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完结】
作品:《大美人被哭包缠上后》 第47章 完结
许穆宁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时, 习惯性地把手往自己小腹部一伸,那里每天早上都会环着萧熔那只又重又热的狗爪子,二人同床共枕这么久, 许穆宁已经习惯萧熔每晚都这么紧紧抱着他睡觉了。
可今天早上却和往常不太一样, 许穆宁伸手时摸了一个空, 身旁空空荡荡没有丝毫温度,就连双人床配套的枕头都少了一个。
许穆宁奇怪的皱了皱眉,迅速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下一看, 料想中的景象并未发生,他身上的真丝睡衣完完整整穿在身上, 不仅没有被萧熔霸道的脱光,就连印在皮肤之上斑斑点点的吻痕都淡了不少,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不适。
也就是说, 昨天晚上臭小子竟然改性了,没有压着他做那档子事。
“难得。”许穆宁食髓知味的挑了挑眉,说实话, 有点不高兴。
不过宿醉带来的头痛很快让许穆宁分了心神, 太阳穴刺了一下, 他难受地晃了晃脑袋,闭着眼睛朝卧室门口喊了一声萧熔的名字。
萧熔做的所有饭菜都合许穆宁的胃口,平日里做的醒酒汤也不会甜得腻人,许穆宁现在想喝,于是颐指气使地开始使唤人。
可许穆宁喊了好几声,一直没有得到萧熔的回应, 连他的小金毛都摇着尾巴跑进卧室了,萧熔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汪汪!”小金毛吐着小狗舌头朝它跑来,许穆宁觉得奇怪, 下床后抱起小金毛,一边为小狗顺毛,一边出卧室找人。
可等把客厅和阳台全都找了一遍,仍旧没看见萧熔的半点影子。
打开手机一看,他和萧熔的微信聊天框更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聊天框尚且停留在昨天晚上九点,萧熔给他发的几十条微信,每一条都在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不仅没有在家里等他,反而跑去和初恋聚会。
忽略许穆宁昨晚喝醉后忘了回复的情况,今天早上萧熔竟是一条消息也没给他发,许穆宁不耐烦的咬了一下指尖,心里忽然十分不适起来。
“小鬼跑哪去了,不知道提前说一声。”许穆宁不满地骂了一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穆宁看见萧熔心烦,看不见萧熔更心烦,姓萧的似乎已经变成了许穆宁心中的一根刺,不拔掉总是扎得人心尖乱颤,可要是拔掉了,许穆宁的心就永远空那么一块了。
许穆宁一声火气无处可撒,于是便把注意力集中到怀中的小金毛身上,他一副嗔怪表情的戳了戳小金毛的嘴筒子,佯装训斥道:
“大爸爸人呢?让你们父子俩待在一块就是让你们互相照顾的,这人都不见了,你这个当小狗的到底怎么当的?怎么不早点进卧室跟我说明情况?思想建设有大问题!今天狗粮机的投食时间推后二十分钟,再不好好监督大爸爸的动向,扣除一个星期肉肠!”
小金毛听得懂人话,很快就委屈巴巴的哼唧起来。
许穆宁却是没跟它开玩笑,越说越气,当即就把狗房子里的宠物肉肠没收了,放在了最高层的储物柜里,小金毛连味都没闻着。
“汪汪!”小金毛立马不干了,着急得团团转,湿漉漉的鼻子气得一吸一吸。
也就是这时,它像是终于闻到什么味道一般,径直朝厨房跑去,狗尾巴在身后甩动,示意许穆宁跟上。
许穆宁倒要看看这一大一小两父子到底想做什么妖,一脸严肃地打开厨房门。
原来是萧熔在离开之前,已经为许穆宁熬好了醒酒汤,此时汤放在橱柜上,尚且留有余温。
盛汤的陶瓷锅外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直截了当的写了“醒酒汤”三个大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字体的笔画还冷冰冰的,看得许穆宁莫名起了几分火气。
撕下便利贴左看右看,却怎么也没看到他真正想看的东西。
萧熔平常给他留的便利贴不是画着幼稚兮兮的爱心,就是黏牙的写了好几道“老婆”,一张便利贴上永远写满了令许穆宁浑身起腻的肉麻话语,一定不会忘记写的就是是那句:
“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许去。”
带着命令调调的话语,还让萧熔管上许穆宁了,许穆宁每次看到这些纸条都十分不屑,手上动作却十分口是心非的将纸条好好收起来。
他想起自己读研究生的那段时间,才十多岁的萧熔也是像这样和他写信的,信里尚且年幼的萧熔总是对他说一些天真到令人心软的话语。
许穆宁明明记得自己有好好保存那些信件,可不知什么时候,那些手写信全都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说不惋惜是假的,那段时间的许穆宁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管萧熔的手写信。
所以现在,许穆宁嘴上嫌弃萧熔幼稚,首饰盒里却放慢了萧熔平常给他写的便利贴,什么时候想给自己找乐子了,许穆宁就拿出来看两眼。
除了今天,许穆宁非但没有找到乐子,反而被萧熔一张随意至极的纸条弄得凭空生出火气来。
“臭小子!多写两个字要你的命?”许穆宁这么想也这么骂人了,拍了张纸条的照片一并发给萧熔的微信。
可平常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的萧熔,今天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许穆宁。
甚至等许穆宁在家里把两个人脏衣篮里面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完,晒干,连下午饭许穆宁都难得亲自动手做出来了,就连萧熔最近新买的那款游戏耳机,许穆宁都帮他把快递拿回家,姓萧的还没回消息!
