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舍里的男大主播(3)
作品:《漂亮小偷能有什么错呢?[快穿]》 “这怎么穿?!这根本就不是衣服!”
晏阳耳尖红得像被灼了一下,整个人又羞又恼。
裴行浅终于把整套饰品从假人身上卸下来,金片在他指尖轻轻撞击,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他像是在哄人,又像在故意刺激。
“怎么不能穿?该露的地方,一个都没露。”
晏阳被噎住了:“哪里没露?这布条连我的肚脐都守不住!”
他说着,把太阳颈饰往裴行浅怀里一塞。
“我不穿,你换个愿望吧。”
画室安静得有些过分。顶灯的暖光落下,却在地板上拖出一条细长的影子。半掩的窗帘挡住外头的阳光,室内只剩一盏灯亮着,光线从晃动的金饰上溜过。
裴行浅偏了偏头,像在考虑。
“哦?你不想穿?”
他轻轻重复一遍。
裴行浅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晏阳以为他要换愿望,眼睛亮了一下。
结果下一秒——
裴行浅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尾微微弯起。
“对了,岑野刚才给我发消息,我还没回。”
他把手机反过来,晏阳一眼就看清屏幕上的内容:
岑野: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暖灯下,那行字刺得晏阳头皮都发麻。
他三魂飞走两魂半,只剩一魂在原地打颤。
裴行浅抬眸,眼底幽潭无波,只静静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要我回他吗?”
晏阳刚“啊”了一个字头,剩下全卡在了喉咙里,变成短促的一截气音。
他整个人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
裴行浅抬了抬手里的金饰,金片轻轻“叮当”响起。
“穿上,我就不回。”
空气静下来一瞬。
晏阳的心猛地一缩,气得胸口发紧,脸颊泛起一层被气出来的粉。
却又不敢真的翻脸,只能瞪着他,鼓着腮,委屈又无力。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威胁!”
裴行浅轻轻挑眉,笑意薄得像一层雾,遮住了真正的坏心思。
“我哪有?我只是……如实回复消息。”
晏阳像认命般抓起那堆东西,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我去换。”
他走向更衣间,背影委屈得像是要去送命。
裴行浅视线跟着他离开,等他低头看手机时,眸色明显沉了沉。
岑野: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岑野:离他远点,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裴行浅:跟你就是一路人了?
......
离老远都能听见更衣室里晏阳和那套衣服打得难解难分——
娇气又带火气的声音一阵阵传出来:
“哎呀这什么破衣服!难穿死了!”
“真讨厌!臭衣服!”
也不知道是在骂衣服还是骂人。
半响,更衣间的门把拔动了一下。
裴行浅随意撑着画架,本不急着看,可门缝亮起来时,他的手却不自觉顿住了。
下一秒——
晏阳探出半个脑袋,耳尖红得像刚被谁掐了一下。
等他整个人走出来时……画室好像都暗了下来,只有他在发光。
那套金饰穿在假人身上是“信徒”。
穿在晏阳身上,却像是埃及古老的神祇不小心披了人间的壳。
胸前的金盘贴着锁骨弧线,金链垂在腰间轻轻晃;腿线被白纱若隐若现地切出一道弧;
脚踝上的金环随步作响,细链轻轻一摆;每一步都像光被他拽着走。
美到不真实。
裴行浅的指尖在画笔上轻轻一顿。
惊艳来得太快,他甚至忘了掩饰。
但就在他心底升起第二个念头前——
晏阳抬起下巴,用一种“老子是富商本商”的表情左右晃了晃身上的金链子。
金片叮当响,晏阳自己笑得眼睛弯弯。
“好看吧?!”
他理直气壮得不得了,
“我穿上这个,感觉自己……超级有钱!”
裴行浅:“......”
可偏偏,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星子落进水里,率直又天真。
好看到让人恨不得把他藏起来。
裴行浅低笑了一声,喉结轻轻滚动。
“过来。”
他拉开软垫。
“躺下。”
宴阳抱着那份“我今天是豪门大少”的心理建设,美滋滋地踩着金链子走过去。
“这样吗?”
他乖乖躺下,抬起手臂摆造型。
细软的腰在金链里弯出一条浅浅的弧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甚至自己点评:
“哇,我这样是不是很贵……?”
裴行浅握着画笔,嗓音低得像被磨过。
“嗯。”
“贵。”
......
