
孟佑、晏柯:“……”
作者有话要说: 唐起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存在。
二更来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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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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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还好虽然是在楼上掉下去的, 也不是很高,加上唐起抓住了一根杆子, 并没有伤到哪。
唐起抬头, 正好看见了孟寒探头出来。满心憋屈不知道去和谁说,用手指着孟寒, 好久都没有把话说出来。
孟寒也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蹙着眉看着唐起:“怎么样?让我看看, 有没有伤到哪。”
唐起收回自己的手, 哼了一声:“怎么着?七殿下杀人未遂还想再补一刀?我可算看透你了!存着这个心思很久了吧?”
孟寒跟在唐起身后,跟着他上了楼,然后准备进房间的时候, 看着唐起准备关门了, 硬是挤进了一只脚卡在门缝处。
唐起:“拿开!”
孟寒:“不拿,开门让小爷进去看看你的伤。”
“滚!”唐起用力的关门, 看着孟寒逐渐变了的脸色, 最后无可奈何的把门给打开了。
孟寒进去之后, 准备把门给关上,正好对上了对面房间里面那两个坐在桌子边的人的视线。
孟寒瞪了眼晏柯, 然后啪的把门给关上了。
晏柯笑:“哈哈, 他自己把人给推下去的他还瞪我!”
孟佑:“估计是看你没拦着。”
“你不也没有拦着么?”
“他敢瞪爷?”孟佑挑眉问道。“再说了, 就唐起, 爷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从这里跳下去,还用得着劝?如果没有孟寒这一出,让他在上面待一会, 他就自己下来了。”
“哈哈哈。”
两个人正笑着的时候,店家就把官兵找来了,店小二指着晏柯就对官兵一阵控诉。
“就是他,吃了东西不给钱。”
晏柯笑:“东西我还没吃,还在下面呢。还有,不是不给钱,是不让杀黑,该给的银子我们还是会给的。”
“那麻烦几位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孟佑站了起来,推开了准备来拉晏柯的人,自己拉着晏柯跟着衙门的人走了。
晏柯看了眼还在房间中腻歪的孟寒和唐起,敲了敲门,道:“出来了,出去坐牢了。”
唐起听到晏柯的声音,一瞬间就觉得解脱了,像个嘤嘤怪一样,一路呜呜呜的跑过来,看着晏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道:“他有病!硬是让我脱了衣服给他看摔到了哪里!”
晏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子睨向了孟寒,道:“真的只是看摔到哪了?”
孟寒冷漠道:“不然呢?小爷还能看什么?他有的小爷都有,小爷要真想看点什么小爷不知道看自己的?”
孟寒哼了声,走前面去了。
孟佑小声的在晏柯的耳边道:“爷就不喜欢看自己的,喜欢看你的!果然是个没成亲的,自己的有什么好看的。”
“说的好像你看过一样。”
孟佑笑道:“那咱们等下回来一起洗澡啊~”
晏柯忍无可忍,推开了孟佑,道:“咱们是去坐牢的。”
“整个月国,能关的住爷的牢房还没建出来。”孟佑舔了舔嘴唇,威风凛凛的说完之后,话音一落,又将话题拉扯到了刚才那个问题上:“回来一起洗澡好不好?”
“…不好,滚!”晏柯看着孟佑,他想,孟佑是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们同房,自己要用到他的哪个部位,随后,拉着他,将步子放了下来,两个人慢慢吞吞的走在了后面。
随后轻声道:“你知道我们如果一起洗澡会发生什么吗?”
孟佑想都没想道:“咱两都会洗的很干净。”
晏柯:“???哦。”
孟佑道:“你不觉得吗?爷可以帮你搓背,你可以帮爷搓背。”
“不觉得,谢谢,滚!”晏柯冷漠道。
“你刚刚还在那很开心的问爷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晏柯:“……”
我特么还能怎么了?以为你翘着屁股在求那啥,准备给你普及点知识,结果你特么真的只是一起洗澡,因为一起洗澡能互相搓背洗的干净?
没出息,一起洗澡竟然只是为了搓背!
“看你这不满足的样子,是不是爷一起搓背的想法满足不到你?”孟佑笑着搂住晏柯的肩膀,道。
晏柯:“我没有!别瞎说!”
“既然搓背少了的话,那咱们——”孟佑说到一半凑了过去,贴在晏柯的耳朵上。
晏柯想着孟佑即将说出来的话,脸微微有些臊,呢喃了句:“不要脸!”
孟佑:“咱们还可以一起搓脚啊!”
与其同时,孟佑也将他没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
晏柯:“……哦。”
你永远不知道傻孢子能在什么时候,什么话题上,说出什么雷你的话。
晏柯好笑的想着。
“你脸怎么那么红?”
“关你屁事!”
“???”孟佑看着腾腾腾走到了唐起那边的晏柯,蹙了蹙眉,一起洗澡怎么就不要脸了?
几个人到了衙门,县令往那里一坐,睥睨的看着下面的几个人,开口:“跪下。”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他让你跪下呢。”
孟佑没说话,阴冷的目光看了眼县令。
“跪下!”县令又道。
见几个人没有反应,一个衙役走了过来,准备押着四个人跪下,还没碰到唐起,就被孟寒给打趴了。
县令眸子蹙了蹙,这次好像踩到了什么硬茬了?不过,再硬能有多硬啊!
“听说你们吃东西不给钱?”
晏柯笑:“哪能啊,怎么会吃东西不给钱呢,而是不想被当冤大头宰。”
“要么你们就把银子给那店家,要么本官就打你们每人几板子。”县令敲了敲桌子,显得不耐烦极了,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次了,只要吓吓他们说要打板子,他们立马就会乖乖的把银子给交了。
“你就是这样审案的?就光听这一面之词?还是…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做的熟能生巧了?”孟佑冷声道,如果不来这一遭,他都不知道在月国还有这种尸位素餐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的家伙。
“本官在这里断案断了几十年了,用得着你来教本官怎么断案?”县令鄙夷的看了几眼孟佑:“既然几位把银子看的比命重,那就……打吧。”
晏柯看着孟佑那小暴脾气上来了,连忙把人给拉住,帮炸毛的孟佑顺着毛:“别生气别生气。”
孟佑本来怒火上了头的,晏柯的手在帮他在胸口处一下一下的顺着气。
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前面是想把衙门拆了来着。
随后,孟佑握住晏柯冰凉的手,郑重的道:“听爷的,等爷以后登基之后,你千万别跟着爷一起去上朝!”
“???”晏柯狐疑得看了眼孟佑。
“美人误国。”孟佑一说完,就被晏柯狠狠的剜了一眼。
看着在旁边调情的晏柯和孟佑,唐起蹙眉道:“不知道两位还记不记得,咱们现在正在被审。”
“要银子没有,要打板子得话,你试试。”孟佑指了指孟寒,道:“先从他打起。”
孟寒呆在唐起旁边,一直低着头,全程都不在状态,突然被点名了,抬起了头,看了眼孟佑,松了松手腕,道:“可以上了吗?”
晏柯捂脸,他仿佛可以看的见县令那崩溃的表情,这到底是一群怎样得神经病?
“现在,把所有官商勾结的商户都写着给爷呈上来,然后,中间贪污了多少银子,具体得数额,还有近几年经你手办过的案子,都给爷拿上来。”
孟佑看着县令,最后从嘴里又吐出几个字:“坦白从宽,饶你不死。”
晏柯觉得他现在该为孟佑鼓掌的,气场全开,简直A爆了啊!
县令看着底下身着华服的几个人,这心里说不慌,是假的。
“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你们也要给了钱再走!”
晏柯其实能听出来,县令已经被孟佑给震慑住了,前面本来都说了要打他们板子了,现在退而求其次的,只要他们给了银子再走,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们给送走。
晏柯听出来了,孟佑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笑了笑,转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晏柯说:“爷快点解决完,然后咱们回去洗澡好不好?”
晏柯:“……滚。”
孟佑在晏柯这里被拒绝了,转头将目光放到了县令的身上。全身上下都冒着一句话‘太子妃拒绝爷了,你惨了。’
等他走到县令面前的时候,县令拍了拍桌子:“愣着干什么?上啊!没看见这刁民都跑本官面前来了么!”在下面的衙役准备动手的时候,孟佑吹了一声口哨,躲在暗处的暗卫跳了下来。
孟佑伸手按住了准备起身,已经慌了神的县令,手上的力道很大,将县令给固定好之后,一只手拿起了桌子摆着的县令印鉴,放在手上把玩了片刻,随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冷声道:“月国在给你们发放俸禄是要你们为百姓做事,当个百姓的好父母官,如若不是爷来这里走一圈,倒是真不知道,还有你们这种米虫在。”
“你…你是谁?”县令的声音微微颤抖,惶恐的看着孟佑。
孟佑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太子印放在了桌子上。
县令虽然天高皇帝远,从来没见过孟佑,但是,太子印他不会不知道,看了眼孟佑,又看了眼桌子上得太子印,当即从椅子上跌坐下来,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得望着孟佑,眼中,充满了恐惧。
孟佑:“爷要看衙门的账簿,还有最近几年的案子,你处理了多少件多少桩,都给爷拿上来。”
孟寒本来还以为能动手的,结果这群人,看到了暗卫,完全就呆在那里不敢动了,随后,不满的看了孟佑一眼,道:“哥,好歹玩玩啊,这样多没意思啊!以官压人算什么好汉。”
“以官压人?”孟佑眸子看了眼呆坐在地上,显然已经被吓惨了的县令,不屑道:“爷要压也不会压他好么。”
众人:“……”
孟佑将县令先关押进牢房,等他查完这个小小县令贪污了多少,坑害了多少人,再来和他算总帐。
孟佑让暗卫拿着自己的太子印去都督府调兵。
而他们四个人,分工明确的接管了整个衙门,孟佑负责看这几年县令审的案子,边看边在旁边做批注,越看脸色就越不好。
唐起和孟寒负责看账本,两个人被衙门的账本惊的目瞪口呆。
唐起:“这小小芝麻官,家底比我家还要丰厚!”
“估计这些年,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孟寒也颇为愤怒。
“都给爷记着,多出来多少银子,都记上面,等会去这县令家搜家,有多少搬多少出来!”
唐起笑:“充公啊?这可能发笔小财。”
孟佑合上记案件的本子,冷声道:“这里这里多案子,很多都疑点重重,下午提审一次牢中的犯人,凡误判错判的,都可在衙门中来领取补偿,无罪释放。”
唐起了然的点点头:“这些银子是用来做补偿的啊,我说这小县令是狗胆包天了吗?就不怕人告到京城去?”
“可能是觉得这里京城的手够不着,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唐起觉得有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说不通,道:“那这么多年,受这贪官压迫的百姓和来往的商人,难道也没有一个去京城告过状?”
孟寒一掌拍在了唐起的脑门上:“你是不是傻?谁不是拖家带口的?难不成,还拖家带口的去京城告状?再说了,这县令既然敢错判案子,那肯定后路也做足了的,被错判案子的百姓有苦难言,又被威胁,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真可怜。”唐起叹了口气。
晏柯从后面走了进来,看了眼沉着脸看案子和账簿的三个人,说了声:“吃饭了,先吃饭再看吧。”
孟寒和唐起将手上的账簿放下之后,立马朝着厨房走去了。
倒是平时第一个上桌的人,还拿着案本在那记录着。
晏柯拿了孟佑手上的毛笔,搁在了笔架上,看着孟佑紧锁的眉头,手在他眉间抚了抚,低声安慰道:“孟佑,这不怪你,我们的眼睛不是千里眼,看不到这世间所有的不平之事,即使看到了,你也够不到。佛都难渡这世间所有的苦情人,更何况是咱们这些肉体凡胎。”
孟佑将晏柯揽在怀里,在晏柯的脸上偷了一个香,道:“爷知道。”
“知道就知道,你特么下次在敢说话的时候动嘴我弄死你!”晏柯瞪了眼孟佑。
孟佑:“说话不动嘴怎么说?你说个给爷看看。”
“滚去吃饭!”
