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梦中子乌
作品:《伶仃渡之我的鳏夫主君》 淼淼被一通话说得头晕目眩,薛映寒走了好久都不能回神。
读书……还学着做生意,这对淼淼来说有点太陌生了。
她以为自己是来伺候人的,没想到居然是来读书的,她整个人晕晕乎乎,不知道是因为吃了糖果子还是因为薛映寒的一番话,她只记得薛映寒最后如同鼓励同窗一般同她说“好好读书”,接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她把人送到孟家的小门,看着薛映寒坐上小轿子。
“明天午饭过后,来薛府上同少爷小姐学读书,我让先生格外关照你。”
她嗯嗯了两声,站在原地看着薛府的小轿子一晃一晃地离开,站在原地,手心出汗。
她这些年听过许多人说读书没有用,但在薛映寒嘴里,读书似乎是个能扭转命数的作为。
对,薛映寒是读书人,虽说官是买的,但行文与官员们来往都需要识字,他怪不得觉得读书好。
至于淼淼……
她不知道应该是喜是忧,此刻她晕乎到眼睛都睁不开,跌跌撞撞走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闭上了眼睛。
她又做梦了。
登州附庸风雅的有钱人们爱开诗会,还爱请些读书人作诗,诗会上都是些有头脸的人,至少穿着像样的衣服,薛映寒站在其中,显得格外显眼。
薛映寒是来寻人的,蓝举人让他来诗会上寻个姑娘,右脸有个胎记,自称子乌姑娘,蓝举人声称倾心于她,欲在诗会上给她看自己所写的情诗,便让薛映寒前来,替他送信。
薛映寒本无意牵扯进这二人,但他前日才得罪了蓝举人,而蓝举人居然不计前嫌要他帮忙,还答应事成之后给他酬金,这才前来。
来了许久也未寻到蓝举人口中的子乌娘,薛映寒当即想到所谓“子虚乌有”,子乌子乌,自然都是说出来哄他的。薛映寒当即就要离开,不料蓝举人的友人将他拦下,狠狠奚落他这样的人不可出现在此等诗会,他衣衫破旧,不该去考取功名,老实种地才是归宿。
“薛举人,这么穷何必考取功名,去京城的路远得很,只怕你连登州都出不了,就饿死在途中了!”为首的人讥笑,“知道的以为你今日来的是诗会,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个叫花子,来要饭的!”
周遭人哄堂大笑,为首的人想起什么,“你来诗会不会真的是为了钱吧,来来来,我这里有,我虽称不上腰缠万贯,打赏乞儿的钱还是有的,拿去!拿去!”
薛映寒站在原地,被羞辱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正欲强行离开,却有一个女声打断。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文人的诗会多了不起,现如今看起来和戏班子也没什么区别。”
打断的姑娘走到薛映寒身边,正是孟归云。
她语气嘲讽,脸却生得可爱精致,穿着身妃色衣裙,行走间带着淡淡茉莉香气,她头上简单簪了个步摇,坠下来的坠子做成茉莉形状,只是她行走并不像大家闺秀般稳重,反倒因为行走如风让鬓边的坠子摇摇晃晃。
她生得好看,为首的人摸摸下巴,居然不和她恼,戏谑道:“小娘子,那是你不知道哥哥们读书的门道,待诗会开始,你来我们之中,自然知道我们读书人是何等厉害。”
这话说得轻浮,孟归云皱起眉,“我以为圣贤书学的是救济世人,严于律己,不曾想阁下在书中学的是招蜂引蝶,欺凌良家!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要靠什么考上功名,靠成日里轻浮孟浪,不知检点吗!”
“你这小娘子,我们是来教训他薛映寒的,与你何干,识相的赶紧走,不然……”为首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我们收拾完他,再来陪你。”
“这倒不必,薛映寒并非闹事,他就是来寻我的,”孟归云抱着手臂,“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子乌。”
料这些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无非就是“子虚乌有”里面找两个字顶一顶,猜到根本不难。
子乌?真的有子乌姑娘?
薛映寒却以为是真,眼睛一亮。
说罢,孟归云就要带着薛映寒离开,为首的人自然拦了一把,孟归云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脚狠狠给了他一脚。
读书人大多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里知道孟归云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脚踹到肚子上当即疼得人起不来神,孟归云冷笑一声,从荷包里取出一小块银子,丢到那人身上。
“我虽称不上什么有钱人家,打发你还是可以的。”
薛映寒被孟归云拽着离开诗会,走到一般却想回去,孟归云不解,提着裙摆拦他。
“你这读书人,难道还看不出他们是合伙来骗你的?何必再回去讨苦头吃?”