许穆宁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唇边忽然就扯出一抹冷笑,烦躁起来时,拇指都差点被他咬破咬烂。
好样的,姓萧的好样的!
许穆宁所有的耐心在此刻被燃烧耗尽,他盯着床头柜里萧熔曾经给他用过的手铐撒癔症,眼尾眯起动怒的弧度,似乎已经想好今天晚上该怎么收拾姓萧的。
整整一天,许穆宁可以说是过得坐立难安,一件正事没做。
书房里的研究文稿他一个字也没动,午饭是一个人吃的,午觉更是一分钟都睡不着,出门遛狗时他也心不在焉,小金毛咬着狗绳,自己遛自己,许穆宁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平常多成熟稳重的一个人啊,遛小狗时还被平地绊了一下,差点脸着地摔上一跤。
等许穆宁耳根通红的被一位路人扶起来时,他已经无地自容了,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不得不先带着小金毛回家。
出门遛狗时他故意没带手机,谁知道回到家一看,萧熔仍旧半条信息都没回复,许穆宁彻底没了脾气,终于肯放下身段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响起,许穆宁发现自己心跳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心脏加速得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还好这通电话没让许穆宁等太久,六七秒过后,电话通了,可电话那头传来的第一个声音,却让许穆宁瞬间挂断了电话。
萧熔的电话不是他本人接的,而是一个声音异常娇软的小男生,那男生接起电话时对许穆宁说:
“不好意思,你找萧先生是吗,他现在可能有点不方便接电话,他今天预约的项目还没做完,等我们这边结束了给你回电话好吗?”
项目?预约?我们?
许穆宁听着这套他曾经去会所鬼混时听过的再熟悉不过的说辞,心里一直被刺扎着的那一块地方忽然就塌陷了。
浑身的温度褪去,许穆宁的手脚很快变得冰凉,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先他一步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许穆宁的火气竟然已经全部消失了,他像无事人一般从沙发上坐起来,先去了一趟厨房,再出来时才像走错了似的朝储物柜走去。
许穆宁拿出今早藏起来的宠物肉肠,叫来小金毛好好喂了小狗一顿大餐。
小金毛高兴得不得了,吃完后嘴巴脏兮兮的,胡子和鼻子上都沾满了肉沫,不过这可真不怪小金毛不爱干净,实在是许穆宁拿着肉肠的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汪汪!”在许穆宁差点把肉肠怼进小金毛的鼻孔里时,小金毛疑惑地叫起来。
许穆宁失神的瞳孔终于被唤醒,嘴唇发白地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家伙……我没事。”
……
萧熔变心了,之后的几天许穆宁自认为还算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男人嘛,好像不三心二意就会死一样,都这种时候了,许穆宁竟然还能理解萧熔,倒也多亏许穆宁当了这么多年花心大萝卜,没白当,对萧熔变心这一现状,理解且没有发表任何不满。
三天过去,二人的聊天框仍旧异于往常的沉默着,许穆宁一个字都没质问萧熔,萧熔也一样,没有任何解释,甚至连续三天没有回家。
可就“男人嘛”这三个字最恶心了,好像所有的丑陋和腌臜都能因为补充了这一条件就变得合理起来,许穆宁心里十分不自在的同时,忽然就开始理解以前他不管不顾跑出去和别人鬼混时,萧熔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可理解归理解,要许穆宁像萧熔那样摔破脸地去质问人,或是无理取闹撒一通气,非得讨个说法的做法,许穆宁做不出来,他端惯了,也丢不起那个脸,三十岁的人了,这点肚量还是应该有的。
而且感情这东西,本来在许穆宁心里就一直没什么份量,萧熔这个人应该差不多也一样,对许穆宁来说可能可有可无吧,许穆宁觉得自己缓两天肯定好了,不算什么大事。
的确不算什么大事,三天过后,许穆宁已经完全将自己的心态调节好,那篇研究用的文稿基本的头目已经梳理清楚,除了晚上没有萧熔陪睡仍旧睡不着之外,他的基本的生活已经全部恢复正常。
反正在萧熔没有无理取闹闯进他的生活之前,许穆宁一直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
可萧熔好像存心给他找不自在似的,赶着许穆宁今天难得放松要出门溜小狗时,回家了。
今天出门时间有点晚,快晚上九点了,昨天天气变冷之后,许穆宁出门时特意给小金毛穿了一件毛茸茸的衣服。
这件宠物衣服是前几天和陈南州吃饭时,陈南州送给小金毛的一份小礼物,黄色菠萝款式,穿在小金毛圆鼓鼓的肚子上时,简直穿活了,那菠萝肚子怎么看怎么像真的。