宴阳刚开始的时候很用力地“躺好”。
用力到——
十分钟内动了二十七次。
一会儿扯一下腰间的金链子,嫌它凉;
一会儿抬手挠挠锁骨边的太阳颈饰,说那里有点痒;
下一秒又缩缩脚趾,因为脚环会撞到一起响。
“你别动。”
裴行浅已经第五次说了。
“我没有动啊。”
宴阳软软反驳,结果下一秒腿又晃了一下。
裴行浅垂眸,是真的想笑出来。
但就是这样的瑕疵、这些忍不住的小动作,让他的笔无法停下。
他低头画着,却总忍不住抬眼。
腰间那圈金链随着呼吸细细起伏;
白纱垂在腿侧,轻轻掩着那截细白的腿弧;
光沿着宴阳的侧脸滑落,停在睫毛末梢——
那一撮细软的弧线被照出淡淡的亮意,
柔软得近乎不真实。
而宴阳仍不自知,
抬着一双坦率的眼睛认真问:
“这样……还行吗?
裴行浅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嗯。”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要淹进空气里。
画架前的笔尖没有片刻停顿。
线条越来越稳、越来越沉。
时间一点点过去。
宴阳终于不动了。
裴行浅以为他总算安静下来,正准备画最后的阴影。
结果一抬眼,
那人已经睡着了。
睫毛安安静静垂着,像一只累坏了的小动物。
宴阳睡得很安稳。
光顺着他的侧脸滑下来,鼻尖轻轻呼着气,胸前的金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侧的链子在睡姿变动时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响。
裴行浅站在那里,长久地、一动不动地看着。
不是看一个有趣的小贼,不是看一个可以逗弄的猎物,甚至不是看一个美丽的模特。
神圣的饰物,与极其凡俗、甚至笨拙的睡相。
被刻意摆出的姿态,与浑然天成的无辜感。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在晏阳身上碰撞、融合。
他的心跳轻轻顿了一下。
那种感觉很奇怪。
是画家在成千上万次落笔里,突然看见一处毫不经意却完美的线条;又像猎手在森林深处,第一次遇见一种从未记录过的生物。
不是想捕猎,而是本能地停住脚步,被吸住了视线。
他向前走了一步,影子覆盖了晏阳的小腿。
只是想靠近一点,看清细节——
睫毛的弧度、光落在鼻梁上那点细细的绒毛。
再近一点就能看清了。
可他在第二步停住了。
那距离太近了。
近到能数清睫毛,
近到能闻到他皮肤上淡淡的香味。
这不是观察模特的距离。
裴行浅直起身,缓缓吐出一口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屏住的气。
......
晏阳是被一阵灼人的视线“烤”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
裴行浅坐在不远处,手撑着侧脸,安静地看着他。
顶光落在男人的肩线上,而他的眼神落在阴影里。
晏阳一个激灵,立刻坐起来,一身的金饰被带得叮当一响。
“你、你怎么坐在那儿…不说话吓死人哦!”
裴行浅慢悠悠抬眼,像是早就在等着他醒。
“你睡着了。”
晏阳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了条毯子。
他一窘,下意识揪住毯角,声音也轻了几分:
“那、那你画完了吗……?”
裴行浅的视线从他懊恼的神情掠过,唇角微微一挑。
“画?当然没有。”
他随手放下笔,语气淡得像是陈述事实:
“你睡觉会乱动。”
晏阳:“啊???”
裴行浅补充得慢条斯理:
“裙摆滑下去三次,链子被你甩掉一次,我摆好的动作十分钟就散了。”
“根本没法画。”
晏阳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是故意的嘛……”
“所以,”裴行浅站起身,语气自然得像提前练习过的,
“这次不算。”
晏阳气鼓鼓地瞪着他,最终在裴行浅举起手机的动作中败下阵来。
一到更衣室,晏阳就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但是怕被正主听到,只敢在脑子里和888吐槽。
“我就说有钱人都可坏了,我睡着了把我叫醒不就行了,他让我睡完说愿望不作数。”
“这不是整我吗!888,你说是不是!”
镜子里的小卷毛气得咬牙切齿。
888跟着被吵醒,也迷迷瞪瞪地跟着骂。
“就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骂到一半它忽然一激灵:
“哎呀小扫把星!别忘了偷——不对,是收取利息!”
晏阳气呼呼地停住,忽然眼睛一亮:
“对!我得收利息!”
但更衣室里什么都没有,他只能靠回忆刚刚画室里的场景。
裴行浅拿着笔时的手势、落在调色盘上的动作、刷子上的颜料......
那些工具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那种。
晏阳整个人站直,双手叉腰,眼睛滴溜溜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笑得两颗虎牙都露出来。
“他那些笔、刷子、刀子什么的——肯定用了好久!”
“我待会儿顺手抓两件,就当帮他扔垃圾了,裴行浅还得感谢我呢。”
888被他的强盗逻辑惊到了,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
“小扫把星你真是妙手回春啊!”
一人一球在更衣室里达成“伟大偷窃共识”。
突然。
——【滴——】
一声机械音冷不丁在晏阳脑子里响起。
888惊叫一声,“哎哟喂——任务系统顶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