“我……”薛映寒朝孟归云行礼,“多谢子乌姑娘好意,只是刚刚姑娘给出去的银钱,只怕我薛某人实在是无力偿还,这钱我得回去讨回来。”
“诶!”既然是为了钱,孟归云就更不可能让他去了,赶紧扯他的衣服,“一点钱而已,何必挂在心上,倒是你,刚刚才因为没钱受辱,我怎可让你再被羞辱一次?”
“对子乌姑娘不足挂齿,但对我薛映寒却是一笔不小的钱,这……在下实在是没办法偿还给姑娘,”薛映寒难掩尴尬,“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可到姑娘家中做工,我和那些读书人不一样,我在家中常做农活,有些力气。”
他的力气刚刚孟归云已经领教过了,孟归云险些拉不住他。薛映寒话说得诚恳,孟归云觉得他有趣,想了想,“倒也不用薛公子来我家做工,那个叫你来诗会的人带来了什么,我想看看。”
薛映寒知道蓝举子戏弄他,但不曾想眼前这位子乌姑娘对这信真的感兴趣,蓝举子成心戏弄,只怕信也难以入目。
看子乌姑娘的做派,只怕他这么说了更想看,薛映寒把信封往怀里收了收,“不了,虽说我被戏弄,但好歹这是别人的书信,不可偷看。”
“你个书呆子,你读书就是为了守这些死规矩吗?怪不得我爹娘虽为商人,但却经常看不起你们这些读书人,要么就像刚刚那群人一般都是仗着读过几天书,便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不可一世的人,要么就是你这种,”孟归云撇撇嘴,“人是个好人,却是个死脑筋。”
薛映寒也不争辩,“子乌姑娘还是说要我如何偿还的事吧。”
“还钱吗?我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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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不过我觉得你有趣,人也正派,”孟归云想了想,“我带你去买身衣裳,以后要是有诗会,你就和我一同前来吧。”
薛映寒又被子乌姑娘吓到,他一个男子,和子乌姑娘一同出现在诗会,岂不是招惹闲话,他身为男子还好些,子乌姑娘何其金贵,怎可被他一个穷书生污了名声。
孟归云瞧这薛映寒不赞同的神色,“这个也不行?”
薛映寒摇摇头,“子乌姑娘金贵,莫要被我这等人污了名声。”
“……”孟归云也不能说薛映寒的话没有道理,但实在是觉得他这么想太累,“我乃是商人之女,虽然有些钱,但你们读书人不是最瞧不起我们商人,和你去诗会……也算是我高攀吧!”
好吧,孟归云承认,那些自轻自贱的话都是假的,她只是想拉着薛映寒一同去,薛映寒闻言还是摇头。
“姑娘以后还是要婚配的,莫因为我耽误姑娘婚嫁,”薛映寒搜刮肠肚,“我读过一些诗,平日也写一些,姑娘如果喜欢,我可誊抄一份送予姑娘。至于诗会……诗会上的人大多都是些附庸风雅之辈,并无真才实学。”
“谁告诉你我去诗会是看人作诗的,”孟归云哈哈一笑,“你不觉得看这些人抠破脑袋也想不出一句像样的诗,憋了半天,憋得面红耳赤,憋出一句狗屁不通的诗很有趣吗?”
嗯?
薛映寒倒是真的不懂子乌姑娘了。
“好吧好吧,依你吧,不过我家里不缺诗书,就不用你誊抄诗集,不过你可把你写的给我看看,至于你说的做工……”孟归云思索片刻,“我孟家还真的缺个人,你来我家,我跟你说要做什么。”
说罢,孟归云一蹦一跳走了两步,见薛映寒站在原地,“走啊,你不送我回家,你要如何寻我?”
“我……”
薛映寒今日被这位子乌姑娘唬得一愣一愣,闻言赶紧跟在后头,也不敢靠得太近,始终保持着距离。
“小姐!”兰蕙守在后门,“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怕老爷夫人向我问你。”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你看,我今日在诗会……诶?”
孟归云转身,要跟兰蕙介绍今日诗会上认识的薛映寒,可转身,薛映寒已经一溜烟走了。
“怎么了小姐,”兰蕙倒是见到薛映寒跟着孟归云,但此时他走了,“是小姐结识的朋友?”
朋友?哪有到别人家门口,什么都不说,直接转身就走的朋友?简直是书呆子!
“呸!”孟归云啐了一口,“我讨厌他!”
“别睡了!”
淼淼睡着睡着被兰蕙叫醒,外头太阳已经落下,差不多要到吃饭的时候了。
但她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思,愁容满面。
“怎么了?”兰蕙捏捏她的小脸,“吃糖果子吃饱了,不想吃饭了?”
这个这个……
淼淼愁眉苦脸,拧着一张被兰蕙掐红的小脸,连语气好像也是皱皱巴巴的。
“兰蕙姐姐,我好像撞鬼了。”
怎么梦到薛映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