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24)


    “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雾觉得自己冷静到可怕, 哪怕是自己伪装了20年的秘密被人道出也没有惊慌失措。


    但他只是想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要再显得那么颤抖。


    “哥哥的记性真的很差,”林凇叹了口气,提醒他,“昨晚, 哥哥把我当成厉霄云了。”


    什么?


    早有猜想的林雾没想到那个梦前半段是真的, 他真的那么自以为是, 以为枕边人就一定是日日熟悉的厉霄云,还对林凇撒娇,甚至还……


    “可我是个登徒子, 心爱的姐姐在身边,我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手动脚呢, 于是, 我就发现了, 姐姐原来是哥哥啊。”


    林凇噙着癫狂的笑容,不断地粗喘:“如果说我和哥哥之间有什么东西可以阻隔我们, 那就是孩子了吧?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近亲结婚的危害不就是会生出畸形儿吗!如果我们都是同性,那根本不是问题!”


    说着,他狂热地吻着终于到手了的宝物,林雾脸上密布的血痕被他吮进口中,混着唾液滑落喉咙中, 光是吸还不够, 他的动作分明是想把林雾整个吞吃入肚。


    “呜……”林雾被亲得睁不开眼,不断地推着身上发狂亲吻的野兽,却无济于事。


    “罔顾人伦……”


    嘴里的血腥味冲鼻,喉管涌上来一阵一阵的恶心感, 林雾使出最大的力气,扇了他一巴掌,反震得他手心也发疼。


    林凇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居然还笑嘻嘻地侧过另一边凑上来:“哥哥,再打一次吧,只要你解气,什么都可以。”


    “但是你不可以躲着我,不可以抛弃我,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看着你,守护你,别管那个什么未婚夫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最好的吗?为什么我们姐弟,抱歉,为什么我们兄弟之间会有其他人插足,我们不是约定过的吗?林雾和林凇,会永远不分开。”


    “……小时候说的话你也信,”林雾摸着自己的掌心,冷眼相待,“那只是因为你哭得停不下来,我可怜你,才这么说的。”


    他本以为这么说林凇会觉得丧气,然后放开他。


    意料之外的,林凇只是“嗯”了一声:


    “啊,这样啊,原来哥哥说的是谎言,我明白了。”


    林雾刚松一口气,恢复颐指气使的态度:“那你就快点放……”


    “所以哥哥不会忘了我们拉手指发誓过,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吧。”


    看到林雾的脸色骤变,林凇笑眯眯的,掐着落泪美人的下巴:“放心放心,我这么爱哥哥,我是不会让哥哥真的吞一千根针的,但是作为哥哥背弃信义的惩罚,就喝一千滴水吧。”


    他拿着早上曾经用来喂过林雾水的那个玻璃杯,那些水倾头而下,濡湿鬓角,濡湿衣服,从脸颊到唇瓣,从下巴到锁骨。


    如果说第一次喂水是温柔的溪流漫过峡谷,那么这一次的“喂水”是狂风骤雨,是海上的暴风雨倾倒帆船,呛得溺水的人连连咳嗽。


    气管被堵住,填满一连串的水珠,能感受到那些调皮的水争先恐后地蹿入,林雾抓着林凇衣襟的手力气渐渐微弱了许多。


    血水的味道咸腥,而林雾甚至不确定有没有自己的眼泪混入,他徒劳地呼救,得不到身上那人的回应。


    “……唉。”


    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叹息,声音忽近忽远,传进林雾耳里都是一阵眩晕似的嗡鸣,唇边紧紧贴着的玻璃杯被挪开,林雾回过气,大声地呼吸,伴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咳!咳……”


    林凇给他顺气,他手上的伤口浸了水已经不再流血,但倒刺还深深扎在手掌里,拍击的节奏不紧不慢,温和得可怖。


    “只是把哥哥对我做的事情返还给哥哥一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呢?”


    “看来哥哥做过不少世俗意义上的坏事呢,比如说,差点要掐死自己的亲弟弟,事后也不道歉什么的,难道哥哥不会愧疚吗?真的是恶毒心肠。”


    林雾渐渐缓过神,抿着唇问:“那又怎样,我就是恶毒了,打骂你,贬低你,都是因为你犯下的原罪。”


    “我恨你,只要你是我的弟弟一天,你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谅解。”


    林凇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小,直至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好啊,那就一直恨我吧。”


    反正我们会这么一直相爱相杀下去。


    “还有,哥哥,你不会觉得你的挑衅能激怒我吧?我们要永远永远当一辈子的‘姐弟’,我会照顾好你的,反正那个未婚夫离开了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在林雾手心里谦卑地落下一个吻。


    “你对厉霄云做了什么?”林雾猛地抬头,不敢置信。他是相信林凇有做到让厉霄云死的实力的,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么早就对厉霄云下手了?这也太快了!


    “难道他最近经常出差,也是因为你要‘名正言顺’地跟在我身边?”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姐姐大人,”林凇的吻从凸起的指骨顺着这条直线延伸到指甲盖,“联想得好快啊,没错啊,就是我利用了一些舆论,让厉霄云那个坏东西焦头烂额而已,厉家的股市也许会有一些小小的波折吧。这只是我的一次尝试,如果他现在帮姐姐取下戒指还来得及吧,如果你真的和他结婚了,相信我,厉家绝对不止失去正统继承人这一种坏处。”


    “你还真是个恶魔,原来那么多年以来都是演的,你果然包藏祸心。”林雾任由他执着自己的手,表情淡淡。


    “不,不对,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要哥哥的爱而已,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救赎。”


    林凇抠着那枚素戒,表情狠戾:“但是哥哥纵容我接近你,对我呼之即来呵之即去,壮大了我的妄想。”-


    “姐姐一个人乖乖呆在这里真的好可爱啊。”


    临近下课,林凇找了个理由偷偷溜出来,放学的大部队暂时还没有那么快出来,所以林凇让林雾呆在厕所附近的那个拐角,如果被抓包了,林雾就会说是来上厕所的。


    然而匆匆而来的魔鬼一把将他拽入了男厕所。


    “你干什么!”


    林雾睁大眼睛,这是林凇第一次从哥哥冷若冰霜岿然不动的面容下看见这种惊愕的神情,在心里默默记录下这一瞬间后,他还是那副伪善的笑容。


    “姐姐自从长大后就没有进过男厕吧?一直保持女装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上厕所真的会很麻烦吧,难怪姐姐每次上厕所都要特地跑去学生会室的厕所,绕那么远的路,对女生还真是有礼貌啊。”


    林雾被摁在洗手台前的镜子前,弟弟逼得太紧,他只能贴着墙壁:“你在嫉妒?”


    “嗯,一想到哥哥只是女装打扮,对我就不假辞色,对那些女的就那么地有耐心,我心里就像火烧一样难受。”


    “还有余凡,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特别,能做到比厉霄云还特别?”林凇卡着林雾的腿,后者不得不只能借用他的力量支撑着自己整个身体不那么狼狈。


    这种要害被钳制的感觉好久没有过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还在犟嘴的林雾。


    “每次都这么装糊涂的话,谁也救不了你哦,哥哥,你明明知道我们力量差距这么大,为什么还不乖……好吧,我就不喜欢哥哥那么乖。”


    这是似笑非笑的林凇。


    下课铃声恰好响起,林雾一把推开林凇,恼羞成怒:“好了,放学了,先出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姐姐出去了?”


    林凇奇怪地看着他,只是轻轻一拽,美人就落入怀里,再一个转身,他们就相携着一起进了厕所隔间。


    “哥哥,你也不想让别人发现你男扮女装的秘密吧?”终于如他所愿说出这句话的林凇很高兴,“这句话厉霄云是不是也说过,我记得之前有监听到你们聊天,后来姐姐不把手机放在身上,我就听不到了。”


    “你还监视我?”


    林雾本来都不想挣扎的,一听这句话,暴跳如兔子,恨不得马上咬林凇一口,无果。


    哥哥老是喜欢白费功夫。


    林凇不说话,直接用行动封住了林雾的纯,他吻得很专注,林雾却很紧张。


    任谁这样被压在一方没有自由可言的小天地,能够听到外界哗哗的冲水声,和更奇怪的水声,都不会这么放松。


    等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林凇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被亲得意乱神迷居然开始伸舌头主动的林雾。


    “明明也很喜欢别人这么亲你嘛。”


    林凇暧昧地笑笑,林雾脸涨得通红,也没法否认。


    然后,这样衣裳凌乱的两人推开了隔间的门。


    外面居然还有一个人站在他们隔间前,愤怒的脸、额角崩着青筋:“林凇,果然是你,你和谁孤男寡女躲在这里偷晴呢?”


    林凇上前一步,挡住身后的林雾,即使这样尴尬的情节真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他也面不改色:“余凡,你怎么在这里。”


    愤青余凡更生气了:“我是真的来上厕所的!就在你们隔壁,本来我是因为洗手间里没信号无聊盯着地面,却突然发现隔壁居然有两道影子!然后我听了半天,听到你跟她说话了,我才确信是你!”


    “除你之外没有别的人了吗?”


    林凇先是确认了这件事。


    “对,我每个隔间都打开过了,只有你们工具间的门打不开,其他都没人!我还在门口放了‘清洁中,禁止进入’的牌子!就是为了保护人家姑娘的清誉!”余凡绷着脸点头,越想越气,他知道林凇是个除了姐姐外一概不认的混蛋,没想到他交了女朋友还是这么混不吝,居然把人带到男厕所来亲热!要是被别人看见……他想都不敢想那位女同学会被说多少闲话!


    “亏我还相信你上了大学后就洗心革面了,没想到居然还是这样,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凡竟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不然也不会发现情况后还站在这里跟林凇对峙了。


    林凇挑衅一笑:“哦,不过你忽视了‘姑娘’的意愿啊,他也觉得这样很刺激,所以才会乖乖跟我进来,不然难道是我拖他进来的么?”


    躲在林凇身后的林雾:对啊就是你拖我进来的!


    “怎么可能,那我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我们学校居然还有跟你一样不知廉耻的人存在!”


    余凡怒极了,情急之下一把拉开隔间门,那人完完全全暴露在视野之下。


    林凇下意识挡了一下林雾的脸:“余凡!”


    他的骂声被余凡惊声打断:“学姐,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可能摸鱼一周,勿念。


    第82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25)


    该说说好巧还是不巧?


    林雾此时还拉着林凇的衣摆, 躲在他身后茫然地和余凡对视上,领口被揉皱,唇瓣肿胀,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一看就知道被人做了不轨之事。


    “余凡。”


    林雾很想保持骄矜模样, 可被撞破奸情此事实在太尴尬, 只能干巴巴地叫了一声。


    沉默,还是沉默。


    从余凡身体颤抖的频率可以看出来他很想指着这一对奸夫银夫大喊恶俗啊,但是因为他实在太崇拜林雾了, 喊不出口,就连用手指都不忍心, 于是他矛头一转, 气势汹汹大喊:“林凇, 你居然这样强迫人!”


    林凇也恢复了那种淡定自然,不如说做出乱//伦这种事之后, 他早就对冲破世俗枷锁又来心理准备,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强迫了姐姐?”


    说着, 他手一伸,就这么把林雾拉入自己怀里。


    林雾没有反抗,或者说是反抗不了,林凇掐着他腰身的位置极其敏感,又酸又爽, 他为了不在余凡面前失态, 紧紧咬着牙不泄露一声暧昧的低喘已尽了最大努力,哪里还有心思反驳林凇。


    “学姐,你说句话呀。”余凡急得团团转,今天如果林雾说了一个不字, 他就有自信能带着林雾全身而退,就算再跟林凇打架挨处分也好,只要学姐不是自愿的,他都能付出最大的代价。


    可是林雾让他失望了。


    林凇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般小鸟依人地乖乖窝在自己胸膛的样子,还是在他最讨厌的人面前,心情大好,低下头在哥哥额上烙下一吻,然后挑衅地看向余凡:“如何,都说了姐姐最爱我,你再怎么不相信都是事实。现在,你可以走了。”


    余凡再深深看了林雾一眼,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他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他无论如何也不理解,学姐为什么会和自己的亲弟弟搞在一起。


    “我说够了吧?”


