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3
作品:《与夫君成婚的那十年》 春日,午后,清风徐来。
阳光透过枝丫铺洒开来,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柔柔的,给人不可多得的惬意。
这时,城中总有闲散的行人聚拢,窃窃私语地道着东家长,西家短。
金戈铁马少年郎,文韬武略样貌好。若问姑娘欲嫁谁,要嫁就嫁谢家郎。
谢小将军踏尽青山峰,铲除马贼,大胜归来的消息很快便在城中传开,传得沸沸扬扬。
我于街上闲逛,恰逢遇上了三两姑娘成群结队,激动地谈论着。
有人道:“小将军生得俊俏,长得勾人,真想抱他一下。”
也有人道:“小将军笑得迷人,惹人怜爱,真想亲他一下。”
更有胆子大者出口狂言:“小将军怀抱暖和,让人留恋,真想与他睡觉。”
我听闻此处,再也听不下去,冲至几人眼前,生气地低声喊道:“那是我夫君,你们不能亲他,嫁他,更不能睡他。”
那几人也开始不服输地吵闹起来。
“我还说是我夫君呢,你说的话谁信啊?”
“就是呀,我见过将军夫人,才不如你这般无礼。”
“才不是这样的。”我缓缓地抬头去看她们,眼里愠色渐浓,憋红了脸颊,与他们争论:“我是他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夫人。”
话音将落,我就被人拽住了衣领,往后退去,跌入那人坚硬的胸膛。
我微仰头,入目便是正垂着头看我的谢央。
我忽然心生一计,于他怀中娇滴滴地撒娇:“夫君~”
他身形一顿,变得手足无措,漆黑的眸子也变得愈发深邃,克制而又隐晦不明。
我又过分了些许,抬起手在他胸口处画圈圈,一圈又一圈,“你除我以外,还有别的夫人吗?”
他终是忍不住,握住了我的手,迫使我停住动作。
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嘶哑,他道:“夫人,别闹。”
“她们说我无礼,配不上你。”我不肯善罢甘休,指向身旁的人,撇着嘴道:“你也会这么觉得吗?”
“当然不会,你是我明媚正娶的夫人。”他紧紧皱着眉头,瞥了眼我所指之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要说配不上,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听到了没,我才是他夫人。”我瞬间就被他的话哄高兴了,朝着那几人扬了扬下巴,“是抱他、亲他、睡他的人。”
“夫人,这种话,我们回家说。”他凑近我耳边,低语呢喃着,热气铺洒在我脸上,让我有些不自在了。
我悄摸摸地往后挪了下,他却拉起我的手,抬脚欲离去。
我没抬脚跟上去,而是叫住了他:“夫君,背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不远处的几个姑娘,心中了然,听话地蹲在了我面前。
他背着我走出两步,我不解气,又回过头去,冲那些满眼嫉妒的姑娘做鬼脸。
谢央没回头,却知道我的所做所为,他问道:“消气了没?”
“嗯。”我愉悦地开口:“夫君今日表现不错,重重有赏。”
他怔了下,旋即,唇角勾起一抹笑,笑着问我:“夫人要赏我何物?”
我思索了片刻,随即答:“你想要何物便赏何物。”
他没再说话,只是背着我往前走,他走得极稳,一步又一步。
行至转角处,我慢悠悠地开口:“谢央,她们瞧不见了,放我下去吧。”
他不言语,也不将我放下,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在他的后背戳了戳,拖着尾音不满地又道:“谢央,为何不理我?”
“没,我没不理你。”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我只是想背夫人回府。”
我没再推脱,就任由着他将我背回府。
这是他第二次背我,第一次时,我与他相识,却不相知。
我此时倒是希望日后他可以多背背我。
回府后,我欲回房,将将踏出一步,又被身侧之人拽了回去。
谢央步步朝我逼近,他进,我退,退至无路可退,我便放弃了。
我向他投去不明所以的目光,想要用力的推开他,他却又逼近了些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夫人不是说要奖赏我吗?”他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不如就此时吧。”
“此时?”我犹豫了下,还是故作镇定的问他:“你想要何物?”
谢央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要夫人抱我。”
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索性直接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仰着头问他:“这样可以吗?”
他又道:“夫人,亲我。”
我只觉得他的要求过分,不满地将头扭向侧边,耍着小性子拒绝:“太高了,够不到。”
不料,他却低下了头,他问:“夫人,这样如何?”
我没了理由推辞,于他眉心处轻轻地落下一吻,便迅速离开。
他皱着眉头望我,伸出手指在他的薄唇上点了点,不满地轻哄着我,“亲这里。”
我不愿,撒开手欲逃离,又被他抓了回来。
他扣住我的后颈,轻咬住我的下唇,与我缠绵,拇指擦过我泛红的耳垂,摩擦过的肌肤开始发热发烫。
一瞬间,时间如同静止般,我脑袋发麻发愣,除却唇上滚烫的触感,什么也感受不到。
我的气息愈发错乱,慌乱地去推他,却咬破了他的下唇,嘴里血腥味弥漫,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瞧他唇上挂着的血珠,不知所措地开口:“谢央,嘴破了。”
他眼角眉梢尽是愉悦,安慰道:“无碍,不痛的,夫人。”
话落,他侧头看了眼,就转身离去,步伐惬意轻快。
我扶着身后的墙壁,大口地喘着粗气,无意间往身侧瞥了眼,恰逢看到了一旁的白衣少年。
是许久未见的沈青林!
