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佑子婶婶！


    你原想先把屋内的灯给打开，但不知怎么的，手边的开关按了无数次，一点反应都没有。


    被人切断电源了吗？是小偷吗？


    黑暗会无限扩大人类的恐惧，一阵阵冷汗从你后背涌出，心脏急速跳动下甚至撞击得你的胸膛有些闷痛。


    你紧紧捏住手机，先快速按了个报警电话，然后才小心走向楼梯。


    楼梯口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往上看去一如往常，只是迈向二楼的阶梯像漆黑的可怖怪物等你落入陷阱。


    是你听错了吗？


    但之前的脚步声是那么的明显。


    你的眼睛已经逐步适应了黑暗，电话那头那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


    “喂，你好……”


    电话接通的瞬间，你飞速捞起手机，将你们的具体地址飞快念出，并请求对方快速派人来查看。


    还是很害怕……比起自身的安危，你更加担心的是佑子婶婶。


    就在你小声和接线员对话的时候，脚步声再次传来，是从二楼传来的，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沉重物体拖拽在地板的闷响。


    那声响重重砸在你的心口，让你喉咙发紧，好像能把心脏都从喉管里压迫吐出来。


    在楼上吗？


    你快速跑到厨房拿了胡椒粉和食用油，刀子你不敢拿，害怕被夺走反而有危险。


    手机你先揣回怀里，这是一定不能丢的，然后你小心摸索着走上楼梯。


    这片街区房子年限都比较久，东京的地皮昂贵至极，很少有新房出售。


    今日走在这和你年龄一般的楼梯上时，你从未觉得这木梯的嘎吱声时如此的吵闹。


    楼上好像也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在你踏上去后，上面也安静了。


    异常响动后的安静，更加恐怖。


    你的脑子在不该乱想的时候，想起原来看过的恐怖片。


    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鬼怪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欣赏人类的恐惧。


    当主角们陷入恐惧中时，他们会隐藏起来，然后在主角放松的那一瞬突脸到主角面前。


    终于走上了二楼，二楼不是很大，只有三间房，一眼就能看到底，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进房间了吗？


    这个猜测让你无比慌张。你决定先去佑子婶婶房间看看，先确定佑子婶婶的安全。


    你贴着墙，一步步慢慢朝着佑子婶婶房间走去，后背的冰冷墙壁稍稍让你酸软的双腿有个支撑。


    挪动之间，你轻的一点脚步声都没发出，只听到你自己那激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


    走到佑子婶婶房门口了，门紧紧关闭着，内里毫无动静。


    缓慢地伸出手，你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电筒，照向门把手，把手搭了上去。


    “你……是在找我吗？可爱的小女孩。”


    那突来的男声让你感到寒冷，冷到每一秒都无比的漫长，极致的恐惧让你全身都在颤抖。


    兴奋的，扭曲的声音再次从你后背传来。


    “我在这里哦。”


    你猛地扭头，手机电筒光跟着你一起向后上去，身后空无一人。


    不对，是在上面吗？你下意识把手机灯光向上照去。


    看清楚了……


    …………


    紧紧贴在天花木板上的，是个年轻的男人，手和脚都很细长，像只壁虎紧紧贴在上面。


    他瘦削的面孔极致的苍白，黑黝黝的大眼睛却兴奋地瞪视着你，瞪到都已经充血。


    “主人……小主人……太不谨慎了啊……”


    “畜生……畜生……”


    更让你恐惧是，这个男人身边居然还有两只咒灵。


    这两只咒灵挨挨挤挤在男人两边，纠缠着，束缚着彼此也包裹着男人肚子、胸口、肩膀。


    在男人左边，是无数女人黑发头颅拥挤在一起的肉白色皮状物，这块长着女人脸的皮幽幽地喊着畜生。


    所有女人都在哭，都在流血，都在尖笑。


    右边喊主人的咒灵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那是破碎的陈旧纸张拼接在一起的咒灵，每一片碎纸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那碎纸组成的咒灵更加让你恐惧。


    他的碎纸一直渗出鲜血，他甚至在撕扯着左边咒灵身上的女人脸，然后对女人脸咒灵发出恶狠狠的咒骂。


    他狠狠的撕扯，将撕扯下来的脸喂到自己嘴里咀嚼着发出嘎吱嘎吱声，那声音就像在咀嚼脆骨。


    女人的脸被重复扯下又重复生长，咒骂和哭声围绕着你，泛白的瞳孔都看着你。


    这是你见到过的，最恐怖的咒灵……


    和这两只比起来，松田婆婆身上的咒灵都显得可爱许多。


    更让你感到惊奇的是，眼前男人携带着两只无比诡异的咒灵，但他一点事都没有。


    看他样子，甚至像看不见这两个咒灵一般。


    男人从天花板上轻巧跳下来，没发出一点声音，想着门后的佑子婶婶，你丝毫不敢动。


    “你是第一个看到我还这么淡定的呢，可爱的小姐。”


    那是因为你看到过太多奇奇怪怪的咒灵了……


    “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吗？我是一位救护员，嗯是的，很伟大吧，我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呢。”


    “现在我来拯救你们了小姐，拯救你们的灵魂脱离这个丑恶的世界。”


    这种自顾自说着神经兮兮话的人一看就是精神有问题，而且“你们”？


    他知道佑子婶婶在里面……


    这家伙是怎么盯上你们的呢？


    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这男人身边有咒灵，还是两只，其中碎纸吃女人脸那只威胁感更重。


