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作品:《旺夫小胖妻》 第 161 章
夏氏听到糕糕出事儿了, 眼泪哗啦啦的:“糕糕,我们回去,去见糕糕!我苦命的糕糕, 怎的才嫁人没几日就出了这等事情!”
见夏氏哭成这样,胡莺莺赶紧安抚她:“娘,此事还是要先问清楚。”
她转头看着翁帆, 刘二成问道:“翁护卫,皇后出阁之前便患有咳疾,难道入宫之后还在咳吗?”
翁帆眼睛闪了下, 立即说道:“刘大人, 不瞒您说,皇后的咳疾未曾好过。”
胡莺莺忽然就笑了:“翁护卫, 皇后出阁之前,不曾患有咳疾。”
这下子, 翁帆脑子里轰隆一下,他竟然中计, 这么简单的圈套, 他就这么地栽下去。
“刘大人,小的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真实情况, 皇后病危的消息的确是宫中传来的, 说是皇后想要见家人最后一面, 刘大人若是愿意,小的护送您一家回京城。”
刘二成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翁护卫,即使皇后病重, 本官也不会回京,此时正值国土动荡之期, 本官之所以来了这一趟,便是奔着拿命去堵住敌国的刀刃,岂是旁人随意能阻拦的?”
翁帆握住拳头,他的使命就是尽力把刘二成一家劝回,若是劝不回,便尽数解决掉。
胡莺莺站在刘二成旁边,声音轻轻的:“翁护卫一路倒是辛苦了,与我们一家如亲人一般,这会子却要想尽法子劝我们回去。”
翁帆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只得拔出刀来:“刘大人,得罪了,小的不过是各为其主。”
见他不再遮掩,刘二成倒是也没有意外:“翁帆,你是个不错的人,想好了再做。”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若是走错了路,就再也回不来头了。
翁帆冷笑:“孙大人许我高位,我岂能屈居于侍卫一职?”
他想到在皇上身旁尽心尽力伺候了那么久,却一直都是侍卫,就心里头不甘,所以早早地跟孙大人勾搭到了一起。
见翁帆掏出来刀,夏氏唬了一跳,也明白了方才所谓皇后病重的消息是假的,赶紧把景瑜跟豆哥儿护在怀里,颤着声音说道:“你放肆!”
翁帆阴沉一笑:“刘大人,今日刘某原不想取你一家性命,奈何刘大人实在不识趣。”
他指着门外:“烦请刘大人跟刘某走一趟,如此,也就不必起不必要的纠葛了。”
那所谓的其他护卫,都是翁帆的手下,他一声令下,便都把原本要用来保护刘家人的刀变成了威胁刘家人的刀。
刘家一家子都在胁迫下往驿站外头走。
胡莺莺驻足:“翁护卫,这一路以来,你与我们也产生了感情,难不成真的要赶尽杀绝?”
翁帆有些不快,他瞧见刘二成似乎有些瞧不起自己,更是蠢蠢欲动地想动刀:“刘夫人,各为其主,各人有各人的结局,您啊,想开点。”
外头的天阴沉沉的,还刮着冷风,翁帆说完,忽然一支箭射了过来,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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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中了他的喉咙!
接着,二十八支箭从四面八方全部射过来,一支箭射中一名护卫,那些人竟然全部倒地而亡!
胡莺莺也有些震惊,虽然她知道刘二成不会空手而来,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惨烈的解决。
沉默了好一会,就听到那些射箭的人骑马赶来,高声喊道:“刘大人!刘大人!我们来接您来了!”
胡莺莺搂住豆哥儿与景瑜,捂住他们的眼,忍不住说:“难道非要这样吗?”
这样满地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夏氏吓得脸色发白,还是丫鬟扶着,才算稳定下来。
刘二成声音坚定:“此后,我们就是驻扎在西北的行军之人,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无情,你们都记住了。”
这话确实有道理,刘二成转头:“莫要捂住他们的眼,他们是你我的孩子,必须要面对这一切,经历这一切,接受这一切。”
或许以后,还要亲手杀人。
胡莺莺想了想,只得松手,景瑜跟豆哥儿从一开始害怕,到后面也逐渐冷静下来。
朝廷驻扎再西北的大军,是由裘将军带领的,昨日裘将军作战之时被伤,我军折损了两千人,损失惨重,如今已经被打退了一百里地!
副将军带人来接刘二成,一见到他,眼都要红了:“刘大人,我们裘将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朝廷派来的军师,竟然在昨夜潜逃,说是……怕继续待在这里,会死无全尸啊……”
他们一行人骑马前行,一边走,副将一边心痛地描述这里的情况。
行了大半天,终于到了他们驻扎的军营。
“我们军营只敢设立在这里,还算安全一些,若是再往前,敌人打过来,只怕要全军覆没!”
军营里时不时可以看到走来走去的将士,但脸上都是萎靡之色,看得出来大家情况都不好。
副将派人把夏氏与两个孩子还有胡莺莺安排在了城里,但城里距离军营还有几十里路,胡莺莺想了想,意思让夏氏与孩子们在城里,她要跟着刘二成前去。
可谁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愿意。
“爹!娘,我们也要去!关键时刻,我们也要上战场!”