小金毛穿上新衣服之后,还摇头摆尾的,逗的许穆宁当时就笑出了声,这么多天心中的阴霾好像都消散了不少,他于是拿出手机给小金毛拍了张照片,顺手发给了陈南州。
陈南州很快打了个电话过来,似乎是和许穆宁开了个小金毛的玩笑,许穆宁的脸颊都笑出一层浅浅的绯红。
末了许穆宁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一边锁门准备去公园遛狗,一边对电话中对陈南州说:
“成啊,那就照你说的办,我明天就把小狗带来找你,你好好帮我拾掇拾掇它,诶对了南州,我这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佪傣,味道不错,你明天要不要过来尝一尝?可以啊,晚上时间要是来不及你就住我那,我明天正好也要回家,现在住的房子不是我的嘛,不太方便,等回到我那,我开一瓶好酒好好招待你,上次时间太赶,这次我们好好叙叙旧。”
陈南州又和许穆宁说了几句,许穆宁全都微微笑着回应了。
可等挂了电话,转身,许穆宁嘴角的笑容刹那间僵在了嘴角。
萧熔回来了。
此时正站在距离许穆宁几步距离的阶梯之上,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
二人对视的那一刻,许穆宁的眼睛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瞳孔很快被红血丝包围,他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睁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今天的萧熔穿了和许穆宁在酒吧初遇那天时穿的那件黑色皮衣,硬质的工装裤扎进一双冷硬的军靴里,明明穿着打扮都和初遇时的萧熔一样,可许穆宁还是被萧熔那张熟悉的脸刺痛了眼睛。
就这么三四天的功夫,萧熔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张许穆宁想了几天的脸,此时竟然变得十分陌生。
萧熔像是有病一般,竟然在自己的嘴唇上打了三个尖锐至极的唇钉,下唇一边一个银色正位钉,上唇那刺眼睛的还是穿环的,许穆宁只看了一眼就替他疼。
不仅如此,臭小子两道眉毛也被糟蹋得一塌糊涂,一边打了竖眉,一边打了龙角,此时在楼道灯光的映射下,发出冷硬至极的光。
许穆宁怎么说也是三十好几的人,和萧熔这个年纪是算隔代了,在学校时,他虽然尊重学生们的各种审美和喜好,但其实根本无法理解小年轻那些稀奇古怪的爱好,尤其在脸上乱七八糟穿钉子的这种,恕他最不能理解。
一想到萧熔那高挺的眉骨遭受了许穆宁无法想象的疼痛,许穆宁的火气很快烧到了心头。
“你怎么不变成只刺猬再滚回来。”
许穆宁板着脸冷冷地讽刺,看着萧熔将自己的脸糟蹋成这样,他忽然就产生一种自己的东西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被人毁坏的愤怒。
姓萧的到底怎么敢的!
可当许穆宁看向萧熔时,萧熔一直盯着许穆宁的眼神却率先移开了,他没有回答许穆宁的刁难,只是答非所问的说:“你明天要搬走?”
许穆宁心里咯噔一下,当然想不起来是他方才在电话里说自己要搬走的,只因为被萧熔移开的眼神刺激到,许穆宁很快曲解了对方的意思:
“你赶我走?”
姓萧的都在外面有人了,他还待着确实不合适,许穆宁冷笑一声,“怎么,留一晚都不行了?还是现在就要我离开?”
“我没有!”
萧熔着急的转过头,说话时动作太大,很快牵扯到嘴角的唇钉,他脸上这几个位置的孔,痛感等级都是最上面那几类了,萧熔很快疼的皱起眉头来,加上眉角那几个冷硬的钉,皱眉时整个人就显得比平时凶狠不少。
什么态度?!
许穆宁一看萧熔那欠揍的样,心里很快不爽起来,他算是知道臭小子在脸上打几个钉回来是吓唬谁了,敢情在这给他下马威呢!
“我走,我他妈走还不行吗?龇牙咧嘴的吓唬谁呢!真当脸上多了几根刺我就怕你?闪开!”
许穆宁捏着狗绳狠狠推了一把萧熔的肩膀,牵着小金毛从萧熔身边走下楼去,许穆宁怒气冲冲,小金毛则呜咽着回头偷偷和他的大爸爸对视了一眼。
一只大狗,一只小狗,两狗那眼神,都挺委屈的。
许穆宁不想走的,可人都下楼了,一时找不到回去的理由,只能在下了几级阶梯后,回头恶狠狠瞪着门口的萧熔说:
“帮我把东西收拾好,我遛完狗回来就离开,满意了吗?”
许穆宁虽然说话难听,但这话算是给两人台阶下了,他希望萧熔方才说的话和他一样是气话,等他遛狗回来,两个人都能冷静下来。
可谁知道,等许穆宁回来,才上楼就看到萧熔家门口摆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萧熔站在行李箱面前正在等他,竟是真的把许穆宁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一副现在就要送他回家的架势。
许穆宁的脸色立马垮下来,可真正让许穆宁彻底发火到失态的,却是等萧熔转过身时,他看清萧熔正在做什么的时候。
萧熔这一次是彻底反了天了!许穆宁气得眼冒金星,臭小子在做什么?!
