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桃枭

作品:《[聊斋]季甜的聊斋日常

    小鬼们领命去了,可没多会儿,全都空手而归。


    县衙外法空的哭嚎声不绝于耳,吵得褚元顺头疼,偏生这和尚一觉醒来又记不得梦中事,再这样打下去,过上一段时间,伤痛浸入肉身,别说是走路,就连站起来都困难。


    “大人,不是我们懒散,实在是那贼人身上挂着东西,我们近不了身。”小鬼们苦着脸。


    王鉴如今是从五品知州,身在外地,虽然能住上有门神看护的大宅子辟邪,也不拦不住小鬼们日行千里,领着差办事。可顺利进了屋,小鬼们却又只能干看着,勾不出魂。


    他身上挂着一长条的桃枭,阳气鼎盛,专克阴鬼,光是靠近,就会被那热浪灼伤眼,即便他们是鬼仙,也扛不住这样的气势。


    “桃枭?是什么?”褚元顺皱眉问道,他通读儒家经典,对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却不是很精通。


    “回大人,那是桃树东南方枝头上经冬不落的干桃,因其悬干如枭首之状,称为桃枭。”


    说穿了,就是特殊桃核做的成的颈串。


    一般来讲,桃树上长的普通桃子在应季时节就会被人采摘、被鸟啄食,余下的少数也会在风吹雨打下掉落地上,化作春泥。只有历经夏秋冬三季,在桃木枝头上干枯,又在正月采摘下来的干桃的桃核才能有"镇四方,压八煞"的效果,民间常说桃木辟邪,而这经霜历雪的桃枭,效力更是比桃木的效果强上百倍。


    “这是早有准备啊。”褚元顺心中对那王姓官员更加厌恶,从朱砂红墨就知道他很是怕冯氏回去找他。


    但小鬼什么收获都没有也是蹊跷,褚元顺抬眼瞪他们,“还有一个胡氏呢?王鉴难勾,胡氏总不能也戴着东西吧。”


    “胡氏……”


    小鬼们踌躇一会儿,又为难的说,“大人,胡氏她……她我们更对付不过。”


    “那是一个大妖怪!”


    在王鉴那碰壁后,他们就去找胡氏,到的时候正撞上她带着三个小儿从官署后门上马车。那个地方,狐狸的腥臊味都透了出来,她也敏锐,看到了拘魂的小鬼,只随手施了法术,小鬼们就被定了身,随后她大摇大摆的坐车离开。


    听到自己的孩子被带走,冯氏忽然激动起来,她双手没被束缚,便紧紧的拽住一个小鬼,求他带自己去找儿女。


    小鬼却不愿沾染阳间事。他们存在的时间久,什么没见过,一看便知了大概,反过来劝慰冯氏,“那个王大人,想必是用自己的子嗣与妖怪做了交易,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可管不着。”


    “是啊,等那个王鉴死了,魂魄被拘过来,就可……”


    “就可什么?”


    褚元顺把醒堂木一拍,站起身来,“就可再让他享受几十年人间富贵生活?如此行径怎能为官!”


    “怎么到这里又断了!”


    季甜差点把信纸戳个洞,愤愤的喊道:“吴有因!”


    她也要把豫地的事情写上去,而且每件都写一半,吊死他!


    千里之外,吴有因猛然打了个喷嚏,老老实实的收拾好打碎的碗,又换了一个放到头上继续蹲。他软磨硬泡,父亲总算请来一位教他练功的师父,此后每天上学前,晚饭后,都要打熬筋骨。吴县尉,哦,现在该叫吴巡检,他请武学师父来,本是想让儿子认清自己不是学武的料,谁知一向娇惯的儿子居然能忍住皮肉苦,但现在还早着,就看他能不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了。


    吴有因也惦念着活城隍的故事,可那最开始是说书先生讲水浒插缝试讲的新奇故事,并不算多上心,进展也慢,所以他和季甜知晓的是一样的。


    没了乐子,季甜只好把景玉喊出来,铺开一排的宣纸教她写大字,景玉照着她写的描红练字,一笔一划出来的字倒是有模有样,就是脱离了范本再叫她认字就有些困难,默写时更是会多一笔少一笔,有时候还生造出个字,问她的时候又模模糊糊的记不清。


    好在三字经和千字文自带韵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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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音律和气味是记忆的载体,于是季甜就这样先教听说,再学读写,倒也顺利。


    “到时候先生来了,我给你准备个凳子,你就坐在一边旁听。”季甜这样说着,看景玉认真点头心里满意,不管怎么样,听话的学生就是个好学生。


    两人学了好一会儿,直到月上中天季甜才放景玉离开,只是睡前的故事印象太深,季甜梦里还梦到了那女鬼冯氏,长长的头发散乱的垂着,身上穿着血迹斑斑的敛衣,手臂伸直,手上指甲长得寸长,像僵尸一样一蹦一蹦的朝她追来,季甜见这样子下意识要放火,谁知关键时刻体内的火不听使唤,就是放不出来,她只能绕着圈子不断的躲避。


    “又不是我害的你!”季甜在梦里气愤的吼着,以前的憋屈一下上来。可女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认准了她,还变换出了水鬼瞬移的招式,硬生生的把她的脖子掐住,让她呼吸不上来。


    挣扎间,她突然被一簇亮光闪了一下,再睁眼去看,天亮了,一条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眼上。


    她眯着眼睛,将手从被绞缠的被子中抽出来——那被子被她卷了几卷,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好险,差点给被子谋杀了。


    这还是夏秋时候盖的被子,不算薄,但也绝对不厚,季甜不怕冷,就也懒得把厚棉被拿出来,就这样凑合睡,反正父亲现在也不会进她屋子。


    咳,没娘的孩子就是这样。


    想当初季甜更小的时候,尽管季怀真呵护备至,可跟其他小孩放一起,就是处处都差点感觉,脸上被风吹的红晕,冬天过了消都消不掉,还是吴夫人看了心疼这小漂亮的肌肤被吹得皴裂,特意送来面脂让季怀真每日给她擦上。


    季甜呼出一道白雾,天气越来越冷了。


    想着昨天的信,季甜还是有些愤愤,给景玉上完早课,她就打算去找白术,让她也听听。


    景玉太过平静,总能让季甜从兴奋变得沉寂,然后质疑自己,这些事真的有这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