“好嘞,太子妃。”孟佑揽着晏柯一起进了厨房。
吃完饭后,晏柯帮着孟佑一起看案子,一旦有疑点的,就标出来给孟佑看,一路看下来,看的晏柯是触目惊心。
看完最后一本的时候,一向沉得住气的孟佑看着这桌子上的案本,愤怒的想现在就把县令拉出来凌迟!
“唐起,你去衙门口贴张公告,就说是从前被错判得人现在可以过来伸冤,如若真是错判,可以来衙门领赔偿。”
一张告示贴出去之后,整个小镇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不少百姓即使身上没有冤假错案也统统都跑来衙门口看热闹。
这中间不乏身上背着冤案却不敢去敲鼓的,怕的又是这衙门的一个阴谋诡计,枪打出头鸟,他们都在等第一个人站出来。
等到了晚饭时分,晏柯站在里面看着门外看的人不少,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面来击鼓,推了推孟佑,道:“你拉着贪官出去转一圈,这里的百姓估计是被吓怕了,你出去给他们点勇气。”
孟佑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唐起。
唐起让人将县令从牢里给拎了出来,然后一把推倒在了地上,道:“大家不必害怕,现在这个狗官已经被抓,所有冤假错案,将由咱们月国的太子爷重新审判,有冤报冤,谁来敲鼓?”
一个女子站在最前面,最后,抹着泪愤然走了上来,将衙门外面的鼓给敲响了。
唐起看了眼还没说话就开始哭的女子,从怀中拿出了丝巾,递给了她擦眼泪。
孟佑:“你叫什么?有什么冤情?”
“民女名叫张莲,要告的是县令的侄子,草菅人命!”张莲一听到这衙门口贴了伸冤的告示,就将家里的证物全部给拿了过来,不管真的假的,她都揣着一丝希望。
孟佑看过案本,张莲,本地人,新婚丈夫因为落水而亡,在衙门多翻吵闹,被关了三个月。
“你可有证据?”
“有!这是民女的丈夫在临死前交给民女的。”
张莲看着那封已经旧到快看不清楚字的信书,泪如雨下:“民女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到狗官面前,所以,也只能有苦自己吃,等着有一天能有一个青天大老爷替民女伸冤。”
晏柯凑过去看了眼信,心中的悲愤瞬间被放大了:“就为了一两银子的工钱就草菅人命?!”
“唐起,你去带县令的那个侄子,孟寒,你去关闭城门口,在那守着,只准进,不准出!”孟佑将信给晏柯,晏柯拿着案本,重新记录。
证据确凿,且县令的那个侄子看到孟佑要动刑了,什么都招出来了。
看着哭倒在衙门口的女子,晏柯将她扶了起来。
张莲道:“谢谢恩人,谢谢恩人给我们孤儿寡母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晏柯看着在下面同样哭的泪眼婆沙的一个年长的女子手中抱着的一个小孩,心里一片凄凉,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男人就是顶梁柱。
这顶梁柱倒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怎么活下去。
晏柯从怀中拿出银子,放在了张莲的手上,道:“拿着这个银子,去做点生意,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就来衙门告状,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要相信,衙门始终比你们自己的力量大。”
张莲拿着银子,跪在了晏柯的脚旁边,晏柯两人给扶了起来。
这下,告状的人,蜂拥而上。
晏柯一回头,就看见孟佑坐在那上面,脸上带着丝疲惫,笑着看着他。
晏柯叹了口气,继续坐回去开始记录。
所有的案子,全部被翻了个底朝天,那些没有证据的,孟佑判不了,补偿却也没少。
到了临近深夜,晏柯看着外面还是人挤人的,蹙眉道:“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再来,这么晚了,外面天冷,回去休息吧。”
“要是你们明天走了怎么办?”
孟佑从里面走了出来,屁股在那张椅子上粘了一天了,终于能起来走动走动了。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晏柯的身上,道:“爷不会走,你们可以明天再来。”
众人一看到孟佑,再看向了晏柯,顿时就猜出了晏柯的身份,都说这太子娶了个男的太子妃。
晏柯听着纷扰的人群中一直源源不断活菩萨几个字,笑了笑。
他叹了口气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官大一级压死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孟佑也跟着叹了口气,皇权之下,漏洞百出,很多地方都顾及不到,是不是像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
孟佑一行人直接住在了衙门内,自从他接管衙门之后,这衙门的众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了什么,让这位京城来的太子爷给盯上了。
此刻,孟佑可没有什么心思去盯梢那些衙役,让人备好了洗澡水,然后半拉半拽,最后干脆一把抱住了晏柯往房间里面走去。
晏柯手捏着孟佑,道:“放开我!特么的这样抱着我我不要面子的?”
孟佑:“刚刚给过你机会了,乖乖跟着爷走不行吗?”
孟佑掂了掂晏柯,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轻?”
“我轻但是我体力好。”晏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突然冒出来这一句话,等他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我说的是……??”
不是,哥们你那什么眼神?!
晏柯看着孟佑发亮的眸子,心里有些发毛。
“体力好啊?那就好!”
到了房间,孟佑三下五除二的把晏柯给剥光的只剩下一条亵裤了。
晏柯生无可恋的有种赶鸭子上架…哦,不,赶鸭子上孟佑的感觉,他就是那只鸭子!
孟佑也脱了衣服,钻进了水里。
看着坐在他后面的太子妃,走了过去。
晏柯哭着一张脸,道:“孟佑你别过来!这太突然了,我会硬不起来的……”
然后,孟佑把一块手巾放在了他的手里。
晏柯:“????”
孟佑趴在了边边上,闭着眼睛对他道:“来吧,帮爷擦背!”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硬不起来?”
晏柯拿着那块手巾,扔在了孟佑的脸上,咆哮了一句:“滚吧,你这傻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写文的时候听歌。
然后……
昨天脑袋昏沉沉的时候,放了首特别嗨的囧架架。
顿时感觉人生到达了高潮,码字速度提高了2.5倍速。
然后,今天我六点爬起来重新写了……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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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孟佑从脸上拿下手巾, 又放回到晏柯的手里,道:“快点帮爷擦背。”
晏柯接过手巾, 在孟佑的背上边擦边想, 这男人一边说喜欢自己,一边一起洗澡又毫无反应……
看着孟佑背上的伤疤, 晏柯伸手摸了摸,这些应该是打仗受的伤吧, 早就结疤了, 这么长,当时应该很痛吧?
“孟佑,你这伤, 痛不痛?”
孟佑摇头:“不痛, 快点给爷擦,在那墨迹什么?”孟佑想转移晏柯的注意力, 催促道。
晏柯看着孟佑, 手一路从孟佑的肩膀滑到他的尾椎骨, 看着那人毫无反应,叹了口气。
这傻子是真把自己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孟佑看着晏柯起身, 连忙拉住他, 问道:“干什么?还没洗完就站起来, 不嫌冻人啊?”
晏柯甩开孟佑的手, 从浴桶里面跨出来的时候有些狼狈,拿着浴巾在旁边擦水。
“……爷不就让你擦个背么,瞧你跑的跟爷要吃了你一样。”
“我再不跑, 你就倒霉了,行了,别在这贱了,赶紧洗完回自己的房间,明天还要审案子,你早点睡。”晏柯从包袱里面,把自己和孟佑的衣服给翻了出来。
孟佑接过衣服,站了起来,直接就开始脱裤子了。
“卧槽!你特么的露鸟麻烦你打声招呼好么?!”晏柯把外衣递给孟佑的时候,就看见孟佑在穿裤子,眼神自动过滤并且加上了马赛克。
“啧,这就被你看光了。”孟佑笑道,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不太甘心的回过来问了一句:“明明昨天还一起睡的,今天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滚!”晏柯回答的干脆利落。
“哦……”
从孟佑走后,晏柯才脱下了湿透了的亵裤,开始换衣服,换完衣服之后,叹了口气,躺床上睡觉了。
一大早上,晏柯的生物钟就把他给叫醒了,穿好衣服,摸着枕头底下的玉佩系在了腰上然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都是新鲜的食材,晏柯听着前面敲鼓的声音,想着大概是孟佑让人买的。
早上吃的清淡些比较好,主食吃的是稀饭,他炒了几个菜来做下饭菜。
做好之后,端着去前面给孟佑他们吃去了。
孟佑看了眼放在自己旁边的食物,将手里头的案子处理完之后,才端起了桌子上的稀饭,大口吃了起来。
“帮爷把这个抄到折子上。”孟佑抽空出来,将一个小本本扔给了晏柯。
晏柯翻看了一下,孟佑把这里的事说了个大概的,让皇上先让人来接管这里,晏柯推了推孟佑,道:“你让开点,让个位置给我坐了。”
孟佑伸手,将晏柯揽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晏柯屁股一贴在孟佑的大腿上就立马站了起来。
晏柯抱着折子自己走下去找了个位子,下去的时候,还瞪了眼孟佑。
“谁大老爷们的坐大腿啊!我抱你你乐意吗?”
“乐意啊,你抱爷啊,爷可是特别乐意!”孟佑回答的理所当然,随后,眉眼一挑,怎么看怎么轻浮,他又道:“所以,你要抱着爷么?”
“不抱!抱不动!”晏柯拒绝的特别干脆。
孟佑吃完之后,让人给收下去了,看着认认真真的在下面撰写折子的晏柯,欣赏了好一会,才继续忙自己的,开始审案子。
孟佑连着审了三天才把存疑的案子给审完,这衙门的牢房中,空了一大半,冤假错案一大堆,这还不包括那些蒙冤死去的人。
三天后,新县令到了,孟佑把手上前县令的案子转交给了新县令。
然后带着暗卫从都督府调过来的人,直接去了县令府。
县令府修建的特别气派,门口的那两只大狮子比孟佑太子府门口的都要大一些。
晏柯嘴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道:“活的还不如一个九品芝麻官系列。”
一进去之后,就看见县令一家老小哭着跪在了院子里。
“啧啧啧,光夫人就有五房!”唐起感慨。“等以后,我老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给,把我扔在一个穷乡僻壤,让我当个芝麻官就成。”
孟佑点头:“爷会在你看管的地方,设立三个都督府看管你的。”
“没良心!”
晏柯蹙眉看着被人搬出来的银子珠宝和古玩,放在手里看了两下,突然冷笑了出来:“还真是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除了一针一线,别的应该都拿走了吧。”
“这该死的贪官,把他剁十次都不足以解恨!”孟佑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爷让人把杨世这么多年该得的俸禄给算出来了,这县令府会有新的县令来入住,你们找个时间搬出去。”
“太子爷,我知道我们家杨世罪孽深重,但是,求求太子爷给他留一条命吧!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做坏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抓住了孟佑的衣摆。
孟佑眸子微眯,道:“这些话,你要是在他干坏事之前跟他说,劝他迷途知返浪子回头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怎么?老人家是认为,自己得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了?在你儿子杨世错判得案子里,老人家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少**离子散,老无所养。”
老人知道自己说的没的用,也知道这是自己儿子的罪有应得,伤心过度,昏厥过去。
孟佑带着人全部搜完了之后,看着马车上的那些真金白银,拍了拍马车,吩咐道:“这些拿去衙门充作官银,爷用来补偿给老百姓的银子是先让人从衙门里拿的,这个要先填进去。”
唐起点点头:“估计杨世家里搜出来的这批银子去填补这几天衙门库房里的空缺只有多,不会少。”
正当几个人准备走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晏柯的衣服被人扯住了。
晏柯回头,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眼睛,很大很灵动。
小姑娘从袖口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晏柯的手上,跪在地上,拉住了晏柯的袖子。
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你是想让我看完再走吗?”