    一直安静不语的林雾突然掐上林凇脖子,恼怒、羞愤、厌恶,种种情绪色彩在他姣好的面容上被搅成一片混沌,但那无疑都是冲着林凇这个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弟弟而去的。


    这一次林雾真的下了狠手,林凇被放开的时候脖子上留下了一个青紫色的抓痕,但他不甚在意,声音嘶哑:“哥哥解气了吗?谢谢哥哥在外人面前给我留面子。”


    你瞧,他都被这样对待了还要谢谢我呢。


    林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天生坏种,喜欢上哥哥也很正常。历史上那么多夺人妻的君王,他们被后世指摘,可当时的他们都及时行乐了,我不过是更过分了一点,被人骂也应该的。”


    林凇给他扣着扣子,语气轻快:“反正他们也不能分开我们。”


    林雾深呼吸,忍住,不能打林凇,也不能骂林凇。这并非是他突然心疼起林凇,而是因为这人就是喜欢被他打骂,甚至视林雾的厌恶为甘霖——他为什么要奖励林凇?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未成年,还有法定监护人这一说法吧,”林雾的声音结了霜,“你最好别把这丑事放在台面上,不然精神病院就是你的归宿。”


    原来他这么放肆,哥哥真的没生气。


    林凇反而有点讶然,这句话仿佛是在提点他什么。


    难道说哥哥其实是在纵容他?其实哥哥真的不喜欢那个厉霄云?


    他不敢深想,生怕狂喜冲昏了头脑:“哥哥只需要思考几个月后在我的成人礼上该送什么礼物就行了,我要想的可就多了,比如说怎么吃好喝好睡好……”


    林凇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盯着林雾,仿佛意有所指。


    “……”


    林雾走得飞快,长发随风飞舞,遮住了脸红。


    这个弟弟真是混蛋啊。他想,但是等成人礼那天爆出偷换孩子的惊人事实,你还笑得出来么?-


    要问厉霄云是如何察觉到林雾和林凇的氛围不对的,还得从有一天他焦头烂额地从公司赶回来,准备跟自己亲爱的未婚妻吃一顿烛光晚餐。


    彼时厉霄云嘴角勾着笑容,心情轻松愉快地将钥匙插进锁孔,在打开门的前一刻,听见房间里的异响。


    他的未婚妻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呼吸急促,目光游移,见了他只来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啊。


    厉霄云手里还拎着给林雾带的出差礼物,却感觉未婚妻先送了他礼物: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再看另一个奸夫,还是熟人,不就是林雾声称的很讨人厌的那个弟弟么?


    林凇的动作更明显不过,他擦去唇边不明显的液体,朝厉霄云一笑:“姐夫好。”


    那笑容厉霄云怎么看怎么挑衅,林凇就差明晃晃地对厉霄云你老婆真棒了。


    “你们刚刚……”厉霄云刚想质问两人方才在做什么,只不过看着未婚妻躲闪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浊气,决定当装聋作哑的丈夫,“算了,小雾,今天来我家住吧,明天我再送你来学校。”


    他朝林雾伸出手,后者却柔柔弱弱地看了一眼林凇,似乎在斟酌要不要答应这个请求。


    厉霄云再也忍不下去,一把将林雾的手捉住,拉进怀里,再对林凇皮笑肉不笑道:“小舅子,今天我只订了两个人的位置,就不请你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别怪我不会说话,开学到现在了,你也该找女朋友了,而不是光把精力放在别人的未婚妻身上,姐控真要不得。”


    林凇舔着嘴唇回味:“多谢姐夫这么为我考虑。”但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好好珍惜现在自由行走的日子吧。


    厉霄云冷哼一声,揽着林雾重重地关上门。


    一出门,他好像变回了他们初见时强夺豪取的状态,脸色阴沉地掐着林雾的下巴:“为什么小雾要让他这么做?你不是很讨厌他么?”


    “什么意思?”林雾被他掐得疼了,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渗出一点泠泠的泪来,不光如此,他跟厉霄云身高差太多,此时只能踮着脚靠着未婚夫宽厚有力的胸膛,腰上的手更是不容置喙地有存在感,箍得林雾喘不过气。


    厉霄云真的生气了。


    林雾清醒地知道,所以他瑟缩地在未婚夫怀里发着抖,示弱着讨好:“我没有……”


    “那我看见的他跪在地上的样子都是假的?”厉霄云冷声道,他其实没有看见,但是从林凇舔着嘴唇的动作来看,他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坏的那个方向考虑。


    “你怎么……”林雾说到一半察觉到自己失言,连忙补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不在身边,他想对我怎么样都是他说了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的亲弟弟?”


    他泪光涟涟,心里想着的却是真没想到厉霄云会在这个时候来捉./奸,要是他早知道厉霄云会回来,就不让林凇那么做了。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苍白无力的辩驳。厉霄云闭了闭眼睛,只能欺骗自己林雾是真不喜欢林凇,至于跟自己弟弟乱./伦,大概是因为他太久没回来林雾才欲求不满,就拉着弟弟欲望共沉沦。


    “我平时没喂饱你吗?让你这么饥渴到对着自己的弟弟下手,还是说你勾引到了弟弟跟你做不伦之事,你很得意?”


    “出轨了,还把我这个正牌未婚夫耍得团团转,是你第二层窃喜吧。”


    他们一路疾行,到了停车场里,厉霄云把林雾丢到车座上,欺身而上。语气冰冷。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捉弄一下他……”


    小腿被怒火滔天的未婚夫攥住,林雾下意识发出一声泣音,开始对这个样子的厉霄云求饶。自从订婚以后,厉霄云从来都是对他百依百顺,让林雾忘了在校恋爱时厉霄云偶尔会露出的暴戾一面。


    厉霄云被人称为史上最具威慑力的“暴君”会长不是开玩笑的,在他的统治下,高中真正做到了“能力至上”,在他的年级,低学力的人被理所当然地看不起、被霸凌,直到林雾来了学生会才有所好转。


    林雾至今都记得有一天,他路过的时候看见那位传说中被他挤下副会长之位的男生被厉霄云的拥趸们殴打。


    而厉霄云抽着烟,倚着墙看着,当时的厉霄云没了那副贵公子的做派,林雾看着他感觉像黑舍会头子,现在是在警告。


    “你的小心思别打到我头上来。”


    等那人被打得奄奄一息时,厉霄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过来,丢下还在燃烧的半截烟头,施施然离去。


    那点火光隐没在地上趴着的那人杂草般丛生的发丝间,林雾踌躇了下,还是上前,从那男生的头发里拾起烟头:“你没事吧?”


    “别多管闲事。”


    那人抓着他的手腕,抬起头,林雾记得那双眼睛……


    “还在想别人?”


    当林雾将要从这闪现的灵光里抓出到底是在哪里看见过这双阴郁的眼睛时,耳边传来的熟悉声音让他狠狠打了个激灵——林雾仓皇地抬起头,对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他五花大绑放在后座。


    “你干什么?!”


    林雾睁大眼睛,他没想到厉霄云如此放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绑架了他!


    “惩罚我的未婚妻,看不出来吗?”


    厉霄云亲手给他扣上安全带,恢复了笑语晏晏:“这样就算你想跳车跑了也没办法,你也不想被人拍到这副模样吧。”


    林雾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你要带我去哪?”


    “当厉太太。”


    厉霄云手握着方向盘,语气轻松写意——


    作者有话说:期末周过了,漠越忧复活!


    突然想写OA了,下一本大家想看OA还是向哨啊,向哨的话就是预收那本,温柔猫猫×桀骜狼狗,OA就比较狗血,就那种……虐恋,年下1被大人物们吃来吃去的那种,最后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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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26)


    电话打不通, 学校也没去。


    林凇第225次挂断电话,才后知后觉有了懊悔:他不该因为哥哥没说就任凭厉霄云带走哥哥的。


    查了几个厉霄云名下的房产,全部扑空。


    狡兔三窟,何况谨慎如此的厉霄云, 林凇至今还没找到机会让厉霄云出车祸。


    他捏紧手机, 心中全是忧虑-


    “到底怎么样才肯停下来……”


    林雾瘫软在床上, 无力地迎合着身上人,睫毛上缀着雾湿般的凝露,他的衣服早已换了不知几套, 几乎是还没穿好就被人撕破。


    “为什么要这样反抗我呢?真是不过听话。”


    厉霄云吻吻他的耳朵,他倒是知道自己把林雾折腾太过, 大发慈悲地让林雾换了个姿势, 可唇瓣狠狠磨过脖颈的时候林雾总会有一声又短又急的泣音, 被打上蝴蝶结控制的喉结又濡湿一片水渍。


    “小雾的反应比说出口的话诚实多了,这习惯我很满意。”


    经过最初几次不够温柔的挑拨后, 他对未婚妻出轨的行为已经怒气半消,傲慢轻佻地问着林雾:“你弟弟知道他高岭之花一样捧在心尖上的哥哥在我面前会是这样乖巧吗?”


    “弟……弟……?”


    林雾痴痴地笑起来:“他算什么弟弟?不过是一条被驯养得有斯德哥尔摩了的狗。”


    听到这句话厉霄云心情反而没有多愉悦, 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把林雾开发得太彻底了,以至于这些孟浪之词都没能让未婚妻感到羞耻——还是说林雾的本性就是如此?


    “是爱他还是恨他?他的出生夺走了你最亲近的妈妈的生命,你作弄他都是因为这个吧,为什么反而把自己送出去了?心疼?愧疚?”


    厉霄云不太懂林雾的心理,未婚妻很少提到他的弟弟, 少有的几次都是要求厉霄云不留痕迹地杀了弟弟的, 所以在发现两人搞到一起的时候才格外奇怪。


    “我……”


    林雾想回答,唇齿间含着的涎液因情动又止不住模糊了他的答案,说出的话语不成字句:“讨厌……恶心……”


    “那就好。”


    泡在醋缸里整整一天的厉霄云放下心,不再折腾已经快要尽人亡的林雾, 却也没有洗去让人一看便知的东西。


    所以林凇带着人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床上的两人紧紧相连,房间的气味明显到是个男人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林凇突然拦住了他带来的保镖,咬舌以让自己保持清醒:“先别跟上来。”


    保镖虽然没懂为什么雇主把他们拦在外面,但还是听林凇的要求:“是。”说着便站在门外站岗。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声息。


    林凇快步走到了厉霄云身边,快准狠地一拳揍上去:“你这混蛋!”


    醒过来的厉霄云冷笑着和林凇扭打在一起。


    幽幽转醒的林雾:“……”


    你们别打了,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他们一拳一脚都是奔着对方的脸去的,要害倒是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就是都打得鼻青脸肿的。


    “够了。”


    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美人声音嘶哑,过去的一天一夜里他哭得梨花带雨连连乞求,施虐者不搭不理,回想起自己哀求对方怜惜的样子,林雾早已内心窝火,对厉霄云格外地恼怒,他对林凇张开双臂,轻启朱唇:


    “带我走。”


    搭在胳膊上的被子滑落了一点,露出肌肤上染着的片片红梅,以及深色的咬痕。


    “好。”林凇最后一拳把厉霄云放倒,摇摇晃晃站起身就要来抱林雾。


    “你不是说讨厌你弟弟,觉得他恶心么?现在在外人面前又是一副说辞了,小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狡猾。”


    坐在地上的厉霄云带着恍然的叹息声响起:“原来你真的是个浪/荡的表……”


    “不许你诋毁姐姐。”


    比他的贬低之词更快的是林凇的喝止,一进门看见哥哥和男人亲热,他心中只有愤怒和忧伤,还有一点不知道哥哥态度的忐忑,听见了厉霄云的话这次他心中才真正有了杀意,一记扫腿奔着厉霄云的脑袋而去。


    “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雾轻轻道:“带我回家。”他很疲倦地阖上眼,头靠着林凇的胸膛,墨色长发也乖巧地披在身前,勉强遮住了无边春色。


    “好,好,”林凇收回攻击势头,稳稳地公主抱着林雾,“反正他的事发了,厉霄云得意不了多久,对,还有qj和非法囚禁罪,待会得让律师再记他一笔……”


    啊,林雾愕然地睁眼,这不是后期才会出现的情节吗,主角这么早就找到了厉霄云的把柄?


    “好啊,正好,我跟你分手,厉霄云,我们没以后了,等到你刑期结束出来,我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林雾脱下那枚银戒,戴得久了,指节被箍出一圈明显的印记,他想了又想,那枚戒指最终还是从他手中丢出,骨碌碌滚到了一脸颓然的厉霄云面前。


    “待会就有警察来抓他了,姐姐,我们先走。”林凇目不直视,他固然视厉霄云为拦路石,但对方已成渣滓,不足为提。


    林雾裹着床单淡淡地嗯了一声,林凇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脚步一转,径直走到了窗户边。


    林雾刚想提醒他门口不是那边,就看到林凇一脚踢开窗户,一跃而下。


    “林凇!”林雾又惊又怒,吓得抱住了林凇的脖颈,“这里是二楼!”