这怎么行呢?他们都还太小,去了战场根本不可能的。
末了,刘二成说道:“营地不算危险,离交战之处还有很远,就让他们在军营住着,也好知道,真正打仗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世界可不只是有京城的繁华和美好,战场的残忍与血腥是真实存在的。
原本副将是有些不情愿的,他怕伺候不好刘家老小,可谁知道到了营地,刘二成去与裘将军商谈战事,胡莺莺跟夏氏立即去了炊事房帮着煮饭,景瑜学过一点医术,跑去帮着处理伤病,就是豆哥儿都有事可做,他读书不少,去帮人写家书,读家书,倒是安慰了不少士兵的心。
裘将军伤势颇重,一张脸上都是风霜,胳膊上血浸透了纱布,已经凝固了,腿上身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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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伤口,瞧着十分狰狞。
他艰难地想要爬下来给刘二成行礼,被刘二成拦下了。
“刘大人,幸亏您来了!要不,我真是要支撑不住了!”裘将军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副将也在叹息:“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往前打了,敌军似乎是安插了内奸在我们中间,我们连败几次,已经被打退了一百多里地,如今伤病众多,朝廷虽然拨下来不少药材与军饷,但大夫远远不够,将士们情绪也不好,唉……”
他说着说着也沉默了,刘二成镇定地说道:“将军,副将军,勿要着急,我们一个一个解决。”
话才落音,将军忽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他出门打仗好几年了,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军营里的伙食都不精致,味道就是果腹罢了,这么忽然闻到了香味儿,着实有些震惊,甚至还来了精神。
副将军也吸吸鼻子,觉得奇怪,恰好这个时候营帐外头胡莺莺清澈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军,副将军,刘大人,此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不如先用了饭再做商谈,毕竟身子重要。”
刘二成也觉得饿了,便道:“进来。”
胡莺莺带着一名丫鬟进来,二人都穿了士兵的衣服,脸上还沾了灰,瞧着土土的,但却可爱的很。
她把饭放到桌上:“裘将军有伤,我便煮了汤帮裘将军补补,我手艺拙劣,各位不要嫌弃,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做事。”
说完,裘将军赶紧说道:“刘夫人辛苦了!”
胡莺莺一笑,带着丫鬟出去,留他们在营帐中吃饭。
这饭菜虽然跟在京城的比起来味道差得有一段距离,但两位将军吃起来却觉得如天上的美味一般,狼吞虎咽吃了个一干二净,才反应过来刘二成还没吃呢。
这就尴尬了,刘二成倒是不介意:“我去炊事房再拿一些。”
副将军赶紧说道:“刘大人,我替您去拿!”
他匆忙走出帐子,还打了个饱嗝,直觉得浑身都是力气,这一走出来就瞧见好多士兵都正吃饭呢,大家都是狼吞虎咽的,有人瞧见了他就喊:“副将!今日的伙食真香!吃完了浑身都是力气!”
这饭菜颇有老家的味道,让人吃了身上舒坦,心里特舒坦。
副将看着众人的脸色,不仅也感慨,刘夫人的饭菜还真是有魔力。
这一餐饭,竟然让原本萎靡不振的将士们都补足了力气,不仅如此,胡莺莺又煮了些清热解毒的药草茶水供士兵们随时取了饮用,西北天气太过干燥,喝了这茶水,人身上都舒服些。
此外,胡莺莺帮着军医给将士们治伤,军医原本焦头烂额,忽然来了个颇通医术之人,心里头稳当多了,这一日,总算是把带伤的士兵都给安置妥当了。
吃过饭,裘将军与刘二成商议了半晌,又研究了一番附近的地形图,等刘二成回到营帐已经很晚了,夏氏与两个孩子都在另外的帐篷睡着了,胡莺莺则是在等他。
见她又困又累地坐在那里看书,刘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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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抱住她:“怎么不睡?”
“想等你回来跟你聊聊。”
她盘腿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都是什么情况?”
刘二成蹭蹭她的头发:“敌方占据的地形比较有利,加上我们军中只怕是有奸细,因此每回一打起来都折损许多人,节节败退。”
胡莺莺歪头看他:“那就被打了。”
刘二成一笑,捏捏她的脸:“你说的对,我也正有此意。”
正面交锋打不过,那还打什么呢?只能蹲草丛开始玩阴的。
有时候,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若是换一个角度看,或许还真的可以解决。
夫妻俩低声在帐篷里说了许久的话,最终才算是睡着。
连着几日,原本大家都很期待刘大人来了之后给提出什么好的建议,给出一个绝佳的战术,一举打退敌军,拿回来被侵吞的土地。
可谁知道,毫无动静,并没有见这位刘大人提出来什么有用的法子。
倒是有一日,刘大人与裘将军在帐篷里吵了起来。
刘大人怒气冲冲地从帐篷里出来,指着帐篷里头大骂:“就你这种顽固不化之徒,活该打败仗!你等着人头被敌军拿掉!”
杰米哒
这让所有人都心里发慌,这消息传到敌军那里,热的敌方首领连连发笑:“他们那个刘大人,不过也是个草包罢了,哈哈哈哈哈,等本将军休整好,带人杀过去,把这位裘将军的人头与刘大人的脑袋都取下来,绑到一起,让他们吵个爽快。”
他说完,旁边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此番打仗,他们本就有信心,皆因为族人骁勇,外加在裘将军麾下安置了奸细,攻城略地简直易如反掌。
如今已经打得他们退了一百多里,再往前打几回,就真的可以拿下一座城了。
可谁知道,他们一群人正在哈哈大笑,忽然有人来报:“将军!将军!我们的马全部都倒地而亡,口吐白沫!”