小姑娘点点头。
晏柯打开了信,里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五张纸,晏柯拿过去跟孟佑一起看。
姑娘叫木棠,有个姐姐叫海棠,海棠是这个镇子上出了名的大美人,到了该出阁的年龄时,这前来说媒的媒婆把家里的门槛都快踩破了,偏偏海棠一个都没看上。
只有木棠知道,在众多对海棠魂牵梦萦的贵公子中,海棠看上的只有都督府的小公子顾生,在顾生进京赶考的时候,两人交换信物,私定了终生。
海棠在家里一等就等了三年,没等回来顾生金榜题名荣归故里的消息,倒是等来了顾生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迎娶了公主,成为驸马的噩耗。
海棠不甘心白等三年,收拾行李,一个姑娘家的准备独自去京城去找顾生。
这要真走了也还好,在临走前的前一天晚上,她被传唤进了衙门,好几天才被放出来。
木棠不知道姐姐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海棠回来的时候,浑身凌乱,双眼无神,躲在房间中洗澡,洗澡水都换了三遍。
一个月之后,木棠照例去送饭给关在房间中的海棠吃,入门便看见了上了吊的海棠,身体已经僵硬。
仵作尸检的时候查出海棠以有孕在身。
未婚先孕,即使没死,也是要浸猪笼的大罪。海棠被裹着一张草革扔进了乱葬岗。
木棠不甘心姐姐枉死,只身进了县令府,在县令府里面呆了半年,终于在一次杨世醉酒的时候,探听到了当年的真相。胳膊拧不过大腿,杨世在这个小镇子上只手撑天,木棠还没抓住跑的机会,就被杨世给剪了舌头。
晏柯将信紧紧的拽在手上,看着跪在地上,充其量才十五岁的小姑娘,他蹲了下来,蹙眉温声道:“来,让哥哥看看你的舌头。”
木棠微微张开嘴巴,那短短的一截舌头微微颤动的模样让晏柯酸了眼睛。
才十五岁,在现代,这么小,什么都不懂。
晏柯心疼极了,道:“乖,这个哥哥会帮你赶跑所有的坏人,也会帮你报你姐姐的仇的。”
小姑娘把目光投向了孟佑,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晏柯将木棠给扶了起来,道:“这里估计她是呆不了了,你要不要给他安排个去处?这小姑娘很有灵性,看起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让人把她送到太子府去吧。”孟佑道。
“好。”晏柯捏了捏木棠扎在两侧的丸子头,笑了笑。
在回去的路上,晏柯心情不错,看着傻孢子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走上前,握在了手心。
看着孟佑猛然回过头来,错愕的看着他的样子,晏柯嘴角轻扬,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你看路。”
“……好。”手上冰凉凉的触感从手掌传到了心里,孟佑觉得好笑,他的太子妃真是容易满足,只不过是把一个小丫头安排进太子府就主动来牵他的手了。
那要是这种事情多来几次的话……
孟佑已经脑补出了晏柯主动脱光衣服,躺在他床上对他含羞的说:“夫君快来”的场景了。
一股暖流自鼻子流出,孟佑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这可把晏柯给吓到了:“你特么怎么了?这走的好好的怎么出血了?”
孟佑吸了吸鼻子,道:“今晚一起洗澡吧,爷总觉得,昨天少干了点什么。”
晏柯忍着脾气拿纸给孟佑擦流出来的鼻血,等止住血后,揪着孟佑的耳朵道:“你特么正经点!”
到了晚上,晏柯被孟佑用同样的方式扔进了木桶里面,看着靠近的孟佑,晏柯脸微微红了:“我我我…我会轻点的。”
孟佑抓着晏柯的身子,将他翻了个身,把晏柯的头按在了木桶上,然后开始给他擦起了背:“爷就说嘛,昨天光顾着爷享受了,今天爷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晏柯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黑,精彩的不得了。:“……”
晏柯生无可恋的想着:老子特么的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还有这种沙雕不赶出去是准备留着过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一定要重新看46章!不然接不上!表白大家!
☆、048
孟佑这还没洗完就被晏柯给赶了出来, 抱着衣服,站在外面, 颇为狼狈。
他那天以为, 是他光顾着自己享受了,忘记给晏柯搓背了, 所以晏柯把他给赶出来了。
然后今天,他很卖力的在伺候他, 结果还是被赶出来了。
此时的孟佑, 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不甘!
于是,孟佑吹着夜晚的凉风,摸到了晏柯房间的窗户边, 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户, 然后从里面爬了进来。
晏柯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完了英明神武的太子爷爬窗户的整个过程。
看着孟佑动作干脆利落的爬了进来, 然后将衣服搁在木架上,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
晏柯开了口:“哪里来的小毛贼?”
孟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才进来, 本来是以为晏柯睡着了的,这正心虚的时候, 听见晏柯突然说话了, 扎扎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来偷人的。”
“滚, 自己没床?要是让人看见了, 你这太子爷的脸还要不要?”晏柯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身子下意识的就往里面挪去了。
反应过来后,感觉到自己这口不对心的白痴行为, 又往外面挪了点,并在心里默默祈祷孟佑没有看见。
孟佑爬上床,强势的将晏柯给挤进了里面。
“你是过来蹭被窝的吧?”晏柯好笑的问道。
“就你这被窝?还用蹭?凉的跟放了冰块进去一样,爷这是来给你暖床来了。”孟佑将晏柯给抱在怀里。
细细想想孟佑说的话,好像也不错,这几天没和孟佑睡,一个人缩成一团,手脚冰冷的,一整夜都是如此。
有个人形暖手宝就不一样了。
晏柯很不客气的将脚搭在了孟佑的腿上,他能很清楚的听见孟佑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很冰吗?”
孟佑睁眼说瞎话:“不冰!很暖——嘶,暖和。”
晏柯把手放在了孟佑的脖子上,听着孟佑那吸冷气又死撑着的声音,笑了出来。
闹过之后,他就把手脚收了回来,这手脚冰冷的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身上暖暖和和的孟佑。
孟佑把晏柯的手和脚又按在了自己的身上,将他给抱的更紧了,道:“爷说了,爷就是来给你暖床的。”
“很冷,不用抱着。”
“啧,你别乱动。”孟佑按了一下晏柯的头,看见晏柯还在被子里面乱动,随后威胁道:“你再动爷就动嘴了。”
晏柯道:“好啊。”
孟佑吧唧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晏柯立马就炸了,天时地利人和,夜黑风高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抱在一起。
你特么亲一下老子的唇是能烂你的嘴是吧?!
晏柯捏着孟佑的下巴,忍着脾气,问:“你特么说的动嘴就是动这个?”
“嗯。”孟佑应得理所当然。
“……哦,晚安。”晏柯翻了个身,背对着孟佑。或许,他面对孟佑的时候,应该佛一点!
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他不能去勉强孟佑做,他就奢望着,孟佑早点开个窍,让他有生之年开回荤就行了。
孟佑这因为晏柯允许自己亲了他颇为开心的心情被晏柯的一个冷背又给打击到了,问了句:“爷是不是不该亲你?”
晏柯闷声道:“孟佑,答应我,我求求你要求多一点,高一点,你特么是个太子爷啊,不要鼠目寸光行不行!你要把眼光放的长远点。”
孟佑点点头:“爷的太子妃说的都对!”
“那咱们现在该干什么?”
“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哦,你开心就好。晏柯叹了口气,放弃了治疗:“睡吧,傻孢子。”
第二天,晏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摸了摸自己身边,发现自己旁边的位置已经是冷的了,孟佑估计起床很久了。
穿好衣服,爬了起来,看到外面被抓进来的正好是他们住的那个客栈的店老板和店小二。
孟寒在店小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将人给直接踹趴下了,他道:“这些家伙准备跑,让守着城门的人给抓回来了,哥你还真是灵机妙算啊!”
“树倒猢狲散,这些人敢这么嚣张,都是因为有杨世这个地头蛇在,现在杨世出了事,他们自然是削尖了脑袋的想要跑了。”
“那这些是交给新县令吗?”
“嗯,咱们该走了,在路上耽误了太久了。”孟佑见晏柯出来了,迎了上去,很自然地握住了晏柯的手。
“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弄。”
“太子妃,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都说您菩萨心肠,求求您,让太子爷放了我们吧!”店小二爬到晏柯的身边,抱着晏柯的与×希×独×家。腿就开始求饶。
“松开!”孟佑冷喝道。
店小二被吓住了,颤颤巍巍得松开抱住晏柯的腿得手。
晏柯笑:“小兄弟,找你来真不是因为我,你要是身上干干净净啊,马上就能出去了,这你要是不干净,跟我说我也放不了你啊。”
孟佑拉着晏柯,两个人并排走进了厨房。
孟佑道:“你做,爷不打扰你,爷在旁边看着你。”
晏柯笑了笑,边洗手边说了一句:“傻样。”
孟佑将手撑在桌子上,笑着看着晏柯,晏柯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锅里,将煎好的饼子给夹了上来,卷上自己炒好的菜,给孟佑拿了一个。
“吃吧。”
“这几天爷都没问你,如果你不是那个晏柯的话,那你是哪里人?”孟佑边吃边问。
晏柯手停顿了一下,随后笑道:“或许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我来自未来,一千多年以后的未来,是个高级厨师,死了之后,就直接穿越到这里来了。”
“一千多年以后……月国还存在吗?你是哪个国家的?”
“这一千多年里,早就已经将领土统一了。”
“那…你还会回去吗?”孟佑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
“我在那边都已经死了,而且,过了这么久,身体可能早就火化了,如果哪一天,真的又回去了的话,就只是一只阿飘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过来,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穿回去。”
晏柯刚说完,他就被人给抱住了。
孟佑沉声道:“那就别回去了,好好呆在这里,陪着爷。”
晏柯一哂:“嗯。”
唐起捂着肚子从外面进来,忙活了一早上了,他都要饿死了:“晏柯你弄好了……”吗。
看着孟佑抱着晏柯,晏柯在那摊饼,唐起翻了个白眼,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吃饱了。
对了,他们最近好像同床来了,不是十年一睡?就孟佑这种鼠目寸光的人,牵个手都能瞎得瑟半天,啥时候开的窍啊?
晏柯看着又跑走了的唐起,推开了孟佑,快速的将早餐给弄好了。
“我多弄了些,咱们可以留在路上吃。”晏柯拿来自己带的小食盒,将饼和菜放了一部分在里面。
一出去,就看见了木棠朝着他走了过来。
木棠笑着看着晏柯,将一个小纸条递给了他:谢谢哥哥,今天木棠就要去太子府啦!
晏柯笑:“好。”
木棠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两个小荷包,一个给了孟佑,一个给了晏柯。
上面绣着两只小鸳鸯。
晏柯道:“谢谢,我很喜欢。”
小姑娘看了眼孟佑,不太敢跟孟佑说话,笑着走开了。
晏柯笑了笑,将荷包贴身放好之后,吃早餐去了。
吃完早餐,几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上路了,唐起背着自己的包袱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在街角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蹙眉走了过去,将那人给带了过来。
孟佑看了眼上马车的人,又看了眼唐起,无声询问着。
唐起解释道:“他就是那个跟我说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风景很好,很好玩的人。”
“其实,我让太子爷来,就是想让太子爷看看,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这里的百姓是怎样活着的。”
“所以,你是特意引我们来这里的?”孟佑问。
那人点点头:“草民叫赵行,太子爷给草民一点时间,让草民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可好?”
