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全部被困住
作品:《血俑惑心》 苏醒之后,后颈的钝痛先于谢齐延的其他感官蔓延开来,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一样,睫毛颤动像睁开眼睛,却迫于窗外阳光刺眼半天都无法适应。
好不容易将眼睛打开一条缝隙,眼屎糊住了眼睛阻挡住了视线,抬手想去擦拭,用力一扯才发觉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蜷缩着坐在地上,旁边摞起来高高的麻袋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支撑住了身子才没有倒下去。
记忆回笼,他之前回房间换衣服,结果不知道被谁攻击后晕倒,而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他被那伙人绑架了。
谢齐延将脸埋在膝盖上蹭掉了眼屎后仔细看了房间内环境,是个陌生的地方,不过装修风格眼熟。
他嗓子还干涩难耐,但还是忍不住开嗓说话:“我去,这是哪里啊?看着好像还在村里。”
“就是在村里,话说你怎么也被抓了?栾予汀呢?”
“我去,吓我一跳。”谢齐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而且突兀地搭上话了。不过还好,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明怡。
“运气不好呗,一落单可不就让他们盯上了。”他唉声叹气,“看来只能等着小汀汀来救我们。”
明怡噗嗤笑出了声,好奇地询问:“我见过你几次,但是,小汀汀?栾予汀居然允许你这么叫她,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吗?”
“男女之间可不只有男女朋友的关系,我是她发小,比她大几个月,也算是她哥哥吧。”
谢齐延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抢先树立一个哥哥的形象,他才不想等栾予汀过来了再压他一头,谁说大几个月不算大了,听父母说,他可见证了栾予汀的出生,虽然他本人并不记得。
“噢,原来如此,看样子你们很熟了。”明怡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吗?法治社会啊,说绑人就绑人,这些天我是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
“什么人啊……”
谢齐延心想明怡真是问到点子上了,他解释的话听起来荒诞,要编瞎话的话一时还真编不出来。
“这个怎么跟你解释呢……”他犹豫极了,最后想出一个最万能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无条件信任小汀汀而已,她人靠谱。”
明怡点头,然后在地上蹭着靠近了一点:“我跟你讲,据我多天的观察,这门口一般只会有两个人值守,然后偶尔会有另外一两个人进来看我安不安分。”
“现在你也被抓进来了,我们两个人的话有没有可能逃出去?”
谢齐延摇头:“逃出去,我觉得不太可能,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从他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趁这个机会打探一下敌情是个不错的选择。
“来看你的人是男是女,能描述出来他们长什么样子吗?”
“我就是干这个的,描述不在话下。”明怡此刻有了自信,“每次来看我的有一个男的,是当初找我做面具的那一个,我特地把面具做成了高中班主任的样子,栾予汀见到应该能认出来。”
谢齐延恍然大悟,想起当时跟他热情聊天的郑星:“那你说说他面具下那张脸长什么样。”
“最明显的是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然后长着丹凤眼,上眼皮会遮住一半眼黑,因此看起来一脸凶相,颧骨微突出……”
仅仅几句话就让谢齐延对上了号,这说的可不就是白谷嘛。
郑星就是白谷假扮的。
“你说的这个人叫白谷,跟我们是死对头。”
“还有一个女的,偶尔会来,来了也只是站在门口看看,没怎么说过话,但我感觉,她像是老大,你说的那个叫白谷的对她唯命是从。”
白谷的老大,那不就是徐花儿?可能性相当大了。
明怡眯着眼回忆:“那个女的,该说不说圆圆的杏仁眼看起来挺漂亮的,但是那个神情啊,冷酷狠厉,眉眼间透着杀伐之气有久经沙场之姿,做老大还挺合理。”
忽然外面的木地板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脚步声!他们要来了,先别说话。”
提醒了谢齐延后明怡挪回了原来的位置,低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次来的一男一女,正是明怡口中所说的两位。
“老大,醒了。”
女人依旧站在门口,白谷在她耳边汇报情况。
谢齐延也没有去管白谷,一直盯着女人揣测她到底是不是徐花儿。问题关键在于徐花儿先前以小孩的身体示人,很多神态和动作没办法与现在的成人身体完全对上号,所以他也不敢十分笃定女人就是徐花儿。
“问问。”女人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白谷走到他们面前,微微倾身:“抓你来我们又多了一个筹码,而且,也正好有事想向你咨询一下。”
“你白……白眼狼啊!郑星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绑架我?”谢齐延想起白谷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现在白谷脸上还戴着“郑星”的面具。
“别装了,你清楚我们是哪一方的人。”白谷冷哼,“我不信你有那么傻连这都看不出来。”
谢齐延心里鄙夷,他确实不傻,要不然怎么能猜出这面具下的真实身份。
他不想多说,多说多错,干脆反问:“那又如何?”
“我们就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不受我们控制的?”
