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作品:《被嫌弃的她躺赢了

    赵知府遇袭一事传到苏家,无人想到会是一个小姑娘所为。


    苏棋也反常地一个字不说,深藏功与名,未婚夫在慢条斯理吃着米糕的时候,她就低着脑袋认真地写大字。


    笔墨纸砚都是未婚夫准备的,她不知道价钱几何,但能感觉出来比苏家库房里面的要好使一些。


    砚台的旁边还摆着一个通体洁白的算盘,未婚夫不仅教她读书、写大字、写文章,还为她讲解珠算。


    因为他偶然间发现,苏棋在珠算上面的天分很高。


    当然了,苏棋被他夸奖的时候,毫不心虚,她最爱数银子和铜板,只要牵扯到金钱,她可上心了!


    房间的一角,罗英那小孩也在学写字,但他并不如苏二小姐那么专注,时不时地偷看一眼。


    他的神色明显是纠结又复杂,几度张嘴想说什么。


    然而,屋中的人根本不在意他,就连之前兴致勃勃想撬开他嘴的苏二小姐也不理他了,一副积极向学的模样。


    “阿晏,我写好了,你看看这张大字怎么样?”苏棋装作没看到罗英闪烁的眼神,拿着写好的大字让未婚夫检查。


    陆秉之便是在此时进门的,他知道二表妹在跟着晏二郎君学习,但因为其中还多了一个小孩罗英,没有多想。


    晏二郎君天生心善,同情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儿和身世坎坷不得家人喜爱的二表妹都说得过去。


    即便当中有些什么,再过一个月,他们离开扬州回到上京,这里的一切经历也只会是一场梦中幻影,转瞬即逝。


    不过,有了晏二郎君的几分关照,表妹的变化确实令人吃惊。


    遮在眼前的黑发被挽出两缕,用小巧的茉莉花别住,她的眼睛终于不再像是一口深幽漆黑的枯井,阴沉瘆人,虽然仍有些凉意,但总归有了属于少女的清澈透亮。


    陆秉之愕然发现,表妹的五官竟然突出的精致,隐隐还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后来他一想,表妹是姑母的亲生女儿,家中的姐妹们或许与表妹的模样有相似之处,熟悉也是正常的。


    而她改变的不仅是样貌,还有因为懂得更多学识后,周身萦绕的气质。


    还别说,眼前的她双手捧着一张大字略微靠近晏二郎君,像极了乖巧清丽的茉莉花灵。


    “表妹写的字,也让我看看?”陆秉之笑着开口。


    “表兄,你忙完了呀。”苏棋看到人,手往后缩了缩,其实不太乐意让陆表兄看自己写的字,因为她清楚,未婚夫是世间最温柔的人。


    果然,陆秉之在扫过那张大字后,说出的话全不是苏棋爱听的,什么笔触太乱,什么力道控制不住,什么仍需要勤加练习。


    “世兄未免太过苛刻,这字圆润可爱,一笔一划清新质朴,在我看来,已是极好了。”


    然而接着,少年反驳了陆秉之,清清朗朗的嗓音听在苏棋的耳中,犹如天籁。


    苏棋也觉得自己的字好看,附和着点头,心里嘀咕陆表兄年纪大了眼神不行。


    哪里比得上她的未婚夫阿晏?阿晏年纪轻轻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上京的官!厉害着呢!


    陆秉之哑然无声,表妹这一手烂字还不如七八岁的孩童,就这般,晏二郎君都能用极好二字形容。


    换个人,必得怀疑晏二郎君的功名是骗来的。


    “……姑父送去了底下粮铺的账册,我查阅多日,发现其中有些异常,应该能解释为何赵诚看中了罗家粮铺更出手抢夺。”陆秉之转移了话题,顾不得二表妹还在这里,将自己发现异常的账册递给晏维。


    少年接过去,略略翻了几页,神色微变。


    “原来真是如此。”他轻轻说道,仿佛已经知晓背后的隐情。


    苏棋听的云里雾里,但不妨碍她理解自家的粮食生意也有些不对,抿抿唇小心出声,“是不是在年前?”


    年前,苏父赚了一大笔银子,喜上眉梢,给了家中下人不少赏赐。


    苏棋两手空空,心中还难受过,蹲在墙角一直戳那个墙洞。


    “是!就是那段时间,我祖父说扬州城的所有官吏和粮商都有份儿。”不等少年与陆秉之回答,屋中响起了另一道稚气尖利的声音。


    憋了那么多天,罗英终于开口了,他握紧小小的拳头,将祖父私下告诉他的内情一一吐露。


    包括,扬州城的粮商如何联合在一起共同抬高粮价,而官府不仅不阻拦反而乐见其成。


    也包括,赵诚一心抢走罗家粮铺的真正原因。


    “朝廷要收粮运到上京,他夺了我家的粮铺,能从朝廷赚来一大笔银子。可是,”小孩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交付了他的信任,“祖父又偷偷和我说,直到朝廷的官船离开,我家存粮的粮窖没有被人动过。”