孟佑点点头。
“四年前,我路过界岭,被山匪挡住,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穷书生,没有银子就只能把命丢在那。我看见了路过的一辆马车,向马车上的人求救。”
“马车上也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人,是个家境富裕的小少爷,他救了我,拉我上了马车,本来以为就此能逃脱,没料到,那群山匪骑着马追了上来。”
“他本来是可以逃脱的,为了救我,被乱刀砍死,我当时太害怕,没敢回头,等到天黑了,我又摸了过去,在小少爷的身上,找到了一个带血的荷包,里面还装着一缕青丝。”
“我想,只有有情人才会送这个,我走了很多地方,查了很多人,把小少爷的身份给查了出来,大户人家的孩子,有一个私定终身的美娇娘,我没敢告诉那个姑娘,小少爷已经死了,看着姑娘家说媒的媒婆越来越少,我着急了。”
“三年后,跟姑娘说,让他别等了,小少爷已经在京城高中了状元,娶了娇妻了。”
“姑娘信了,我以为,她就此会忘了小少爷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嫁人生子,没想到,我半年后去看,镇子上还传着她未婚先孕上吊自杀的丑闻,而姑娘唯一的亲人也成了一个哑人,在姑娘的妹妹身上知道了姑娘被县令所强迫后来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上吊身亡的真相时,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去杀了那狗县令,替恩人的意中人报仇,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姑娘的妹妹我救不出来,姑娘的仇我也报不了。”
“所以,就出此下策,把太子爷引到这里来。”
虽然故事高度吻合,但是,晏柯还是问了句:“小少爷叫什么?”
“顾生,都督府家的小少爷。”
晏柯沉默了,顾生原来并没有高中状元,因为他在去的路上就已经死了,也没有迎娶娇妻,他到死心里都只有海棠一个人。
但是海棠不知道。海棠含恨而终,等了三年的心上人的辜负,世道的不公,晏柯不知道,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一个女子一尸两命,走的决绝又干脆。
“才子佳人,佳话断。”
孟佑眸子沉着,看了眼赵行,道:“爷恕你无罪。”
赵行磕了几个头,道:“求太子爷还恩人和海棠一个清白。”
“你去找新县令吧,这件事牵扯甚广,还牵扯到了都督府,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办。”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晏柯这路上心情沉重的很,他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相反,他认为自己甚至有点冷情,他没见过妈妈,而他的爸爸,刚开始是个好父亲,幼儿园的活动从来不会缺席,在事业有成之后,将他送到了外婆家,自己娶了新媳妇,生了新的孩子。
每个月能打过来的生活费越来越少,后来,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生病了,白血病,需要捐骨髓。
好几年都没来外婆的那个小平房的人,跪在外面,跪了一天,想要求着外婆让他去捐骨髓给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
外婆没同意。
后来,上学途中,他直接被那个男人绑着去医院做了骨髓配型,配型很成功。
他被强制的押上了手术台。
下手术台之后,他浑身疼痛的被保姆照顾着,而他,透过隔壁病房门开着的那条小缝,看见那个冷漠的男人,买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去哄哭闹的便宜弟弟,一家人温馨又甜蜜。
那个时候,他八岁。
“在想什么?”孟佑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冷着脸,伸出手,在晏柯的眼前晃了两下。
晏柯回过神来,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愣了好一会,随后笑道:“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想到了么?”孟佑温声道。
“没有。”晏柯笑。
孟佑将晏柯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无视了在马车里面多余的两个人,深情款款的道:“有事你就和爷说。”
“嗯。”
孟寒和唐起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坐外面去了。
这趟旅程虽然意外繁出,但是晏柯本以为,最后的结果至少是好的。
当到了目的地后,几个人看着所谓的人间仙境,面无表情,意见一致的准备回京了。
哦,对,还意见一致的准备把赵行抓起来打一顿再说。
快马加鞭,一天半就赶了回来,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晏柯打了个哈欠,没让人去叫醒已经睡着了的管事。准备回房洗澡然后睡觉了。
孟佑跟在后面,一看他进去了,连忙跟着进去。
晏柯回过头来,看了眼孟佑,继续面无表情的脱衣服准备洗澡。
别说是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了,即使你当着他的面勾引他,他都只会觉得你是抽筋了。
所以,对于这个对他没有任何邪念的太子爷,晏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孟佑背过身去,没敢放纵自己去看晏柯,有些事情,他以前想过,后来,晏柯不喜欢,他就没敢想了。
晏柯好笑的看着转身的孟佑,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一个木头一样的人,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不开窍?
“转过来。”晏柯半命令道。
孟佑转身,就看见了白白嫩嫩的太子妃站在了自己的后面,眸子瞬间一紧,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前几次洗澡他什么都不敢想,就怕自己一想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当晏柯就穿着一条亵裤站在他身后,任由他欣赏的时候,孟佑感觉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晏柯捏着孟佑的下巴:“看我这样站在你面前你都没什么冲动?性冷淡也不至于冷淡成这样吧?”
“……不是你自己说的,慢慢来吗?多余的爷不敢想。”
晏柯:“!!!”
所以特么的闹了这么久,这家伙不是不想要而是在克制?就因为自己说的那句慢慢来?
“那我特么的以前说过那么多话,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你说让爷别碰你,别亲你,这个不是爷能忍得住的……”孟佑说话间,总带着一股悲伤的意味。
晏柯扯着孟佑的衣服,笑着对他说:“那我要你现在亲我。”
孟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晏柯:“……”
主要原因还是蠢。
然后他爆发了:“你特么的亲一下我的唇是能烂你的嘴是吧?”
“不…不能。爷…能亲你的嘴吗?”
“……不能,滚出——”
“!!”晏柯看着突然间搂住自己的腰,贴上自己的唇的孟佑,眸子猛然睁开了。
突然之间,孟佑的男友力爆棚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按照剧本,他以为自己说完之后,孟小公举应该哭唧唧边出去边想为什么不给亲嘴。
孟佑双手捧着晏柯的头,一下一下亲着晏柯的唇,眼神里,异常兴奋。
晏柯:“……”
他嘴都张开了,然后,这傻孢子就走开了,等他闭上嘴,傻孢子又跑过来亲了。
是以为自己张开嘴会吃了他吗?
果然还得靠他!
晏柯突然使力,将孟佑按着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然后自己跨坐在孟佑的大腿上。
抬头便亲上了孟佑的唇。
“蠢货,学着点。”说完之后,咬了一下孟佑的唇,孟佑吃痛的张开了嘴。
正在想晏柯在这些事上是不是喜欢粗暴点的时候,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钻了进来。
在他的口腔中,放肆的搜刮着。
孟佑喘了口气,将晏柯给搂住了,嘴上,轻轻含住了晏柯伸过来探路的舌头。
像是找到了法门一样,有来有往的,两个人舌头不断交缠在一起。
空气渐渐变得稀薄,炽热。
孟佑能感觉到晏柯单薄的亵裤内,身体的变化,喘了口气,稍微分神从木架子上给晏柯拿了一件衣服盖着。
晏柯现在热的不得了,手解开了孟佑的腰带,迫切的希望,孟佑能像冬天给他暖床一样的,现在给他冰一冰。
理智被抛至九霄云外,当他将孟佑的衣服全解开的时候,顺着孟佑的嘴唇,胡乱的亲着。
一路往下,轻轻咬住了喉结,伸出舌头舔舐着,在一路亲吻至孟佑的锁骨……
“去床上!”晏柯喘着气吩咐道。
孟佑同样喘着粗气,衣服凌乱不堪的搭在身上,抱着晏柯就往床上一放,压了下去,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
晏柯在一边享受孟佑的亲吻的同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时,一边想:他原来是喜欢坐上来,自己动吗?
孟佑怕晏柯冻到,从旁边拿出被子,披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孟佑在晏柯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口之后,问晏柯:“可…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赶紧坐上来。”晏柯都快被孟佑给逼疯了,现在这样,不可以也可以了啊兄弟!
孟佑的手刚勾上晏柯的裤子,这扫兴的就来了。
管事:“太子爷,老奴这里有东西要给您。”
孟佑没理会:“明天给爷。”
“是那个道人让老奴给您的。”管事道。
孟佑看着躺在床上,周身潮红的晏柯,烦闷的起床,嘀咕了一句:“这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不会看时间了。”
等孟佑伸出一只手臂出去拿东西的时候,管事就知道,自己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于是,万念俱灰的又问了一遍:“太子爷,老奴想在这里养老。”
“……”孟佑拿着信,扔在一边,看都没看就往床上走去。
晏柯:“不看看?”
“做完再看。”孟佑心里就像有只爪子在挠着,急于解痒,现在,什么事都不重要了。
“还是看看吧。”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孟佑瞪了一眼晏柯,从桌子上拿起了信,粗暴的拆开。
等他看完信之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再看向床上的美人,此刻自己心里,只有折磨,没有甜蜜。
“怎么了?”晏柯走下床,看着信上的:赶魂期间,禁止同房。
一脸MMP的拿着信放在烛灯上给烧了。
“一次应该没有事的……你不是说明天再看吗?咱们就当作没看过行不行?”
孟佑苦着脸拒绝:“不要。”并转身准备回去洗个冷水澡降降火。
晏柯拖着他:“不要走,孟佑你还是个人吗?把我弄成这样,你就走?”
“……那上面说了,不能同房。”孟佑穿着衣服,仓皇逃跑。
“孟佑!孟书漓!你特么别让我明天看见你,我要弄死你!”晏柯看着逃跑的人咆哮道,万念俱灰的有种自己在偷人的即视感。
果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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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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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晏柯带着一身的火, 看着原先准备用来洗澡的水,苦着脸把那个落荒而逃的人骂了N遍之后, 走进了水里面。
调情的时间太久, 导致水温变冷,刚入水中的时候, 晏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瞬间去了过半。
晏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没敢耽误太久, 洗完匆匆就出来了,等他躺床上的时候,经过刚才那一出, 原本还有些疲累的身体, 现在特别精神了。
在床上翻来翻去,直到后半夜他都没睡着, 叹了口气, 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像做贼一样的,跑孟佑的院子里去了。
“孟佑, 你睡了吗?”
孟佑几乎是听到声音了, 就打开了门, 道:“你是要来揍爷一顿吗?”
“神经病, 我睡不着,来和你睡。”
“爷觉得,咱两睡一起更睡不着……”孟佑叹了口气, 将晏柯给拉了进来。
晏柯爬到了被窝里面,孟佑随后将他给抱进了怀里。
可能是习惯了晏柯冰凉凉一身的孟佑,抱着俨然就像一个小火炉一样的人时,蹙了蹙眉,道:“你怎么这么暖和?”
“嗯?”
“你是不是要病了?”孟佑将手摸上了晏柯的额头,摸着滚烫的额头,叹了口气,问:“怎么一回来就病了?”
“刚洗了个澡,水有点冷,没事,早点睡吧,我现在有些困了。”晏柯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在孟佑的怀里翻了个身。
孟佑等晏柯睡着后,让人去煮了碗姜汤过来,看着沉睡的晏柯,有了晏柯的教导,这次特别开窍的自己喝了一口在渡给晏柯。
晏柯睡的迷迷糊糊,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覆在自己唇间的一片温软。
等他微微张开嘴的时候,带着姜味的红糖水灌了进来。
晏柯按着孟佑的头,喝完姜汤之后,跟他唇舌缠绵了一番,随后才松开他,翻个身,继续睡。
孟佑拉开床帘,将空碗递了出去,对着外面候着的丫鬟们吩咐道:“去宫中请太医。”
孟佑干脆就穿衣服起来了,将晏柯两侧的被子给掖好了,管事的听说太子妃病了,连忙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床边伺候着。
“爷以前不在的时候,他病了都是怎么弄的?”