    “没关系的,”


    风声凛冽,林凇的声音被吹得断断续续:“我爬窗很熟练,跳窗也是。”


    他熟门轻路地踩着水管顺利到达地面,林雾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练,林凇说:


    “我有的时候……会去姐姐房间。”


    林雾不信:“有的时候?一次?二次?还是大多数?”


    林凇不说话了,不仅如此,他还放了些窃听器在哥哥房间,到现在都没拿出来。


    他很生硬地转移话题:“跳窗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姐姐,不是因为想在姐姐面前耍帅,嗯。”


    如此欲盖弥彰。


    林雾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上车后,开车的管家是照顾他们长大的那位,林雾一身味道上车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启动汽车。


    只是他在后视镜上看到两人动作亲密,还是没忍住轻踩刹车。


    林雾气喘吁吁地和林凇分开,银丝将断未断地坠在唇边,他看了一眼在前排脸色极臭的老管家,拒绝地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姐姐不是已经跟厉霄云分手了吗?”林凇不依不饶,他本以为哥哥和未婚夫分开后他就有机会上位,可是林雾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往昔,他没安全感地抱紧了自己的珍宝,想要在哥哥身上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分手了啊……”林雾用被子在胸前打了个结,他的嘴唇还是同红玫瑰花瓣一个色泽,勾起的弧度却显得冷淡疏离,“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依旧是姐弟关系啊。”


    “说会选我都是姐姐骗人的?”


    林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血液干涸,他只觉得冷透骨髓,然而窝在他怀里的乖巧哥哥身上那么烫,坐在他身上的重量也不可思议的轻。


    他发了疯地,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林雾颈窝,滚烫的泪珠掉在肌肤上,林雾只是痒得歪了歪头:“嗯,对啊。”


    本来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你在一起。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林凇的丑态百出的模样,只觉得有趣。他就是如此喜欢作弄人,林凇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世事险恶。


    什么爱情,都只是逢场作戏和将计就计而已,只有小孩子才傻傻地相信。


    “一开始就说了很讨厌你,”林雾对他说,“而且弟弟就是弟弟啊,怎么可能跟姐姐在一起呢?你要我从此背负勾引弟弟的骂名活下去吗,我可不想。”


    林雾抚上林凇俊朗的面庞,这张脸仔细看也挺像祁旭泷的,这是那人对他的报复吗?可惜林雾在拒绝祁旭泷这件事上从不会心软。


    “我只能永远当你的弟弟吗?做一个在你出嫁时背着你朝新郎走去的人?”


    林凇心如刀绞,这一刻他对哥哥的恨超过了爱,他不管不顾地就再度想吻下去,这一次被隔着手掌拒绝了。


    “管家爷爷还在呢。”林雾看了一眼老管家,后者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却还是任劳任怨地开着车,他已经预想到老管家该是如何声泪俱下地对他们的父亲控诉林凇的行径了。


    “我不想当你的弟弟。”


    从前为“弟弟”这个身份沾沾自喜的林凇深吸一口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一松,又去看林雾表情,后者只是往后一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可是你不当我的弟弟能当什么呢,我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


    林凇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车,又如何走到林雾房间把哥哥放下来的,魂不守舍到差点要跟着林雾一起进了浴室。


    “你要跟我一起洗吗?不好吧,”林雾倚在门边,视线移向了卧室门外站着的黑脸男人,“而且父亲好像要找你谈话。”


    林总压抑着怒气:“林凇,出来。”他看了一眼林雾,也想喊大儿子,但大儿子刚刚逃出那个变态未婚夫掌心,他觉得还是需要时间。


    至于这个小儿子……


    林总对他十分恨铁不成钢,他早知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但没想到是好到一张床上的关系,也怪他教子无方。


    一进书房,林总就呵斥道:“林凇,跪下!”


    林凇站得直挺挺的,满脸冷硬:“不跪,你也就给我了一点抚养费,这些年来你有上心过我吗?连家长会都不来开的大忙人。我只跪我的姐……哥哥。”


    “反了你了!”


    林总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垒得高高的文件剧烈晃动一下,他拿着戒尺,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冷漠道:“那你对着你的母亲跪下。”


    林凇一愣,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他只是匆匆见过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婉,是标准的仪态,可林凇却觉得始终有一股距离感。


    他默不作声,膝盖碰撞到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林凇的确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心中有愧,毕竟她承担的生育风险反哺了他,才能让他降生到这个世界……和林雾成为家人。


    “你跟你哥乱///伦,对得起你母亲吗?”


    林总越想越气,这段关系绝对是林凇先主动的。林总知道林雾那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得像个小恶魔,也就只有他爱人能管得住。


    看不上的就是看不上,勉强林雾吃的东西他过后绝对会找时间吐出来,林雾讨厌林凇、排斥林凇都很正常,林总因为私心也未有干涉过,但是。


    绝对是林凇强迫林雾,找准了后者那心中的一丝柔软,比如说以死相逼,林雾才答应的。


    林总特别看不上这个小儿子,小时候林凇就阴沉得不如他哥哥讨喜,长大后还要拉着优等生哥哥堕落,倒还不如一开始就听管家的建议送去分家别在这里碍眼,省的带坏林雾。


    “实在是对不起,母亲,”林凇诚恳道,语气无悲无喜,“可是你生我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保护哥哥的吧?不然为什么会有了哥哥还要生二胎,不就是因为哥哥女装会被太多人觊觎,那既然如此,我来当哥哥的丈夫也很理所当然吧。”


    林总一口气没喘上来:“逆子!!!”


    他急火攻心,文件被他一把扫落,噼里啪啦地砸在林凇身上,后者却感觉不到疼似的,自顾自地续上还未结束的话:


    “无论哥哥结多少次婚,我都会让他的丈夫死于非命的……呵呵,我保证,有再多人都不能抢走哥哥对我的爱和恨,我永远是哥哥心里独一无二的——弟弟,他出轨的情人,他忠贞不二的骑士。”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我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林凇永远对林雾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林凇朝遗像深深地磕了个头:“夫人,请将您的儿子嫁给我。”——


    作者有话说:什么时候能写到文案上的情节啊我好急…


    又被制裁了,已老实


    二改了,我真的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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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27)


    林总不太记得那天是怎么让林凇滚出去的, 只记得逆子那句石破天惊的话直接让他的心率飙升到惊动了住家医生,他们撞开书房门的时候还以为林凇要夺权,神色各异的一群人团团围住倒下的林总,在重影中林总好像看见了走马灯, 而有什么人试图把他喊回魂。


    对, 他的亡妻在天上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要他好好看着两个孩子成家立业。


    林总一扭头,那张遗照笑着望着他,再一扭头, 二儿子说要娶大儿子的声音又开始回荡在耳边。


    “林总!”


    刚把他救回来的住家医生看着便携式心电记录仪上大起大落的心电图,差点没一起昏过去, 喊着让人轮流做心肺复苏, 他匆忙开始打急救电话, 一眼看见还跪在地上的林凇,委婉道:“二少, 要不您先起来?”


    他说的很毕恭毕敬,但是因为说话对象低着头不应, 一群人就默契地抬着林总闹哄哄地走了,留下一地冷清。


    林凇才站起来,拿过那张遗照抱在腹前。


    当年的哥哥在葬礼上抱着遗照的时候心情也是这么无悲无喜的么?


    林凇不太懂,但林雾一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就徒然变了脸,厉声怒骂:“你别碰!”


    他夺过那副遗照, 那些被刻意压抑忽略的仇恨卷土重来:“你怎么敢……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虽然他的房间离书房很远, 但是门口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声势浩大,他倚在窗边,还疑心是不是林凇这个大孝子跟林总打起来,这回看到了真人才反应过来。


    林总最大的逆鳞永远是亡妻, 这小子绝对说了不得了的事。


    “我请母亲把你嫁给……”


    话未完待续,他觉得天旋地转,。


    林雾压在林凇身上,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这是林雾第二次真的动了杀意。


    他的胸脯像蝴蝶振翅般起伏,每一个气音都像在诉说嗡鸣的情感:“你当初为什么不去死……我果然还是恨你。”


    这次林凇揽住了林雾的腰,爱怜地去吻哥哥抖着的唇,一缕发丝被连带地含进唇齿间,与舌头纠缠,至死不休。


    慢慢的,林雾仰倒在地,刚换上没多久的衣裳像玫瑰花瓣被轻易剥开,他慢慢转动眼珠,身上的林凇像是在拆礼物包装一样慢条斯理。


    “……”


    混蛋。林雾对林凇做出口型,后者根本不在意他的辱骂,这种情况下的谩骂不如说更像一种恩赐,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忘我的,背德的,爱恨交织的。


    林凇的手渐渐往下,被藕白的手止住他的动作:“现在就拆礼物,成人礼我可拿不出第二个更昂贵的馈赠了。”


    “没关系,”林凇看着他,缓缓道,“我只是太想拥有哥哥了。”


    哥哥是骗子,说的话都是假的,只有吃到嘴里了才是真的。


    林凇吃起蛋糕,狼吞虎咽,奶油被他主动的动作捣得像融化了,林雾只能支起腿娴熟地反抗他,偏偏林凇还恶趣味地在他耳边问喜不喜欢吃脐橙。


    林雾咬着牙说不喜欢,然后林凇顺理成章地换了一种食物,粟谷,内芯的海绵蛋糕被磨得发红,林凇吃了口鲜红欲滴的樱桃,却只是含在嘴里不断地碾。


    “你哪里学的这么……”


    林凇吃蛋糕的方式林雾隐隐觉得熟悉,他甚至想知道主角们是不是上的同一个烹饪培训班,虽然很不道德,他还是对比起了前几位的揉面团手法,姜延年是最温柔的,许长生是喜欢硬着来的,龙墟是像只狗一样的喜欢乱拱的,大开大合的最让林雾受不了。


    林凇的……大概是目前体验感最好的,揉的力度刚刚好,节奏也鲜明,花样最多。


    就是好像还有顾忌,不像厉霄云一样喜欢玩得蛋糕都塌得像斜塔。


    那些羞于启齿的欲念轻飘飘地在林雾脑子里过了一瞬,又被丢到九霄云外。


    总归是及时行乐,所以没什么不接受的,别人爱他、想要他、诋毁他、撕扯他让他到达天堂和地狱,林雾也照单全收。


    人塑的圣母像总是悲悯,但其实圣母从不为信徒的贪婪动容。


    像林凇这样的饕餮总是喂不饱,林雾允许林凇的吞吃行径,但总是力不从心,在几轮过后就渐渐昏睡。


    他睡得很香甜,另一边的林总梦魇缠身。


    梦里亡妻无声泣血,指责他为何放任兄弟乱/伦,林总惊得猛然睁开眼睛,旁边助理讨好地凑上前:“林总,您醒了,您昏迷前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四小时。”


    他揉了揉跳动不安的太阳穴,手上挂着的点滴嘀嗒落下,病房里并没有熟悉的身影:“……大小姐呢?”


    他对那个逆子避而不谈。林总最关心的还是林雾的意愿,按理说到现在也该来医院了,但是两人双双消失,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事实——逆子前脚刚气晕他,后脚就进了哥哥房间!


    助理有心替林雾说话,明明温度适宜,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老宅那边说大小姐刚被解救出来太累,已经睡下了,二少陪在身边。”


    林总刚想怒,旁边的心电图猛烈地跳动一下,想起自己日益虚弱的身体,他又忍了下去,装作平淡无奇的样子对助理说:“你去查查林家有没有什么隐性遗传病,喜欢近亲相女干的那种。”


    助理的三观遭到了猛烈打击!


    他和效力多年的总裁对视,中年男人的世界就是如此容易被年轻人颠覆,短短一句话竟然令他们面面相觑默然无言,助理甚至想去抽根烟冷静一下,可惜这里是医院禁烟。


    下一秒林总说的话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顺便做个DNA鉴定,我觉得林凇这么叛逆不像林家的血脉,也不像我爱人那边的,说不定是抱错了。唉,要是真抱错了就好了,家产全给小雾。”


    助理全当没听见林总最后一句的自言自语,领了命就对老宅那边的仆人说收集点二少爷的头发,方便做血缘报告。


    比起二少爷不是总裁亲生的,总裁看起来还是更在意那个乱/伦可能-


    “雾姐,你躲弟弟躲到我这儿来了,还提交了休学申请,为啥啊,那家伙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么?”