    朝廷在扬州等地高价买粮,结果白花花的银子付了出去,运走粮食的官船根本就是空的。


    什么途中损耗,皆是糊弄人的说辞。


    陆秉之听到这里,不禁后背发凉,赵诚简直是胆大包天……可一个赵诚又怎么可能做成这件事。


    赵知府,不,赵知府的份量也不足以打点朝廷派来的官船。


    除非比赵知府官职品级更高的人,不止在扬州,上京之中恐怕也有勾连。


    陆秉之能够想通的事情,没有道理年少机敏的晏二郎君会想不到。


    晏维走到小孩的身前,俯身与他对视,问他罗家粮铺的粮窖在哪里,“如果有去年的存粮作为证据,赵知府便会和他的侄子一起走上死路。”


    罗英掐着自己的手心,没有回答。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了,但他从内心畏惧着这位二郎君,即便人人都赞他善良有圣人之道。


    “你还是不愿说吗?”晏维低低叹气,似乎在疑虑自己并未将他交给赵知府,为何他仍是不肯说。


    罗英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淡漠的眼神,身体抖了抖,眼睛忽然看向扬州城的“天煞孤星”苏家二小姐。


    很诡异,比起晏维,小孩觉得贪婪、抠搜又爱气人的少女更让他安心。


    她买了两块米糕,小气极了,一口都不让罗英吃,全给了她讨好的少年阿晏。然而,她不止一次说赵知府是个坏东西,还被罗英发现她偷摸在纸上比划,画好的一个标着知府字样的小人被她用树枝戳了无数遍。


    少女眼神阴郁,边戳边小声嘀咕,“坏东西,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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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晏的麻烦,砸烂你的脸。”


    果然,上午赵知府怒不可遏地欲抓二郎君,不到下午消息便传来,赵知府乘坐的车架遇袭,被人用一坨臭烘烘的烂菜叶子砸了脸。


    消息传来时,罗英和改头换面的苏二小姐正准备坐下写大字。


    他鬼使神差地往少女处偷看,恰好看到了她得意勾起的红唇!


    赵知府是她砸的,她出府砸了人后还给那个可怕的二郎君买了米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罗英无师自通了这一点,面带渴望地望着少女。


    苏棋没有发觉小孩的信任与崇拜,她双眼无神,嘴唇蠕动说,“我家也掺和了,是不是会被抓到地牢里面。”


    该死!苏家有那么多银子,她那个爹就不能老老实实的,非要做坏事,连累一家子!


    “阿晏,你会把我也抓到地牢里吗?我给你买米糕,给你治伤,还给你出气……”她眼睛瞅着未婚夫,语气干巴巴的。


    未婚夫到扬州是为了公差,公差不必想,肯定和粮食有关。


    “苏家是商户,利益当前抬高粮价不算大错,再者苏家主提供了家中粮铺的账册帮了忙,功过已经相抵。二小姐放心,我不会把你抓到地牢里面。”


    晏维耐心和她解释,声调平缓,又顿了一下道,“你与旁人更不同,二小姐是身负大运道的有功之人。”


    她从头到尾都在帮他。


    他也在帮她。


    少年的眼眸深不见底,脸上浮现一分淡淡的、幽幽的、艳丽而古怪的笑意。


    是啊,他们在互相帮忙,这才是他最真诚的心意。所以,到了最后真相大白,她应该谢他。


    苏棋几乎被未婚夫的笑容迷住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珠很亮。


    罗英却再忍不住了,他觉得这个苏二小姐有些蠢,冲上前朝她撞去。


    一只手重重地捏住了他的肩膀,小孩立刻大喊,“粮窖的位置我只和她一个人说。”


    “为什么?你相信我以后是贵人了?”苏棋受宠若惊,硬生生压下往上翘的唇角,赶紧问他。


    ”因为砸赵知府脸的人是你。”


    罗英无情地揭露了事实,屋中一静,唯有呼吸可闻。


    死寂中,晏维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他慢慢松开小孩的肩膀,问她,“是因为我吗?”


    苏棋闻言,先瞄了一眼陆表兄,承认了砸赵知府的那个人是她,“他是坏东西,为官不仁,要抓陆表兄和阿晏你。”


    “表妹,你胆子也太大了,下次千万不能再冒险。”


    陆秉之听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十分感动,想了想将手上的一个扳指摘了下来,递给她。


    苏棋正要伸手去接,少年迈前一步,看向陆秉之的目光却有些冷淡,“世兄,从明日起,你同二小姐一起向陆夫人请安吧。”


    “好让二小姐的改变为家人所接纳。”


    他想,越是美好的,越要快些远离泥沼。


    快,再快!晏维的呼吸骤然有些不受控制。


    苏棋发现了未婚夫的奇怪变化,就觉得未婚夫是不是生病了。


    眼神中悄悄流出了一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