他就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又张,却什么也没说,欲言又止。
我率先言语,打破了寂静,“好久不见,你变了许多。”
他静静地望着我,眸光中满是失望。
他似乎在怪我,怪我嫁给了别人,怪我渐渐地将他遗忘。
“阿云,我有些想你了。”他沉吟片刻,与我的目光交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故来看看你,以……朋友的身份。”
又忆那晚月明星稀,银辉柔和,撒向每位思乡的旅途人肩上。
我立于斑驳的树影下,将目光收回,落在少年摇曳的影子上。
我好奇地发问:“若有一日,你辞家千万里,心中会挂念我吗?”
沈青林道:“我会,会很想你!”
我又问:“那你会常回来看我吗?”
他嘴角挂着笑容:“只要你想我,我便会出现。”
“我才不会想你。”我不依不挠:“若是我嫁给别人,你也会来看我吗?”
他认真的答:“那我便以朋友的身份去见你。”
少年的感情是真挚的,也是稚嫩的。
命运戏弄着我,人生由不得我。
世事难料,我与他皆没料到,儿时的玩笑话,竟于此刻成真。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一旦断掉,就再也接不上了,我与他有缘却无份。
此时的他不再年少,我也不再是他心中的月光,那便祝我、祝他皆可自由。
我不知该同他说些什么,心底也愈发地心虚,低下头去,不敢去望他。
“抬起头来,阿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耐着性子哄我:“不必这样,你也不必心虚。”
我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眸中闪过哀愁,又很快褪去,“沈青林,讨厌鬼!”
我一如既往地唤他,却又不同以往。
“阿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真好!”他咧嘴朝我笑,语气中多了些许轻松:“瞧你过得这般美满,我便放心了。”
他一瘸一拐地拖着腿走去,艰难又不失体面。
走进漫天飘扬的花瓣雨下,走进温暖柔和的阳光浴下,也自此走出了我的心里,一去不复返!
我收回目光,转过身走去,措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眼眸,他冲我挑了挑眉,嘴角噙了抹得意的笑。
我知,夫君方才抱我、亲我皆是故意的,故意让沈青林瞧见的,但我不怪他。
***
谢央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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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兵的消息很快传进宫中,陛下大怒,免除其将军之职。
圣旨是由二皇子殿下送来府上的,他来时,身侧还跟着安宁公主。
我不喜欢唤她为二皇妃,因为我觉得她并不属于这明争暗斗的宫中。
萧玦盯着谢央看了许久,坏笑着问道:“你这嘴唇?”
谢央神色从容,若无其事地答:“自然是被咬的……”
话落,他竟将目光向我投来,眸中盛满了笑意。
我红着脸颊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莫要说出去。
萧玦随意地将手中的诏书丢在一旁,“何人咬的,莫非是……自己?”
他虽这么说,却向我看来,眸光中带着打量。
我有些懊悔,不敢抬起头,脸颊又红了几分,连带着耳垂也红了起来。
“确实是我用膳时不小心,自己咬破的。”
幸而谢央及时开口,才使得我没有那么不堪。
我以待在府上无趣,想要上街逛一逛为由,挽着安宁公主的手腕匆忙忙地逃离。
我与她路过应府,不自觉地便推门而入。
院中因无人居住,早已杂草丛生,无处下脚,草根间时不时地传出虫鸣,似乎在诉说着此处的荒凉。
是呀,我已很久没来府上了,也很久没来看一看阿爹与阿娘了。
久到那颗枯萎的枇杷树逢春,再次长出了嫩芽,我都不知。
我将它周围的杂草清除,被树根处随意散落的笺纸吸引了目光。
它破破烂烂,早已泛黄,不知从何处飘来,又恰逢落在枇杷树下,而后便被埋没于此。
我捡起它,笺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将我带回了从前。
五岁那年,阿爹教我识字,我坐于书案前,一脸不愿地盯着案上的书本子。
他则立于我身侧,垂头看我,一字一句地读出了《题都城南庄》中的句子:“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那时的我年幼,不知这句诗的意思,只觉桃花、春风皆是美好的事物。
长大些的我才知,并非如此,此诗讲得是离别,它讲桃花与春风依旧,曾经相识的人却再也无迹可寻。
我于世间看枯木逢春、万物复苏,却再也寻不到阿爹的身影,找不出阿娘的踪迹,识不破沈青林的心中所想……
“离别乃是常有之事,说不定日后我也会离去。”
安宁公主忽地开口,拉回我的思绪。
她轻柔婉转的嗓音,宛如春日的清风拂过水面,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让人心中一惊又一乍。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会是何时呢?”
她面容镇定,淡淡地答:“待我助萧玦登基,待我为他产下皇子,他答应过我,会放我离开,还我与哥哥自由。”
我眉梢倏紧,神色有些恍惚,有一瞬的吃惊,不敢去信她所言。
萧玦曾与我道,他喜欢安宁公主!
他喜欢娇媚动人的安宁公主,喜欢看她笑,而后跟着她傻笑。
他喜欢推诚相见的安宁公主,喜欢听她讲,讲北诀的风俗,讲她与哥哥的趣事,而后也想要成为她记忆中美好的样子。
他喜欢与人为善的安宁公主,喜欢在她身旁,瞧她同孩童玩耍,而后也想与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说,他想将安宁公主留在身边,与她岁岁相守,更想她……
后面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
我猜,他更想安宁公主自由。
突然想起沈青林年少时总念叨的一句古话:喜物而不腻于物,忠情而不陷于情。
沈青林做到了,萧玦也定会如此。
我将笺纸握成团,朝角落丢去,问道:“公主会有不舍吗?”
“对这座城的不舍?”她有些不解,“还是对人的不舍?”
我答:“萧玦……”
“他人很好,我会记住他,也会感激他。”她笑了笑,依旧从容淡定:“至于你与谢婉,我定会有不舍,只不过我更想回家……”
她虽并未直接回答,但我什么都知道。
我知她的委屈,也知她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