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作品:《拯救夫君途中我成了救世主

    放在以前柳归砚肯定不信。


    但是今时今日,他却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这么多年,他极为自信,在清水镇里,他比得过所有林朝雪的追求者。


    原因无他,在这些人中,无一人比得过他的容貌。


    可是现在不一定了,陆守静的突然出现就好像守擂多年的人遇到了踢馆者。


    更不论这个踢馆者不仅有着和他不相上下的好容貌,亦有着高超的勾人手段。


    正在思索间,院内传来了动静,院门的吱呀声模糊掉了来人的对话。


    柳归砚只隐约听出了林朝雪的声音。


    似乎是噩梦对他的影响太深,又或者脑海中浮现的荒谬猜测让他心下不安。


    在听到声音的下一秒,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想要第一时间就见到林朝雪。


    刚踏进院内,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房门被猛地拉开,几乎能听到破空声。


    “娇娇!”


    柳归砚上前几步,将林朝雪拥入怀中,手背青筋鼓胀,力气大到似乎要把对方揉入骨肉之中。


    任旁人都能看出来柳归砚拥抱用的力气有多大。


    林朝雪却没有半分不适,她抬手摸了摸柳归砚垂落身后的长发,忽然说道:“头发乱了。”


    不是前几日摸起来如同丝绸一般顺滑的质地。


    或许是昨晚的梦太过惊心动魄,额角沁出的汗珠打湿了头发,又在后半夜滚烫的体温下被蒸干,一层污垢黏在表面。


    醒来后在床上来回磨蹭,头发胡乱的黏在一起。


    柳归砚有些慌乱地起身:“我现在就去洗干净。”


    见他扭头就要去洗,林朝雪拉住了他,检查一遍,询问道:“没事,不急。昨夜你发热了,幸好退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柳归砚闻言欢喜地笑了笑,将手搭在林朝雪的手背上,柔柔道:“没有。”


    夫妻二人亲昵交谈着,陆守静在一旁倒像是被衬托成了背景板。


    但他既不出声,也不走开。


    就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柳归砚将头发虚虚拢起,侧眼的瞬间这才瞥见身旁立着的男人。


    他的眼底一下子冷了。


    鼻尖似乎又嗅到了那股乌木沉香的臭味,他以手为梳,将头发理顺,动作轻柔,娘子最喜他这一头顺滑的秀发。


    “娘子和表哥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他歪着头,目光盯着陆守静:“对了,这么长时间了,表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尚可。”他的视线跟着林朝雪跑,林朝雪早就在谈话间跑到厨房,大抵是饿了。


    视线突然被一道身影遮挡,陆守静不虞地收回视线,“?”


    柳归砚经常打理林朝雪的长发,已熟能生巧,头发早就被他理顺,他指尖轻抚长发,从上往下,盯着面色不虞的陆守静,一字一句道。


    “是吗?”


    “表哥既然是有事而来,就无需叨扰我家娘子,早早办完事才要紧。”


    “表哥认为呢?”


    陆守静:“……”


    见他不答,柳归砚以为他已经听了进去,也自认为对方懂得“他人之妻需远离”这个道理,扭头就要去寻林朝雪。


    “是表妹邀请我的。”


    见对方回头,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陆守静心中的不虞淡了几分。


    盯着那双几乎冒火的眼,他视线落到林朝雪身上,又转回来,盯着柳归砚,弯唇重复了一遍:“今天早上,是表妹邀请我同行的。”


    此时的林朝雪正在厨房烧水,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对话。


    等烧好后,还没来得及说,就见柳归砚跟了进来。


    见他有些魂不守舍,衣服都没脱就要往浴桶里钻,林朝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有些无奈:“先脱衣服。”


    见他脱完衣服钻到浴桶里后,林朝雪正打算走,搭在浴桶边的手还未抬起,就被一双湿漉漉的手抓住。


    浴桶里,柳归砚转了个身,抬脸看着林朝雪,室内水汽弥漫,柳归砚的湿发贴在脸侧,雾气腾腾,他的脸一时竟模糊了。


    “我昨晚做了个噩梦。”


    林朝雪闻言顿住,“什么?”


    “虽不记得内容,但是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言语,”雾气散了些,又重新凝上柳归砚眼底:“我听到那人说了什么梁婶供养一类的话。”


    “甚至在说除了什么。”


    林朝雪心下一惊,莫非她和陆守静说那些话的时候柳归砚还清醒着?


    如非必要,她是不想告诉他这些事情的,虽说夫妻一体,可她不想让他担惊受怕。


    但听他所言,似乎只听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词语,没有听到全部内容。


    她刚要开口安抚,眼前男人眼眶瞬间泛红,眨眼间泪珠簌簌而落,声音哽咽。


    “莫非柳生皮囊已老,娘子心悦他人,欲将柳生除之而后快?”


    林朝雪所有的话哽在了喉间:“?”