    包厢里,简之鸣看着林雾又打开了一瓶价格不菲的酒,也不喝,只是开了封放着,醇厚的酒香飘散了整间屋子,他看着都觉得心痒痒。


    “关你什么事,我是付不起这酒钱吗?”


    林雾斟着玩,他面前的大玻璃杯里已经倒了好几瓶酒,混在一起是难看的灰色,完全不想他在网上看见过的自调酒层次分明还好看。


    简之鸣还问东问西的,他听着烦,屈指把手里的木塞精准地弹到简之鸣喉结处:“我不是要你找几个干净的男模来陪酒吗,怎么动作这么慢,都干什么吃的。”


    简之鸣笑了一下,他可不好跟林雾说他的小心思,暗恋的女神好不容易“失恋”恢复单身了,他怎么还会找别人来一起度过这个夜晚,就算是他最后喝趴下了也不可能拱手让给其他男人的。


    他很殷勤,看出来林雾想尝尝酒的滋味,转身在酒柜里拿了几瓶低度数的,配了柠檬汁和冰球,亲手为林雾调了一杯红粉色的鸡尾酒端到他面前:“雾姐消消气。”


    “这是什么酒?”


    林雾看了一眼,简之鸣自觉地为他介绍:“这是我自创的酒,只加了金酒和白朗姆,其他都是水果味儿的糖浆,这么多年来除了我自己只有雾姐见到过,叫日落玫瑰。”


    他又把酒杯推前一点:“雾姐,赏个脸呗。”


    “哼。”林雾没说话,从桌上摸了一根简之鸣的烟,啪嗒一声开启打火机点燃,火光在他指间跳跃,简之鸣情不自禁地看着林雾的手——指节上空落落的,只剩下一圈婚戒勒出的痕迹。


    “没见过雾姐抽过烟啊,这烟很辣喉咙的,想抽的话还是换……”他的话戛然而止。


    林雾低头吸了一口,尽数喷在简之鸣脸上,完全没过肺,甚至只在口里绕了一圈就吐出来,他狡黠地笑着,燃着的烟随意地摁在桌上:“不会抽,但是玩玩人还是可以的。”


    他端起那杯酒,抿了一口,酸味直冲天灵盖,捂着嘴皱眉,但是简之鸣目不转睛的傻样乐到他了,林雾又喝了一口,这回更是大胆,直接坐到了简之鸣的腿上:“简少看起来很想喝啊,难不成自己都没喝过?”


    简之鸣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林雾今天穿的红裙像是存心气谁似的,腰部的布料镂空了,露出一大截曼妙白皙的美背,他搂上去都像占人便宜。


    “雾,雾姐……”简之鸣结结巴巴的,还咽口水,他当然喝过,甚至现在都能想象到是什么味道,因此津液怎么也止不住。


    绝对不是因为他现在美人在怀鬼迷心窍。


    一向喜欢花言巧语的简家少爷心里啥也想不到,他最后还是实诚回答:“想喝……”


    林雾就给他渡了一口,柠檬的酸味和烟草的涩味一起组成了简之鸣今生得到的第一个吻,也是林雾今晚给出的第一个吻。


    简之鸣这时候不笨了,抱着明恋许久的心上人就使劲地吻,哪怕知道对方只是把他当成闲来无事消遣的玩物,他也甘之若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作者有话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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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28)


    “简少好厉害~”


    林雾鼓着掌, 勾唇为他的杯里又添上酒水,他不懂什么度数,只要开封了就给简之鸣满上,还会奖励般的给他一个湿漉漉的吻。


    简之鸣喝的酒没上脸, 但是眼神明显迷糊了, 抱着林雾的腰不撒手。


    林雾判断不出来简之鸣到底喝了多少杯, 但是一个醉鬼显然不能对他怎么样,林雾也就乐得他去,总之也不会太吃亏。


    “简少, 还喝啊?”


    林雾晃晃手里的酒瓶:“这喝了可不止一瓶酒,到时候是记我账上还是记简少账上啊?”


    “怎么会让雾姐付钱, ”简之鸣大着舌头, 话都说不清楚, “当然是用我的……呃……”


    他酒量好,但是在女神面前喝到有点意识模糊了, 现在还没吐出来完全是在逞强。


    林雾笑得狡黠:“简少找洗手间吐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而且不能让别人进来, 懂?”


    他食指挑起喝得醉醺醺的简之鸣的下巴,对方囫囵点头,慌忙跑走的样子太像落荒而逃,以至于林雾都觉得自己的媚眼抛给瞎子看。


    无所谓,目的达到就行。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刚刚心神都在简之鸣身上, 林雾倒还没发现,看到一连串的来自弟弟的未接来电,他很倦懒地摁了拒接,顺手把人拉进黑名单。


    林雾滑动联系人, 闭着眼随意挑了一个拨出电话:“喂?我在简之鸣的酒吧,快来陪我。”


    说着就我行我素地挂断电话,通话结束后才发现居然是江佐的电话。


    倒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人半夜不睡觉还接前男友电话?林雾认真思考,换作他早就把人拉黑了,所以江佐赶来的几率还是十有八九的。


    林雾想的没错,江佐此时真的在对手机发呆,认真思考。


    他刚刚运动完,一身健壮的腱子肉夸张地鼓起,面前是他这周刚换上的第三个沙袋,他很少带手机进训练室,今天是他心血来潮,不然就要错过林雾的深夜来电。


    等等,他为什么要觉得懊悔?


    江佐一拳打在沙袋上,很好,现在它也光荣退休了,沙子被揍得豁了一个大口,黄黑色的沙子眨眼间就漏了个精光。


    “不要听林雾的,他到时候又会玩弄你的感情,”江佐自言自语道,“他只是寂寞无聊,又没人陪在身边才来找你,江佐,你别犯贱。”


    “江少,现在简少不在,您上去也无济于事啊,还是说您只是想找个地方喝酒?”


    回过神来江佐已经站在了熟悉的服务员面前,简之鸣的名下酒吧众多,他经常来的也就这间,会员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客人会进来,只有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


    他下意识地觉得林雾会来这里,就来了。


    江佐冷峻的脸绷成硬邦邦的铁皮:“不用,我有约。”


    “可是那位小姐没有要人……”服务员话说出口才觉得失言,明智地闭紧嘴,“那么您朋友的房号是?”


    江佐:……


    他还真不知道,林雾只是说了一句话让他来他就屁颠屁颠跑到这里,哪里知道这种东西。


    江佐有心要闯,无奈那个服务员像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样拦在他身前,意思是不说出来就不让过。


    “你今天拦我,可能没到第二天就下岗了。”江佐摆出最常用的威胁姿态,服务员不为所动,依旧笑容标准:


    “保护每一位客人的隐私也是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得已,江佐只好拿起手机,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说起来,他和林雾也好久不见了。


    刚一拨通,江佐避免尴尬地先发制人:“我到了,你在哪个包厢?”


    电话那头只有很轻浅的呼吸声,然后那人才笑起来,一声细微的笑声从网络传到江佐耳朵里,痒痒的,像是林雾以前经常摸摸他手臂肌肉的感觉。


    “这么快呀,我还以为你不肯来呢。”


    江佐嘴笨,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他怎么想怎么接都觉得像是朝林雾低头认输,干脆闭口不答。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走廊最深处的那间,你报给领班他就知道了,他会带你过来的。”


    江佐一推开包厢门,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他皱眉,这是喝了多少?


    林雾百般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丝毫不在意这个躺姿这副装扮会露出多少大片大片的肌肤,落在江佐眼里便是一幅美人玉体横陈的美景,似在邀约,似在勾引。


    注意到江佐的视线,林雾有些无奈,交叠双腿:“来了就坐下吧。”


    坐哪?


    江佐看了看,整个沙发都被林雾一人占住了,他要做只能坐到门口那孤零零的一张凳子上——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不符合简之鸣情调的东西?


    在林雾饶有兴致的注视下,江佐很严肃地蹲下,像以前一样靠着林雾坐在地板上。


    “不玩训狗游戏,”林雾说,“玩点别的。”


    暧昧的灯光造影投射到林雾脸上,这个角度的江佐看不懂林雾神情,他跟刚刚在这里的另一个人一样,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江佐低头一看,一瓶玻璃瓶装着的红色指甲油,还有林雾的手。他攥着,与他宽大的手掌相比,林雾的白皙手心显得太娇小,指腹上的老茧磨过的时候还会带起一片敏感的红。


    “涂指甲油,你在握个什么劲。”林雾扭了扭,没挣开,对方强硬地挤进来跟他十指相扣,他才发觉江佐生得真的很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钢铁猛男的气息。


    感觉一拳就能把他撂倒。


    失策了,这个人比简之鸣危险得多,林雾觉得自己不应该轻易挑逗一个男人脆弱的神经,尤其是当这个男人是他前男友的时候。


    “啵。”


    江佐真的扭开玻璃瓶给他涂指甲油,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一只猛虎细嗅蔷薇,林雾莫名觉得这只野兽想的不是蔷薇有多香,而是之后该如何把蔷薇拆吃入腹。


    平心而论,江佐涂得不是很好,虽然不至于把指甲油涂出界,但也是涂得薄厚不均。


    “你就想让我顶着这种指甲出门?”


    林雾借光摆弄了一下手指,他不是很满意,故而让江佐擦了又画,百般折腾之后终于像模像样了一点。


    “乖狗狗。”


    他拍拍江佐的头,终于拿起冷落许久的手机,准备回一下被放置许久的弟弟,手机却突然被人抽走,江佐直勾勾地看着他:


    “要奖励。”


    他举的稍微有点高,林雾即使是垫脚也够不到,只能泄气又苦闷地问他:“你要什么奖励?我今天心情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哦,就算是……”


    他点了点自己的唇,意思是一个吻就足以付了江佐辛苦一夜的所有薪资。


    “不,不用这个,毕竟我一开始做的也不好,”江佐低头,“我之前就想了很久,如果再遇到你我会提出什么要求,我的答案是……”


    他顿了顿。


    “我想你喂我酒,林雾,就算你给我的酒里有毒我也会喝下去的。”


    被这样真诚的目光看着,林雾居然有些愧疚,他诚恳地问:“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但他不想听答案,捂住了江佐的嘴,难为情地拿起桌上喝得最少的那瓶酒。


    “想要怎么喂?是锁骨盛酒,还是我用手喂你?我觉得你不喜欢用杯子喝,我刚刚才亲了别的男人,现在不太想再教一个处男怎么接吻。”


    “点一下头是锁骨,两下是手,摇头是别的选项,虽然我自己也没太想好,但是不能太过分。”


    刚想摇头的江佐只能改变策略,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雾把酒瓶倾斜了一点,但是瓶中剩余的酒显然不如他所想,哗啦一下将他半身都淋湿了,不止是锁骨,还有更多酒液顺着弧线一路往下,隐没在领口处。


    “有点倒多了,不过感觉你也不介……意。”


    林雾触电般收回手,江佐刚刚舔了一下他的掌心,他嫌弃万分,没好气地摁着江佐的头:“你喝完酒就回去了。”


    粗粝的舌头围着脖颈打转,江佐吃得很仔细,吻掉了每一颗看得见的酒珠,在这不曾想象过的夜晚,他竟然有些醉了。


    “不是吧,装醉?”


    林雾难以置信,这人就这么伏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可是知道江佐和简之鸣关系好,江佐再怎么酒量差也不能因为这几口酒就昏了。


    但是醉鬼压在他身上他想动也动不了。


    他怒了,掏出特意顺来的口红,涂嘴唇后在江佐脖子上亲了好几口,然后指纹解锁对着熟睡的江佐拍照群发给所有人,污人清白这件事他做得很炉火纯青。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他做完恶作剧之后也睡着了,不说别的,江佐怀里确实很令人安心,在冬天里更是像个大火炉。


    然后他就惨被人捉奸在床……在沙发上。


    闯进酒吧包厢的林凇寒着脸把哥哥从别的男人怀里拉出来,身后还跟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简之鸣,他一字一句逼问损友:“这就是你说的‘放心’?我姐姐都跟男人躺一块去了,看来你们安保措施做得也不怎么样。”


    简之鸣百口莫辩,他要是有坏心思昨天就留宿了,哪里轮得到江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爷的,早知如此他就也厚脸皮装醉了!