他一挥战袍,激动地站起来:“什么?怎会这样?不是着你们好生看着?怎么会这样!”
喂马要用的粮草一直都很仔细地让人看着,这马又怎么会中毒呢?
“将军,的确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进来过咱们的营地,喂马的粮草也都是仔细检查过了,这马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属蹊跷!”
没有了马,这仗根本没法打,人跟马斗,那是根本斗不过的!
敌方将军急得如被火烧了一般,但他们的马却根本起不来,浑身发软,不死都是好的。
想到若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马出了问题,想必很快就会打过来的,到时候不知道得死伤多少,敌方将军赶紧带人连退五十里地,一边又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奸细出了问题。
这一日胡莺莺正在做饭,副将军小跑过来:“刘夫人!刘夫人!辛苦您今日多给加个菜!咱们要庆祝一番,敌军退了五十里地!”
胡莺莺一笑,她知道对方会退,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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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退这么快,便问:“怎么会忽然还没打就退了?”
“嘿嘿,他们的马死了不少!剩下的也没办法打仗了,这不吓得赶紧跑了?”
胡莺莺问:“那他们的马是怎么死的呢?”
副将军这下子呆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兴许是老天爷看不惯了,毒死的?”
胡莺莺笑了起来。
裘将军在帐中给刘二成斟酒:“刘大人!裘某不得不服,刘大人虽是文人,但在战场上,却比裘某还要潇洒!想到从前裘某还有些瞧不上文人,如今一想,是裘某无知了!”
他一口干掉那杯酒,如今是真的叹服刘二成的计谋。
假意吵架,让奸细知道将军与新来的军师不合,放松警惕,再着人偷偷放了些身背毒豆子的老鼠往地方的军营跑去,那些毒豆子毒性极大,连着几日都有老鼠运了毒豆子过去,那些马可不就得倒了下去?
刘二成笑道:“裘将军,事情还没有办妥,咱们还有得辛苦。”
虽然的确还得继续想法子夺回来被占下的疆土,但裘将军已经很高兴了,还是硬与刘二成喝了几杯。
刘二成酒量如今不是很好,等他喝完回到帐中,就瞧见昏黄的灯光下,胡莺莺正在梳头,她才洗了头发,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显得静谧而又惊艳。杰米哒
这一路风霜,让她显得有些疲惫,营帐中一切都是简陋的,但她坐在粗糙的凳子上,却显得更是娇美动人。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从京城再到战场,刘二成没有想到,自己会跟她一起经历这么多。
这么多惊心动魄,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他走过去抱住她:“幸好有你。”
胡莺莺一怔,也抱住他,亲亲他下巴:“我也是。”
他们都觉得,若是没有对方,日子会无比艰辛,老天爷在残忍的时候,还算有一点良知,给他们安排了在一起的命运,让他们不至于孤单无助。
胡莺莺的头发还没有干,她低声笑:“你喝这么多酒,赶紧去睡,我要再擦擦头发。”
可刘二成却不舍的放开她:“你难道不知道酒后容易……乱来?”
一路上他们无心想其他事情,今日算是有了些成就,虽然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但人心里头还是很高兴的。杰米哒
他大手上来捧住她脸颊,温柔地亲了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在这里跟你做这种事情。”
这样想想,倒是刺激的很,胡莺莺也忍不住开始回应他。
烛光把两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那影子纠缠在一起,凌乱无比。
帐篷外头呼啸的北风吹过,里头却一阵热浪胜过一阵。
胡莺莺嗓子里忍不住想尖叫,却知道那是完全不可以的,她只能拼命地忍着,忍得都要发疯了。
事毕,胡莺莺再也没有力气了,躺在他怀里,慵懒地埋怨他:“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种地方也要做这样的事情!”
“是吗?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他醉意熏熏,笑容带着坏坏的感觉。
胡莺莺气得不理会他,半晌,才说道:“打仗不是儿戏,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我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但是我觉得,就算是死在这里,身边有你,我也不后悔。”
她觉得自己胸腔里那股子浓烈的感情,从来没有变淡过,反倒是越来越坚定。
刘二成握住她手指:“我也是,只要有你在,无论是在哪里,都是这天下最好的地方。”
第 162 章
被刘二成揉捏一通, 胡莺莺累得很,但她靠在自家男人的怀里,闻着帐篷里扑在地上的干稻草的味道, 外头是呼呼的风声, 倒是也睡得很香。
梦里,是刘二成上辈子的样子,他穿着漆黑崭新的西装,走在大厦内, 身后跟着一群毕恭毕敬的人, 他在会议室里冷着脸训斥员工,底下人服服帖帖。
画面一转,是他出现在咖啡厅里,胡莺莺偷偷地躲在人群后头看他, 心里都是笑意。
乱七八糟的梦,她有些迷乱了, 直到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这才瞧见前方无数人骑着马狂奔而来,马蹄声震得她耳朵都要聋了。
隐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哈哈哈, 那起子中土蠢货,定然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调来三千兵马,冲啊!打过去杀光他们!让他们就死在营帐之中!哈哈哈哈!”