“太子妃近一年,身体还不错,自己又比较注意,没病过。”
孟佑看了眼晏柯,大概是昨天晚上那么乱来之后,晏柯才用已经冷了的水来下火的。
“以前呢?爷刚出去那会,他身体不是特别不好么?”
老管事点了点头,道:“太子爷刚出去那会,太子妃经常生病,药没少喝,针没少扎,有时候,整个手都是青的。”
“他身体不好就没吃点什么东西补一补吗?宫中赏赐的呢?”
“吃了呀,不然,太子妃这一到这种天,都病了好几回了,太子妃经常会给自己弄药膳。”
孟佑点了点头,带着粗糙的茧子的手,摸了摸晏柯的脸,随后俯下身,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旁边的老管事微笑着将头低了下来,看样子,这次出去玩了一趟之后,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感情好了不少。
没一会,太医就匆匆来了,给晏柯诊治了一番之后,开始给他扎针。
孟佑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眉头一直紧绷着。
倒是旁边的老管事看着这一幕觉得很奇怪,这被扎针的人,正酣睡着呢,像个没事人一样。
倒是这在旁边看着的人,皱着眉头,好像这针扎在了他身上一样。
太医给晏柯扎完针之后,又给他做了一次刮痧,没多久,晏柯这额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
“这是药方,往里面放两片姜。”太医把药方递给了管事,嘱咐道。
“好的,麻烦您了。”
“那太子爷,我们就先告退了。”
孟佑点了点头,看着晏柯被刮的血红一片的背,有些心疼。
“痛不痛?”
“刮痧不痛啊。”晏柯早就在刮痧的时候醒了,坐了起来,将衣服给穿好之后,继续窝回了被子里。
看了眼旁边的孟佑,掀开被子,拍了拍,道:“来,睡觉,你应该一晚上都没睡吧,别折腾了。”
“爷睡不着。”
“那你一个人去我那边睡,我病了别传染给你了。”
孟佑俯下身,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口,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鼻尖轻轻抵着晏柯的鼻尖,没有急着离开,他道:“传染给爷了爷也不怕。”
“你以前亲亲不是只亲脸的吗?”晏柯笑。
孟佑干脆衣服都没脱就躺到了被子里,将晏柯会固定在了自己怀里,柔声问道:“告诉爷,爷以前都错过了多少?”
“那可就错过太多了,这你要是在外面,咱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开窍点,咱们早就阴阳颠倒快乐似神仙了好几回了。”
孟佑跟着晏柯一起笑了笑,随后道:“还好爷没开窍,爷不想要你消失。”
“那个算命的老先生估计是觉得,咱两要是同房,阳气过旺,会怕那块玉佩压制不住吧。”
孟佑点了点头。
“没事,爷能忍。”
“好了好了,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晏柯伸出手,将孟佑给抱在了怀里,轻轻拍了拍。
孟佑轻嗯了声,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下,晏柯很主动的张开嘴,任由孟佑在自己嘴里索求。
随后,喘着气的晏柯按住了孟佑的脸,道:“行了,别点火了,你又不管灭。”
孟佑低笑一声,闭上眼睛,跟着晏柯一起睡。
晏柯不知道闭着眼睛睡了多久,最后实在睡不下去了,头脑昏沉的厉害了,就轻轻爬了起来。
穿好衣服之后,走了出去。
“太子妃,您的药正在熬。”
晏柯嗯了一声,道:“我去厨房弄个早餐。”
“太子妃您这正病着,别进厨房了吧,老奴让人给您准备就是了。”
晏柯莞尔,轻咳了两声道:“我能随便吃点,孟佑那嘴挑成那样,我还是随便做点给他吃了。”
管事笑了笑,没有再劝了,这有情人正是你浓我浓的时候,谁也劝不听。
晏柯给孟佑将早餐给弄好了之后,热在了锅里,然后让人给自己准备了洗澡水,自太医刮痧后,他就一身的汗,黏糊糊的,难受的很。
用热水泡一泡,疲累无力的身体放松了不少,刚洗完澡,管事的就在他房间外敲门了。
管事:“太子妃,您的药来了。”
“好。”晏柯打开门,看着管事端着的盘里面,放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和一碗看起来就甜的腻人的蜜饯,笑了笑,端着中药一口干了。
“蜜饯就不用了,我躺一会,等孟佑起来,你让他把早餐给吃了,要是太晚了还没起来的话,就去叫起来吧,三餐要按时吃。”
“太子妃,您这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呢……”
“吃了,吃了碗药。”
老管事:“……”
晏柯把门关了,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不想动也不想起,这要不是还有猪要喂,他就在床上瘫一天了。
孟佑醒来的时候,摸了下旁边已经凉了的被窝,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去找晏柯去了。
“他在里面吗?”
“太子妃喝了药才睡下没多久,厨房里有太子妃给太子爷做好的早膳热在锅里呢,要给太子爷洗漱然后给您端过来吗?”
“嗯。”孟佑轻轻推开了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晏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是滚烫一片。
“这太医都是废物吗?没用的话,还不如早点回去养老种田!”
“别闹,你吃你的饭去。”晏柯翻了个身,蹙着眉,满口的苦味,浑身难受。
孟佑一边在旁边洗漱,一边看着晏柯,道:“既然病了,就不要爬起来给爷做早膳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好好躺在床上就行了。”
“哦,是我自作多情了。”
“爷的意思是,你比吃的重要,爷可以一天不吃,但是你要是一天不好,爷就特别烦躁,特别心疼。”孟佑手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晏柯会误会,解释了一句。
晏柯不耐烦的冲孟佑招了招手。
孟佑走了过去。
晏柯轻拉着孟佑的头发,将他给拉了下来,然后吻上了他的唇,亲了片刻后,就分开了,晏柯道:“闭嘴!吵死了!”
孟佑嘴角带着点中药的苦味,看了眼晏柯,轻轻摸了摸晏柯的脑袋。
听管事说,晏柯也没吃之后,孟佑吩咐膳房做了些容易吃下去的稀饭。
硬是逼着晏柯起来喝了一碗稀饭才让他继续睡。
等到中午的时候,听见晏柯病了的唐起,一出宫就赶到太子府来探望了。
孟佑看着他两手空空的,脸臭的就差让人把唐起给赶出去了,他道:“你是怎么好意思空着手来的?”
唐起不明所以:“我不空着手来,那我怎么来?带副麻将吗?晏柯都病了,我要是找他打麻将,你会不会打死我?”
孟佑冷漠道:“爷以为你来看爷的太子妃至少会带点东西过来,例如你家那千年老人参。”
又来了!
又来了!!
唐起倒退了几步,跟孟佑保持了个安全距离,随后,指着孟佑的鼻子道:“我就知道你还没打消对我爹的宝贝的主意!太过分了!”
“从五六年前开始,你就和爷说,你爹临初要用千年老人参泡酒的,这都泡了这么多年了,依然被你们唐家当作宝贝在那供着,还不如给需要他的人,这样,还能增进咱们的兄弟情谊。”
“唐兄,孟某会记得你的这份恩情的。”
唐起:“……”
“太子爷,奴才其实是来转告太子爷的,皇上让奴才告诉太子爷,后天的祭祖太子爷别忘了。”
“爷知道了,唐公公慢走,爷再也没有你这个兄弟了。”
“太子爷免送,奴才也再也不想当您的兄弟了。”
“爷没打算送。”
“奴才也没打算走。”唐起说完之后,朝着晏柯的院子里,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
“……”孟佑追了过去,在晏柯的房门口成功的将唐起给拦截下来了,道:“滚,他这刚睡,别来打扰他。”
“他以前病了都不这么矫情的!晏柯~”唐起对着门喊了一句。
晏柯愤愤的睁开眼睛,孟佑在他这里吵了他一上午,一会给他喂稀饭,一会给他喂水的,好不容易将他赶出去了,眼睛才刚闭上,唐起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干嘛?”
“出来造作啊,快活啊,打麻将啊!”
晏柯翻了个身,骂了句智障。
“晏——嘶。孟佑你干嘛?”唐起被孟佑丝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之后,捂着自己的屁股,蹙眉问道。
“爷再和你说一遍,滚!”
唐起怯生生的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然后放在了孟佑的手上:“晏柯喜欢吃这家的酥饼,我其实是买了酥饼准备给他的,你居然踹我!”
“……”孟佑看着手上的酥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外出三年,现在竟然都没有唐起了解晏柯。
“他刚进了食,现在不能吃,你跟爷过来,爷有话要问你。”
孟佑拉着唐起离开了晏柯的院子,两个人躲在了书房内,唐起几乎是被半逼着将自己知道的晏柯的喜好给全说了出来。
唐起绞着脑汁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了,求饶道:“我就知道这么点,你不觉得,你要想问的话,你应该去问管事或者晏柯自己吗?”
“行了,你可以滚了。”
唐起看了眼孟佑:“现在都可以吃晚饭了。”
“怎么着?还想爷留你吃晚饭?”
唐起正想点头,又听孟佑道:“行啊,把那千年人参给爷拿来。”
唐起立刻道:“告辞!”
孟佑提笔拟了一份菜单,让管事送到厨房去了,道:“清淡点。”
扎扎实实的睡了一下午,又出了一身汗的晏柯,终于有精神了,让人备了水,准备洗澡了。
“怎么起来了?”
“好了啊,躺了一天,躺的骨头都软了,我起来洗个澡。”晏柯正脱着衣服准备洗澡,孟佑就推门进来了。
“那……你先洗澡,爷先出去。”孟佑看着晏柯明明不见二两肉,却摸起来很有手感的身子,眉头微蹙,突然就想到了昨天的场景。
晏柯浑身潮红,动情又难耐的模样,当真是特别诱人。
“给我在柜子里面找身里衣里裤出来。”这人一病,病来如山倒,这浑身难受的就像要死了一样。
但是,当这病走了,晏柯就开始贱起来了。
想着昨晚这家伙逃跑的那没出息的样子,晏柯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洗澡前都不自己找好的?”
“这不是让你来找么?你要是不来,我就自己找了。”
“……”孟佑无奈,知道晏柯揣的什么坏水,偏偏无法拒绝。
在柜子里给晏柯找了干净的里衣里裤给他放在了床上,看着趴在木桶边,被桶里的热水熏的眼底一片氤氲出的晏柯微微扬起的笑脸,眸子一松,走了过去。
孟佑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晏柯的额头,感受着晏柯正常的体温,松了一口气。
“爷比你还想,但是,爷不能。”孟佑说这着,在晏柯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晏柯的脑袋。
晏柯十分享受这种亲昵,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身上是不是有猫属性。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触摸?
晏柯半眯着眼睛,孟佑仿佛也看出来晏柯喜欢这样的触碰,干脆就蹲在桶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晏柯的脑袋。
“行了行了,你撸猫呢。”晏柯享受完了之后,坐直了身子,笑着看着孟佑。
“行了,别泡太久,赶紧起来。”
“嗯。”
“爷去外面等你。”
孟佑一看晏柯准备站起来了,连忙夺门而出,将晏柯眼里的没出息的太子爷表演的淋漓尽致。
晏柯的笑声从后面传了出来,孟佑嘴角微扬,跟着他一起轻笑出声。
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晏柯到自己的麻将馆去露了个面,好久都没有去过,不少人都叫他坐下来玩两把。
但是,当孟佑来了之后,这原本吵闹的麻将馆,顿时就噤了声。
木棠被管事的安排在了麻将馆干活,一看见晏柯来了,连忙走了过去,嘴里开心的支支吾吾的。
晏柯笑了笑:“这里怎么样?还习惯吗?”