    第86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29)


    哥哥睡在他怀里像一拢破碎的月。


    抱着林雾的时候总感觉他那么脆弱, 蜷缩着的样子很乖巧,但林凇知道他清醒的时候不是这样。


    哥哥的眼睛是漠然的,即使在笑也如同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一样冷凝,也只有在林凇饱含爱意的拥吻下, 林雾的眼神才会消融冰川, 媚色的溪水缓缓流淌。


    所以他喜欢折腾哥哥, 喜欢让哥哥表露出与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


    但他原来一直都不是特殊的。


    哥哥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信徒们跪献他们的忠诚,神明就会对他们的爱欲照单全收。


    厉霄云是这样, 江佐也是这样,哥哥甚至可以对简之鸣呼之即来招之即去, 也只是因为简之鸣太蠢了所以才没得手。


    “那我又算什么呢?”


    遭过一番蹂躏的红裙此刻就垂在他臂弯间, 是他亲手采买挂在哥哥衣橱里的, 而哥哥就这么在他们冷战之后堂而皇之地穿着它出来跟男人调情。


    林凇甚至都不知道他该不该惩罚哥哥,他好像不能靠这个耀武扬威。


    那就做给他们看吧。


    简之鸣酒醒了大半, 此时还觉得头痛欲裂,但他还想当个和事佬——简之鸣是个聪明人, 清楚自己的定位,林雾只是把他当小辈看,但是对江佐不同,他对这个结果接受良好。


    屁嘞,他的心现在好痛。


    他强撑着心酸试图劝架, 为可能爆发的战斗:“林凇, 你姐刚跟那个牲畜未婚夫分手,跟前任藕断丝连寻求慰藉也很正常,你……你在干什么?!”


    林凇低头吻上林雾的嘴唇,王子吻醒睡美人一样虔诚, 明晃晃的□□。


    简之鸣没忍住,一拳攮在林凇脸上,打得后者头一偏,嘴角青肿。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简之鸣没想到林凇挨打后第一句话是居然是这个,他火冒三丈,奇妙地跟那时在厕所看见两人接吻的余凡共情。


    简之鸣怒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对,你是个人啊?”


    林凇没说话,视线挑衅地看向在沙发上坐直的江佐,江佐皱眉地抹着脖子上的唇印,数量太多,染得他满手都是。


    他从容不迫,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林雾的龌蹉心思了,虽然你总是在角落看着,但你的那种阴暗眼神,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渴望着天上的月亮。


    “你的那种小伎俩还不够格,争宠?我不在意,只要你是林雾的弟弟一天,世俗就不可能承认你是他的恋人,你舍得让林雾承担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吗?林雾的心太软,都是你强迫他才接受你。”


    “……”


    林凇承认江佐说的很对,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浮现出又哭又笑的难看表情,他如此爱哥哥,因此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恨哥哥,却不想毁灭他的清誉。


    这个男人抱着他强夺豪取的宝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哥哥,你在装睡对吗?”林凇太熟悉林雾了,熟到哥哥每一次睫毛的颤动都了解,“你也听到了,所以我竞争你丈夫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


    林雾还在装睡,但他心绪一点都不平静。


    “我放弃了。”我放弃独占你。


    他听见林凇说。


    “但你别想离开我,我们是骨肉至亲,我们会比夫妻更亲密。”


    而林雾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直到温暖的床褥再次将他包围,弟弟在他额上烙下一吻。


    他才坐起身:“好沉重的感情……”


    林雾这下是真的确认自己任务完成不了了,余凡看不出恋爱倾向,一心只想挣钱还原生家庭的债;林凇更是重量级,箭头发错了对象,这真假少爷的虐恋是怎么也达不成条件。


    林凇怎样纠结难堪,林雾不在意,他只在意一件事——任务完成不了又要混低保了。


    所幸他工伤的赔偿金领得多-


    林凇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余凡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那时林凇还在和林雾厮混,捉着林雾的手要亲,他听见铃声却不想接,还是林雾轻推了他一下才去拿手机。


    林凇太如狼似虎了,林雾得喘口气。


    “喂?”林凇的语气不算太好,任谁被打扰好事心情都差,更别提明天就是他真正和哥哥在一起的重要日子。


    “林凇,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余凡有些唏嘘,面前的场景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的酒池肉林,推杯换盏,命运如此奇妙,可以让一个从小被穷人家庭养大的孩子见识到上流社会的奢靡,自然也可以让金枝玉叶的少爷坠入无间地狱。


    他不知道找谁倾诉,鬼使神差地拨通了林淞的电话号码,就是想知道这个跟他有相同境遇的人是怎么想的。


    “其实你……”不是林总的亲生孩子。他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耳尖地听到了一些本不应该在这个场景下听到的声音。


    一些细碎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呻,吟。


    余凡看了一眼钟表,这个时间点,能呆在林淞身边的人只有一个。


    林雾。


    这个他憧憬无比的、在幼儿园时期就给予了他所有美好想象,给他奋发图强动力的人,如今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拥有了斩不断的羁绊,成为了他血缘上的姐姐。


    如今林淞和林雾已经再无关联,余凡将取而代之。他想到此处,总不免叹息命运如此捉弄人。


    如果林淞现在跟他女神没有亲缘关系,好像也不能骂他,顶多只能道德上谴责他对自己的义理姐姐产生不伦之恋。


    余凡还是难以释怀,恰巧林总端着香槟朝他走来,他说了一句“没事”后就匆匆挂断电话,尴尬地朝自己多年未见的亲生父亲举杯:“父亲。”


    “在和谁打电话?”林总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他心中也是极为窘迫的:诚然亡妻之痛让他无暇顾及照顾孩子,但是被恶意调换幼子这件事还是使他勃然大怒,雷厉风行地处理了那对穷苦夫妻,这是他第一次和自己亲生二儿子见面。


    无外乎他对林淞态度不好呢,原来早有征兆。


    林总努力想对余凡亲切些,无奈他已经好久没讨好过人,那笑容在他脸上就像一张俗气假面,滑稽可笑。


    “父亲,你其实不用这样的。”余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出生起就没有感受到过父母的爱,为此还暗自神伤许多年,在他终于看清父母其实是一对自私自利的苦命夫妻后,他已经对爱这东西脱敏了。


    而且现在的林总对他来说就只是陌生人而已,接受一个陌生人的讨好让他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林总将一切都告诉他了,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似乎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完全没有电视上的意气风发。


    余凡翻看着那份文件,亲子鉴定结果很明显,这里还有他和林雾的对比报告,结果确系亲属。


    “不瞒你说,我派人查过你了,”林总打量着这位长期遗留在外的儿子,他能从余凡的面容上找出妻子的相似点,更觉得恍惚,“就算是在那种环境下成长,你也做得很好。”


    “……”余凡合上文件,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位突然突然找上门来的林总,依据他看过的许多小说,认亲回家一般都是别有所图,要么是有人要换心换肾换骨髓,不然怎么会有泼天的富贵砸到他头上?“您就说说您的来意吧,我最近刚好要成年了,理论上有财产继承权,当然,完全没有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们只是刚见了一面。”


    他清澈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不熟。


    林总沉默,这孩子确实有超乎常人的敏锐,他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和我女儿有一段来往,我先问一句,你喜欢林雾吗?”


    “喜欢,”余凡惊讶于林总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老实回答到,“……不是出于异性的喜欢,林雾学姐是我一直以来憧憬的对象,很厉害,我想没人会不欣赏美丽的强大。”


    “如果是同性呢?你会喜欢吗?”林总紧紧盯着他,深怕自己这一认亲又认出一个喜欢□□的儿子。当然,林凇的□□已经是过去式了,林雾和他没血缘关系。


    余凡很快反应过来:“当然不会,我是纯正直男。等等,您的意思是说?林雾学姐是男的,我多的是哥哥不是姐姐?”


    他大受震撼,但仔细一想也有迹可循,例如林雾排演话剧的时候从来不愿意进更衣室,都是等人全部走完了才会换戏服;还有跟所有人保持距离的举动,想必也是有伪装性别的原因;最后,当时在厕所撞破奸情时意外的一瞥……


    他接受得很快,女神只是换了个性别,还不如当初“亲姐弟□□”的震撼给他来得大。


    林总后知后觉:“所以你知道林雾和林凇……的事情?”他对这对义理兄弟□□一事羞于启齿,含糊带过,余凡理解他的意思,点点头。


    “但是我也是意外看见的,当时我只是发现一对‘情侣’在厕所野合,没想到是……”余凡欲言又止,林总的脸黑了一个度。


    没想到他们真的如此大胆,林雾的性格一直是乖乖女,肯定是林凇带坏的他。


    这对亲父子对视一眼,内心同频。


    “你要我做什么?报酬是?”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爽快,林总将一纸清单放在余凡面前:


    “只要你能拆散他们,这些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赶不完了。


    再也不摸鱼了(


    第87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30)


    成人礼当天, 林家一反寻常地大肆宴请宾客,只比林家和厉家当初订婚时的排场小了一点。


    “这般大的阵仗,尤其是用在林凇你身上可不多见啊。”


    作为损友,简之鸣还是到场了, 不过他的脸色臭得像要杀人, 也不怪他如此, 他对那天林凇强吻熟睡中的林雾一事耿耿于怀。


    他们二人在后花园见面,林凇穿着剪裁得当的西服,造型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皱着眉离简之鸣远了一点:“姐姐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


    说的什么屁话。简之鸣很想用手上的烟头烫把林凇身上的衣服烫一个洞,你姐前几天抽烟的动人样子可不像是讨厌, 恐怕讨厌的是抽烟的人吧?


    他忍了又忍, 郁气化成一口烟吐出:“你现在还跟雾姐搞在一起吗?你姐迟早会嫁人的, 你维持这样的关系不长久。”等林雾遇到一个厉害的,到时候只手遮天, 远远地躲去国外,就算是林家简家的手也伸不长到那么远。


    “你呢, 就这么和我姐维持女神和舔狗的关系吗?你迟早会娶妻生子的,据我所知简家独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


    林凇没正面回答,反而是反问回他,简家的水可不像林家一样浅得一眼能望到底,黑吃黑出身, 简之鸣也不像表面的那么花花公子纨绔。


    “不会, ”简之鸣弹弹灰,“大不了就去分家那抱一个孩子过继,要是娶妻了,雾姐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我了, 别看他那样,他有洁癖。”


    “我身为他最亲近的弟弟怎么不知道?”林凇在“最亲近”三个字上咬了重音,他倒是想知道简之鸣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一种猜想,做不得真。”简之鸣抬头望天,城市空气质量没好到天空布满星星,可也能偶尔看到一两颗。


    “你,江佐,厉霄云,都没谈过恋爱,你们的初恋是雾姐,我也是,除此之外我们四个人还有什么共同点?哦,对雾姐都言听计从,厉霄云那么拽一个人居然也是妻管严。”


    “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的人很少见吧,大多数的人初恋都葬送在高中,不然也是大学,换句话说母胎单身的人很稀少,而雾姐恰好就是青睐我们。”


    简之鸣缓慢地眨了眨眼,他不喜欢谜语人,可当谜语人的心态实在太爽,他正耐心等待林凇发问,等了许久后不对劲,一转身,林凇居然已经走出很远。


    “不是你听我说完啊?”简之鸣连忙追上去,他正感受自己蓬勃的指导欲,可学生先跑了是怎么回事?


    “不重要,反正姐姐身边的人如过江之鲫,我是最持久的就行,而且你的说辞我很满意——姐姐永远不会爱上脏男人,正好我就是干净的,这就足够了。”


    简之鸣:我也没想到我这是反向助攻啊!


    他咬牙,好,林凇,你好得很,你最好不要到时候有求于我,我怎么样都不会伸出援手,还会狠狠踹你一脚!


    “哥哥今天穿的礼裙好美。”


    林凇转到休息室,推门而入,梳妆镜前坐着他朝思暮想的人,他走过去,下巴靠着林雾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肩膀:“好看到我都能想象出晚上你脱掉礼裙的时候有多美了。”


    林雾抬头,粉饼也遮不住他的脸红:“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吗?”他检查了,脖子上的吻痕没消干净,难怪刚刚化妆师看他的眼神那么暧昧,合着是以为他这么欲求不满,在近期弟弟成人礼即将到来的时候还跟男人厮混。


    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林雾总不能告诉化妆师你想多了,这就是弟弟朝他要的礼物,他只是当了满足弟弟心愿的好哥哥。


    “难道不是吗?我只是在高兴我朝思暮想的机会终于来了,哥哥难道不高兴吗,从今天起我会……”


    “林凇!”林雾打断了他的话,“该下楼了,主角虽然总是最后登场,但也不能迟到。”


    他穿着的礼裙是暗蓝色的,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奢华的光,跟林凇身上的西装是统一色系,出自同一设计师,甚至连款式都是情侣款。


    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挽进林凇的臂弯,小心控制着脚下高跟鞋的平衡。


    宴席的灯光一盏盏地暗下。


    悠扬的舞曲变化,众人心有灵犀般抬头望去,楼梯上立着一对璧人,俊男靓女,步伐一致,一缕灯光随着他们的走动而移动,照得两个人都闪闪发光。


    他们一起走到有九层高的巨大蛋糕面前。


    林雾看他一眼,这种款式几乎只在结婚典礼上见到,这种肮脏心思只有林凇能想得到,暗自炫耀今天是他们正式在一起的日子么?