那猖狂的笑声让胡莺莺害怕极了,身上一震,直接就醒了。
“怎么了?”刘二成立即急性,去搂住她脖颈, 却摸到了一手的汗。
他赶紧起来:“怎么出这么多汗?太热了吗?”
胡莺莺手撑在床板上,气喘吁吁, 摸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快速地说:“我梦到他们又来了三千兵马,朝着咱们营帐冲过来,要把咱们杀光在营帐之中!”
刘二成立即严肃起来,他下床走了两个来回,直接穿上了铠甲:“走,去找裘将军。”
杰米哒
裘将军这些日子来难得睡了个好觉,被喊起来还觉得不太舒服。杰米哒
“刘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起来?你没睡?”
刘二成过去耳语几声,只说是自己推测,裘将军颇有不信的意思:“刘大人,他们刚折损了一匹马,不可能这般贸然地打过来,若是真能补上三千兵马,又怎么退了五十里地呢?”
刘二成凝神看着他:“裘将军,若是他们真的打过来,明日便可破了西江城,你我势必死在此地。”
裘将军也知道刘二成并非胡闹之人,立即也精神了,忍着身上的伤痛,着人去喊了副将。
全军上下,都被喊了起来,却又不许声张,都在悄悄地转移阵地。
其实许多人都觉得是上头在忽悠自己,敌军才折损了那么多马,再怎么也不会打过来的!
但上头命令了,大家也只能跟着赶紧转移阵地。
原本的帐篷并不拆掉,反倒绑了许多稻草人,夜色中远远瞧着分辨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一个时辰,所有人以及粮草全部转移到了二十里地之外的地方,重新驻扎帐篷,但今夜大家也无法入睡了,刘二成与副将带人前去埋伏。
副将被虫子咬得十分不耐烦:“刘大人,今日咱们真的能蹲到他们吗?”
刘二成知道他们不信自己,只说:“若是他们不来,那也没什么,有备无患,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眼看着大家都越来越不耐烦,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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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成趴在地上听到了一阵远远地震动的声音,没多久,果真见着一大队人马狂奔而来,大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那一大队人马手举火把直冲刘二成他们原先的营地,手里的刀剑都举了起来,高喊:“中土贼人们,拿命来!”
可惜,几声炮仗哄得一声,原本的营地里四处都在爆炸,加上本身就在稻草上浇了煤油,大火迅速燃烧起来,那些人察觉不对,立即就要掉头,刘二成他们却带人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扔些火把,原本矫健的马儿都在嘶吼。
眼看着敌军那队人马被烧得七零八落,副将着人护着刘二成,一边举起刀一边喊:“拿下几个活的!不能全部烧死了!”
这一场仗,大胜,敌方全军覆没,还被抓住了几个活的人质。
副将让人把这几个人质绑了起来,指着其中一个说道:“刘大人,您瞧,这个白面小生还怪俊俏,似乎是他们的一个小将呢。”
那穿着铠甲的人质把头一扭,冷笑起来。
杰米哒
刘二成没怎么注意他,转头去与副将说话,副将一个劲儿地说道:“刘大人,今日真是多亏了您的神计啊!若非您,我们只怕要惨败!”
那白面小生忽然扭头,恶狠狠地看着副将:“就凭你们姓裘的那个草包将军,也配跟我们大峪交战?今日你们使的阴险手法,不过是侥幸罢了!来日,我们大峪必定踏破中原!”
副将立即喝道:“少在这里说些不要脸的话!要说阴险狡诈,是你们大峪侵犯我们在先!”
那人倒是骄傲地抬起下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规定了西江城就是你们的?只要我们大峪拿下了,那西江城就是我们的!喂,你就是那个副将?长得可真是丑得恶心,怪不得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副将气得抽出来刀就要砍他,可他竟然不怕,伸着脖子说道:“你倒是来砍啊!你若是不砍,就是个实打实的懦夫!”
副将是个粗人,吵架不占上风,此时气得胸口起伏,马都骑不好了。
刘二成见状,冷笑一声:“大峪这般神勇,竟派一介女子出战,还让这女子被俘,倒是可笑极了。”
那人一愣,脸色迅速潮红,咬牙看着刘二成:“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刘大人是?你等着瞧!”
她气哼哼的,转头不再看副将与刘二成。
副将倒是懵了:“女的?”
还真是个女的,性子傲娇得很,一直到了裘将军跟前,仍旧是一嘴的脏话,处处瞧不起中原,却又要抢占中原的土地,因为她是女的,裘将军与副将都惊讶万分。
刘二成却很淡定,他来之前就听说过大峪王的妹妹性子凶悍,时常混迹于军营,只是大峪王舍不得她受苦,从来不允许她真的出征。
想想这次,只怕就是她临时给她哥哥送了三千兵马,因此才得了她哥哥的首肯,带兵攻打裘将军。
可她原以为易如反掌之事,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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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将军见着她,简直就是深恶痛绝,听刘二成说是大峪王的亲妹妹,冷气起来:“那就看你那个王兄,是否舍得拿土地来换你了!”