木棠猛的点了好几下头。
“习惯就好,有什么事情,就和哥哥说。”
木棠又点了点头。
管事的走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木棠是哪里来的,但是就这几天,他特别关注了一下木棠,这丫头,聪明又勤快,就是不会说话有点可惜了。
管事道:“这小丫头做事很勤快,又懂事又聪明,挺好的。”
晏柯道:“嗯,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木棠喜欢晏柯,听到晏柯这么夸她,脸猝不及防的就红了,随后,小女孩红着一张脸跑开了。
孟佑伸手在晏柯的腰上掐了一下,这酸味,晏柯不用闻,看着孟佑那张臭脸他都能看得见。
晏柯笑道:“跟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争风吃醋,太子爷你要脸不要?”
“怎么就没听你夸过爷?”
“这不是天天在夸吗?傻孢子傻孢子。”
“不要以为爷不知道你是在骂爷。”
“哪能啊,就是在夸你呢,夸你聪明。”晏柯暗笑。
孟佑哼了哼,跟着晏柯在麻将馆转了一圈之后,两个人就窝在房里不出来了。
管事在外面问的一声:“爷,要准备热水吗?”
正在下棋的两个人一脸茫然。
晏柯反应过来道:“给你们太子爷准备一盆吧,顺便给他准备药。”
管事:“……??”
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孟佑抬头,对上了晏柯的坏笑,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随便他折腾去了。
祭祖之日,孟佑早早的就和晏柯进了宫。
天才刚刚蒙亮,晏柯他们就在皇陵等了好一会了。
孟佑从怀里拿出一块酥饼,放在了晏柯的手里,然后道:“你赶紧吃了,早上都没看见你吃多少饭。”
晏柯看着回过头来,显然是听到了声音看过来的皇帝,轻轻推了推孟佑。
孟佑一抬头,看见一直盯着他看的皇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酥饼,不情不愿的递了过去:“父皇,就给你吃一块,下次你自己记得让人带一点,这是我给晏柯买的。”
皇帝:“……”
晏柯:“……”
兄弟,你爹看着你,应该不是想问你要吃的,而是想让你在祭祖的日子,严肃点。
晏柯低声道:“你正经点,祭祖呢!”
“那你吃了。”
晏柯囧着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狼吞虎咽的吃了孟佑递过来的酥饼。
祭祖到了中间环节,皇室一家,站在最前面为月国祈福,他们在下面跪着,跪了应该有两个小时了吧……
孟佑看了下阴沉沉的天,又睨了眼旁边念念有词的大祭司,问:“不是说今天没雨吗?”
大祭司睁开眼,谦恭的回道:“兴许只是这天气比较阴沉,臣夜观星象,确实是无雨。”
祈福完了之后,孟佑走到晏柯身边,手朝着晏柯宽大的袖子里面伸了过去,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晏柯回握住他,满足了太子爷的这点喜欢手牵着手的小爱好。
“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孟佑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孟佑想都没想的将晏柯摁在自己怀里,眼睛锁定了唯一举起来的一把伞。
随后,他脱了衣服,披在了晏柯的头上,道:“爷去给你拿伞。”
“这里哪有伞?”晏柯顺着孟佑的目光看了过去,晏柯看着皇帝旁边的小太监给皇帝打的那把伞,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兄弟,你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吧?你亲爹啊!”
“父皇那身子骨,硬朗的很,你以为像你一样,病歪歪的啊!”
孟佑甩开晏柯的手,朝着最前面走了过去。
孟佑悄悄站在了皇帝身边,轻声问道:“父皇,现在身子骨可还硬朗?”
皇帝貌似心情不错,回道:“嗯,估计你这几年是承不了位了。”
“父皇说的哪的话啊,儿臣就盼着父皇身康体健,与天齐福呢。”孟佑的眼睛时不时的飘向了旁边小太监打着的伞上面。
皇帝看了眼孟佑,道:“有话就说,你向来就不适合当那种溜须拍马的人。”
孟佑笑:“儿臣想问您要一样东西,您知道的,晏柯那身子骨淋不得雨,前天才刚病了一回……”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以为孟佑又是找他要什么补品,道:“准了。”
“多谢父皇!”然后,孟佑手一伸,将太监手上的伞给夺了过来。
突然被冰凉的雨水淋到的皇帝,回头百感交集的看了眼自己最器重的儿子将伞打到了儿媳妇的头上。
晏柯这愧疚的眼神在空中跟皇帝的撞了个正着。
他隔着那么远,都能听到皇帝这碎的噼里啪啦的心。
没过多久,管事就给孟佑拿了把油纸伞过来。
孟佑道:“还是咱们的伞大,爷去把这个伞还给父皇。”
晏柯:“……”
晏柯本以为,孟佑至少会好好说话,好好的哄哄显然吃味了的皇帝,然后,他听见了这样的一段对话。
皇帝:“这就给朕送过来了?不给你的太子妃撑了?”
孟佑:“儿臣府上的人送伞过来了,那个伞比父皇您的伞大,这雨下的那么大,还是拿大伞的好。”
皇帝,晏柯:“……”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大概是充话费送的便宜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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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晏柯拽着孟佑,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看着,他现在就想拧着孟佑的耳朵问, 他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晏柯低声道:“孟佑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
孟佑给晏柯撑好了伞, 将人给揽在了怀里,然后将人给揽在怀里, 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父皇那边, 爷自会去请罪。”
晏柯看了眼孟佑, 将头扭到了一边,他其实不太想承认,这个傻孢子太尼玛的撩了!
祭祖之后, 孟佑进了宫, 晏柯回了太子府。
孟佑跟着皇帝一起进了大殿,皇帝依然冷着一张脸, 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孟佑, 问:“你怎么不陪着你的太子妃?”
“来陪父皇下下棋。”孟佑笑, 招呼着人,让人把棋盘给拿了过来。
两个人边下棋边聊天。
孟佑道:“父皇以前不是经常跟儿臣说, 自己的人自己护着么?”
皇帝下了一个棋, 道:“这就是你拿着朕的伞给你太子妃的原因?”
“父皇这是哪的话啊, 咱们爷两身强体壮的, 淋点小雨又没事,再说了,您看看晏柯那样, 他前几天还病了一次,再淋雨,估计一回去铁定得躺床上,儿臣相信,即使儿臣不来问父皇您要,父皇您也会给的,您说是不?”
皇帝冷哼:“少给朕带高帽!朕就没你这样的儿子。”
“皇爷爷以前跟儿臣说过,说母妃以前喜欢吃酸梅,但是那个时节酸梅难寻,刚好附属国进供了一点,然后您听到消息,在宫门口等了三天,一到宫门口,就全让您给偷到太子府去了。”
皇帝:“……朕和你不一样。”
“都一样都一样,都是爷们。”
皇帝被孟佑这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指着孟佑道:“你看你那样,还像个一国太子么!”
“像!”孟佑应的也不含糊。
傍晚,孟寒被叫到了大殿去吃饭,等他刚走到大殿外听到孟佑的声音的时候,转头就准备走。
被从里面出来的唐起看见了,唐起喊了一声:“七殿下!”
孟寒:“……你闭嘴成么!”
孟佑听到孟寒来了,走了出去,看着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捂住唐起的嘴不让他出声的孟寒,微微蹙眉,道:“干什么?还要让父皇等多久?”
孟寒:“……马…马上来。”
一切很平静,看样子,他应该是还没发现……
孟寒走了进去,看着里面摆了一桌子饭菜,有些心虚的坐了下来。
皇帝道:“朕都好久没有和你们兄弟两吃饭了,来,喝酒!”
孟寒心虚的举起了酒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了孟佑。
孟佑冷漠的眼神横了过去,道:“说吧,又做了什么对不起爷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是有了。
皇帝看了眼孟佑,跟着孟寒两个人心照不宣,只是一个无所畏惧,一个准备跑路。
——
晏柯看着两着光的孟佑的院子,问了一句旁边的管事,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管事猛摇头:“……没,没回来。”
晏柯笑:“这灯都亮着,是喝了不少酒吧?”
管事又继续摇头:“……不,不是!”
晏柯看着紧张的管事,准备自己进去看看。
管事道:“太子妃,要不……您明天再来吧?”
“怎么着?今天他是在里面偷人吗?”
管事被吓的不敢说话了,这心里腹诽道:亲娘啊,这太子妃莫不是开了天眼了?
晏柯敲了敲门,这刚敲第一下的时候,就看见屋里面的灯灭了。
晏柯推门走了进去。
管事的站在门口,生无可恋,只盼着,他家太子爷早点回来!这家里后院都要着火了啊!
晏柯吸了吸鼻子,也没闻到酒味啊?那干嘛鬼鬼祟祟的躲在房间里?
晏柯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走了过去,道:“你没事吧?是不是皇上说你了?”
“太……太子爷?”
晏柯:“?????”
晏柯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说话的人给一把抱住了。脂粉味扑面而来。
晏柯:“你你你你谁?”
“我是皇上赏赐给太子爷的,估计没过几日让太子爷纳妾的圣旨就会下了。”
晏柯心中一酸,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管事的在外面支支吾吾的了,原来那家伙真的在房间里藏了个人啊!
真是好样的!
“那个……妹妹,你认错人了。”
姑娘:“嗯?”
“我不是太子爷,我是太子妃……”
姑娘突然松开了手,晏柯坐了起来,场面一度很尴尬。
明明是孟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经这姑娘这么一抱,倒像是孟佑后院着了火,头上戴了绿帽一样。
“明娇不不……不是故意的。”
“没事……就是,下次看准点再抱……”晏柯不太自然的擦了擦鼻子,为了避嫌,他连忙走了出去,一出去就撞上了带着满身酒味回来的孟佑。
孟佑搂着往他怀里撞的晏柯,笑了一下,道:“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往爷怀里钻?”
晏柯微笑脸:钻你大爷!
晏柯道:“太子爷,里面有佳人等候,您还是别让人家等太久了好。”
孟佑喝了点小酒,可能也没料到会有人,有这胆子往他房间里面送人,所以,主动的忽略了晏柯阴阳怪气的语调,将人给推进了房间。
晏柯:“……”
孟佑贴着晏柯的耳朵,轻轻咬着晏柯的耳垂,晏柯实在无心享受此刻的亲昵,他推了推孟佑,道:“你房间里有人。”
“没有人才不正常,咱们不是人么。”孟佑低头吻住了晏柯的唇,手在晏柯的腰上反复摩擦着。
“你房间里面有人!你特么听到了没?”
“太子爷……”明娇适时的出声把孟佑给吓了一跳。
看着往自己后面躲的孟佑,晏柯脑门上冒出了三个特别大问号。
“不是,你往我后面躲什么?”
孟佑随后道:“要是爷往前冲她可能就死了。”
晏柯:“……她是你父皇给你的侧妃。”
“爷后悔了,爷刚才就应该冲上去的。”孟佑搂着晏柯,他可算知道了刚才那股子冲鼻的酸味是来自哪里了,还阴阳怪气的跟他说有佳人等候,想到这里,孟佑笑了笑,将晏柯给拉出去了。
晏柯:“你不点灯看一下俏佳人长什么样?”
“再好看能有爷的太子妃好看么?”孟佑笑着道,很享受吃醋的太子妃的样子。
“她刚才认错人了,然后抱我了。”
“……”孟佑松开晏柯的手,吩咐道:“去你房间里面等爷,爷去去就来!”