    林凇左手拿着话筒,右手覆上林雾的手,带动着握着蛋糕刀一起去切蛋糕:“感谢各位来宾莅临林某的成人礼,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切蛋糕环节。”


    其他人齐齐转头看向在场最尴尬的人:林总。


    按照惯例,此时应该是成人礼主角的父母发表感谢演讲,在一系列或暖心或煽情的观赏视频过后才是分蛋糕环节,也就沾个喜气,宴会前大家大多吃饱了才来,为表优雅,这些甜点根本没什么人吃。


    “且慢。”林总重重地用拐杖点了地,厚重的闷声响彻整个大厅。


    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林雾似有所察,对上林总隐含薄怒的眼睛。


    “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孽子无视本人才出声阻止的。”林总再敲了一下地板,这回林雾终于发现了——他们便宜爹什么时候用上的拐杖?


    “而是要郑重介绍一下,在同天也一起庆祝生日的,我的另一个儿子,”他顿了顿,像电视节目中颁布最后冠军得主时制造悬念的主持人,“余凡!”


    余凡?!


    众人齐齐一惊。


    余凡是谁?


    “十八年前,我的爱人不幸难产去世,我无暇顾及我的大女儿林雾,当然也忽视了刚出生不久的‘林凇’,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几天没注意,就有歹人趁我不注意,掉包了我和他的孩子,我的二儿子从此流落在外十八年。”


    “当年的余医生身上背负着百万欠债,出此昏招,这些欠债还到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万,全都是我的亲生二儿子余凡为他们家攒下的钱还的债。为此,他申请贫困补助,巧合到和我的大女儿和被掉包的‘林凇’就读同一所高中,这些年来更是厚积薄发,一起考上了顶尖学府。”


    “我对余凡的熟悉面容大为吃惊,他长得太像我去世的爱人了,于是我暗中调查了一番,最终发现了这个惊人事实——十八年前,是为我妻子助产的余医生恶意调换了我亲生儿子和他儿子的人生!”


    听到一半,林雾的手就被林凇抓得紧紧的,林雾转头看他,林凇失去了宴会前意气风发的从容神态,而是前所未有地在他面前、在所有人表现出这么明晃晃的慌乱,和迷茫。


    “姐姐,我永远是你的弟弟对不对?”


    林凇跟他十指相扣的地方握得很紧,紧到林雾错觉对方想跟他融为一体。


    他只是,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掰开了吝啬的手指,然后抽离。


    “也许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了。”


    他转向上台来的,穿着一身同样款式的西装礼服的余凡,余凡很紧张不安,却还是朝着他笑,在外套上反复抹了几把汗淋淋的手心,才朝林雾伸出手,有些欣喜地喊:“姐姐。”


    林雾朝前一步,将自己的手放置在余凡摊开的手心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凡要拉着他走到林总身边,林雾顺着刚相认的亲弟弟手上传来的力度,走了几步,却又停住脚步。


    无他,林凇突然跑过来牵住林雾的右手,余凡和林凇一左一右地把林雾夹在中间,二人形成包夹之势,大有争夺拔河之势。


    “松手啊你,”余凡立刻出声,他不想掩饰自己对林凇的不满,满脸写着嫌弃,“这样姐姐的手会很疼的。”


    “我不会放手。”林凇剧烈地呼吸,周围人投射的目光没有让他感到恐慌,反而是“我被林雾抛弃了”这个事实让他的心态迅速地溃不成军,他现在还能勉强站立在这里,全都是和林雾交握的手还能给他一丝温暖的慰藉。


    余凡都快要怜悯他了,可他认为林凇实非良人,就这么跟他哥哥一拍两散是最好的选择,两个人僵持不下,还是林雾最后做出了选择——他坚定地甩开了林凇挽留的手,缓步走到家人身边。


    林总有大儿子二儿子在身边,气势顿时足了,握着他刚采购的龙头拐杖,轻轻地点了下地:“林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凇张了张嘴,连续不断地气音从他的声带中传出,他很用力地握着自己的喉咙才能勉强自己吐出四个字:“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宾客也看懂了,不管林总是有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余凡才是那个真少爷,林凇是假少爷,这场闹剧都已落下帷幕。


    不知是谁起的头,这些非富即贵的宾客鼓起掌,每一声清脆的拍掌都像是一个巴掌朝着林凇的脸狠狠地扇去,林凇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没想到你居然是被你父母恶意抱错的,你从今以后都不是我的弟弟了,滚吧。”


    林雾居高临下地看着落魄可怜被扫地出门的林凇,眼中闪动着厌恶:“果然就算被林家养了这么久都改不掉你的穷酸气。”


    “父亲,弟弟,我们走吧。”


    实在是太好了,熬过这段剧情,只要能走出这里,回到自己房间,这个剧情点就可以正式完成了!


    林雾压抑着窃喜,维持着自己冷若冰霜的假面。


    他刚转身想要离开,准备迎接领盒饭下线的美好生活,不料被林凇死死地抱住亲吻。


    “姐姐,不,哥哥,刚好我也不想当你的弟弟了。”


    这次的众宾客齐齐抽气,相较于林总刚刚长篇大论的论述自己有多辛苦多巧合才找到流落在外的真少爷余凡,这假少爷突兀的动作给他们才是真正的冲击——


    任谁知道眼前这一对人十八年来都是以姐弟相处,今天突然开始接吻,都会感到惊讶和难以置信——你们豪门前脚刚宣布没有血缘关系,后脚就喜结良缘,是不是有点太迅速?


    如果不是林总现在用龙头拐杖死死支撑着身体的样子太逼真,他们恐怕都要怀疑这是林总为给两个□□的孩子扯上一层遮羞布找来的借口,现代的今天,孩子被抱错的几率已经是微乎其微。


    何况这场景实在太亮眼,林雾被林凇抱着接吻,他的手却还被余凡抓在手里。


    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这是两个男人的正宫争夺战。


    “够了!”


    林雾这次真的一巴掌扇在林凇脸上,他一双灵眸眼中泪光闪过,再看了林凇一眼后,噔噔噔地往楼梯跑去。


    人潮如摩西分海一样让开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没人拦他,林雾一鼓作气,准备就这么一路跑上楼,跑到自己的房间。


    胜利即将到达,林雾的指尖已经触碰到自己房门的把手,刚要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用力地摁下门锁。


    然而,门锁岿然不动。


    林雾刚产生的笑容扬起一半,他不死心地又摁了两下。


    锁住的。


    同时,腰上一股蛮力袭来,身后的人握住了他的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的,滚烫的温度包裹着他。


    然后,林凇抱着他好不容易抢夺来的公主殿下,从阳台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说:滑铲。


    第88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31)


    林雾眼睁睁看着传送点就这样再一次离他远去, 心中郁闷无以言说,更是恼怒地捶打着林凇的肩膀:“林凇,不对,余凇, 你干什么?”


    “逃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余凇很认真地, 一字一句说道。


    “你这是绑架, 放我下去!”


    无论林雾怎么反抗,甚至上牙去咬,余凇都无动于衷, 他找到林家的车库,启动摩托车。


    林雾:“喂!”话音未落, 头上便罩下一个头盔, 透着灰蒙蒙的挡板, 他看不清余凇的神色,只知道对方抱得他死紧。


    他被横抱上摩托车, 马上被熟悉的怀抱笼住,余凇强烈有力的心跳声就在身后, 林雾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坐好了,”余凇双手扶着车把,声音被头盔隔得模糊不清,“其实我最想哥哥坐我身后抱着我的, 但是一不看紧的话哥哥可就跑了。”


    说着, 他一脚踩下油门。


    摩托车箭一样的疾驰,灵活地闪过围堵过来的林家保镖,跃过花园的重重台阶,奔向不可知的方向。


    林雾扶着那两个作用等于没有的后视镜, 十分茫然地眨眨眼:“——哈?”他怎么不知道余凇什么时候学会了骑摩托车。


    冷风刮得人脸上生疼,林雾戴了头盔,那寒气还是从衣服的缝隙里灌进去,他觉得冷了,而且扶着这后视镜的作用也等于没有,他还是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推背感,似乎马上就要被这速度下的摩托车甩出去了!


    在这好像灵魂升天的恐惧和刺骨的冷下,他慢吞吞地,扶上了余凇炽热的手。


    余凇没说话,反手就把哥哥的手包裹进自己手心里,和林雾一起握着车把。


    冷峻而坚定。


    后来余凇把林雾压在床上的时候,他依旧在噙着眼泪的林雾耳边轻声喊“哥哥”,哪怕他已经失去了喊这个称呼的资格。


    “哥哥喜欢这个速度吗?还是更快一点会好?”


    林雾抓着他的头发摇头,余凇给予的爱与欲都太强烈了,他像水面上随波逐流的小船被海浪不停地拍打,不成语句的混乱词语从口中一点点冒出,似溺水者求救的信号。


    “是不喜欢还是不要那么快?”


    余凇很喜欢抚摸哥哥的长发,他早就想贪婪地汲取林雾的所有,不论是馥郁的气味,还是榨出的橙汁,他都想拥有。


    他如同摆弄洋娃娃一样摆弄他朝思夜想的梦中情人,林雾是他的所有妄念,此刻这些失礼的、从来不奢求实现的想象被满足,余凇含着他的嘴唇,深入地掠夺城池。


    “余凇……”


    林雾勾着余凇的腰,足背弓起,电流从他们之间窜到全身,每一次触动,每一寸肌肤的相贴都像是一谱乐曲。


    “我讨厌你。”


    他抱着余凇的手指猛地收紧,在他的背上留下几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那就讨厌我吧,反正我已经不是你弟弟了。”余凇去握林雾的手十指相扣,眼睛似喜似悲,他爱怜地捧起林雾的脸啄吻,一连串湿漉漉的音符被奏响-


    林雾力竭昏迷,再醒来时,余凇的人已不见,周遭环境变了个样,手腕上多了件不是那么新鲜的玩意儿。


    “哗啦。”


    铁链和手铐一并作响,房间的窗帘被拉得让四周昏暗无光,林雾好些时候才适应了这黑暗环境,眯着眼摸索。


    很好,比疯狂的前夫好点,余凇起码给他留了条睡裙。


    睡裙很贴心的是系带式,拢了身体后再从腋下穿过系结,双手被缚的情况下也能穿好,实在人性。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看不清的人端着饭站在门口,林雾根据香味判断正好是他爱吃的,他长吁一口气:幸好不是白粥,他最讨厌吃这个了。


    “林……余凇。”


    他倚在柔软的床头,理所当然地朝人影勾指,道:“我饿了。”


    人影沉默了一下,啪嗒一声打开房间灯,果不其然是余凇,林雾趁着这机会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处没有一处尖锐的东西,连桌角都被细心地包起来,台灯更是没有,只有一盏苍白的灯孤零零地挂在最顶上,还是那种吸顶灯。


    唉,他还想复刻一下狗血文主角拿台灯砸霸总后脑勺呢。


    余凇默不作声地走到林雾身边,林雾看着笑了,勺子都是喂婴儿专用的硅胶勺,筷子?没有筷子,肉和蔬菜都被切碎了细细地铺在米饭上,完全不用担心被噎到。


    “余凇,你这是养了个小孩吗?”


    他嘲讽地勾起嘴角,明明身上还带着飘落的花瓣,姿态却还是像没开过苞的桃花一样高傲到令人扯下他的外衣。


    起码余凇是真的被媚到了,明明已经用过午饭,他还是止不住感到饥饿,食欲从胃翻涌上来,眸色转深。


    他舔了舔虎牙,忍不住想吃掉他心仪的猎物,但是林雾说饿了,他只好压抑上颚,吞咽口水。


    林雾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才让余凇身上的气势变得危险,此消彼长,他慌乱地扭过头,回想起昨天不堪的一晚上,脸色酡红。


    “我把哥哥当小孩养也不错,”余凇冷静分析,“如果从童年养到成年,哥哥会是我的小童养夫,等到我养的哥哥十八岁了,我就像昨天晚上把哥哥吃掉。”


    要不是双手被长长的铁链束缚住了,林雾真想甩他一巴掌,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不亏空身体,他忍了一下。


    余凇喂着饭,还在说着他的畅想:“多好啊,要是我比哥哥年纪大,我要把哥哥从头到脚都打上我的标记,语言习惯、坐姿站姿,都是我亲手调出来的,置换的衣物当然也是我挑的,我会把哥哥锁在我的领地里一辈子不出来。


    哥哥知道象牙塔里的公主吗?大概就是那样,当然,我不会让任何人有爬上高塔的机会,只要胆敢接近我公主殿下的人,我都会杀了他们。”


    完全就是一个疯子。林雾闭上眼,忍了两下。


    “哥哥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的时候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呢?”