臭小子竟然当着他的面抽烟!他什么时候学会干这种混蛋事的?
此时此刻,萧熔那三根硬钉子扎着的淡色唇缝里,竟然夹着一根叫人火大的茉莉泰山,红色的火星一点点燃至绿色烟尾,萧熔低着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蒂,沉着脸将烟狠狠吸进肺里,再从唇中缓缓吐出一阵白色云雾。
他抽得很猛,手指死死按着早已掐爆的爆珠,像是要把这支泰山里所有的茉莉香一丝不漏全都吸进肺里。
许穆宁的身体也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茉莉香,萧熔快要迷恋死了,当烟雾缭绕到他脸上时,萧熔紧眯起眼,像是要把除嗅觉之外的所有感官都关闭,只留鼻息去吸嗅那股令他几近疯狂的茉莉味。
烟丝中浅淡的茉莉香好像永远都满足不了萧熔,只有许穆宁身上的茉莉香才是萧熔最想要的。
许穆宁的家乡盛产茉莉,因为这层原因,许穆宁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也总是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茉莉香。
萧熔三天没有和许穆宁接触,对方身上的味道快要把他想疯了,直到替他打唇钉的的那家工作室的老板,给了他一支茉莉味的香烟,熟悉的香味吞进肺里时,萧熔对许穆宁的思念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那家工作室的老板虽是个声音娇气的男人,可平常抽的烟却是比谁都烈,男人的妻子也是个烟迷子,萧熔预约去做穿孔项目的那两天,一直和这对烟迷夫妻待在一起,才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就自己学会过肺了。
而丑陋的唇钉可以阻止他不去亲吻许穆宁的柔软的唇,想低下脑袋蹭许穆宁时,尖锐的眉钉有可能会扎伤对方,只要想到这里,萧熔就能用仅存的自控力阻止自己不再做强迫许穆宁的事。
陈南州的出现再一次将萧熔心中扭曲且危险的想法刺激出来,可一想到许穆宁白皙的手腕上,还有因为他的强迫而留下的狰狞伤疤,萧熔就不敢那么做了。
萧熔只是想把许穆宁留在他的身边,不是想伤害他,如果可以,萧熔甚至愿意给自己戴上和狗一样的嘴套,他从来没想过要咬伤许穆宁的。
许穆宁给萧熔的安全感实在太少,时间久了,萧熔已经不相信许穆宁说只会喜欢他一个人的那些话语,他不相信,但对许穆宁永远割舍不掉的感情却在促使他接受。
陈南州出现后,他竟是已经卑微到接受许穆宁不止喜欢他一个人,他希望许穆宁在垂怜别人的过后,还会回头看他一眼,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竟是已经愿意做第三者了。
如果还能得到许穆宁的注视,做小三对萧熔来说竟然也可以,真是疯了。
这几天里,萧熔克制住自己去看家里监控的冲动,可就算不看他也多少猜到许穆宁会和陈南州发生什么,昔日的初恋就在眼前,许穆宁可能一分钟的心思都不会分给他吧。
萧熔胸腔钝痛的想,那他还不如懂事一点,别回家,别去打扰许穆宁和别人的好时光,别再惹许穆宁厌烦。
可萧熔不知道的是,他如今这副吞云吐雾的死样子,看在许穆宁眼里简直和家里孩子在学校抽烟喝酒打架、处处挑战家长的极限一样,一直挑拨着许穆宁的神经。
抽烟不是大事,可萧熔这小崽子抽烟对许穆宁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在许穆宁眼里,萧熔无论在他身上做过多么混蛋、多么伤天害理的事,萧熔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会哭会闹、会害羞兮兮脸红的小崽子,无论长多大,无论心多黑,无论思想再怎么偏执,萧熔在许穆宁眼里永远和刚剥了壳的水煮鸡蛋一样,不谙世事,嫩死的小样,竟然还敢抽烟!
害人的烟迟早有一天会把他干干净净的水煮鸡蛋熏成黑心蛋!这让许穆宁怎么能不生气。
不仅抽烟,如今萧熔的种种行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许穆宁的极限,许穆宁忽然就和那种十分古板且不讲理的家长一样,冲动起来非得好好管教管教叛逆期的臭孩子!
许穆宁几步走到门口,一把扯过萧熔的衣领直接将萧熔拖进了房子,连门口放着的两个行李箱都不管了,直接用脚重重踢上了门。
在家门口教训人太丢人,许穆宁丢不起那个脸。
许穆宁力气不小,萧熔一米九几的大高个直接被许穆宁拖得弯下腰身,许穆宁径直将萧熔拖进了他们两人的卧室。
小金毛探头探脑,好奇地想跟上来,许穆宁一脸严肃的皱起眉头:“出去,大人的事你个小狗凑什么热闹!”
