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睁眼就是凌霄宗山门


    白光消散的瞬间，林明轩感觉身体猛地向下坠落。


    “砰！”


    后脑勺磕在硬物上，疼得他瞬间清醒。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而是粗糙的木梁。梁上挂着蛛网，一只小蜘蛛正慢悠悠地爬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某种草木的清香？


    林明轩愣了三秒，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是哪？！”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房间。大约十平米，四张木板床靠墙摆放，每张床上都铺着灰色的粗布被褥。他正坐在靠门最近的那张床上。房间中央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摆着几个陶碗和一个水壶。墙上开着一扇小窗，窗外透进晨光，能看见远处云雾缭绕的青色山峦。


    这不是他的公寓。


    绝对不是。


    “系统？”林明轩在脑海中试探着喊了一声。


    【叮！宿主意识已完全苏醒。欢迎来到《九霄仙途》世界，当前时间线：剧情开始前三个月。】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中响起，随之展开的是那个熟悉的半透明蓝色面板。


    【宿主：林明轩】


    【身份：凌霄宗新入门外门弟子（入门第三天）】


    【年龄：16岁（身体已适配）】


    【灵根：金木水土四灵根（资质：平庸）】


    【修为：炼气期一层（初入）】


    【当前积分：100】


    【主线任务：无（待触发）】


    “我真的穿进来了……”林明轩喃喃自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触感很真实，皮肤比原本的自己要细腻些，骨骼也纤细了不少。他低头看向双手——这是一双少年人的手，指节分明，掌心有薄薄的茧，大概是干过粗活。


    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爹，娘，孩儿一定会出人头地……”


    “凌霄宗收徒了！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灵根测试……四灵根……勉强通过……”


    “从今天起，你就是凌霄宗外门弟子……”


    “好好修炼，莫要辜负这份机缘……”


    头疼欲裂。


    林明轩抱住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些记忆像是蒙着一层雾，并不清晰，但足够让他了解基本情况：


    原身也叫林明轩，出身凡人小镇的普通农户家庭，因为检测出灵根（虽然是最差的四灵根），得以进入仙门。三天前刚通过入门测试，被分配到外门“竹舍”居住。昨天因为初次尝试引气入体太过急躁，灵气逆行晕了过去，再醒来时……芯子就换成了他。


    “所以我是魂穿，而且原身刚好昏迷，给了我可乘之机……”林明轩整理着信息，“系统，原身的灵魂呢？”


    【已与宿主灵魂融合。此过程不可逆。】系统的回答简洁冷酷。


    林明轩沉默了片刻。他不是矫情的人，事已至此，只能接受。


    “好吧。那我现在要做什么？你之前说，要撮合沈逸寒和楚云澜对吧？他们在哪？”


    【主线任务需在触发关键剧情点后发布。当前建议：熟悉环境，适应身份，避免暴露异常。】


    【新手任务已生成——】


    面板上跳出新的文字：


    【任务名称：熟悉凌霄宗基础环境】


    【任务内容：在今日内，至少探明以下地点：外门膳堂、传功堂、任务堂、演武场】


    【任务时限：今日日落前】


    【任务奖励：10积分】


    【失败惩罚：无】


    “探地图任务啊……”林明轩看了眼窗外，天色刚蒙蒙亮，“行吧，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儿。”


    他掀开粗布被子下床，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粗布短打，布料粗糙但还算干净。床边摆着一双黑色布鞋，他穿上试了试，大小合适。


    走到桌边，他拿起那个陶水壶晃了晃，里面有水。又看了看那几个陶碗——很粗糙，边缘还有小缺口。


    “真是……一穷二白。”林明轩苦笑。


    他走到那扇小窗前向外望去。


    清晨的凌霄宗笼罩在薄雾中。他所在的“竹舍”建在半山腰的一片平地上，周围是十几排类似的简陋屋舍，应该都是外门弟子住处。远处，更高的山峰隐在云雾中，隐约可见飞檐翘角的宫殿轮廓，那里应该是内门乃至核心区域。


    山间的空气异常清新，每吸一口都感觉肺腑被洗涤。林明轩能感觉到空气中流淌着某种……能量？大概就是所谓的“灵气”吧。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三下，然后推开。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探头进来，见到林明轩站在窗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憨厚的笑容：“林师弟，你醒啦？身子可好些了？”


    这少年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穿着同样的灰色短打，笑容真诚。林明轩迅速从原身记忆里翻出对应信息——李二狗，同屋弟子，和他同一天入门，来自某个山村，性格老实。


    “李师兄。”林明轩学着原身记忆里的礼节，抱了抱拳，“我好多了，多谢关心。”


    “那就好！昨天你可把俺们吓坏了。”李寻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两个馒头和一碗稀粥，“俺刚从膳堂回来，给你带了早饭。你晕了一整天，肯定饿了。”


