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中计了!

作品:《呆头鹅小姐养了坏猫

    王希尧颇有眼力见地拉开门,道月将凌春迟轻轻放下,替他掖紧被角。


    指尖抚着这人脸颊轻吻,即便眼下有乌青瞧着也是一副病美人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在他醒来前,道月便自觉离开了,实在羞愧难当,没想到他耐力这么差,以后还是节制点好。


    好在王希尧拍着胸脯保证会好好照顾他,道月这才放心跟林殊待在一屋。


    “阿昭,我都知道了……”刚关上门,林殊清冷声线就在背后幽幽响起。


    道月浑身一僵,腹诽:你们这些绝代佳人,就喜欢在人背后搞偷袭是吧。


    生怕林殊知道自己已然不清白,但面上却八方不动,沉声问:“知道什么了?”


    “你就是见色忘友!”林殊扯着她衣袖颇不满意,“整整十八日,咱们走了整整十八日!算上今日和四人同住船舱的三日,你拢共只跟我一起呆了五日……”


    道月梗着脖子羞于辩解,站在原地没动弹,林殊却只当她烦了,忙解释。


    “我知你喜欢美人,那也不能弃友人于不顾吧……日日顺着他窝在一起可还行?再说了他可是个正常男子,若真想对你下手,可别色令智昏满口答应,这种事急不来的……况且我同二殿下,实在没话题可聊,他努力找话的样子,怪叫人心酸的。”


    道月听她再讲就要偏个十万八千里了,赶紧转过身来,拉着她手赔笑道:“这不就来陪你了,别气我嘛~”


    “那原谅你了……”林殊原本也就小发雷霆一下,当即放下包袱,跟道月手拉手出门转悠。


    道月趴在雕花木栏杆上往下看,有一青衣女子正立在中央戏台上翩翩旋转,广袖飞扬,身姿婀娜,叫人移不开眼。


    “这唱的什么?”道月胳膊肘戳戳林殊,“咿咿呀呀的听不懂。”


    “这是昆曲,以中州韵为基础,融合苏州方言也就是吴侬软语为体系,听得人心里也泛甜。”


    道月点点头,她听不懂,单知道这青衣生得美,琥珀色眼瞳似一泓秋水,撩得人心里起涟漪,左眼下一点泪痣,正好增添了几分魅惑韵味,真叫人移不开眼。


    看道月这副专注模样,林殊低头一笑,“这就移情别恋了?可不能负了人家~凌春迟还在屋里躺着呢……”


    “莫要打趣我,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看几眼算不得移情别恋。”


    “是吗?”


    一丝微微虚弱的声线瞬间钻进道月耳中,她猛地一激灵,拼命眨眼看林殊,见她点头才彻底心凉半截。


    转身瞬间已经挂好了赔罪笑容,却对上了王希尧惊讶的神情,飞速控制表情,假咳一声道:“他人呢?”


    王希尧侧身让开一条道,玉扇指着一层正门口,“那不,刚走,找他有事就去追呗。”


    扒着栏杆一跃而下,堂下众人大惊,唯有唱戏的青衣姑娘还专注于曲子中,道月冲到门口,可凌春迟已然消失不见,还是晚了一步。


    这半个月把人折腾得吊着一口气,然后又盯着别家姑娘看,不让他知道还好,被正好撞见,她真是没脸见凌春迟,想来追去也是徒增烦恼,干脆等他回来再好好道歉。


    叹了口气缓缓转身,预备上楼歇息,这才发觉青衣唱戏的台子围了两圈高低不一的烛火,正好交叉缠绕,给人灯火通明之感,颇为通透。


    “劳驾问一下,这唱的哪出戏啊?”见茶桌坐着位风度翩翩的长辈,鼻尖戴着一副小黑片,正捻着胡须频频点头,道月悄悄凑近,躬身行礼。


    蓝褂灰帽打扮的读书人喝着抹茶,温柔一笑,“这是《青玉案》的一折,名为《梅园青灯香如故》。”


    “那讲的什么内容?不瞒您说,我是外乡人,听不太懂这姑苏话,但又实在好奇,劳烦先生解惑。”


    见她诚恳发问,老先生也淡淡一笑,伸手看坐,替道月斟了杯茶,“故事不长也不难讲,待小老儿细听分说……”


    妙龄女郎玉儿因家境贫寒,自小被卖到戏院学艺,起初只能打杂,做些脏活累活,可她一直不放弃偷偷学艺,总是飞快完成活计,便每日在下台口一点点学声台形表。


    直至某日大青衣染了风寒,无人能替,玉儿自告奋勇,顺利完成曲目,与此同时大青衣越发病重,玉儿自告奋勇展现了不俗技巧,戏班主便同意她来完成剩余演出。


    玉儿嗓音清亮,身段优美,赢得满堂彩,戏班主便让她担任下本的角儿,甚至心悦于她的贵胄砸钱,专门以她的经历撰写了戏本。


    玉儿满心欢喜,练得越发起劲,日夜兼程风雨无阻,结果就在登台那日,戏班主卷走了所有银两去赌。


    余下的人因觉得玉儿抢了大青衣的位分,怀疑是她害了大青衣,对她态度极差,在得知戏班主卷钱离开后,所有人都悄摸收拾行李脱离戏班子,只瞒着她一人。


    戏园子的票从来都是先售卖,因玉儿先前声名大噪,不少人慕名而来,票早就卖空了,追不回来。


    留了个空戏台给她,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撑起整间戏院,无奈之下便连夜改本换成独角戏,登台演唱风雨无阻,正好形式新颖颇受欢迎,戏院好不容易稍有起色,先前的戏班主却又回来了。