“你问我?你还真问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谢齐延觉得一口咬死什么都不知道对他们这一方最有利,虽然对他自己不一定有利。
白谷几近嘲笑的语气说:“栾家人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啊,什么都不告诉你,这么看他们都不一定会来救你?好像没什么必要留着你们了。”
激将法?谢齐延不屑一顾。
“我真不知道。”他继续装蒜顺便作警告,“不过有一点你没说对,他们家的事一向不对外人透露,我跟他们关系好和什么都不知道并不冲突好吧,如果你把我们杀了或者伤了,指不定怎么激怒他们呢,要小心哦。”
白谷蹲下,发狠劲捏住谢齐延的肩膀:“但是你已经在我们手上了,无论是死是残,我们都可以骗他们你还好好地活着。”他把“好好地”三个字咬得很重,同时还加大了捏肩膀的力道,似要捏碎一般。
最后关头白谷松了手,谢齐延疼得龇牙咧嘴,轻轻一挪动那痛感更加刻骨铭心,他总感觉肩膀好像真的要碎了似的。
“不想说就暂时先别开口了。”
白谷拿了一旁的两块布团成团把两个人的嘴给塞住,仅这一个不够,还用了胶带把嘴封了个严实,接着就跟女人一起撤出了房间。
房间落了锁,外面依旧有两个人值守。
说话的乐趣被剥夺,这对两个话痨的人来说难受至极,明怡还好,不工作的情况下可以忍得住不说话,但是苦了谢齐延,他最喜欢自言自语了。
更何况这几天下来明怡早已经习惯这种处境,她没怎么挣扎,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干脆盯着前面的墙开始发呆。
谢齐延刚来,激情不减,干什么都有新鲜劲,他哪肯这么轻易放弃。
他悄默默挪到了明怡身边,再用嗓子发出呜呜几声示意她转头。
“嗯?”明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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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住发呆转头看向谢齐延,嗓子里挤出一声意思是问他要做什么。
谢齐延想说话,努力半天又说不清楚,实在是捉急得很,他多么希望此刻能靠脑电波交流。
“站起来……”他想说站起来,可舌头不动,这声出来就成了几个笨重又相似的从嗓子里直接发出来的音调。
“站起来?”明怡努力理解了谢齐延的意思,与他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谢齐延眼睛一亮,他知道他们这是对上号了。
三个字就说得费劲,他不由得想到综艺上玩游戏的画面,这大概让他体验了一把那种艰辛,不过这时候他真不想玩这游戏,大冬天给他急得满头大汗。
“给我撕开。”他又说了四个字,内心祈祷明怡能够意会。
明怡愣了一会儿,随即脸上浮现“理解”的表情,但她担忧地看向门那边,意思是说,他们又进来怎么办?
“没事。”能撕开就能再粘回去。
谢齐延哼出两个字,后面的内容懒得说出来,反正一会儿“解放”了再解释也不迟。
明怡蹭着身后的墙艰难起了身,对齐高度后背过身给谢齐延撕开了胶带,她特地留了一角粘在脸上,这样比较方便粘回去。
谢齐延嫌弃地吐出嘴里的布,那滋味,也不知道这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询问过明怡的意见过后谢齐延以同样的方式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他们俩都解放了,有个伴儿,聊聊天没那么无聊。
明怡憋了一肚子疑惑,率先发问:“我听你们对话,栾予汀他们还是个家族生意?”
“啊,对,家族生意,世袭制度嘛。”谢齐延觉得意思差不多,而且栾家确实靠血缘传承。
明怡咽了口口水,心里默默列举,家族生意、不受控制、两方对立,栾予汀家总不能是混□□的吧?
她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了两个顶级帮派权衡争斗的画面……难怪栾予汀总是一副生人勿近、心事重重的模样,合着是家族重任压在心头,并且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那放谁身上谁能开朗得了。
“喂,想什么呢?”谢齐延忍不住打断明怡沉浸的表情。
明怡转而看向谢齐延,这跟□□家族做朋友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人吗?
“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深藏不露的身份?”
“我真不知道,我也没什么身份。”
明怡犹豫片刻还是问出自己的猜想:“栾予汀他们家,是不是……□□来的?”
“嚯,你想……我也是这么猜的。”谢齐延本想否定,脱口而出后又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于是附和。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我父母跟她的父母是朋友,所以我们从小就在一块玩,但至于他们家做什么生意的大人从来没跟我说过,现在长大了我再问小汀汀,她也只是跟我说知道了没好处,从来不多说什么。”谢齐延说得头头是道,“但根据我多年观察,他们家还真挺像帮派家族。”
明怡狐疑道:“他们家是帮派,跟帮派家族做朋友的你们家也不简单吧?”
“哪有,我们家只是一般般有钱,可能两家之间有些正经生意上的往来,现在□□生意不好做,帮派家族也得多交朋友嘛,都是人脉啊。”谢齐延咬重了正经两字,这部分他可没说假话,确实只是正经生意上的往来而已。
“哦,这样啊。”明怡算是懵懵懂懂地相信了,之后便沉浸在自己脑袋里的天马行空无法自拔。
她愈发觉得栾予汀神秘且潇洒,并且其以前的种种行为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