    馒头是杂粮的，稀粥清得能照见人影。但林明轩确实饿了——这具身体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多谢师兄。”他接过托盘，真心实意地道谢。


    两人在桌边坐下。李寻自己已经吃过了，就看着林明轩吃，一边絮絮叨叨：“俺今早听说，今天是内门大比最后一日，沈仙尊会亲临观战哩！好多师兄都打算做完早课就去演武场外围看看，哪怕远远瞧一眼也好……”


    林明轩喝粥的动作一顿。


    沈仙尊？


    沈逸寒？！


    “内门大比……今天？”他抬起头，眼睛发亮。


    “对啊！林师弟你也想去看看不？”李寻兴奋地说，“听说楚云澜大师兄已经连胜九场，今天决赛肯定是他夺魁！要是能见到大师兄施展凌霄剑诀……”


    楚云澜也在！


    林明轩的心脏砰砰直跳。这才穿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见到两位正主了？这是什么新手福利！


    “去！当然去！”他三两下把粥喝完，抓起馒头咬了一大口，“李师兄，早课什么时候？我们做完早课就去？”


    “辰时开始，在传功堂。现在才卯时三刻，还早呢。”李寻说，“不过俺得先去灵兽园帮忙喂食，这是俺分到的杂役任务。林师弟你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林明轩一愣，赶紧翻找原身记忆。


    外门弟子除了修炼，还要完成杂役任务换取贡献点。原身分配到的任务是……“后山药田除草”，每三天去一次，昨天本该去，但因为晕倒耽搁了。


    “药田除草。”他说。


    “那还好，不算累。”李寻点点头，“不过今天药田那边估计没什么人，大家都想去看大比。师弟你不如也偷个懒，晚点再去？”


    “嗯……我先去传功堂做完早课再说。”林明轩含糊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逸寒和楚云澜。


    吃完饭，李寻去灵兽园了。林明轩按照记忆，在屋角的木箱里找到自己的“身份玉牌”——一块巴掌大的青色玉片，上面刻着“凌霄宗外门·林明轩”几个小字，以及一些基础信息。


    他把玉牌挂在腰间，走出房间。


    清晨的竹舍区域已经热闹起来。灰衣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动，有的端着水盆洗漱，有的匆匆赶往某个方向。所有人都是少年或青年模样，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超过二十岁。


    林明轩混在人群中，朝着记忆里传功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仔细观察着这个仙侠世界。


    脚下的路是青石板铺的，缝隙里长着青苔。路两旁种着不知名的树木，叶子是淡蓝色的，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远处有瀑布的声音传来，空气湿度很高，他的头发很快就被雾气打湿了。


    走着走着，突然头顶传来破空声。


    林明轩抬头，看见三道流光从高空掠过——那是三个踩着飞剑的人，衣袂飘飘，转眼就消失在云雾深处的山峰。


    “是内门的师兄师姐……”旁边有外门弟子羡慕地说。


    “什么时候我也能御剑飞行就好了……”


    “就你？先把引气入体练熟吧！”


    几个少年嘻嘻哈哈地走远了。


    林明轩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他试着按照原身记忆里的方法，去感受所谓的“灵气”——闭上眼睛，放松心神……


    什么也没感觉到。


    “看来这具身体的资质确实不怎么样。”他睁开眼，叹了口气。


    不过没关系，他又不是来修仙的。他是来磕CP的！


    想到这个，林明轩重新振作精神。他点开系统面板，查看了一下地图功能——面板上显示着简单的区域示意图，他所在的“竹舍区”被标记为绿色光点，不远处有个标注“传功堂”的建筑图标。


    顺着指引走了大约一刻钟，一座青瓦白墙的大殿出现在眼前。


    殿前已经聚集了上百名灰衣弟子，都在安静等待。殿门上方挂着匾额，上书“传功堂”三个大字，笔力遒劲。


    林明轩找了个角落站定，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


    辰时整，殿门打开。


    一位穿着青色道袍的中年修士走出来，面容严肃，目光扫过众人。所有弟子齐齐行礼：“见过陈长老！”


    陈长老，外门传功长老之一，负责教授新弟子基础功法。


    “今日讲解《引气诀》第三至五层心法。”陈长老声音洪亮，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讲述，“气纳丹田，意守灵台，周天运转当循经而走，不可强冲关窍……”


    林明轩认真听着，同时尝试理解这些陌生的术语。


    他听到周围有弟子在小声嘀咕：


    “都讲了三遍了，我还是感应不到灵气……”


    “我昨晚好像感觉到了一点，但一激动就散了……”


    “听说单灵根的弟子三天就能引气入体成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周围存在大量低强度精神波动，符合【心声聆听】触发条件。是否开启？】


    系统提示突然跳出。


    林明轩一愣，在脑海中回应：“开启。”


    瞬间，嘈杂的声音涌入他的脑海！


    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的、各种各样的“心声”：


    “好饿……早上只吃了一个馒头……”