大峪公主傲娇地看着他:“我王兄武功盖世,不出半日便会率军把你们这里踏成平地!我劝你及早放了我!”
她自信异常,裘将军跟副将也在怀疑,这个大峪王到底会怎么做。
刘二成却背着手走到她跟前,安静地说道:“你王兄不只有一个妹妹,你的另外三个姊妹,俱都和亲了。人人都道你王兄疼爱自己的妹妹,和亲之时也是风风光光,可你的三个姊妹都活成了什么模样,你知道么?”
大峪公主一愣,刘二成继续说道:“方才我们捉了你,到现在为止,已经两个时辰了。无论你王兄是要带兵踏平我们这里也好,还是要求和换回去你也好,都该到了。他应该担心,我们这满是男人的军营里头,会不会有饿狼生吞了你,毕竟,你这张脸,颇有姿色。”
这话让大峪公主神色都变了,她咬咬唇,眼睛都红了。
副将伸手过去,把她帽子一摘,一头如瀑长达散落下来,趁着那张脸,好一个娇艳美人儿!
想到军中弟兄们饥渴多时,副将提道:“裘将军,不如把这个烂娘儿们给弟兄们尝尝,虽然她污秽不堪,但好歹也是个女人,让弟兄们解解渴!”
裘将军没说话,他们军营之中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俘虏过来的敌方女眷,不用人说,大家都是默认可以随意奸污的。
大峪公主就是再嚣张,也瞬间害怕了起来,她原本是被绑着跪在那里的,此时忽然喊了起来:“你们谁敢!谁若是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必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副将走过去,捏住她下巴:“是吗?来了我的地盘,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公主?你是最下贱的奴婢,连狗都不如!”
他是武人,手指力道十足,大峪公主痛得眼睛都红了,内心慌乱得厉害。
第 163 章
大峪公主就是胆子再大, 这会儿也怕了,副将的手极其粗糙,一把掀开了她的衣服领子, 若是再揭开一层,只怕就要露肉。
她正惊恐,旁边刘二成说道:“大峪凶悍, 副将还是莫要做得太过, 以免他们若有投降之心,反被激怒。”
副将这才讪讪收手。
裘将军着人把几个俘虏全部扣押起来审问, 却问不出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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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大峪当真投降了,大峪王亲自投降,只求接回自己妹妹。
既然大峪愿意投降让地, 俯首称臣,裘将军自然高兴, 于是便要派人谈和。
可谁知道大峪王才签订了条款,接走大峪公主, 便立即使了阴招, 直接让奸细炸毁了裘将军布下的粮仓!
如今没了粮食,裘将军急的一团乱, 只怕大峪言而无信再度打过来。
可谁知道,大峪人却并没有打过来,而是退兵了。
此番两国虽然不算讲和了,但大峪不再往前攻打, 裘将军自然不会主动进攻, 但想到兵无粮草,朝廷拨下来也要很久, 心里头都要愁死了。
他愁得吃不下饭:“若是大峪哪一日忽然打过来,我们必定弱不禁风!如今不想法子筹集粮草,只怕我们都要饿死!”
这吃的东西是绝对耽搁不了的,粮仓被毁,再等上一日,就没东西吃了。
刘二成与胡莺莺自然也在想办法,但这样的紧急情况还能想到什么法子?
西江城的官员则都不敢担责,能筹集到的粮草也少得可怜。
裘将军与副将干瞪眼,求刘二成想办法。
刘二成也没有办法,三个人正在哀愁,胡莺莺来了。
她进来之后,手里拿着两只小马扎,是那种稻草扎的小马扎,一路上偶尔休息时可以在地上坐着的。
裘将军有些不解:“刘夫人拿这个做什么?”
胡莺莺没说话,把马扎拆开,那外面裹了一层稻草,因为坐了很多次,稻草都破旧得很了,可谁知道稻草一揭开,理由是叠得很紧的银票!
那银票被压太久了,这会儿忽然被拿出来铺平,满满就变得蓬松起来,她一张一张拿出来,在地上堆了好厚一堆,就好像是不值钱的废纸似的。
裘将军,副将,以及刘二成都看呆了。
还好刘二成也习惯了胡莺莺的这种奇思妙想,很快就回过神来,蹲下去帮着胡莺莺拆银票。
等所有的银票都拆开铺在地上,胡莺莺拍拍手说道:“总共五千两银票,是我刘家全部家当,今日,先充作军饷。相公,你可愿意?”
刘二成自然愿意,点头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若不是你,今日举步维艰。”
裘将军与副将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胡莺莺跟前:“多谢刘夫人!”
