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作品:《拯救夫君途中我成了救世主》 清晨,小镇上晨雾缭绕,行至一侧,袖子无意擦过灌木丛,沾染了一袖露水。
林朝雪毫不在意地继续迈步向前走去,身后陆守静视线落到洇开一片水痕的袖口,指尖微动。
林朝雪:“到了。”
陆守静在她身后停住,抬头看去。
小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院门红漆斑驳,生锈的铜锁随手被挂在门上。
看上去像长久无人居住。
林朝雪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怕屋内人听的真切,她压低了嗓音,几乎是气声。
“梁婶在这住了许多年了。你跟我过来,我知道怎么样进去。”
那铜锁挂在门上声音重,木板也年份久了,一推就吱吱呀呀响。
几乎是只要刚碰到门,屋内人下一秒就知道来人了。
陆守静跟在林朝雪身后,绕了半个院子,最后停在一棵高大的歪脖子树下。
林朝雪:“我们可以爬上这棵树,然后跳进去。”
林朝雪:“动作轻些,不会被发现。”
陆守静仰头看了会,就在林朝雪挽起袖口打算爬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腕,摇摇头:“不必。”
风飞快掠过,眼睫处那滴从树梢打落的露水还未停留几息,下一瞬被吹到了陆守静唇侧。
陆守静:“到了。”
那滴露水顺着流入陆守静唇缝,慢慢氤开。
他垂眼。
林朝雪:“?”
林朝雪:“你有这能力,那刚刚我们走过来算什么?”
陆守静移开眼,不答。
索性林朝雪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要探究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侧耳听了会,发现没有什么声音后,退两步到内室窗口,濡湿指尖戳破窗口。
好像一个变态。
林朝雪面无表情的想到。
心理阴影使然,她等了几秒,确认破洞后不会像上次一样出现一只眼后,慢慢凑近。
视线巡视一圈,她眨了眨眼。
没人。
她慢慢直起身子。
院内薄雾散了点,阳光穿透云层洒落满院,却并不刺眼。
林朝雪:“她不在床上。”
不等对方回答,林朝雪沿着院内的屋子看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这间屋子没人。”
陆守静:“或许梁婶早早就出门了?”
林朝雪推开房门,桌子上还摆着白瓷杯,她走进去拿起来,发现杯底有层毛茸茸的灰。
她又往室内走去,发现被褥整整齐齐叠放起来,她伸手一摸。
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灰。
林朝雪叹了口气:“坏消息。”
林朝雪:“不说这间屋子,这个床榻起码很久没睡过人了。”
陆守静:“……再去别处看看。”
二人又绕到了厨房。
厨房的门紧闭着,竹纸上还有着她戳破的洞。
林朝雪推开门。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呛的她后退两步,她眉头拧起,明明上次还没有这股味道。
陆守静并指一划,空气一阵波动,一道结界落在林朝雪身上,血腥味霎时间消失殆尽。
林朝雪感觉鼻子活了:“谢谢。”
陆守静指尖一颤,他抿唇道:“无事。”
林朝雪率先进入了厨房。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厨房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上次她被那只眼惊到后,还不等做什么,那人却先追了出来,她随手拿起厨房门口的烧火棍,不出几息将对方绑住扔到门口。
至于厨房内,她只是匆匆瞥了几眼,眼见雨越来越大,匆匆忙忙拉着柳归砚逃离了这个地方。
虽然只是一瞥,但是上次厨房内绝对没有这么多的血迹,几乎涂满一整个屋子,让人恍然。
到底是多少人的血,才能慢慢填满这样大的一间屋子。
林朝雪有意避开血迹,慢慢走着,可是屋内血气浓郁,不免衣袖沾上了血迹。
她用布条束住袖口,惊诧今天露水打湿后的袖子居然干的这么快,大概因为今天是晴天。
一边庆幸着袖口干燥那么放下来的时候不会闷出异味,一边三下五除二绑好袖口。
厨房的灶台上一片血迹,她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尸体,甚至碎肉也没有看见一粒。
仿佛对方这样做只是为了发泄心中不满,所以随手将血迹涂遍满屋。
“这不是人血。”陆守静指尖捻过一片血迹,先揉了揉,放在鼻下:“似乎更像是兽血。”
林朝雪走过去,指尖同样捻过,她盯了一会儿,将指尖放在鼻下,确定道:“这是熊的血。”
“熊?”陆守静目露疑惑:“你怎么知道?”