“你干嘛去?”
“爷要剁了她的手!!”
“别丢人现眼了行不行?你进不进来,不进来你今晚就去跟她睡。”
孟佑哦了声,闪身进了房间,看着晏柯关了门,讨好似的在晏柯的头上蹭了蹭:“爷不知道父皇会给爷来这么一出,爷这才刚回来,那个女人爷碰都没碰过!”
晏柯叹了口气,看着孟佑,傻孢子是太子,在现代人经常用‘你要生儿子是因为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吗?’来嘲讽人的时候,用在孟佑身上,却是一句实话实说。
因为他就是有皇位要继承啊!
“虽然,我不会生,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跟别的女人生。”晏柯看着孟佑,第一次露出自己的占有欲,将孟佑给迷的不行。
孟佑道:“好。”
“我也不会让你有其他的侧妃。”
孟佑点头应道:“好。”
“所以,你把你房间里面那个让给我吧,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是,咱们不是朋友啊,咱们成了亲,你的就是我的,你的美娇娘就是我的……唔。”
孟佑黑着脸堵住了晏柯的唇,自从被晏柯教了一次之后,他在这些事情上,越发的如鱼得水了,没一会,晏柯喘着粗气就推开了他。
晏柯擦了擦嘴角,道:“不和你闹了,很晚了,睡吧。”
“爷明天就把那女子给送进宫。”孟佑拍着胸脯保证道。
晏柯没说话,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回过头准备跟孟佑说,又想着戳人痛处不好,于是没有说出来。
孟佑这不举,即使跟女人同房,生不生得孩子也要另说吧。
第二天,孟佑起了个大早,准备将自己房中那个留了一晚上的女人给送走。
唐起却来的比他起的更早,唐起晃了晃手上的圣旨,对孟佑道:“太子爷,叫上太子妃听旨吧。”
孟佑眉角抽搐了一下,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晏柯被叫了过来,跪在孟佑旁边听唐起念圣旨。
从另一处的院子款款走来了一个女子,标准的江南水乡的女子,温婉又端庄。
晏柯回过头,看了好几眼之后,看着那女子走在他们面前,娇羞的跪了下来,对着他和孟佑行了个礼,道:“见过太子爷,太子妃。”
晏柯:“你好。”
孟佑扶正晏柯看明娇的脸,冷着脸看着明娇,没有说话。
唐起看了好几眼圣旨,在看了眼跪在自己前面的三个人,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他念完圣旨之后,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太子府。
唐起:“吾儿书漓,甚得朕心,成亲三年,不得子嗣,特赏美……美美美人一个,不得送回……”
唐起越念声音越小。
孟佑冷着脸看了眼唐起,道:“你念个圣旨都念不利索,下次让父皇找个机灵点的来。”
唐起叹了口气,道:“兄弟,我知道你有气,但你也不能冲我发啊!”
孟佑晏柯齐声道:“滚!”
唐起很熟练的道:“好嘞,圣旨您二位拿好,要打要杀请关好门。”
晏柯:“……”
明娇站了起来,看着孟佑,水灵灵的眸子中,总有种让人心生怜爱的感觉,明娇道:“太子爷,明娇不求有名分,只求太子爷能让明娇当个暖床的,侍奉左右。”
孟佑看都没看美人儿一眼,当然,即使看了,美人儿脸上的楚楚动人也是撼动不了他半分的。
孟佑道:“爷都是个暖床的,用得着你?”
晏柯看着明娇暗淡下去的脸色,嘴角微微抽搐,这位大兄弟说的话是真的有点扎心了。
“赶出去!”孟佑最不喜欢的就是往他府上送人的,既然不能送回去,那就赶出去,让她自己回去。
晏柯捂脸,拽住了孟佑,看着那边温婉的小姑娘,对着管事招了招手,道:“安排一个住处,找几个会打麻将的小姑娘伺候着,别让娇妹妹在这太子府无聊。”
明娇不开心的看了眼太子妃,这人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心却这么毒?不就是想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受太子爷的宠爱么!
“都说了赶出去就行了,等下你又因为爷府上多了个人跟爷闹。”
晏柯瞪了眼孟佑,道:“这圣旨都下了,能赶出去?再说,府上养个美人,多养眼啊,你要是养不起,我陪你一起养嘛~嘶——”
晏柯刚说完,耳朵就被孟佑给咬住了,连忙道:“孟孟孟……孟佑你松开!”
“自己主动点,跟爷回房,不然爷就在这里收拾你!”孟佑沉着脸在晏柯耳边说道。
晏柯心中腹诽,知道你肚子里一肚子坏水,还跟着你进去才有鬼了!
晏柯道:“我要去弄吃的了,你饿不饿?饿就放开!”
孟佑瞪了晏柯一眼,无可奈何的把他给放开了,再看向明娇的时候,一脸烦躁,道:“赶紧把她给弄到最偏远的院子去!爷不想看见她。”
“太子爷……”明娇听着这赶人的话,这话语里,委屈极了。
晏柯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一巴掌打在了孟佑的头上,将人给拉走了,边拉走边教育道:“你能不能对人姑娘温柔点?”
“你昨天还同意爷把她送走的。”
“这不是圣旨来了么!”
“然后你今天看到她你就移不开眼睛了,别人家娶个妾是正房夫人跟妾争宠,所以,咱们家是要爷跟个妾去争宠是吧?”
孟佑眸子睨了眼后面跟着的几个丫鬟,道:“在外面候着。”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晏柯闻着这太子爷每个字都带着一股酸味,只觉得自己惨了,又道:“我就开个玩笑。”
“开玩笑?行,爷也不跟你动手。”孟佑将门给关了,将人给抵在了门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自己亲上来,并且说十句你不喜欢那种一巴掌就能扇死的小妖精爷就放了你。”
晏柯觉得好笑道:“什么叫做一巴掌就能扇死的小妖精?人家那叫柔弱,看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巴掌大得小瓜子脸。”
“……你说,你继续说!楚楚动人是吧?柔弱是吧?巴掌大的小脸是吧?”孟佑阴测测的看着晏柯。
楚霖。
晏柯察觉到了太子爷的怒气值爆表了,终于没有继续贱下去了,微微抬头,亲住了孟佑的唇,然后低沉的骂了一句:“蠢货。”
“看你那狼看见羊的眼神,这要不是爷在,你都扑上去了吧?”
晏柯忍笑道:“相信我。”
“哼,不相信。”
“我要是真想扑上去,即使你在,你也是挡不住我的。”
“晏柯,你……”
晏柯扯着孟佑的肩膀,将他给拉下来一点,吻上他的唇,轻轻撬开他的牙关,讨好似的亲吻着孟佑。
孟佑搂着晏柯的腰,化被动为主动,吻的异常凶狠。
晏柯被他吻的受不了了,想要推开他,被孟佑抓着他的手,摁在了后面的门上。
晏柯本来是排斥这种颇为情动的亲吻方式的,被孟佑这么抵着,从被迫接受到主动接受,他挣开孟佑的束缚,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孟佑紧紧的扣向自己。
“好了,你做饭~”孟佑吃饱了,看着靠在门上喘着气的晏柯,心情甚好。
晏柯抓着孟佑,将两个人位置给换了一下,将孟佑抵在了门上,低声道:“你要让我这样做饭?”
“嗯。”
“我现在怎么这么想弄死你?”
“好好做饭~”孟佑推开门走了出去,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划不来划不来。
他还是去洗澡吧。
晏柯做好了早饭之后,让人送了一份去明娇那边,看着已经换了衣服的孟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孟佑夹了一个煎饺放在晏柯嘴边,晏柯微微蹙眉,道:“滚,自己吃自己的行不行?”
孟佑把煎饺咬一半放在嘴里,对着晏柯示意。
晏柯:“你还小么?”
“老实点,自己过来吃。”孟佑说的含糊不清,但是晏柯还是听出了那股威胁的气味。
不情不愿的咬掉了那半截煎饺之后,看了眼笑的眼睛微微弯起的孟佑,晏柯无奈的扶额,算了,谁家的蠢货谁惯着。
晏柯给孟佑盛了碗粥,道:“赶紧吃,都要冷了。”
“嗯。”
另一边,明娇吃完了晏柯送过来的早餐,看了眼管事,问了句:“太子府的厨子手艺这么好吗?”
“这是我们太子妃做的。”
明娇想着晏柯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做饭的啊!
看着姑娘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震惊,管事笑了笑,道:“太子妃什么都能干,对我们这些下人又和气,所以,太子爷宠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娇张张嘴,没有说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
管事让人收走了碗筷,然后就离开了明娇的住处。
晏柯吃完了饭,雷打不动的回去睡回笼觉了,而孟佑,自从回来之后,休息了太久了,趁着今天天气好,去军营中练兵去了。
孟佑刚到军营,就看见了同样来军营松骨头的孟寒,随后从马上一跃而下,看着孟寒,皮笑肉不笑的道:“哟,弟弟。”
“……”孟寒拿剑的手都微微有些不稳了,还真是出没没看黄历,一出来就看见了他。
“来,爷跟你过两招。”孟佑冷笑着看着孟寒,
孟寒道:“哥,坦白能从宽么?”
“迟了。”孟佑一剑刺了过去,被孟寒有些狼狈地躲开了,他道:“你这几年在皇宫中都干了什么?这要是拉到战场上去,也就给人当活靶子了。”
“哥,我每天都练了。跟你肯定是不能比的啊!”
“虽然武功不好,但是好在甩锅能力不赖。”
听着这嘲讽的声音,孟寒顿时就不干了,憋足了力气,朝着孟佑刺了过去,然后——被孟佑轻易的就化解了。
“哥,你就不能让让我?”孟寒往后退了一步,喘了口气道。
“让你才是害了你。”孟佑随便点了个将领,陪着自己过了几招。
孟寒看着孟佑,眸子微微闪动,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剑,又叹了口气,为什么一母同胞的两个人,差距这么大?
等孟佑练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军营中的几个将领留着孟佑吃晚饭,孟佑看了眼孟寒,让人回家送了个信之后,带着孟寒一起坐下了。
孟佑想带着孟寒熟悉一下军营中的各种事,虽然是个皇子,但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当有一天,他如果没办法拿起剑了,就得靠着孟寒上了。
孟寒看了眼孟佑,知道孟佑在想什么,所以,在孟佑给他介绍的时候,表现的也还算好。
只是,在回去的时候,他才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问了出来,道:“哥你是怕自己会死吗?”
“???”
“我看你在把我介绍给你的那些副将,你是怕自己有一天会死么?”
“别看你人小小一个的,说话挺狠的啊?打不过爷就诅咒爷?”
孟寒可不会管孟佑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他道:“你就是这个意思。”
孟佑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你了解一点总归不会有坏处,以后有事没事,多来军营中走一走。”
“你要是死了,晏柯那个守财奴就会把你的太子府占为己有了!”
孟佑道:“不仅如此,他还会把爷的那个什么小妾给占为己有。”
不知道为什么,孟佑脑中就出现了一副晏柯抱着明娇在他的棺材前哭的场景。
“这个你放心,他要是敢这么做,我会在清明的时候,给你烧个晏柯的。”
孟佑笑。
等孟佑回去的时候,就看着晏柯坐在厨房等他回去,桌子前面摆了一桌不知道热了多少次的饭菜。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你吃了饭没?我怕你在军营中吃不惯,就做了一桌,你要是吃了就算了。”
“没吃,喝了点酒。”孟佑眸子微动。
“那你赶紧吃吧。”晏柯把筷子递给了孟佑。
孟佑接过筷子,尝了尝,夸道:“还是你做的菜好吃~”
晏柯笑了笑,他就爱孟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今天,明娇来跟我说了一件事。”
孟佑这正吃的好好的,听到明娇这两个字,一双眸子防备的看着晏柯,道:“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说,让我教她做饭。”
“你拒绝了吧?”
