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藤伊“重病”

作品:《种下情蛊后,苗疆少年阴郁又病娇

    “砰、砰、砰!”


    “沈青叙,沈青叙!”


    时诵的拳头重重砸在门板上,声音里透着焦灼。


    沈青叙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迅速起身穿衣。


    姜纾也被这动静惊醒,睡意全无,跟着就要下床。


    沈青叙走出两步又折返,将她按回床边,顺手把滑落的被子仔细拢好,“别急,”


    他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今天降温,把衣服穿够,慢慢来。”


    说着,他走到衣柜前,利落地取出姜纾的厚毛衣和长裤放在床边。


    门外的时诵几乎是在吼了:“沈青叙!开门!我听见动静了!快点儿,真出事了!”


    姜纾听得心焦,连连摆手催他先去开门,自己赶紧套上毛衣。


    沈青叙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时诵几乎是冲进来的。


    时诵的手都快敲断了,额头甚至冒出了细汗,可见这一路跑得有多急。


    然而一抬眼,时诵看见沈青叙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顿时气结: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踹门了。”


    “大哥!我在外面急得火烧眉毛了,您这儿倒是稳如泰山啊!”


    “什么事?”沈青叙言简意赅问。


    这时姜纾也匆忙穿好衣服跑了过来,高领毛衣的领子一半窝在里面,卡得她有些不舒服。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这一大早的。”她一边问一边试图扯平领子。


    沈青叙很自然地伸手,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帮她把衣领整理服帖,动作细致又温柔。


    领口理顺了,姜纾刚舒服地吁了口气,一抬眼就撞上时诵一脸“我真是服了”的表情。


    “你不是说有急事吗?快说呀!”姜纾催促道。


    总算有人也着急了。


    时诵看着姜纾急切的样子,心里找到了一丝莫名的平衡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说道:


    “我今天出门去打酱油,我刚出门就看见九长老派的人把藤伊住的那栋楼给围起来了!外面围了好多人在议论,我过去一打听,他们说是藤伊……突发急病,情况很严重,九长老的人围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的,现在根本不让外人靠近!”


    沈青叙眸光一凝。


    姜纾的注意力有些偏了,她眨了眨眼:“你这么早出门……打酱油?”


    时诵简直要抓狂,用力抿了抿嘴唇,冲着姜纾喊道:“那就是个说法!形容我出门得很早!别在意这些细节行不行!”


    沈青叙闻言,眉头猛地蹙起,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凝重。


    时诵立刻转向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你终于有点反应了!现在该怎么办?”


    沈青叙瞥了时诵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维护:“你不要朝她喊。”


    时诵一时语塞,内心几乎在咆哮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爷的关注点怎么还是在姜纾身上?


    他时诵怎么就和一个恋爱脑合作了呢?


    他强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沈青叙,你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藤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突然说是生了重病,明显就是说辞。


    沈青叙微微颔首,随即侧头看向身旁的姜纾。


    晨光带着微薄的暖意洒了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他抬手替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放柔了许多:“外头天冷,那边现在肯定也乱糟糟的。纾纾,你留在家里等我,好吗?”


    姜纾点了点头。


    她心里明白藤伊对沈青叙的计划的重要性,此刻,对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如今计划进行到关键阶段,对方显然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沈青叙和时诵一前一后走出吊脚楼,身影融入清晨尚未散尽的薄雾中。


    晨风带着寒意,时诵却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天气更凉。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身旁步伐沉稳的沈青叙,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和不安:“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出这种事?”


    沈青叙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时诵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焦躁:“那现在怎么办?藤伊被他们控制住了,我们怕是连靠近都难,更别说按原计划进行了!”


    他越说越急,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各种可能性,突然压低声音道:“要不…我们今晚就行动?趁着夜色把藤伊救出来。也别管什么三天后了,救出人后我们直接杀去圣地,速战速决?”


    沈青叙的目光扫了过来,那眼神凉凉的,带着谨慎:“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时诵长长地叹了口气,如今也只好闷头跟上。


    两人穿过寨中蜿蜒的小路,越靠近藤伊的住处,空气中的紧张感就越发明显。


    原本聚在此处的寨民已经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在远处低声议论着。


    而当他们看清藤伊住所外的情况时,时诵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天…”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才走了多久,怎么又多了十几个守卫?”


    吊脚楼外,明显又增派了人手。


    守卫们面色肃穆,呈扇形散布在建筑周围,他们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沈青叙面色不变,径直向前走去。刚踏入警戒范围不足五步,立即有两名守卫快步上前,抬手拦住了去路。


    “首领正在静养,禁止任何人探视。”为首的守卫声音平板,不带丝毫感情。


    时诵赶紧上前一步,试图套近乎:“我们听说她病了,特意来看望。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让我们进去看看吧,就一会儿?”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目光在时诵空着的双手上停留片刻:“空手来的?”


    时诵“啧”了一声,用他那套不着调的逻辑周旋:“空手怎么了?礼轻情意重嘛…再说了,我们这连礼都没有,正好说明情意特别重,都不需要那些虚的……”


    他这番歪理说得连旁边的守卫都忍不住别开了脸。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时诵,首领突发急病,需要绝对静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


    九长老拄着拐杖,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却闪过一丝锐利,缓缓扫过沈青叙和时诵。


    “你们的关心,老头子替首领心领了。”他停在几步开外,拐杖轻轻点地,“不过,一切都要以首领的身体为重。等她好些了,自然会见你们。”


    他的话语看似温和关切,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


    沈青叙的目光也缓缓落在九长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