    余凇话头一转,他喂完饭之后开始捉着林雾的手絮絮叨叨,一想到林雾那时厌恶的眼神,不禁浑身战栗,又欣喜又失落。


    “你好烦啊。”


    林雾不困,他睡了很久,但还是闭着眼养神,纯属是不想看见这个令人糟心的弟弟,他知道自己的教育方针跟普通人的“姐弟”相处模式相差很大,但是这不是剧情需要吗?


    原作中他们就是这种一方不断打压pua另一方的相处方式,但是为什么余凇哪怕这么缺爱,还是不乖乖地按着剧情走向家人以外的人寻找爱?


    吻一个接一个地落在眼皮上,林雾这回想睁开眼却没办法,像是有一只大型犬扑上来讨好主人。


    亲着亲着,这吻就变了味,林雾被勾着舌头吐出,满心绝望,余凇居然这样嘬吻他?


    忍不了第三下,林雾作势一脚踢在余凇肚子上,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握住。


    丝绸睡裙随着他的动作掀起。


    被卡在床头靠垫和余凇之间的林雾被亲得喘不过气,这种事确实很舒服没错,但是为什么余凇会像是那种传说中能被omega勾得随时随地就开始易感期的alpha一样粘人?


    筑巢行为真的很恐怖。


    “不要。”


    林雾这次很认真地在抗拒,余凇的脸黑到吓人,缓缓起身。


    “借一下哥哥的手和……脸,让我看着你。”


    余凇抓着他的手自娱自乐,但是林雾还是扭着头不敢看他,怕下一秒就被抓去跟alpha配对。


    这样糜/烂的生活过了好几天,林雾的活动范围也从床上变成了整个房间,他这才发现这个房间是没有那种落地窗的,只有那种小小的开在最顶上的透气孔。


    有跟房间配对的洗手间,但是没有浴缸,恐怕是为了防止林雾想要溺毙。


    唯一的出口是房门,但是它是从门外反锁的设置,在里面的人开不了。


    余凇每次回来都是时候总会给他带上什么东西解闷逗乐,有时候是一盏星空灯,有的时候是一捧花,一本王尔德童话。余凇给林雾念《夜莺与玫瑰》的时候,总会复刻当时演的表情、动作,居然和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时候一模一样,林雾都快要以为余凇其实是个会复刻人类说话的机器人,就跟上个世界他碰到的那个男主一样。


    一想到龙墟,他就想到祁旭泷,再去看余凇的时候,居然有一点相似。


    林雾没记住余凇的表演,奈何余凇有保存晚会表演的录像,一边投影到幕布上,他一边演出。


    “真的丝毫不差。”林雾很懒洋洋地抬起手鼓掌,他是这场独角戏唯一的观众,但是余凇会穿着那身羽毛缀满全身的戏服跟他搭戏,更多时候,还是“夜莺”转生的王子出场,邀请只着奶白色睡袍的林雾翩翩起舞。


    余凇似乎认为“夜莺”不配跟林雾在一起,每次抚摸林雾长发的时候,都是王子礼服,他整装待发,跟林雾的状态截然相反,林雾只能看见他肩膀上的金穗晃来晃去,像某种摇篮曲的频率。


    所以他还是逃了,成功出逃的那一天,他只带走了余凇早上插进花瓶里的一枝白玫瑰——


    作者有话说:还有,这个世界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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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32)


    所以他知道他能成功逃出来这件事从来都不是偶然。


    手铐是系统援助给他解的, 但是门不是系统开的,白团子就差对天发誓它绝对没有入侵别墅的防盗门了,委屈成了QWQ表情包。


    它絮絮叨叨地飘在半空中:“我就说搞异装反串这种事情不太行吧?你瞧瞧我宿主每一次做任务都引得男主感情质变爱上他了,虽然第一个世界比这次还夸张, 这次好歹只有一个!之前可是两个啊两个!”


    “要不是亲情锁, 恐怕另外一个主角也沦陷了!现在只是毒唯倾向, 后面要是发展成梦男可怎么办?”系统颇为痛彻心扉,好在余凇误打误撞提早推进了任务进度,不然之后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它看到任务日志的时候差点两眼一黑直接关机重启,骨科是绝对不行的, 它和宿主是命运共同体, 搞不好它会因为失职被回炉重造, 林雾也会被永久封禁任务权限。


    林雾嗯嗯几声,他现在躲在一个草丛里, 身子伏低,鬼鬼祟祟地蹲着, 他估摸着这栋别墅临着山,要不就是在山上,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门外都没有一辆车经过。


    他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先跑了再说。


    他塞进口袋里的白玫瑰娇羞地露出花苞, 随着林雾跑动一颤一颤地摇头。


    别墅里很安静, 一个人都没有,方便他逃跑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已经绕着这里一周了,也没找到代步工具。


    “难道余凇每次出门都是开车来然后开车走的?”林雾嘟囔着, 这样跑下去能跑到什么时候?怕不是他先累死或者摔死。


    他看向系统,白团子还飘在半空中,瞬间警惕:“我只能在没人的地方给你传送,这里可不是高魔世界,你先跑出这别墅的监控范围,然后我再传你到山脚下,然后再传到一个山村里,这样好跑多了。”


    林雾狠狠磨牙:“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传送点设置在一个地方,还是不可挪动的那种,现在被绑架了还得我自己跑,真的太废物了!”


    “上个世界也是这样,气死我了。”林雾随手点击举报,白团子瞬间被静音,只能在他身边绕圈表示抗议:世界规则的漏洞只有一个,他们系统和任务者就是靠着这个点穿梭的,不然再制造出一个新的漏洞不就违背了做任务的初心了吗?


    “……嘘,有人来了。”


    白团子愤懑不平,明明是宿主先把它静音的,现在又在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黑衣人?它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家宿主,十分担心。


    林雾躲在树木后面,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些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他的方向走过来,越走越近,他平静呼吸,后猛然向后方跑去!


    不出意外地被包夹过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原来不仅是他眼前看到的黑衣人,他身后也有众多煞神,前有狼后有虎,林雾只能放弃抵抗,试图谈判:


    “谁派你们来的?我可以出双倍价钱,只要你们肯放我走。”


    “不好意思,林先生,得罪了,我们雇主就在车上。”


    保镖恭敬地朝他鞠了个躬,随后让开一条道,意思却不是放林雾走,而是让他自己走到车前上车。


    毕竟他们也不敢对雇主的心肝动手动脚,工作没了是小事,发配到国外去挖矿才是大事。


    这么想着,保镖大哥怜悯地看着这个柔弱单薄得好像要被一阵风吹走的长发少年,为了他的前途,他必须把林雾安安分分完完全全地送到车上。


    “你们雇主是谁?”


    林雾回过味来了,要是是余凇的话,对方根本不用兴师动众到这种地步,他刚刚看了看,起码有七八辆车过来了,如果是余凇的人,他应该转身回别墅就行了,而不是要上车。


    “不方便回答,”保镖大哥不着痕迹地看了队伍里的几个人一眼,手还是向前伸着。


    “是谁?江佐?简之鸣?”林雾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话不应该这么严肃啊,难道说是他那个便宜爹?


    保镖大哥一动不动,林雾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前挪动,一直挪到了车门前,保镖大哥给他打开车门,他才脑袋一缩钻进去。


    这才后座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一个十分熟悉的,林雾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男人。


    他想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但是出言不逊好像不太好,只能装作看不见人似的看着车窗外风景。


    汽车缓缓发动,司机开车很平稳,一丝颠簸也无,像是某种前奏,他默默开启了车载音乐。


    “林雾,你不认识我。”


    男人很笃定,他膝盖上放着一个手提电脑,林雾看不到他的屏幕。


    林雾无所谓道:“认识,你是那个跟踪我的变态。”


    车悄悄地偏移了一寸,很快回正。


    “嗯,对啊。”男人被如此直球辱骂后也没生气,只是用那发帘后的阴暗眼睛死死盯着林雾,自从林雾上车,他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你应该很讨厌我,恰好,我也很讨厌你,你这个,表子。”


    “关你什么事,”林雾笑了,他回过头,跟这个他不认识姓名长相却被莫名恨上的人对视,“我是勾引了谁?你亲近的或者你爱慕的人?”


    “哦,我想起来了,是厉霄云啊,你一开始跟踪的时候掉了摄像机,里面有我和厉霄云的双人照片。”


    男人骤然变色:“谁允许你提到——”


    “那又怎么样,他已经因为偷税漏税锒铛入狱了吧?你这样非法绑架别人,到时候会跟他一个下场。”


    林雾不耐烦地扣着手指:“还是说你就是来杀我的?为了给你暗恋的人赔罪?”


    “我不杀人,”男人阴晴不定的脸上突然挂上一抹狞笑,“我只是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如说?”反正怎么样都能假死脱离世界,顶多像第一个世界那样扣多点积分,又不是没办法,林雾漠然想道,现在马上去抢司机方向盘让这辆车坠下悬崖也是一个办法,反正车上有一个法制咖,一个明知此行是为了绑架还狼狈为奸的共犯,死不足惜。


    “xx你,或者让你染上瘾,到时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被药物控制的阴影下,这几辆车的人都可以让你好好享福。”


    这次汽车剧烈地抖动!司机颤颤巍巍地说道:“严先生,我家雇主可没有说要这样做,他只是想送林先生到指定地点然后出国而已。”


    “闭嘴!”


    “严先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刀,抵在司机脖子旁:“我就是要报复林雾,你给我开,油门踩实了,开到目的地反方向去!”


    司机胆颤心惊,生怕“严先生”一个不小心就刀锋一歪扎进他颈动脉里,这人真的是个疯批,当时他真应该劝雇主别跟“严先生”合作的。


    “严先生”看向林雾,阴测测笑道:“林雾,原来你是男的啊,你这个死男同真是令人恶心,靠着这张好看的皮囊忽悠了不少人给你送钱送好处了吧?你上车前猜的那两个可能来接你的男的,也是人中龙凤,钓着他们好玩吗?”


    “享受别人的喜欢很得意吧,被厉霄云和你那个便宜弟弟一起喜欢,我都听说了,你那个假弟弟喜欢你好久了,第一次不会是给了弟弟而不是给了你未婚夫吧?”


    “严先生,你好烦啊。”


    林雾鬼魅般贴到“严先生”面前,手掐着他脖子:“你家里人知道你话这么多吗?故事里的反派都是死于话多,怎么会有人蠢到重蹈覆辙啊。”


    “而且你刚刚说的话好像很真情实感,好像被骗感情的不是厉霄云而是你一样,”林雾歪歪头,看着“严先生”因缺氧而憋得紫红的脸,后者连刀都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进车座缝隙,“其实你是想说我钓着你吧,严先生?”


    “你有没有发现你之前偷拍的时候拍的都是双人照,后来全是我的单人照了呢?一开始是不是有狠狠划烂我照片上的脸,但是现在的你,有没有拿我的照片去做别的事了呢?”


    “说话呀,哦不对,我忘记你不能说话了,我姑且问一句,你的名字是?”


    林雾亲昵地贴着“严先生”,他掐人已经很熟练了,太知道一个人晕厥的时间有多久,他不想成为杀人犯,只能算着那个点放开人,直到他们到警局或者厉霄云那为止。


    “严先生”在大口大口地呼吸,林雾趁着这时间问司机:“他居然不是你雇主,那我猜一下,那你另外一个雇主肯定是厉霄云,这个严家真是太只手遮天了,连重案犯都能给放跑。”


    司机冒着冷汗,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些豪门的肮脏事不是他一个小小司机该知道的。


    还有,豪门里的人果然都是心理不正常的变.态!