“答应了啊!”
“……”孟佑放下了筷子,沉眸看着晏柯,道:“她突然来找你让你教她做饭干什么?闲的没事干不知道去你那麻将馆帮衬一下?”
“额……她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你,才来跟我学的做饭?”晏柯看了眼孟佑,心中有些感慨,这是完全把人当成小丫头差使了,还到麻将馆帮衬?这傻子。
“你给爷离她远点!”孟佑看了眼晏柯,又道:“爷不过就是离开了半天,你这就跟她混在一起去了?”
“她就是让我教她做饭。”
“她让你教你就教?那爷让你教你教么?”
晏柯摇头:“我煮给你吃就行了,就你笨手笨脚的,还炒菜?菜炒你还差不多。”
“……”孟佑哼了一声,突然被晏柯撩了那么一下,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为了不让自己后院起火,他决定,要赶紧把那个女人送走!
第二天,孟佑早上起来的时候,敲开了明娇的房门。
明娇有些局促地看着孟佑,让出了一个位置过来,娇羞道:“太子爷要进来吗?”
孟佑蹙眉:“男已婚,女未嫁,你让爷进你的房间,爷的清白还要不要了?跟爷出来。”
明娇跟在孟佑身后,孟佑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跟在后面,被孟佑的冷脸给吓到了,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后面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在她旁边耳语了好几句,明娇鼓起勇气,拽住了孟佑的袖子。
孟佑眸子猛然睁开:“你松开!”
“太子爷……”明娇的手微微松开,看着孟佑,心里委屈不已。
“爷就是带你去看看爷的太子妃。”
明娇点点头,跟在了孟佑的身后,走到了后院。
她看着晏柯坐在人群中间,笑的耀眼。
“太子爷带明娇来看是看什么?”
孟佑眸子定睛看着笑的开心的晏柯,随后笑了笑,看了眼明娇,神色慵懒道:“看大美人!”
明娇跟在孟佑身后,又不敢说话,硬是站在孟佑身后,被孟佑强制性的站了一上午,看了一上午的晏柯。
晏柯走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一上午的孟佑和明娇,问:“有事吗?”
孟佑:“没有,爷带她来看看你。”
晏柯看着后面的明娇眼角垂泪,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孟佑给拉走了。
“孟佑,你能不能正常点啊?你拉着她来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她长的都没你好看还想来和你争宠?”
“……别贱了,听话。”晏柯摸了摸孟佑的脑袋,道。
“为什么你都不会吃醋?爷和小妾在一起,一般得正室不是都会嫉妒么?”孟佑睨了眼晏柯,问。
“就你这爆棚的求生欲,我要是再吃醋,就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爷喜欢你无理取闹。”
晏柯看了眼孟佑,干脆停下来,跟他好好的聊聊这个话题,道:“知道我要是开始吃醋了我会怎么样吗?”
“你会说反话,让爷去那个女人的房间。”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不,我会把你衣服给扒了,然后将你绑在床上,接下来……你还要听下去吗?”晏柯在孟佑的耳边,低声道。
这不是在房间,这些下流的话,还是不能说的太大声,毕竟,小丫头那么多。
孟佑想着那个画面,吞了吞口水,轻声道:“好。”
“嗯??”
“你接着说,爷听着。”
晏柯:“……不要脸。”
晏柯看着孟佑,在他脸上捏了一下,随后,准备去厨房去做午饭了。
“到底谁更不要脸了?这些不是你先说的么?”孟佑手搭在晏柯的肩膀上,跟他一起朝着厨房走去。
晏柯掂了掂自己腰间的玉佩,看着孟佑,冷哼道:“要不是有个禁令在这里,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下床蹦哒?”
孟佑思索了好一会,道:“确实不能了。”
要不是有个禁令在,他哪里舍得下床啊!
“所以以后要学乖一点,不要在不要腰的边缘试探。”晏柯一本正经的教训。
“哦,这句话——不应该对你自己说么?”孟佑看了眼晏柯,摆正自己的身子,笑道:“宝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啊。”
“……”孟佑看了眼晏柯。
突然之间想到了以前,他为了不和晏柯同房跟晏柯说的自己不举的事了……
又想起了晏柯说什么坐上来……
孟佑试探的说了一句:“其实爷没不举。”
“哦……”晏柯一脸我懂的表情。男人嘛,这些问题自然是不会轻易承认的了。
“晏柯,你这样是会吃亏的。”孟佑看了眼晏柯,也算是提醒一下晏柯。
“哦……”晏柯洗了手,将孟佑给赶了出去。
吃完饭后,孟佑又去找明娇去了,这次,两个人站在了晏柯的院子外。
“太子爷,咱们这是……”
“爷就想让你看清楚爷的太子妃有多好,然后清楚的认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之后,自己卷铺盖走人。”孟佑这次,将话给说清楚了。
明娇眼中的娇弱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想要跟晏柯比一比的倔强。
她道:“那明娇想看看,明娇到底比太子妃差了哪里!”
“你在外面等着,这几天,你就跟着他,看看他平时都干了些什么,不准跟他说话,听到没?”
“……是。”明娇心中不满,她才不想跟那个什么太子妃说话,一个男人,生不出孩子,拿什么来跟她抢?
晏柯睡的正香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只手在抱着他,他往里面挪了挪,挪出了一个位置来给孟佑睡。
晏柯:“你要睡就睡,不准闹!”
“嗯~”孟佑搂着晏柯,心里想着,他的太子妃多好啊,身上都没有那些女人身上的奇奇怪怪的香味,不娇柔不造作,能亲嘴的时候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就是——有点傻。
晏柯睡完午觉起来,一走出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明娇,退了一步,退回房间,瞪了眼床上那个睡的正沉的人。
晏柯道:“你来这里是来找孟佑的还是被他带来的?”
明娇摇头,道:“太子爷说让明娇这几天都跟着太子妃。”
晏柯:“没事,不用跟着,他就吃饱了没事做就闲得慌。”
明娇继续摇头:“明娇也想知道,明娇和太子妃到底差了哪里。”
晏柯叹了口气,看着这倔强的小姑娘,失笑道:“姑娘,你跟我一个大男人比什么?我不会做手工,瞧瞧你手上的帕子,绣的多好,所以,这个不能比的。”
“你去玩吧,不用跟着我。”
“不。”明娇执拗道。
晏柯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晏柯无奈了,带着明娇去麻将馆打麻将去了。
“你在这里玩,不是说跟着我么,我就在这里玩。”
明娇站在晏柯身后不敢坐,看着这坐着的几个男子,踌躇不安的道:“太子妃,明娇是一介女流之辈,您怎能带着明娇来这里?”
晏柯扯着明娇坐了下来,道:“咱们太子府的小丫头都是坐在这里玩的,没事,就是一个消遣时间的娱乐方式而已。”
明娇不会晏柯就教她玩,旁边还有人在调侃说从来没见过这个和气的正室和妾室。
晚上,孟佑看着玩的正开心的一桌人,感觉自己弄巧成拙了,明明是想让明娇知难而退,结果……
两个人打麻将去了。
“晏柯,你该睡觉了。”孟佑挤在晏柯的后面催促道。
唐起不耐烦的看了眼孟佑,道:“你要睡你自己睡,以前晏柯跟我们玩,可以玩很晚。”
晏柯看了眼旁边的孟佑,推了牌,让管事上了,他道:“你们玩,我就不玩了。”
唐起叹了口气:“晏柯你别太宠着他,你越迁就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
“来人——”孟佑适时的欲言又止给了唐起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唐起:“我觉得…太子爷以前在外面的时间多,小别胜新婚,何况你们这还别了那么久,赶紧回房间去恩爱吧。”
明娇见晏柯要走,连忙站了起来,道:“太子妃,那我……”
“这么晚了,你想玩就玩一会,不想玩就回去休息吧。”
明娇自然是不会跟唐起他们再玩下去的,晏柯走后,她就自己回了房间。
晏柯看着孟佑,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肚子,道:“生气了?不是你让明娇跟着我的么?”
“爷没让她跟你说话。”孟佑冷声。
“……那,我明天少跟她说点话,然后让她自己去麻将馆玩?”
“嗯。”
“行了,睡觉吧,下午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么早能不能睡得着。”
“即使睡不着,爷跟你躺一起爷也开心。”
晏柯翻了个身,闷闷道:“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开心了,我不开心。”
“你在那旁边嘀咕什么呢?”
“睡不着跟你躺一起我也很开心。”晏柯道。
“嗯。”孟佑嘴角微扬。
第二天,晏柯孟佑一起来的时候,明娇早就已经候在院子里了。
晏柯推了推孟佑,孟佑道:“这几天你别来缠着他!都和你说了让你别跟他说话。”
“这不是太子爷自己说的吗?一句话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太子爷怎可出尔反尔?”
晏柯,孟佑:“……”
孟佑心道:好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第三天,明娇也等在了外面。
……
半个月之后。
晏柯一打开门,就看见明娇冲了过来。
明娇笑道:“晏柯,咱们去打麻将啊!”
晏柯嘴角抽搐,这妹子来找了她整整半个月,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怎么成了这样。
晏柯道:“我今天得陪太子爷下棋,就不去麻将馆了。”
“那我能和你一起吗?”
孟佑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抱住晏柯的腰,看了眼明娇,想都没想的拒绝道:“不能。”
孟佑拉着晏柯走在前面,明娇跟在后面,即使孟佑不让她进去也没关系,她就在外面等着。
晏柯看着棋盘,捧着脸道:“咱们来点赌注吧?”
“就你……算了,赌什么?”孟佑本来想说,就你这棋技,赢得了谁,后来想想,说不定还能在里面捞点好处呢,于是就改了口。
“谁要是输了,就亲另一个人,将他牙齿撬开为止。”晏柯想着孟佑坐在自己腿上的模样,眸子微蹙,甚为期待。
孟佑:“……以前亲你,你嘴张的比谁都快,这还能用来做赌注?”
“啧,肯定是不一样啊,我肯定会咬紧牙关!总之你亲就对了。”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爷亲你?”孟佑笑。
“以前不都是你输么?”
孟佑舔了舔唇,随后点头应下,想不到,以前让着他,现在居然还能为自己谋福利。
“来吧。”
第一局最后,晏柯被孟佑逼的节节败退,无子可落之后,被气笑了,道:“以前都是让着我的是吧?”
“你猜。是一局一局清算,还是等下算总账?”
晏柯耍赖耍起来面不改色,道:“三局两胜制。”
“行。”
第三局之后。
败了三局的晏柯,终于对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棋技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他真的只是一只——菜鸡。
孟佑对着晏柯招了招手,道:“可以开始了。”
晏柯走了过去,在孟佑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道:“老实点,自己张开,不然敲碎你的牙。”
“耍赖啊?”
“要是我赢了,你也可以这样威胁我。”
孟佑:“……”
孟佑老老实实的将嘴给张开了。
后面三局,有了晏柯的那句话,孟佑故意输给了晏柯,晏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来吧,宝贝儿~”
孟佑站在晏柯前面,依葫芦画瓢道:“自己把嘴张开,不然爷敲碎你的牙。”
晏柯微笑脸,笑着看着还是太年轻的孟佑道:“你敲个试试。”
“你不是说可以威胁??”
晏柯笑道:“对啊,你这不是威胁了么?你自己要那么怂怪谁?我难不成还真能敲碎你的牙?”
孟佑:“……”
孟佑:“???”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万更~爱大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