许穆宁很少有对小金毛如此严肃的时候,小金毛被爸爸训斥后,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老婆……”
门被许穆宁关上后,萧熔的衣领仍旧被许穆宁死死勒着,衣领带来的窒息感很快让萧熔呛咳起来,唇上香烟掉在地上,被许穆宁的皮鞋一脚踩碎。
“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下一秒许穆宁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将萧熔推倒在床上,整个人跨坐在对方身上用身体的重量死死压着他。
“抽烟,我叫你抽烟!”
许穆宁怒气攻心,手掌抬起就要扇萧熔巴掌,可一看见萧熔脸上那几处叫人心疼的穿孔,许穆宁无处下手,只好一巴掌抽在萧熔的屁股上。
萧熔的眼睛倏然睁大,他虽然年纪比许穆宁小得多,可毕竟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这个年纪还被人打屁股教训,和自尊心被人放在脚底踩没两样。
可许穆宁的手掌越用力,萧熔的耳根却越来越诡异的通红起来,他的脸埋在带着许穆宁味道的枕头里,表情逐渐变得不对劲。
他忽然想起从前的一件事,在萧熔尚且年幼时,在茉云村的茉莉花田里和许穆宁第一次相遇的曾经,许穆宁也是这么打他屁股教训人的。
如今的萧熔甚至长得比许穆宁还要高壮,却仍然被许穆宁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屁股,许穆宁隔着裤子打他,手掌上的力气对萧熔来说和隔靴搔痒没两样,反倒将萧熔打得心底生出一阵波澜。
想到这里,萧熔非但没有被侮辱自尊心的不适,反而兴奋起来。
可能命运就是这么编排两个人的,许穆宁从小遇到的孩子,就得管教一辈子,就得负责一辈子。
萧熔的工装裤又硬又厚实,许穆宁打人时反而将自己的手心震得通红一片,嘴上再也不留情面。
“出轨!穿孔!抽烟!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上天!三天不着家你皮痒了!一条信息不发,一句话不跟我报备!当我没脾气?当我肚量大到你做什么我都允许?”
许穆宁气到极致,“小小年纪不学好,三天的时间就学会抽烟了!好端端一张脸你非得给我弄成个刺猬!当你这张脸只属于你一个人?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敢这么糟蹋自己!既然你不知道疼,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
许穆宁踢了萧熔的膝窝一脚,萧熔猝不及防猛地跪在地上,许穆宁用了十成的力气才将萧熔的手臂掰到身后。
下一秒萧熔的手腕一冰,只听咔哒一声响,曾经萧熔用在许穆宁手上的手铐此时此刻被许穆宁狠狠拷在了萧熔的手腕上。
旧情重现,手铐将萧熔牢牢拷在自己身下的时候,许穆宁心底忽然毫无缘由的涌上来一阵满足感,原来将不听话的人永远锁在自己身边,竟然这么……这么令人心安。
许穆宁出神的怔愣了好一会,短短几天,他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理解萧熔的感受了。
将萧熔紧紧锁住时,许穆宁其实有意暂停了一会动作,以往每次他在训斥萧熔的时候,萧熔总会无理取闹的亲他、吻他,或是用脑袋蹭他,妄图用这种方法让他熄火,可现在许穆宁等了好几秒钟,一直没见萧熔有所动作。
许穆宁于是下意识看向萧熔的唇,都想狠狠咬上一口出气了!可一看一个来气!一见萧熔唇上和眉毛上那几个碍眼的金属钉,许穆宁就被气到头晕。
敢情姓萧的搞几根钉子在脸上,就是为了防他?让他无处下嘴?
外面有人了就是不一样啊,回到家来竟敢这么硬气!
许穆宁冷笑,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萧熔,伸出手指重重点了点萧熔的额头,“算你厉害,能想出这招真是难为你了。”
萧熔仰起头一脸着急地解释:“老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出轨,我怎么可能出轨,明明……明明出轨的是你……”
后半句萧熔的声音明显小下去,说的很含糊,许穆宁没听清,只当萧熔忙着为外面的小妖精狡辩。
他怒极反笑,一把握住萧熔的下巴,拇指向上掀起对方的嘴唇,扎着金属钉的两瓣浅色唇被迫分开,雪白的牙齿和红色的牙龈暴露出来。
许穆宁眼皮一跳,万万没想到姓萧的连虎牙上都弄了两根德古拉钉,他本来还想越过嘴唇直接将舌头探进去,如今那两根钉子却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许穆宁忍无可忍,姓萧的真是防他防到这种地步了啊,这钉子指不定还是外面的小妖精让萧熔打的。
许穆宁已经被气到杵着腰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等终于平息下来,他才开口道:
“你要出去找野男人,我没意见,你喜欢谁,又想去爱谁,你在外面喜欢十个八个,我管不了你!我现在也没资格管你!我等着你跟我结婚的那天,等着结婚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姓萧的,我等着你和我结婚!”
