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发变故,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才怪

作品:《篇梦

    高新科技使得穆远很快见到了蕙兰星系的几位元首们——大殿里的人们似乎都不太友善,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这十年间,陈卓远人头畜鸣,恩断义绝,蕙兰星系这几个元首早已对银河系没了什么耐心,两星系间也没什么来往——不如开战。


    整个晚上,穆远只说了三句话“天河系统由我缔造,陈卓远的信心并非外界所想的无稽之谈”“请不要把上位者的博弈降临到百姓身上”“我愿意戴罪立功,在蕙兰”


    最后这句话成功进入正题——大殿最高座上的陆华言拖泥带水的开了口:“明天,去跟踪一个人”


    江烨,17岁,男,身高170,天联中学高二学生,行动异常,观察原因:与地下鹰有联系。


    ......堂堂银河系第四元首,史无前例的天才少女,去跟踪一个高中生?


    嫌弃了不到一秒,她就爽快的接下了任务。


    随便找了个酒店凑合了一晚,陆华言的秘书周远扬也给她找好了接下来的宿舍,翌日清晨,穆远就开始执行这个所谓简单的“任务”


    巨大空旷的殿堂里,摆着两张画像,一张是林清轩的,一张是穆远的,两个人除了脸型以外几乎一模一样,脸型不相似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穆远挨饿挨的。


    费列罗率先开口:“华言大人这是...怀疑她的身份?”


    很奇怪,明明两个人性别都不同,怎么能出奇的相似,林清轩死了是板上钉钉的事,22年前所有人亲眼目睹他自爆而亡,过了22年,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甚至比他更有能力的女人横空出现在大殿——也正是因为这张和林清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才让陆华言打消攻打银河系的想法——比起攻打银河系,现在弄清楚穆远什么来历才更重要。


    夏天,日头正烈,顶着狠毒的阳光,站在天联中学对面的建筑物楼顶,穆远和辽清正盯着人群中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男孩子的一举一动,辽清眉头紧锁,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低了周身的气氛,穆远也意识到她好像误会了什么,并不是陆华言低看她,而是这项任务本就由联盟高级人才完成,辽清正是人才其中之一。


    强如辽清也没注意到走廊另一头的动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烨这个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上。


    走廊另一头正在上演一出悲剧,一名学生在楼梯间滚落,在熙熙攘攘的学生脚下和坚硬的水泥楼梯间摔的惨不忍睹,女孩儿忍着剧痛满脸血的站起来,大家忽才发现这个可怜的女生——鼻子下面,嘴里面,关节处,都是血。


    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两声枪响划破校园本该有的朝气与阳光,第一枪把玻璃打了个稀碎,第二枪对人民教师张玉兰爆头,随着枪声倒下去的不止张玉兰,还有对面建筑物上因为震惊失去重心的穆远——穆远懵了,她枪法没那么准,穿碎玻璃后还能精准爆头?不过这似乎不重要,因为她觉得这个为了一己之便把学生推下楼的傻逼本就该死。猖狂,蛮横,说好听点是土皇帝,说难听点是贱人。


    另一个方向上的狙击手也愣过了几秒,VCN联盟安全局的人也会撕开伪善举枪杀人?不过她真的是安全局的人吗?生涩的枪法,可笑的姿势......权威的武装。难不成......是辽清的徒弟?


    这个假设下一秒就被否认了,因为辽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背后这个祖宗——第四元首也好,小林清轩也好,银河系第一病秧子也好,居然就这样杀了一个人民教师?还一脸理所应当的看着她!


    “银河系第四元首,穆远,接受调查与处罚。”


    而远在教学楼的江烨,抬起了他漂亮清澈的眼眸,充满悲悯和释怀地望向天边,对走廊那边的骚动似乎无动于衷。


    发生什么都是应该的,发生什么都是避无可避的,发生什么,他接受就是了。


    VCN联盟安全局,也就是蕙兰星系最高警局,穆远端端正正坐在观察室的桌子边,无喜无悲,“你有精神病啊?”一声咆哮从桌子的另一边传过来,伴随着声音的还有一叠被飞乱了的A4纸,蕙兰星系现第一元首陆华言接到消息时气得五脏六腑具在颤抖,风风火火赶过来时候始作俑者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吃饭,她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头扭下来——来这里的第二天,第二天!就闯这么大祸。


    穆远缓缓站起来:“蕙兰星系真是慧眼识珠,请这么个土皇帝来当老师?要不是那女生临摔下去时候抓住了一下扶手,减轻了点速度,那女生现在是死是活都难说!人民教师就可以因为学生挡路推人了吗?人民教师就可以因为教了学生然后无法无天吗?教育教育,教书育人,育到哪儿去了?打过几次人,施过几次压,就真觉得自己照亮了学生的前途?掌握了学生的人生?”情绪越发激动,到最后甚至是喊出来的。


    陆华言毕竟是元首,风度还是有的,深吸了一口气道:“监控视频调出来了,张玉兰并非故意把学生从楼上推下去,她推人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


    话音未落,穆远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不常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吗?因为受害者是下位者,然后就捂上人家的嘴巴,然后开始从加害者的心理思路开始找角度,开始开脱?因为她没想过学生会摔下去,所以就推人?可世界是客观存在的呀,伤害是客观发生的呀,凭什么从她的主观角度出发去定义?凭什么?”