林朝雪:“熊的血闻起来会有股腥臊味和油腻味。”
“而且,”她揉搓指尖的血迹:“这些血虽然已经半干,但是捻起来仍然很顺滑。”
“人血不是这样的。”
陆守静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林朝雪的指尖,那抹血迹被捻开,晕在指尖,好似他年少练剑时见过的落花。
那落花花瓣色淡,花蕊却极为艳丽,落在流萧剑上,不过片刻,又随风飘远。
抓不住。
林朝雪:“你先帮我把,这个可以屏蔽气味的……”
她没想出来措辞,陆守静立刻接话:“结界。”
林朝雪:“对,结界。”
林朝雪:“你先帮我把结界散了。”
陆守静闻言照做。
下一刻,浓郁的血腥味又卷土重来,林朝雪缓了一下,掏出手帕去屋外打湿,绕着厨房将目光所及的血迹全部检查了一遍。
陆守静跟在她身后,见她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捻起血迹,擦掉,又捻起血迹,又擦掉。
她适合练剑。
陆守静脑中突兀地冒出这个想法,他看着林朝雪又一次擦掉指尖血迹,粗糙的手帕来回擦拭,温白的指尖早已泛红。
可林朝雪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彻底确认,她随手擦掉指尖血迹:“这些全都是熊血,而且大概不止一头。”
先不说梁婶现在身在何处,就光这满屋的血迹,林朝雪就很难生出任何乐观的情绪。
陆守静:“万雾山的熊多吗?”
如果说杀死几只熊的话,那么最近的森林只有万雾山了。
林朝雪:“有一处熊窝,但是在万雾山最深处,平常少有人去。”
不管陆守静什么回答,林朝雪自顾自地走到厨房门口坐下,捏着那张沾满血迹的手帕,盯着院门发呆。
异物,熊血,还有消失不见的梁婶。
哦还有妖。
她盯着那扇红漆掉落的门,双眼渐渐失焦,那扇门在她眼中缓慢扭曲成一摊,变得浓稠,仿佛要滴下血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扇门逐渐变成了一只血红的眼,正死死地盯着她。
再眨眼去看,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林朝雪平静地垂眼。
手帕正中心沾染的血迹极为明显,那血几经变换,先是变成了父母的血,又一瞬变成柳归砚胸口处浓郁的血,下一瞬又变成梁婶的。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多年平静的生活被突然打破。
她向来是个适应性很好的人,可以完美的融入到任何环境里,即使环境几经变换,对于她来说,融入进去不是难事。
她坐在门口,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一帧画面定格在眼前的手帕上。
林朝雪面无表情收起帕子。
她开始有些烦了。
*
被扼制住脖子的窒息感慢慢远去,柳归砚睫毛翕动,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他下意识去摸床侧,冰凉一片,他迷茫的神色尽数消散,眼带惊惧地立马坐了起来。
坐起来瞬间,有什么东西从额发掉落,迷了他的眼,又淅淅沥沥掉到他的衣服上。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睫,感觉好点了后,睁开眼睛,眨动的瞬间感觉眼前浮灰一片。
这是……
他用擦拭过的衣袖凑近鼻尖,一股草木灰的味道涌入鼻腔,那味不浓,却隐隐约约带了点乌木沉香的味道。
乌木沉香的味道?
柳归砚宕住的脑子转了转,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先动了。
他嫌恶地皱眉,将袖子特地拿远,专门将被褥上的灰抖干净。
脏死了。
他皱着鼻子,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又将衣服换下,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后,温暖的阳光落入窗内,打在他的脸上,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可是人呢?
他寻了一圈,不仅没找见林朝雪,就连那劳什子的表哥竟也不在屋内。
自从上次去完梁婶家后,他胸前的伤口经过水泡,竟然又裂开,甚至还严重了几分。
本来打算去学堂继续授课,却被林朝雪强硬按在家里休息,不容分说地向学堂告了假。
这几日他和林朝雪久违地迎来了二人世界,本是件乐事。
直到昨晚窥见的那幕。
他本来早就看此人不爽,不料昨晚窥探之时偶然瞥见那一幕,只觉胸膛似乎有股火在熊熊燃烧。
怒火中烧间,他忽觉心口一跳,仿佛有什么涌入四肢,不等细想,就被林朝雪呼声吸引注意力。
再后来,他似乎做了个很真实的梦。
梦的具体内容早已忘记。
却只记得梦中似乎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他听不真切,只听到了“梁婶”“供养”“除”什么之类的话。
完全连不起来,毫无逻辑。
联想到最近林朝雪的魂不守舍,他心里渐渐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说——
有人借着梁婶的名义供养林朝雪,企图除掉他这个正牌夫君吗!
陆守静:偷偷用法术烘干她的衣袖。
林朝雪:今天太阳真好,衣服干的真快!
—
跟在林朝雪身后观察的她动作的陆守静:她适合练剑!
在家刚刚转醒寻找人未果思考的柳归砚:有人勾引我娘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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