许穆宁语气凶狠,说话却仍旧客观和理智,如今的他和萧熔除了有一层虚无缥缈的感情作为联系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他当然没资格管教萧熔。
但结婚后可以,在萧熔没回家之前,他以为萧熔和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所有人都一样,一样的无关紧要,直到今天臭小子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个不再受他控制的小混蛋出现的那一秒,许穆宁忽然就受不了了。
自从两个人确认关系以来,许穆宁一直对萧熔做假结婚协议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着眼,每次萧熔有意无意暗示两人的婚姻关系时,许穆宁都当听不懂,不拒绝但也不表态。
可现在看来,结婚竟也是件好东西,许穆宁一直以来厌恶的婚姻,现在他却想主动拥有了。
萧熔却是在听见许穆宁的话语后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委屈,将心中的想法全都宣泄出来:
“我没有找别人!许穆宁你凭什么污蔑我!一直和其他人纠缠不清的明明是你!你以为是我不想回家?是我想变成现在这样?陈南州是你的初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们亲过,抱过,说不定还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过,我亲眼所见,现在他出现了,你又想随便丢下我和他好了?这几天你们做过了吧,在我们家里?还是在我们床上?都有是吗,那你让我怎么回家,我怎么敢回来!”
“萧熔!”
许穆宁不可置信的大喊一声,“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感情?”萧熔苦笑着,眼眶很快变得通红。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过感情?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倘若不是因为萧家曾经对你的资助,你早就离我远远的了吧,我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强求你得来的,你可以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可我呢,我能吗?我敢吗?可能我一松手,你就永远从我身边消失了吧。”
萧熔声音颤抖:“我都接受你和别人好了,我把家让给你们,我不打扰你,我宁愿做小三也只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打唇钉是为了阻止自己不再强吻你,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伤害你,是,我就是强/奸过你,我给你下/药,绑架你回家,教师节那一周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霸占了你的家,在你的客厅,你的阳台,卫生间,你的床,你的梳妆台,你的餐桌,甚至你的狗面前,你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强迫过你,我很恶心对吗?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我要在你认识的所有人面前……唔!”
在萧熔说出更加惊天骇人的话之前,许穆宁忍无可忍,掐着萧熔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尖锐的唇钉瞬间扎得两个人疼出泪花,当许穆宁主动将舌尖探进萧熔口中时,那两个竖直而下的虎牙钉直直刮过许穆宁舌面的肉,差点划开一道血口子。
许穆宁疼得紧皱起眉头,却仍旧捧着对方的脸用舌头勾缠着萧熔的舌头,几个回合下来,许穆宁总算吻出一点门道,能够避开舌钉和萧熔藏在口腔深处的滚烫亲密接触。
只是等萧熔激动的回吻起来时,许穆宁的舌头还是被该死的钉子划伤了,一阵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
二人吻的气喘吁吁,许穆宁退出来时两人的唇面还牵着一丝晶亮的水液,在许穆宁开口时弹落回萧熔的嘴唇。
许穆宁用拇指擦掉唇角的血:“混蛋,只是想吻你都这么受罪。”
许穆宁其实在门口刚遇见萧熔的时候就想吻他了。
萧熔不可置信的盯着许穆宁,仿佛试探般还在无休无止的坦白自己的罪行:
“我强迫你,我还伤害你,我把你关起来,影响你的工作,还把你的手腕弄出血,上面的疤痕永远也愈合不了,我在你的姐姐和家人朋友面前说你愿意和我结婚,我在所有人面前说你只属于我。”
萧熔有些哽咽,被手铐向后拷着手腕,跪在许穆宁脚边,他宽厚的肩背佝偻着,忽然弯下腰将脸贴上许穆宁的小腿,一边说,一边顺着许穆宁的小腿往下移,最终将整张脸贴在了许穆宁的鞋尖上,开始忏悔,毫不后悔的忏悔。
“我给你装监控,每时每刻都在看着你,我看着你洗澡时总是习惯从大腿开始抹沐浴露,你有时候也会自/慰,喘的声音却很轻,我看着你穿漂亮的裙子,看着你在家里和小狗怄气,也看着你找不到眼镜时迷迷糊糊的样子,我在你不知情的时候拍了很多你的照片,我一直用照片亵渎你。”
“我、我其实从十五岁开始就在梦里猥/亵你,我还跟踪你,你上研究生的时候,我跟着你进了浴室,我就站在你的隔间,我把你的贴身衣服放在鼻子下嗅闻,你知道你的味道有多勾人吗,好几次我差点忍不住冲进你的隔间对你做过分的事。”
