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雪原绝境与一杯热水

作品:《七五吃瓜手札: 我在年代文里卷成亿万富翁

    冰冷的雪沫灌进衣领的瞬间,林晚照被拉回了赤裸裸的现实。


    疼。全身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又像是每根骨头都被拆开重组。喉咙里堵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火辣辣的痛。左手腕的银镯黯淡无光,只剩一丝微温,如同即将熄灭的灰烬。意识深处的树苗更是沉寂得可怕,只有最微弱的绿色光点偶尔闪烁,证明它尚未彻底消散。


    但这都不是最紧迫的。


    “什么人?!站住!不许动!”


    哨兵的喝问穿透风雪,带着属于这个时代、这个地点的特有严厉和不容置疑。探照灯的光柱刺破暮色雪幕,在她周围雪地上来回扫射,几次险些掠过她藏身的浅雪坑。脚步声踩着冻实的雪壳,咯吱咯吱,由远及近,不止一人。


    军事禁区。1975年。北大荒。红岸。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代表着绝对的纪律、严格的保密和对外来者毫不留情的处置。她现在这副模样——衣着单薄古怪(虽经过末世磨损,但式样与这个时代截然不同),浑身血迹污泥,凭空出现在警戒线边缘的雪地里——无论怎么看,都像极了特务、逃犯或者精神不正常的危险分子。


    一旦被抓住,审问、关押、甚至更糟糕的结局,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她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合理的解释。说自己是穿越的?从未来来的?那只会被当成疯子或敌人。


    不能被抓!


    这个念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疲惫。求生的本能,以及在末世和时空乱流中磨砺出的坚韧,让她的大脑在绝境中飞速运转。


    探照灯再次扫来,她将脸更深地埋进冰冷的雪里,屏住呼吸。积雪多少能掩盖她异常的身形和衣着颜色。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哨兵在靠近,最多一两分钟,他们就会走到这个位置。


    怎么办?冲进旁边稀疏的枯树林?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深雪中根本跑不远,反而会立刻暴露,引来更严厉的追捕和可能直接的开枪警告。装死?等哨兵走近检查时暴起制伏?且不说能否成功,袭击军人,在此时此地,是绝对的重罪。


    似乎……无解。


    就在绝望开始蔓延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头顶上方那片扭曲的、透出暗红光泽的空气。


    博士的时空污染!


    这东西像跗骨之蛆,竟然真的追踪坐标渗透了过来。虽然渗透的速度不快,范围也不大,仅限于她坠落点上方一小片区域,但那不祥的暗红色和隐隐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腐败能量气息,正在变得越来越明显。普通人或许暂时看不见,但林晚照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就像悬在头顶的、缓慢扩散的毒疮。


    一个极端危险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亮的火柴,猛地闪过她的脑海。


    利用它!


    这东西是这个时代绝对无法理解、也绝对无法容忍的“异常”。如果……如果能让哨兵们“发现”它,哪怕只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那么他们的注意力就很可能从搜索一个“可疑分子”,转移到处理这个更诡异、更超出常理的“现象”上!


    风险极大。这污染本身极度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沾染,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如何“引导”哨兵发现它?她现在的状态,几乎无法主动做什么。


    只能赌!赌这污染在渗透过程中,会自然产生一些可见的异象!赌哨兵足够警觉!


    她小心翼翼,用尽全身力气,将原本蜷缩的身体,极其缓慢地,朝着远离污染正下方、但又靠近哨兵可能行进路线的侧后方,挪动了大约半米。这个动作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晕厥,口中腥甜更甚。但必须拉开距离,避免自己成为污染和哨兵交火的中心。


    就在她刚刚完成这个微小挪动的下一秒——


    “嗤……”


    一声轻微却尖锐的、仿佛烧红铁块落入冰水的声音,从她原先位置的上空传来。


    那片扭曲的空气中,暗红光芒骤然一亮!几条肉眼可见的、细如发丝却红得妖异的“光线”,如同痉挛的血管,凭空出现,闪烁了几下,又倏地消失。伴随着光线出现的,是一股极其短暂、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和仿佛无数细碎低语的呢喃感。


    这异象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两秒,但在寂静肃杀的雪原黄昏,在高度戒备的哨兵眼前,足够了!


    “那边!有情况!”最先靠近的哨兵猛地停住脚步,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疑和警惕。他手中的枪口瞬间抬了起来,对准了异象出现的大致方位。后面跟上来的另一个哨兵也迅速做出反应,两人几乎背靠背,形成了简单的战术防御姿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雪地上空。


    “刚才那红光……你看见没?”


    “看见了!还有声音!邪门!”


    “保持警戒!小王,立刻向值班室报告,B区7号哨位东南方向约50米,发现不明发光现象和异响!请求支援和进一步指示!”


    “是!”