胡莺莺吓得赶紧把他俩扶起来。
既然有了银票,那么采购粮草就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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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西江城不少商人见钱眼开,要什么都能弄得出来。
这般粮草备足,胡莺莺与刘二成一商议,又着人去往大峪上游两百里外的河流中下上足量的药,那水带了药一直流到大峪,大峪人只在一百里处设了看守,万万没想到,还是全部的士兵都因为喝水而拉肚子不停。
裘将军伤也好了,趁着大峪人拉肚子,举兵杀了过去,打得大峪落花流水,躲回城中不敢开门,裘将军着人火攻,最后,大峪王亲自出来投降,不仅如此还拿了镇国的和田玉麒麟出来以示诚意,并允诺往后每年都要进贡。杰mi哒 ΧS⑥③.С0M
裘将军要求大峪出一名质子,大峪王便道自己没有兄弟,先前的两个弟弟都死在了他手里头。
最终,大峪王迫于无奈,交出了大峪公主。
虽说他的确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但如今情势所迫,也不得不交出去,否则整个国家都要没了。
此番战役竟然就这般大胜,裘将军欢喜异常,直呼回朝之后一定要向皇上说明这回胜仗都是刘大人的功劳。
谁也没有想到,刘二成他们来了也就三四个月便打了胜仗,原本还以为是要至少一两年。
夏氏知道了高兴得很,连忙问:“那咱们是不是立即就能回去了?前些日子糕糕的信笺上说想咱们,若是能早些回去,那还能见一见。”
她年纪大了,总觉得身子骨不好了,能多活一日都是幸运得,真怕走之前见不到糕糕了。
胡莺莺连忙安慰她:“娘,如今打了胜仗,定然很快就能回去了,您也别急,迟早得事儿。”
如今离开京城,算上路上的时间,马上也半年了,外头的日子辛苦,景瑜跟豆哥儿也风吹日晒的黑了不少,但看着也皮实了许多。
裘将军整点好军队,部署好要留守的人,便要带着大部队回京了。
胡莺莺与刘二成一大家子走在最前头,裘将军派了人前后保护,处处都照顾得极好。杰mi哒 ΧS⑥③.С0M
他心里头非常清楚,若是这一回没有刘二成,自己说不准早就身首异处了!
不知不觉,路上辛苦晃荡了一个多月,因为队伍庞大,走起来就非常地慢。
等到离经常越来越近,大家心情也越发紧张。
那种酸楚与思念,都让人异常不好受。
景瑜眨巴着眼,期待地问:“娘,回京之后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姐姐?”
胡莺莺摸摸他小脑袋:“回京之后立即去见皇上,若是皇上允许,自然就能见到你姐姐了。”
豆哥儿在旁边说:“皇上很喜欢姐姐,肯定立即就让我们见了。”
他说完,又高兴地说:“姐姐没有多喜欢皇上,但皇上对姐姐是真的喜欢。”
胡莺莺立即板着脸教训他:“豆哥儿!你如今也大了,切不可说这些昏话!你姐姐如今是皇后哪里会不喜欢皇上?”
豆哥儿也知道错了,吐吐舌头:“娘,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混说了。”
虽然如此,胡莺莺却也担心起来,她知道糕糕对皇上也有意,但并不是很深的喜欢,这几个月来,也不知道糕糕在宫中如何。
想到糕糕在家一向无拘无束,此番在宫中不知道受了多少嗟磨,不免沉默下来。
一步步,马车终于行到人声鼎沸之处,从京城的大街上一步步走到皇宫门口,前头却有人来报,说是皇上皇后亲自来迎接他们了!
胡莺莺一喜,立即站起来要下车,差点就摔跤,还是刘二成一把扶住了她。
第 164 章
糕糕在风中已经站了有一会子, 原本皇上不许她出来的,可她心里急切,说两句就掉泪了, 末了,皇上只得允许她出来亲自迎接,但一开始也是要她必须坐在马车里休息, 等侍卫来报说刘大人夫妇到了, 才让糕糕起来。
远远地看着那一对男女从前方走来,身上是灰扑扑的衣裳, 跟记忆中从来都光鲜亮丽干净整洁的父母完全不同,糕糕忍住心里的悲痛,等她爹娘走到跟前,终于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到胡莺莺怀里!
“娘!”
她哭得撕心裂肺, 这大半年来, 从不敢太过于伤心,怕折了福气,也怕被远在西疆的爹娘知道了, 扰了他们心绪。
可是她怎能做到不担心不牵挂呢?
每日在宝坤宫过着华丽奢侈的生活,她就在想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吃不饱饭, 没有地方休息。
一日一日,都是摧心烂肺得折磨啊,如今总算是见到了!
刘二成眼睛也泛红, 但却顾不上在这边抒发情感, 而是同裘将军一道去汇报军情。
皇上看着面前的三人, 纵使再坚定的性子,也不免感慨, 他拍拍裘将军的肩膀:“朕上回见你,你还很年轻,镇也才十二岁。裘将军,辛苦你了。”
裘将军一愣,内心百感交集,跪在地上说道:“臣能活着回来,多亏了皇上派刘大人前去支援,臣的命是皇上赏赐的!臣办事不力,一去西疆数年,到如今才算是彻底打退西疆,请皇上责罚!”
谁不想打胜仗?但胜仗是你想打就打的?裘将军其实早已尽力。
皇上着人扶起来他,说道:“朕怎会怪你?裘将军乃大功臣,朕当好好嘉赏。”
此番裘将军带兵凯旋,皇上命人大办庆功宴,另外还特地允许刘家一家人进宫探望皇后。
其实这已经非常不符合宫规了,但皇上一想到糕糕思念家人时那泪眼盈盈的模样,心里头就疼,便特特地让人把刘家人都请进宫。
糕糕自然高兴,她如今怀孕也差不多五个月了,皇上极其爱怜她,处处都十分妥帖。
胡莺莺一瞧瞧宝坤宫那阵仗,不需要细问也清楚闺女过的啥日子,心里头放心许多。
另外,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那么多女人挤破头也要嫁入豪门贵族,现在看看糕糕的日子,她都不免咂舌,那人类顶级的生活。
比如,糕糕宫殿里的椅子基本都镶嵌着耀眼的宝石,上头铺的垫子也都是上等的狐狸毛皮等料子所制而成。
这些东西寻常人若是得个一件两件的,那就是很奢侈了,可糕糕宫里头随处可见,胡莺莺摸了一把,那手感实在是让人心醉。
想到糕糕过的这样的日子,她忽然觉得自己也真实厉害,竟然生了个皇后!