“我还搬进了你的宿舍,在你睡着时站在床边偷吻你,我总是偷走你穿过的衣服,你有一条紫色的裙子,已经被我磨破了,我用它做了几百次,上面有你味道,你的味道总是带着一股茉莉香,你还记得你在茉莉花田中抱过我吗,你抱着我在树荫下睡觉,把年幼的我抱在腿上看电影,你总是对我佯装嗔怒的笑,你一笑就允许我喊你妈妈,妈妈,你应该早就把我忘了吧,我那时候穿的橘色背带裤还总是被你嘲笑,我活该被你嘲笑,我对你做了这么多恶心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对我有感情,你应该恨死我了,恨不得杀掉我。”
空气在萧熔沉默下来后陷入了冰凉的死寂,萧熔一直像一个罪人般将脑袋埋在许穆宁的脚边,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许穆宁的眼睛,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和许穆宁就算完了,彻底完了。
几滴泪水在此时滚落,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萧熔再一次不争气的哭了,许穆宁极度震惊的瞳孔在听见哭声后回神,时间过了很久,久到许穆宁站在原地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
他低头看着萧熔匍匐在自己脚边的身影,眼前晃过记忆中那个穿着橘色背带裤的小男孩,那个他读研期间一直没出现却总是给他送蛋糕和留纸条的室友,许多当年的疑惑在此刻迎刃而解,萧熔这个笨蛋,总是用令许穆宁最心惊肉跳的做法,传达给他最让人窒息、最让人心服口服的感情。
眼眶悄无声息的流下几滴泪水,许穆宁连忙擦掉,不想被萧熔看见他大惊小怪的模样。
其实就许穆宁这个死要面子的人来说,打从他不顾一切向萧熔表露心意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完全接纳萧熔的心理准备,不论萧熔什么样,许穆宁自己选择的人,好的,笨的,偏执的,傻瓜的,就这样和他好好过下去吧。
“笨蛋。”许穆宁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萧熔的下巴,摸着对方后脑勺那块刺刺的发茬,忽然就弯下腰去吻了吻萧熔的头顶。
“我当什么大事呢,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听你说这些还真吓死人了,我看你是脑袋缺根筋,净捡难听的说。”
萧熔怔愣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哭得通红,被许穆宁吻过的嘴唇,那几处打着唇钉的地方更是有点微微发炎了,又红又肿的。
许穆宁状似嫌弃,再次对萧熔打的钉发表意见了,“我看你是神经。”
萧熔表情木然,下巴被许穆宁托着抬起脑袋,似乎还沉浸在深深的不可置信中,不敢相信许穆宁竟然没有责怪他,只是愣愣的回了一句:“不好看吗?”
许穆宁冷笑,“你说呢?我想亲你的时候舌头都伸不进去,我该说它好看吗?把自己弄得跟个刺猬似得。 ”
许穆宁不正经,萧熔却是把许穆宁的嫌弃当真了,眼皮耷拉下来,脸颊在许穆宁的手心中转向别处,阴阳怪气道:
“我当然不好看,没有陈南州好看,谁叫我只是个小三。”
“说什么鬼话呢!我哪张嘴巴说过你是小三!”
许穆宁恨铁不成钢的揪了揪萧熔的耳朵,才刚站起来的萧熔又被他按着肩膀跪回到地上,许穆宁坐在床边,一只脚忽然就朝萧熔跪下时明显突出的胯上踩了上去。
他的脚尖轻轻碾着,在萧熔爆红着耳根闷哼起来时,许穆宁故意坏心眼的拿出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
电话正是打给陈南州的,“好好听着。”许穆宁说。
电话接通后,陈南州的声音传来,“穆宁哥哥,真巧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说我俩这是不是心有灵犀,分手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有默契。”
许穆宁的朋友没一个正经的,果然萧熔在听到陈南州说这话后脸色很快就变了,盯着许穆宁的眼神幽怨得不成样子。
许穆宁也有点尴尬,本来这通电话就是哄孩子用的,现在反而惹小崽子不高兴了,许穆宁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对电话那头说:
“小陈,注意点,我家那位在旁边。”
“啊!”陈南州惊叫一声,连说了好多句对不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开玩笑呢,听许穆宁说你叫萧熔对吗,年纪比我们小,但是真把许穆宁拿捏的透透的。他前几天跟我们出去喝酒,十句话里九句都在说你,和我们拼酒时下的赌注也是你,你俩不是要结婚了吗,那天酒局里来了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同学,他和一位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有交情,许穆宁想和那位设计师认识一下,说想给你定制一枚特别一点的婚戒,不过那位设计师可不轻易接待人,许穆宁和回国那位同学喝了十多旬酒才要到的联系方式。”
“许穆宁酒量已经很好了,那天在酒吧却是喝得一直吐,下车后两条腿打飘,站都站不稳,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穆宁哥哥如此失态的样子,诶我这么揭老底,穆宁哥哥你可不要怪我。”
“穆宁哥哥?”
陈南州话说完,电话那头的许穆宁却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声音。
陈南州疑惑的加大了自己的手机音量,几声微不可察的吞咽声和吮吸的黏腻声音忽然从听筒里传来,陈南州一顿,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一般怪叫起来。
“许穆宁!敢情你给我打电话是找我当工具人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挂了!”