    “陈长老讲得好快，完全跟不上……”


    “下午要不要去任务堂接个轻松点的活？”


    “听说王富贵那小子已经快突破炼气二层了，不就是靠家里给的丹药吗……”


    “好想进内门啊……哪怕当个杂役弟子也好……”


    “昨晚梦见娘亲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声音太多了！几十个、上百个念头混杂在一起，像是一群人在他脑子里同时说话！


    林明轩脸色一白，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差点站立不稳。


    【警告：宿主精神力不足，请勿长时间同时聆听过多心声。建议集中注意力，锁定单一目标。】


    系统提示及时响起。


    林明轩赶紧在心里喊：“停！停下！”


    脑海中的嘈杂声渐渐减弱，最后只剩下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喘了口气，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这金手指……用起来还挺费劲。”他苦笑着想，“而且听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不过，这个能力确实有用。如果能听到沈逸寒和楚云澜的心声，不就能知道他们真实的想法了吗？磕CP的精准度直接拉满啊！


    想到这里，林明轩又兴奋起来。


    早课持续了一个时辰。结束时，陈长老布置了练习任务，便挥袖离开。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去，很多人急匆匆地朝着某个方向赶——演武场的方向。


    “林师弟！”


    李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跑到林明轩身边，“俺忙完了！走，去看大比！”


    “好！”林明轩点头。


    两人跟着人流，朝凌霄宗的核心区域走去。


    越往前走，建筑越恢弘，灵气也越浓郁。路上遇到的弟子，衣着也开始变化——不再是清一色的灰衣，而是出现了穿着白色、蓝色、青色服饰的弟子，气度明显不同。


    “那些是内门弟子。”李寻小声说，“白色是剑峰，蓝色是丹峰，青色是符峰……咱们外门的灰衣是最差的。”


    林明轩点点头，目光却一直向前方眺望。


    他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喧哗声，以及……隐约的剑鸣。


    转过一个山道弯口，巨大的演武场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足有足球场大小的青石广场，此刻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广场中央有十座高台，其中最高的那座台上，正有两道身影在交错碰撞，剑光四射。


    而在广场正北方，有一座更高的观礼台。台上设着数个席位，最中央的主位……


    是空的。


    “仙尊还没到。”李寻垫着脚张望，“不过应该快了。决赛快开始了，你看——那是楚师兄！”


    林明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最高那座擂台上，其中一道白衣身影翩然后撤，稳稳落地。


    那是个看起来约莫十**岁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白衣不染尘埃。他手持一柄青色长剑，面容俊朗，眉目温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即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那种如玉般温雅的气质。


    楚云澜。


    《九霄仙途》的大师兄，原著中沈逸寒的官配。


    林明轩的呼吸急促起来。


    活的！真的是活的楚云澜！和书里描写的一模一样！不，比书里描写的还要好看！


    “大师兄——！”


    “楚师兄必胜——！”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许多女弟子甚至激动得脸颊泛红。


    楚云澜朝台下微微颔首，风度无可挑剔。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的云层忽然向两侧分开。


    一道身影，从最高的那座山峰上踏空而来。


    没有御剑，没有借力。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在虚空之中。每踏出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冰晶凝结的莲花，莲花绽放又消散，美得不似人间景象。


    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仰着头，看向那道缓缓降落在观礼台主位上的身影。


    银发如雪，长及腰际，在晨光中流淌着冰冷的光泽。


    一袭月白色的广袖长袍，衣摆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


    他的容貌极盛，却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寒冰。那双眼睛是浅灰色的，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的寒潭，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要冻结。


    沈逸寒。


    凌霄宗的镇派仙尊，修真界战力天花板，原著里清冷孤高的主角攻。


    他坐在主位上，甚至没有看擂台一眼，只是垂眸，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关注。


    但整个演武场的气氛，却因为他一个人的出现，变得凝重而肃穆。


    林明轩站在人群最后方，踮着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观礼台上那个银发身影。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沈逸寒……楚云澜……都在这里……”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握紧，“系统，我的任务……可以开始了吧？”


    【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内门大比决赛。】


    【主线任务触发条件已满足。】


    【正在生成首个主线任务——】


    蓝色面板在林明轩眼前展开，新的文字浮现：


    【主线任务：初次助攻】


    【任务内容：在今日内，促成沈逸寒与楚云澜一次非公务性质的单独会面（哪怕只有片刻）。】


    【任务时限：今日日落前】


    【成功奖励：50积分】


    【失败惩罚：积分-20】


    【特别提示：宿主可使用【心声聆听】收集信息，制定策略。】


    林明轩看着任务描述，深吸一口气。


    然后，他咧开嘴，笑了。


    “不就是撮合吗？”他盯着观礼台上的沈逸寒，又看了看擂台上的楚云澜，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等着吧，两位。”


    “你们这CP——”


    “我磕定了！”


    ……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