夏氏也很满意这宝坤宫的一切,虽然记着来之前胡莺莺叮嘱她的莫要乱说话,但还是低声说:“糕糕,奶奶的心肝宝贝!皇上若是纳了新人,有人欺负你,你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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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糕笑得放松极了:“奶奶您放心,我不会受委屈。”
嫁给皇上这大半年来,她才知道其实人生除了跟父母在一起的安康幸福之外,还有一种幸福那就是夫妻之间的恩爱。
原本糕糕觉得皇上可怕,觉得他是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毫无人性的主宰,可等真的一日一日相处过后,她的思想变了。
“奶奶,娘,糕糕觉得,皇上他好像是一盒茶,我原本或许没有特别喜欢喝茶,可是喝了之后才觉得,这茶是世间顶级的好东西,香甜可口,再也戒不掉了。”
夏氏有些糊涂:“奶奶跟你说皇上,你在说什么茶啊?”
胡莺莺与糕糕都笑了起来。
临走之前,胡莺莺难免又叮嘱糕糕注意身子之类的话。
等到她回到家,才知道刘二成在今日庆功宴上喝醉了,还听到下人说,刘二成被封了定西侯。
胡莺莺吓了一跳!这就成了侯爷了?
刘二成醉得迷迷瞪瞪,她上去拿湿毛巾给他擦脸,半晌,他忽然来一句:“这样不是办法。”
胡莺莺问:“你在说什么?”
刘二成回头看她,忽然一笑把她扣怀里:“我跟你慢慢说。”
皇上大赏三千军,裘将军以及副将都得了嘉赏,却不及刘二成的嘉赏厚重。
这不仅是因为刘二成前去西疆支援帮着打了胜仗,更是因为那关键性的五千里银票。
试问朝廷上下谁愿意把自己家底都掏出来给打仗呢?
皇上要封刘二成为定西侯,要赏赐他黄金万两,以彰显对忠臣得厚爱。
可在这个时候,孙大人下了病床,上奏请求皇上封大峪公主为妃。
“大峪凶悍,若是不给几分薄面,只怕哪一日重整旗鼓再度打过来,到时候难不成刘大人再去一次西疆么?”
刘二成知道孙大人不过是对自己虎视眈眈罢了,所以才要让大峪公主进了后宫,去离间皇上与糕糕的感情。
没等旁人说什么,皇上面色冷淡:“若是大峪再敢前来,朕亲自带兵迎战!既然爱卿提了封妃一事,那朕今日便干脆说明了,朕此生不会再有其他女人,皇后一人足矣!”
这小子,朝廷大乱,不少言官下跪之后,唾沫乱放,唇舌都说干了,意图让皇上改变主意。
一会说后宫子嗣的问题,一会说这般会影响皇后母族恃宠生娇,一会说起祖宗遗训。
最终,皇上一甩衣袖:“朕的天下,是靠朕来打的!朕的女人,并非是战士,也并非是什么可以随意利用的东西,若是再有人看朕不顺眼,你大可来抢了朕的龙椅!”
年轻气盛的男人,坐在那里睥睨百官,最终,无人再言。
等到朝臣四散,孙大人不死心,他不愿意看到刘二成羽翼渐丰越过他成为百官中权利最大之人。
可等孙大人才一进勤政殿,皇上就道:“孙大人啊,朕等你很久了。”
他才说完,就出来好几个侍卫,瞬间把孙大人拿下了!
“皇上!老臣做错了什么?”
孙大人还要挣扎,皇上让人把大峪公主带了出来。
大峪公主冷淡地看着孙大人,而孙大人则是身子晃了晃,一言不发。
皇上眸中是压抑的怒火:“朕竟然没有发现,身边有你这样一个老狐狸!”
第 165 章
孙大人低头不语, 他不敢相信自己隐藏了那么久的事实,就这般被看出来了。
皇上冷笑:“你堂堂大峪王的亲叔叔,竟然成了朕的辅政大臣, 孙英豈,你可知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那是避免不了满门抄斩的,孙大人自知已经没了活路, 苍凉一笑:“皇上是如何断定老臣就是大峪王的叔父呢?”