电话响起嘟嘟嘟的忙音,许穆宁扔掉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他和萧熔的体/位已经发生了变化,此时的萧熔坐在床边,双手被手铐桎梏在身后,许穆宁却是半蹲半跪在萧熔双腿之间,一只手的小拇指勾着长发挽至耳后,一只手抚着小崽子怒涨的激动,心甘情愿的用口舌安抚着。
许穆宁第一次为萧熔做这个,萧熔整张脸烧得通红,望着许穆宁被撑满的脸颊,纤长的睫毛被噎得不停颤动,眼镜被热气腾腾的温度蒸得起了一层白雾。
“老婆……”萧熔仰起青筋暴起的脖颈,整个人都在颤抖。
许穆宁嘴上动作没停歇,深邃的眼眸向上掀起,对上萧熔的眼睛说,“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萧熔脊背很快躬下,下巴死死埋进许穆宁的肩窝里,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热汗:“重一点。”
许穆宁带着笑意嗯哼一声,口腔吸动,很快萧熔就被推倒了崩溃的边缘,许穆宁却故意在此时将小崽子吐了出来,亲手控制着萧熔的神经。
在电话中求证完,许穆宁问:“现在肯相信我了吗?”
许穆宁手上动作没停,萧熔的脸紧紧埋在许穆宁脖颈的皮肤里,大口喘/着/粗/气:“相信了。”
“还敢不敢怀疑我?”
“不敢了。”
“还抽烟吗?”
“茉莉味,我只是想……”
“我问你还抽吗?”
“不抽了。”
“真的没有背着我出轨吗?”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许穆宁停顿了一会,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酝酿了很久,良久过后他才艰难的开口,语气却很认真。
“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我总是这么……这么欺负你?”
埋在他肩窝里的大脑袋上下点了点头,许穆宁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当即就塌陷了,语气终于温柔下来。
“不回消息,不回家,答应我没有下一次好吗?”
许穆宁手指变了用力的方向,萧熔额角青筋显露,这一次却没有轻易屈服,反而控诉道:
“你也不回家,不回消息。”
许穆宁一顿,手上动作也跟着放轻了,他盯着萧熔的眼神有片刻的游移,随后有些为难的回答:
“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这样对你。”
萧熔眼睛倏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许穆宁,许穆宁被他盯得脸颊发热。
许穆宁熟悉萧熔身上的每一根毛发,每一节手指的长度,也清楚地知道萧熔最忍受不了的阈值,察觉萧熔还在看他,许穆宁破罐子破摔,最终还是抬起头亲昵地吻了吻萧熔的鬓角,神色认真地说:“这次是真心话,不会再骗你。”
萧熔喉管很快变得酸涩,“你发誓。”
许穆宁看着萧熔可怜巴巴的小样,唇角忽然就勾起一抹宠溺且温柔的弧度,吐出来的话却是不怎么近人情了。
“我可以向你发誓,但我有一个条件。”
萧熔紧张起来,“除了分手之外的条件。”
许穆宁这一次直接笑出了声,忍不住捏了捏萧熔的鼻子,“你呀,笨!”
萧熔的耳根红起来,一颗心却仍旧悬在半空,固执的重复一遍,“不能分手。”
许穆宁好好好的回答他,接下来看向萧熔的眼神却凭空多出几分戏谑,像逗小狗一样挠着萧熔的下巴说:
“小时候都是怎么叫我的,现在再叫一遍的话,我就向你发誓。”
萧熔呼吸一滞,脑袋和下面鬼鬼祟祟的大玩意同时冒起热烟。
许穆宁笑得眼角弯起,逗人还逗起劲了,“叫啊,还是不愿意?”
他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欸,这人长大后就是没有小时候可爱,说话一点也不好听。”
话才说完,萧熔发热的脑袋便急急忙忙地钻进了许穆宁的怀里,像头蛮牛似的直接将许穆宁压倒在了床上。
许穆宁被萧熔不好意思的行为弄得哈哈大笑,萧熔终于在此时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什么。
许穆宁没听清,“大点声。”
萧熔心一横,终于别别扭扭地喊出了那声:“妈妈。”
“妈妈。”
长久的怔愣,许穆宁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比萧熔还要快,看着眼前率真且惹人疼爱的萧熔,他的眼眶很快在对方的注视下变得通红。
许穆宁抬起手指放在萧熔的脸庞上,开始一处处描绘着萧熔的五官,他很轻很慢的在萧熔尚且肿胀的几个穿孔处心疼地抚了抚,最后声音哽咽地回应道:
“真乖。”
可能决定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提前给自己种下悲伤的种子,但看着那个小芽似的、年幼且会穿橘色小背带裤的小男孩,长成如今这幅高壮健康的男人模样,许穆宁心里那块不安的土壤终于被这株茁壮成长的绿芽扎根了,扎得满满的。
未来有很多不确定,许穆宁却不后悔现在做的决定,如今的许穆宁已经确定自己爱这株不确定的小芽,爱笨拙又偏执的萧熔,可能许穆宁还是说不出那句肉麻的“我爱你”,但许穆宁总能用他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感情。
在萧熔还没反应过来时,许穆宁忽然解开了萧熔手腕上的手铐,他的双手游移到萧熔胯间,亲昵地酌吻着萧熔的耳尖说:
“如果还是没有安全感的话,那就那就把我草到下不了床,草到再也离不开你,愿意吗,我的宝贝。”
萧熔眼眶通红,不等许穆宁有所动作,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死死按在了床上。
夜还很长,还是那句话,许穆宁自己招惹的人,自己受着吧。
【拉灯,全文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