    一名哨兵立刻蹲下,利用地形掩护,快速解下背着的步话机开始呼叫。另一名哨兵则持枪死死盯着那片区域,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身体绷紧如弓。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自然”现象吸引了过去。对于近在咫尺、埋在雪里仅半米之遥的林晚照,暂时无暇细致搜查。


    林晚照心脏狂跳,不知是伤势还是紧张。赌对了第一步!污染自行显露了异常,吸引了哨兵的绝对关注。


    但危机远未解除。支援马上就到,更专业的人员可能会携带仪器进行地毯式搜索,她依然暴露在极大的风险中。而且,头顶的污染还在缓慢渗透,那暗红的光泽似乎更浓了一些,下一次异象何时出现、规模多大,完全无法预料。


    必须离开这里!趁现在!


    她开始用更慢、更轻微的动作,像一只重伤的雪狐,利用哨兵注意力被吸引、以及渐浓暮色和风雪的掩护,一点一点,朝着与哨位和污染区域都相反的方向,横向蠕动。每挪动一寸,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痛楚和冰冷雪水浸透衣物的刺骨寒意。她咬紧牙关,下唇被咬出血痕,混合着雪水,咸腥一片。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或者比死更糟。


    十厘米……二十厘米……一米……


    身后的哨兵还在紧张地通话和观察,步话机里传来嘈杂的电流声和上级的询问。风雪似乎更大了一些,卷起的雪沫更好地掩盖了她蠕动时在雪面上留下的极浅痕迹。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力竭,意识又开始模糊的时候,她的手,在厚厚的积雪下,触摸到了一个坚硬、冰凉、有规则边缘的东西。


    不是石头。像是……木板?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扒开覆盖的积雪。


    是一个半埋在土坡下的、废弃的排水涵洞入口!洞口不大,被腐朽的木板和杂物部分堵塞,但缝隙足以让一个人勉强挤进去。里面黑洞洞的,不知深浅,散发出泥土和霉菌的气味。


    绝处逢生!


    没有丝毫犹豫,林晚照用肩膀顶开松动的木板杂物,不顾可能存在的危险(野兽、塌方?),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点点塞进了那个狭小、黑暗、冰冷的洞口。


    进入洞内几米,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她瘫倒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声音。暂时安全了。至少,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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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开了哨兵的视线。


    洞外,风声、隐约的人声、步话机的声音混杂。支援似乎已经到了,手电的光柱在外面雪地上晃动。


    她不敢放松,蜷缩在洞壁角落,全力收敛气息,同时拼命压榨着几乎干涸的精神力,试图沟通灵泉空间。哪怕只是一滴灵泉水,也能缓解她濒临崩溃的身体状况,增加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空间依旧死寂,仿佛耗尽了力量。只有左手腕的银镯,传来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似乎在回应她的呼唤,却无法提供实质帮助。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人声和动静渐渐远去、消失。哨兵和支援部队似乎将排查重点放在了污染显现的那片区域,并可能因为未再发现异常而扩大了搜索范围,暂时没有注意到这个隐蔽的废弃涵洞。


    极度的寒冷、伤痛和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意识沉沉浮浮,她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冻结的石头。


    不能睡……睡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在她眼皮越来越重,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吱呀。”


    涵洞深处,并非她进来的方向,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像是老旧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点昏黄摇曳的光晕,从涵洞更深处的拐角,慢慢移动过来。


    灯光!


    有人!


    林晚照全身瞬间绷紧,残存的求生欲让她摸向腰间——空空如也,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她只能死死盯住光晕来的方向,将身体尽可能缩进阴影。


    脚步声很轻,带着迟疑。光晕越来越近,照亮了涵洞凹凸不平的墙壁。


    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拐角。


    提着马灯。


    灯光映出一张脸,出乎意料的年轻,甚至带着些许未脱的稚气,穿着臃肿的、打着补丁的棉军大衣,戴着厚厚的棉帽,脸颊冻得通红。看打扮,不像是正式军人,更像是……附近的知青,或者建设兵团的青年职工?


    他显然也没想到涵洞里有人,尤其是林晚照这样一副狼狈骇人的样子。他吓得猛地后退一步,马灯剧烈晃动,差点脱手。眼神里充满了惊愕、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两人在昏黄的光线下,隔着几米距离,无声地对峙了几秒钟。


    年轻男人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语气小心翼翼,又有着这个年代青年人特有的、对“异常”事物的高度警惕:


    “你……你是啥人?咋在这儿?外面刚才闹腾,跟你有关系不?”


    林晚照大脑飞速转动。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军人,更像偶然发现此地的普通人。是敌是友?他会不会去告发?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挤出一点气音。


    年轻男人看着她惨白的脸、破裂的嘴唇和身上狼狈的痕迹,眼中的警惕稍稍被担忧取代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解下腰间挂着的一个旧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往前稍稍递了递。


    “俺是前面三连开荒队的,叫赵卫国。你……你先喝点热水吧,俺刚打的,还温乎。”


    热水。


    在这个冰冷刺骨、绝境求生的雪夜,这个词,仿佛带着魔力。


    林晚照看着那递过来的水壶,看着年轻男人脸上那混杂着警惕、困惑和最基本善意的神情,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忽然松了那么一丝丝。


    她伸出手,颤抖着,接过了那个还带着体温的水壶。


    杯水车薪,前路未卜。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抓住了一丝人间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