皇上哼笑:“朕是无知了些,但朕的朝臣还是有脑子的。”
若非胡莺莺无意中瞧见大峪公主与孙大人的耳朵一模一样,不会去朝那方面想, 更加不会去查。
大峪公主生了一对招风耳,与孙大人几乎一模一样, 这大峪公主, 乃是孙大人的亲生女儿, 他在中原做奸细,让他女儿做了公主。
皇上震怒,剥夺了孙府的一切财产,尽数充公,孙府上下全部打入天牢,大峪公主更是不可避免地压入死牢。
大峪王得知此事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皇上帮助别国又调查出大峪安插的内奸,一时间各个国家部落都对大峪愤恨不已,大峪腹背受敌, 哪里还敢进攻别国?不得已之下还硬挤出来一万两黄金送到了中原。
皇上给了刘二成足足的荣耀,封定西侯, 大办封侯宴, 赏赐无数奇珍异宝。
可太后却在旁边敲打:“你若是待刘家这般好,只怕就会是第二个孙府。何况你后宫只有一个皇后, 若是你不仔细着点,哪一日这天下就改姓刘了!”
这倒是很正常的思虑,但皇上如今却认定了刘二成十分忠心,外加对糕糕也是真心疼爱,心甘情愿这般对待刘家。
外头流言纷纷,虽说如今孙大人已经落败,皇上抓住大权,天下太平,但太后却气得病倒了。
刘二成想了数日,与胡莺莺商议起来。
“你可愿意归隐田园?”
其实胡莺莺想过,尤其是如今糕糕在宫中身为皇后,他们更要避嫌。
刘二成这几年本身就在慢慢放权,这回干脆求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微臣其实志不在官场,如今天下安定,微臣也要年纪渐长,想球皇上允许微臣归隐田园”
皇上是很不愿意的,可刘二成坚持,最终他只得答应。
如此太后也放心了,朝臣们也安静了,刘二成带着一家子从京城搬到了京郊处的一所宅院。
京郊处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安静的很,不似京城之中人声鼎沸。
刘二成请了先生专门教豆哥儿与景瑜读书,时不时地也与糕糕互通信件,因为皇上垂爱,胡莺莺每隔一两个月都可以去看看糕糕。
因为京郊的日子闲散,一家子都觉得从来没有如此舒心过。
糕糕是两个月后生产的,疼了一天一夜,生了个哭声响亮的皇子,皇上喜欢的差点落泪。
不少人都暗中嫉妒糕糕命好,但也有人说皇上毕竟是皇上,也就这几年新鲜劲儿这般对待皇后,等过上几年少不得要纳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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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五六年都过去了。
皇上后宫之中仍旧只有糕糕一人。
糕糕生了三个皇子,豆哥儿与景瑜也都娶了妻子。
他们两个人的妻子,原本都是可以是京城之中有名的贵女的,毕竟长姐可是皇后。
可谁知道这两个小子偏生都有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喜欢上的是京城一家商贩的女儿,家里头是开酒楼的,另一个喜欢的则是京郊处一家农户的女儿,原本两个姑娘对偶觉得自己必定只能做妾,却没想到刘家根本不在意她们的身份。
胡莺莺与刘二成都是极其看中人品的,见两个姑娘为人都不错,便答应了亲事。
原本胡莺莺是想着这俩孩子身世普通,进门之后,必定要好好地疼爱他们,却没想到,两人进门之后对胡莺莺孝顺至极,把胡莺莺看的比亲娘还重。
皇宫那边时不时送来皇上与皇后的孝心,豆哥儿与景瑜夫妇四人也都是异常孝顺,却不知道他们的爹娘经常不在家。
胡莺莺与刘二成在家待久了也觉得无事可做,便时常带了银两到处游历。
虽然如今豆哥儿与景瑜在朝中也是普通的官职,毕竟他们还年轻,都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但胡莺莺与刘二成手里头银子很多,都是皇上赏赐的。
两人带着银子四处扶贫,不仅是帮着一些贫困的地方暂时吃的上饭,还想法子提供持续脱贫的法子,数十年过去,大江南北都有了个传说,说这世上有一对菩萨男女,四处帮助穷人,不求回报,心地善良。
糕糕听说之后讶异半天,直问这是谁,皇上捏捏她秀气的鼻子:“都做娘的人了还这般傻?那是你的爹娘啊。”
这下糕糕才恍然大悟,不由得也为自己爹娘自豪起来。
刘二成与胡莺莺忙碌了十五年左右,一直到五十多岁实在没法子奔波了,这才放弃了扶贫事业,但回想这一生,也觉得十分感慨了。
他们何其有幸,才能相逢在这个世界,谱写上一曲算是非常完美的人生诗集了。
历历往事,都已不再,但一点一滴却也印在心头。
胡莺莺觉得刘二成早已刻进了自己的每一滴血中,刘二成又何尝不是这样?
元辰三十九年,刘二成六十岁,因病逝世。
帝后带众皇子亲至郊外的别院,悲痛欲绝。
豆哥儿与景瑜俱是痛哭到牙齿出血,眼泪流尽,可胡莺莺却微微含笑坐在旁边。
她觉得她都不怕了,她相信,她跟刘二成还会再重逢的。
刘二成闭眼之前,曾跟她说了两个字“等我”。
无论他去了哪里,或者将来她会去哪里,他们都会等彼此的。
一边等不到,那就等十年,十年等不到,便等上一辈子。
元辰四十年,胡莺莺用了一年时间写下来自己与刘二成的平生事迹,虽都是些小事,但写下来却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搁下笔,她对着刘二成曾经戴过的荷包,喃喃说道:“好想你啊。”
当晚,胡莺莺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在那张他们相拥而眠无数次的床上,她微微带笑,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起飞了。
对,她在飞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点番外会更一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