    “对,我雇主是厉先生,我们带来的人跟严家的人大概占一半一半吧。”司机手心里不断出汗,他却一点也不敢放开方向盘,万一这后座的两个人哪个扑过来抢,他们就都完蛋了。


    “好好开车,直接开去警局,”林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后视镜,“后面的人已经内讧了,现在趁乱跑了也可以,早日回头是岸。”——


    作者有话说:还有


    第90章 当我是假少爷的豪门哥哥(完)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这八个字在司机脑海里闪现,恰好出现岔路口,他下意识遵守交通规则减速入弯,正是市区方向。


    林雾非常满意司机的识趣:“你要是网约车司机我会给你个五……”星好评。


    他被不知道何时缓过来抱住他的“严先生”反杀了, 车锁一开, 车门大开, 两个人一起滚到了沥青地面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林雾眼冒金星,头跟“严先生”的胸膛来了个亲密接触, 狠狠地磕在坚硬无比的金属上。


    “你跳车居然还不忘带着你的电脑……”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好久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 以至于他没“严先生”反应这么快, 这个人估计是经常自残的主, 他眼尖地看见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了。


    还是那句话,那又怎么样?


    伤害了他、还对他有恶意的人, 难道林雾还要给他温暖?


    怎么可能,林雾不是圣父, 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此时冷眼相待“严先生”。


    “林雾,我把你扯下来了,我们……”


    “严先生”剧烈咳嗽,他还没从那种窒息缺氧的状态缓过气, 刚刚完全是肾上腺素突然爆发才能把林雾一起拽下车, 他翻身,死死压着林雾的一只手,这样林雾就没办法再掐他脖子了。


    “严池烨,我叫严池烨。”


    体力差距, 严池烨死死地压着林雾,林雾根本没法翻身,他刚刚就应该把严池烨打骨折的。


    林雾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地上,他抿唇,空出的那只手挽上严池烨的脖子,把后者的头往下压:“你喜欢我,那现在是想亲亲我吗?”


    “想。”


    严池烨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握住的那只手很软,手掌贴着手掌,只要像这样抵着,林雾就完全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他看着他这么几年来一直恨着的人,他想起刚认识林雾的那一天。


    “这一届新生有那个美得不得了的那个人,你知道吗?”


    说话的是跟严池烨同一个班的学生,但他并不是问严池烨,他们这一群都是从外校转来的,但严池烨是他们中显得格外孤僻的那个,哪怕严池烨进入了学生会,待遇也没有好转。


    说到底学生会只是凭IT实力录取的他,严池烨不喜交际,在学生会也没有多少相熟的人。


    唯独厉霄云是真的给过他帮助的那个人。


    知道自己被学生会录取那天,严池烨很高兴,特意打听了是谁引荐了他。


    他开始仰慕厉霄云,利用自己的势力和能力搜集他的资料,渐渐勾勒出一个完美得不像真人的偶像形象,严池烨像追星一样狂热地追逐厉霄云,只要厉霄云在的地方一定有严池烨。


    严池烨猜厉霄云知道自己跟着他,但是厉霄云没什么反应,也许是把他当做跟班了,但没关系,偶像是不需要在意这些的。


    他只要远远看着厉霄云就很满足了。


    然而那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偶像不近人情的外表,严池烨第一次知道厉霄云原来会露出真心的笑。


    林雾,那位从小学起就被一直关注的优等生,今天直升来高中部了。


    “不过又是个哗众取宠的所谓‘女神’,也就只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雄性生物会喜欢。”严池烨鄙夷地想,专注自身能力的提升才是王道,这群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懂什么?


    “你们快看,林雾进校门口了!”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窝蜂地涌到窗前,他们班级正好对着校门口,有不错的视野,坐在窗边的严池烨烦不胜烦,他们挤得他都没法学习了。


    他往楼下看了一眼,准备把那张脸记住,之后就绕着林雾走。


    那是一个撑着太阳伞的伶仃身影,从严池烨的视角望去,他只能看见林雾穿着黑色过膝袜的一双又长又细的腿,宽大的伞檐遮去了腰部以上的真容,唯有那件校裙,在太阳底下随着人的走动一晃一晃。


    林雾停了下来,严池烨不禁屏住呼吸,他太紧张了,手心发汗,不知道是期待看见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是希望这个人的长相过誉。


    如果是被吹捧成这样的,那严池烨他一定……


    那个人移开伞,抬起头望向楼上,与严池烨遥遥相望。


    严池烨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从喉咙一直泵向耳朵,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错觉自己被一樽圣女神像注视。


    自那天起,他多了一个观察对象,他收集林雾的资料,渐渐地,严池烨以为他要爱上林雾了,他第一次产生恋爱情感,对象是小一届的学妹。


    林雾优秀、认真、努力,是年级第一的优等生,是学生会预备役,品学皆优,除了待人待物冷淡些,拥有着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形象。


    林雾以高一新生的身份进入学生会,破格被提拔成副会长,站在厉霄云身边的林雾看起来和会长那么地郎才女貌,周围人都是祝福赞美之辞偏多。


    只有他在阴暗角落里低着头不肯出声,别人都以为是因为林雾“抢”了他的副会长之位,但其实是不是的,只有严池烨知道,他“喜欢”林雾,怎么会怨恨林雾凭借实力登上副会长的位置呢?


    林雾绝对能与厉霄云相配,他祝福他们。


    他参观过林雾为哪个社团献上的一曲,很经典的《卡农》,灯光映在林雾的侧脸上显得那么美好,音符在指尖跳跃,黑色长发被挽到一边露出雪白天鹅脖颈。


    但一霎那,严池烨心里闪过的念头居然是:好想掰折它。


    让花骨朵颓靡地垂下,生命力不断地流失,然后,被做成干花,变成收藏品摆放在他的房间里。


    这个念头让严池烨从此不敢再看林雾,他只能回忆着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每次在夜里,他让自己的恶念和绮念交缠,付诸在梦里的林雾身上。


    严池烨觉得不够,他拼命地、变本加厉地收集林雾的资料,借用家族权势监视,很巧的是林雾身边确实有他家的电子产品,他顺理成章地侵入查询个人数据。


    然后,他终于找到了他一直想找的答案——是一丝裂缝,一丝在女神像悯世面容上的裂痕。


    他终于可以挥斧砸烂神像。


    “你知道你被我拍了什么照片吗?”


    现在的严池烨终于得以将所有求而不得的痛苦宣泄于口:“跟江佐的,你骑在他背上的;跟厉霄云的,你跟他不知廉耻地在学校苟合的;跟林凇的,你在厕所里被摁着哭泣求饶却没法发出声音的。”


    他拉长声调:“哦,还有你跟江佐分手后有一天把他叫到酒吧里,给所有人群发的那张靠在他肩膀上的照片。”


    “我一看到那张照片就知道是你了,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表子,就这么想让所有人都爱你吗?”


    猩红舌头犹如阴冷的蛇钻进林雾的嘴里,无情地扫荡每一寸柔软的肉,严池烨撬开林雾的蚌壳齿关,咬上林雾的唇,模仿着他一直想对林雾做的那个动作。


    生理性的呕吐欲让林雾难受得弓起腰肢,徒劳地抓着身上人的衣服,受缚的手却使不上力。


    “……严池烨!”


    林雾想拖着时间,司机不应该发现不了他们跳车了,但不知怎么的,对方久久没来,而严池烨已经摸上他腰带快把他就地正法了。


    正当他想殊死一拼把这个变态一起拉到山崖下,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压着林雾的严池烨被人一把拉开,林雾才看见被遮挡的太阳,刺目的阳光落在脸上,炫得他睁不开眼睛。


    “林凇?”


    一拳落在严池烨脸上,随即余凇又补了第二拳,第三拳。


    被连续击打数下的严池烨头昏眼花,勉强才找回自己的知觉,两人扭打在一起,是余凇单方面压着严池烨打。


    鲜血汩汩,难闻的腥气弥漫到了林雾鼻子里,他很迟才拢着白色睡袍坐起身,喊了一声余凇:“别打了,你再打下去他要死了。”


    暴怒的余凇表情冷漠得像一滩死水,拳头砸下的力度却不弱,他抓着严池烨的头来了最后一下,冷静道:“嗯。”


    “余凇,我好害怕。”


    林雾依偎进余凇怀里,他的嘴被啃得全是痕迹,发痒疼痛,一方干净的湿纸巾覆在他嘴唇上,余凇低着头,认真为他擦拭脸上脏污的痕迹:


    “对不起,我来迟了,”余凇的理智短暂回笼,再次听到林雾一声声的心跳,他才觉得自己活着,“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的,都是我的错。”


    “你去干什么了?”


    林雾放松下来,甚至就想这么直接睡回去。


    不对,谁还记得他最初的目的是想逃跑?


    “我去移我的户口了,岳父和我说,如果没能白手起家,那他不会同意把哥哥嫁给我,哪怕我们两情相悦。我这几天就是去忙这件事了。”


    林雾瞬间从他怀里抬起头:“谁跟你说我们两情相悦了?”


    “可是哥哥一次也没想着逃跑或者自杀……如果今天这次被陌生男人掳走也算的话,那我早就应该因为非法囚禁进去吃牢饭了,跟厉霄云一样。”


    “从哥哥可以无声无息逃出我别墅这一行为来看,我一点也不相信哥哥没有其他手段。”


    “是无所谓啦,”他烦得林雾简直想缝上他的嘴,“是谁都可以,如果今天来的是江佐或者是简之鸣,我都可以跟他们走,你除了以前是我的弟弟,跟他们没什么不同。”


    “我就知道,”余凇自嘲地勾勾嘴角,“那哥哥结婚的对象,可不可以优先考虑我?我从小就喜欢哥哥了。”


    余凇将一枚翡翠戒指套进林雾中指,与之前留下的婚戒痕迹严丝合缝。


    林雾眨眨眼:“看你表现,不过我需要的,可能是一辆到市区的车。”-


    半月后-


    “哈……我不是说看你表现吗?”


    窄小的出租屋中,只有一张床摇得吱呀作响,林雾攀着余凇的脖子,愤愤地咬上他肩膀。


    “哥哥先进来的,我以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这种事情本身就需要分寸感……林大小姐大驾光临陋室,我自然要扫榻相迎。”


    “你这个贱……”


    “大小姐居然跟我这样的穷小子来往,还被我这样那样,是不是说明大小姐其实也很愿意做这种事?”余凇舔舐着他耳朵,轻轻呵气,“林大小姐不是带了保镖吗,就在门外,快去把他们叫进来啊。”


    “余凇,你真是个混蛋!我刚去完宴会就来赴你的约,你却这样……”


    几小时后,林雾精致的发型乱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余凇屋子里最贵的就是林雾留在这里的衣服,一件件被整齐码好放在衣橱里,林雾拉开时都觉得惊讶:“我有这么多衣服在你这里吗?”


    “都是当季新款,有一些是我买的。”余凇从后面抱住林雾,分明是不想他离开。


    他满意地看到林雾的耳朵红了一片。


    “真是世风不古,道德沦丧!”林雾抖抖索索地略过那几条衣料少得可怜的“衣服”,拿了一条最正常的。


    余凇抱着他不愿意撒手:“真的要走吗?哥哥,我好想你,最近忙到没什么时间找你,我好怕哥哥又找了新欢。”


    “那你就快点多赚点钱啊,废物,”林雾瞪他,“等你到了能跟林总平起平坐的地步再说。”


    林大小姐扬长而去,出租屋的门被重新合上,余凇在楼上目送来接林雾的车启动,才坐回电脑前重新开始办公。


    他确实要尽快了,和林雾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煎熬。


    回到林家老宅的林雾第十八次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白团子系统:“犹豫什么?你现在推门进去就可以回到系统空间了,赶紧结算不好吗?”


    “我有一个猜测,正好拿余凇来做实验。”林雾摸上把手,金属质感冰冷,一如他冷静的内心。


    “你说,我以后遇到的每个男主角,会不会都是祁旭泷呢?”


    白团子一惊,然后问:“祁旭泷是谁?”


    “一个养了我很久,占有欲恐怖的变态老男人,”林雾笑了笑,回到客房的他把自己摔进蓬松的床垫上,“就是因为不想见到他,我才来做任务的,不然我这么有钱怎么会来穿越司呢?只是兴趣使然罢了。”


    “但是没想到穿越司这么废物。”


    林雾凉凉道:“以前单机当背景板的时候还好,把我调到女配部门工资翻倍这种事也只有他会做,他那个人很喜欢让我穿裙子,小时候就这样用棒棒糖哄着我穿,让我当他的走秀模特……嘁,我当时真好骗。”


    “他好烦人啊,连我跑到这里都能追上我……”


    林雾的眼睛慢慢合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本世界完结!撒花撒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