    东侧厢房。


    这间屋子相比较他刚住进来时,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对于他来说,床榻和万雾山底森林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修炼的场所罢了。


    他坐在桌边,提起茶壶倒了杯水。


    往日茶水无论冷热,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反正茶水入口最后都一样。


    今日入口之时,他却忽觉,这茶水似乎有些过分的凉了。


    他想喝热水。


    在他进屋之前,厨房的烟囱正往出排着浓烟,那道人影在灶台前忙碌。


    他放下茶杯,拉开门,往厨房走去,却没看见人。


    他眉头疑惑地皱起,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是林朝雪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林朝雪如此温柔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他停下了脚步,做贼般的立在窗侧,去听屋内的对话。


    他根本不必靠近,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修士敏锐的听觉就能让他将屋内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哽咽声夹杂着林朝雪温柔地低哄,“我从未如此想过,也未曾心悦他人。”


    心猛地一坠。


    柳归砚心下稍安,却仍害怕,复又询问道:“娘子莫非只是为了哄我安心,不得已才如此说。”


    陆守静低头望着地上的水渍,大抵是前几分钟林朝雪装水时不小心洒落在地。


    那滴水渍晕开,陆守静想到了清晨沾湿衣袖的露水。


    林朝雪:“字字句句皆为真心。”


    柳归砚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水声响起,大抵是有人出了浴桶,陆守静不愿再听,他迈步欲走,却被一道声音定在了原地。


    “娘子若亲亲我,我便相信都是真的。”


    没有拒绝。


    ……


    没有拒绝?


    陆守静转身,这次比上次贴的更近,他无需濡湿指尖,仅抬手掐诀的功夫,一个可视物的小洞出现在眼前。


    没有丝毫犹豫的,他倾身而下,从洞中窥探屋内情况。


    林朝雪站在浴桶旁,隔着雾气,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的掌心却落在浴桶内那人的脸侧。


    脸侧指尖在细细抚摸,柳归砚感到那块皮肤滚烫了起来。


    是水太热了吗?


    还是又发烧了吗?


    他突然感觉有些口渴,喉结滚动两下,他舔了舔唇,半抬眼看林朝雪:“亲亲我。”


    那道身影突然就动了。


    陆守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朝雪的动作。


    她掌心带着柳归砚头抬得更高,倾身低头,即使隔得很远,陆守静也能清楚的看见那吻是如何落在对方的唇上。


    似是食髓知味,在林朝雪将要离开的瞬间,柳归砚如蛇一般,长臂攀上林朝雪后颈,用力按下。


    和陆守静想的不同,林朝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将双手抵住浴桶边缘,任由柳归砚的胡闹。


    她为什么不生气?


    明明自己之前只是夸她唇内的那颗小痣漂亮,就被她泼了一脸的水。


    而现在,这个人强硬的按压她的后颈吻她,她却丝毫不动怒。


    那颗漂亮的小痣现在也应该在被柳归砚吮/吸着,在唇内乱成一团。


    抬手将窗户复原,地上的水渍早已晒干,陆守静抬头,却被阳光灼的眼底一暗。


    有泪水氤出。


    陆守静最后还是回到了房内,桌上的茶水比刚才更冷,他一口饮尽,直觉心肝肺皆打着冷颤。


    他盯着茶杯,半晌,拿出云天柬,给怀瑾发了个消息。


    迟迟等不到回应,他收起云天柬,将一壶茶水喝的见了底。


    思量片刻,最终还是在床榻上打坐修炼。


    *


    天麓宫,书库。


    五湖四海内的宗门,就数天麓宫内古籍是最多的,所以和其他宗门不同,天麓宫直接将书籍所在之处称为书库。


    怀瑾自从昨日被礼鸣扔进来后,在师兄有如杀人般凝聚的视线下,只能老老实实查着古籍。


    那些古籍晦涩难懂,看的他简直头都要大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古籍中,鼻子痛苦地皱起,这书的味道也太难闻了!


    哎。


    怀瑾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大师兄在就好了,他何苦费这种力气,三个人找总比两个人找方便多了。


    还没等细想,下一瞬直接被礼鸣结结实实敲了个爆栗。


    “不许偷懒。”


    礼鸣严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怀瑾哀嚎一声,抱着头坐了起来:“……我知道了,二师兄。”


    抱头坐起的瞬间,他才发现腰间的云天柬正发着光,他来了精神,立马拿起云天柬。


    “大师兄给我发消息了!”怀瑾边打入灵力边道:“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果然我在大师兄眼里还是十分博学的,不然大师兄怎么老给我发消息。”


    他嘿嘿两声,怀着虔诚的心打开了陆守静的灵气。


    陆守静:怀瑾,你话本看得多,我有一不解之事相问。


    怀瑾:“?”


    视线下移,却在下一秒愣住。


    陆守静:已婚男女独处浴室亲昵接吻是否符合礼法?另,为何二人做相同的事情,那女子竟态度截然不同?


    怀瑾:“?”


    他捧着云天柬,僵硬转头,对不远处的礼鸣撕心裂肺道:“不好了!二师兄!”


    礼鸣皱眉:“大呼小叫什么?”


    怀瑾:“大师兄他好像疯了!!!”


    礼鸣:“?”


    礼鸣:?谁疯了?


    ——


    至于陆守静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感到不解疑惑。


    是因为年少时一门心思修炼,等到该知晓的时候又忙。而且宗门内的道侣很少,又也大多数忙于修炼,至少在陆守静看来是这样的,所以他就觉得我去你俩这是在干什么...


    完全打破世界观的一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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