    有多少人扣着“为了你好”的帽子折磨你,控制你,甚至羞辱你?**裸的伤害在人尚且心智没有成熟时,就被扣上了“用心良苦”的帽子,可真正的善意不应该裹挟着伤人的刀片和发泄的情绪,真正的爱是像春风一样,疗愈,滋润。甚至等人们长大了,学会判断了,醒悟了,因为一句为了你好,又变得爱恨不得。变态的行为没有被终止,而是一代一代的编织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大家对这个拙劣的,伤人的,表达爱的方式习以为常。


    陆华言揉着眉拿出遥控器,点向观察室中间的大屏,“我让人去收集了天联中学的监控,这说张玉兰平时在学校的贡献,看看她平时为学生做过什么努力”她本想随机调几个视频出来,告诉穆远她杀了一个多么伟大的人民教师——


    第一个视频:张玉兰走进教室,这是一节帮人代的课,本来的老师生病了,由她来讲,只是学生越专注,她越生气,后来干脆跳过了好些章节,这人脸皮也是够厚,心也是够硬:“给你们讲了,你们超过我们班怎么办?”


    还没等陆华言的助理宋远扬开口提议换一个视频,一道声音抢先响起:“继续看,我看看她还干过些什么”穆远凉凉地开口,其实别说穆远了,陆华言心也凉了半截。


    陆华言沉着脸继续往下翻,当然,她知道,翻盘的可能性不太大。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观察室的大家发现,打学生,骂学生,好像是这个老师的兴趣爱好。


    “哈,变态云集啊”这句话简直就是在阴阳怪气,陆华言回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掐住了穆远的脖子——她不想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喝令别人出去,把穆远逼到墙角“急了?”又是一句不冷不热的挑衅。


    还没等陆华言反应过来,穆远继续开口“随你,反正我——死,不,了”穆远歪着头,眉头微皱,眼角微挑,嘴角还挤出嘲讽般的笑。


    她这话当然不假,陆华言卸了力,放下手问:“所以你究竟是谁”


    穆远诚恳又茫然:“我真的不知道”一双眸子清澈的像直接能看到心底,“现在银河系有天河系统,他们自以为不需要我,我没什么后台和来历,骗你们没有用。”


    陆华言比她清楚这些,向后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每个地方都有它自己的风俗,在这里,你擅自杀人,当然不对。”


    执行正义要走流程,过体系,甚至还有可能要等一段儿时间,这时间或长或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会有光,都是未知数,但杀人放火,违法乱纪,天灾**,却总是从天而降,无从应对。其实陆华言也觉得,这样很奇怪。


    没等到穆远这个叛逆青年开口,陆华言继续说“我会派人去查这所学校的......会查的很清楚。”


    隔了一会儿,传来一声“嗯”和之前充满反抗和锐气的声音不同,这次的“嗯”带有鲜明的悲恸和妥协,陆华言抬头,盯着她,两个人现在都思绪万千,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一阵沉默过后,还是陆华言率先开口:“就因为她把学生推下楼,你就把她击毙了?”


    这次穆远倒是回应的很快:“什么叫‘就’?第一,把学生推下楼这事儿本来就很严重,不能用就这个字,第二,一个坏人怎么可能只干一件坏事?你把她从业二十几年所有坏事都加起来,你看看她干了多少”一个人变坏了,那就是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里里外外坏了个遍!怎么会有人这时候好,那时候不好?


    陆华言一句话没说,沉沉的看着她,最后还是穆远妥协了:“...逮捕我吧,虽然我不觉得我有错,但是按规矩来说......我错了”


    “不用,我明天,会给你换个新身份,藏好了”


    穆远一激灵:“那那那,那我不就...那你不就...滥用职权了吗?”陆华言回头笑看她:“我觉得,这二十年,因为张玉兰不当行为而哭的人,够给她哭七天七夜的丧了,这么一看,还便宜了她。”现在,谁也不敢保证,天联中学跳了那么多学生,有没有一个,是因为张玉兰。


    联盟安全局门口聚集了一堆人,是张玉兰的家属,当时监控里打向张玉兰的只有穆远一个,他们要讨个说法,其中混进了几个谁也不认识的面孔,有意往这栋建筑物里张望——这么果断地出手,他们真想会会,不对,哪怕是见一面,也可以。


    没想到的是,出手利落,见人确扭捏了起来,很快,第二元首费列罗出现了,抱着厚厚的一沓证据,摔向张玉兰儿子的脸:“这些你妈折磨人的证据,就是我们杀人的原因。”这话他自己说着也立不住脚,不过没办法,上头让他这么办,他不得不从。“第二,我们将在明天,对所有学校彻查——都他妈滚!”


    第二元首亲自出面?VCN是要搞什么?几个人暗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着人潮退去。


    要是有人来看看就好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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