    虽然你已经报了警，但警察也是普通人，面对咒灵也没办法。


    危机时候，你脑内想到的，能解决面前危机的只有那位高大的教主先生——夏油杰。


    当时接到名片后，你看到了这位教主的名字，还把他电话也存下来了。


    那时你还嘀咕夏油真是个很少见的姓，组合起来真像一个华国人名字。


    “你好，先生，我是黑川惠理子。”你小声对男人自我介绍，想先把面前男人稳住。


    庆幸佑子婶婶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到现在也没有被吵醒，你不想她有任何危险。


    “关于你的到来，我也感到好奇，可以请你为我解答一些困惑吗，比如，关于你伟大的拯救他人的理想。”


    “这上面实在不是很好的接待客人的地方，请你和我到客厅休息吧。”


    你想把男人引到客厅去，然后再趁机找机会联系夏油先生。


    男人听到你的话后，表情明显的更加兴奋了，他点点头，嘴里不住念叨着一些让正常人头皮发麻的话语。


    那两只咒灵也在说话，其中那只碎纸的咒灵话更多更清晰，女人脸咒灵则只会重复几个简单词语。


    “小主人啊……你要学习老主人的谨慎，老主人可是从没被警察发现，你现在很危险，警察已经盯上你了！”


    “快点解决这屋子里的人，看看我，我可以为你提供安全的地点将尸体藏起来。”


    “不要再耽搁了，我的小主人。”


    碎纸咒灵话很密，但面前男人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但你可以。


    你将男人引着朝楼下走，为了让他放下戒心，甚至将背部留给了他。


    身后，男人嘻嘻地笑，他的目光仿佛带刺的舌头，然后，一直舔舐你的后背。


    他是不是在想怎么剥下你的背部皮肤了？


    一边警惕男人，你还一边分神听那个话痨碎纸咒灵说什么。


    通过碎嘴子咒灵的话，你知道面前的男人还真是个救护员，他的父亲是一位计程车司机，同时也是位连环杀手。


    男人父亲每次杀完人后，都会将尸体深深的掩埋起来。


    他比自己的儿子要稳重会隐藏，直到死去，都没被警方发现他杀了那么多人。


    所有埋尸的地方都是碎纸咒灵提供的，他依附在了一张地图上。


    后来，男人父亲因心脏病去世了，也算是子承父业？面前的男人接替父亲成了新的连环杀手。


    你猜测这个男人就是最近让东京警方头疼的那个取女性背部皮肤的连环杀人犯。


    你带着男人从二楼慢慢走下来，边听咒灵的话，边偶尔回应变态杀手的话。


    一心两用，你好忙。


    终于，走到了一楼楼梯口，你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男人，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的情况下，你已经可以看清男人所有表情。


    “嗯？”男人挑眉，疑惑地看你。


    刚刚藏在怀里的胡椒粉早已开盖，你冲着男人面部使劲儿撒去。


    “啊！”男人没防备下被撒了一脸：“可恶！可恶！肮脏的女人要被惩罚。”


    你再次将小瓶食用油又往男人身上泼洒去，粘腻的油顺着男人头发滴下，糊得他满手满脸狼狈不堪。


    “要杀了你！杀了你！”男人大喊着，面目狰狞。


    你慌忙溜了，决定先躲到库房去。


    躲到库房后，你给佑子婶婶打了个电话，你知道她睡觉后从来不关手机。


    “惠理子？”电话那头传来佑子婶婶迷糊的声音。


    “佑子婶婶，快点躲起来，家里进了杀人犯，不要担心我，我已经报了警，先保护好自己，我在安全的地方。”


    “啊？惠理子……”


    还未等佑子婶婶再说什么，你就将电话挂断，然后找出下一个重要的电话。


    嘟——嘟——


    你祈祷着电话那头的人一定要接你的电话啊！


    从库房里，你隐约听到客厅中，男人恼怒咒骂的声音，然后是水声，他好像是在找水洗脸这些。


    比起男人，更让你畏惧的是那两只咒灵。


    普通人面对咒灵是无力的。


    在一直打一直打，打了三个电话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惠理子小姐，是出什么事情需要我吗？”


    对面声音宛如天籁让你振奋。


    电话那方的人看来是存了你的号码，他也没有责怪你为什么这么晚还打扰他，只是询问你是否需要帮助。


    一晚上的无助、恐惧仿佛有了依靠，你紧紧握着电话，憋了很久的泪水无声滑落。


    “请救救我们，夏油先生，有两只咒灵在我们家，对不起，只能想到……夏油先生了。”


    电话那头的教主先生好像答应了你，但是你突然有点听不清了。


    “畜生……畜生……人类都是畜生”


    轰隆巨响，你所在的库房被炸开了，那只女人脸的咒灵出现在你面前，她的黑发甩过来将你掀翻在地。


    好冷啊，你好冷啊……泪水打湿了你脸，鲜血也打湿了你的肚子你的手你的大腿。


    不想死啊……还没赚到钱呢，不想死啊……


    连环杀手这里综了平山梦明小说《横麦卡托投影地图独白》，里面的地图就是碎纸咒灵，在书里热衷于帮助前任计程车主人隐藏尸体，女人脸是被救护员儿子杀害的女性剥皮制作成的人皮地图，每天都在诅咒杀人犯。


    这里私人设定女人脸咒灵是想杀变态杀人犯的，但她比碎纸地图咒灵弱小，一直被牵制，就只有不停的发泄怒火在他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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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带着两只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