    他本带着全部身家去赌,却满盘皆输,落魄之际流浪之际,瞧见先前被自己放弃的戏院开始赚钱,便心生妒忌,好言想夺回奈何玉儿不从戳穿他谎言。戏班主趁着玉儿登台演出之际,一把火烧了戏院。


    恰好当时玉儿正在演一出火中悲歌的戏码,无论她怎么哀嚎,台下众人皆以为大火是演绎需要,等发觉真相之时,玉儿早已成了一具焦尸。


    后来有人说玉儿并未离世,她不过是化成一点青火,日日游荡在戏台上,青灯明灭,似是执念未消,只等唱完这出戏,故此故事名为《梅园青灯香如故》


    “倒是个令人心酸的故事,”道月偏头看向戏台,“现在正是本折子关键部分吧,玉儿正演着火中悲歌。”


    “不错,戏中戏最是难演,况且戏台大小有限,能点这么多烛火也算颇为上心,”老先生笑着抿茶,“姑娘喜欢听戏?”


    “今日头一回,”道月眸子暗了三分,“戏中情戏中意,倒也真挚无比,这戏就像人生一般呐……”


    “姑娘小小年纪,便对人生有如此深厚的理解啊。”


    “算不上……只不过某些经历相似罢了,”道月起身拜谢,“多谢先生讲述,改日有机会,听您说书,晚辈自当捧场。”


    悲情主角往往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撕毁给人看,即便知晓结局令人神伤,观众也甘愿陪你走这一遭。


    垂眸不语,绯红发带随动作一下下扫在栏杆上,林殊心下了然,只默默拍拍她肩膀,“心情不好可同我讲……”


    这话自是让人感动,可越感动越不能言,要替娘昭雪,势必遇到重重磨难,过程艰辛,说不准的结局,怎能告知亲友,不过徒增伤心人罢了。


    道月瞬间扬起笑容,反拍拍林殊肩膀,“放才低头看台阶呢,上楼却仰头,势必会摔跤。”


    “照这么说,下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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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头楼,要意气风发地步入低谷?”怎么看不出她在逞强,可问了不说,便不必再问,阿昭心里定有一杆秤,挽着她手臂轻笑,“不说这些,快同我回屋品鉴一番这书册……”


    “我晕字——”


    半推半就推门将人带进卧房,道月无奈坐在床弦上,撑着脑袋扫了一眼那书里密密麻麻文字,瞬间大惊。


    这书主角也叫玉儿?


    仔细翻看,内容与老先生所讲分毫不差,“莫不是巧合?”


    “不是,长洲客也写戏文,话本是在戏文基础上改编而来,没想到你已经被透露了,那你不准告诉我。”


    “你这人,叫我陪又不允我开口,好生霸道。”


    “本小姐就这样!”林殊叉腰装凶,没等到阿昭害怕,却换来她一声轻笑,当下自己也红了脸,“你不准说话了……”


    陪林殊待了整一个时辰,道月却没听到隔间传来异动,不免疑惑凌春迟赌气不至于彻夜不归吧。


    可那屋住的男子,她不便查看,便预备待明日好好表表歉意。


    阖眼之时,道月还听得屋外哀婉绵长的唱腔,咿呀作响,回忆着老先生讲的故事便沉沉入睡。


    众人的惊声尖叫,伴着一股呛人浓烟,一并窜进屋内,激得道月瞬间起身。


    窗棂上火影摇曳,好端端竟然走水了!


    道月连忙去晃醒身边的林殊,不料她吸入浓烟过多,竟已晕了过去。


    来不及穿好衣服,道月随手披上袍子,立刻将林殊翻身放倒在自己的背上,随手将袖子在水盆中沾了几下,便捂着嘴夺门而出,去敲凌春迟和王希尧的房门。


    他们可别也晕了,道月心急如焚,若三具身体都无意识,仅凭她一人可很难弄出来。


    迟迟未有人开门,道月不敢再等,便脚下用力,从二楼一跃而下,先带着林殊离开了客栈。


    正见一群灰布衣衫的汉子里,站着昨夜戏台上的青衣,她一身污脏,裙摆火燎卷边。


    捏着帕子在屋外帮灭火的人递桶,余光见道月背着人从浓浓火光中闯出,愣了一瞬,赶忙上前接住昏倒林殊。


    点头道谢,临走又转头嘱咐:“弄点凉水给她拍拍头。”


    转身又要进火场,掌柜的见状赶忙拉住她:“姑娘!火势这么大,不能进去啊!”


    道月挣扎着脱身,撕开衣摆沁在水桶里沾湿,蒙在脸上,一声不发循着西侧窗边火苗较小处,踩着木桩施力飞了进去。


    凌春迟与王希尧客房正对一楼门口,东西两侧路途一致。躲过一截烧断的横梁,道月飞身落到凌春迟屋外。


    房门仍是紧闭,怎么也推不动,莫非已经双双晕倒?!


    道月知不敢再等,抬脚猛踩强行踹门而入,奇怪的是屋内竟空无一人。


    目光飞快扫视,并未见二人躲藏或被人掳走的痕迹。


    平白无故消失了!


    身后火苗劈啪声里,夹杂吱呀一声。


    即刻警铃大作,道月转头望向门口,先前被她破开的大门,已缓缓关闭。


    “中计了!”


    此刻破门就是进入火场,还不如破窗逃生。道月去撞窗户,可这扇窗子竟然是从外关的,怎么也推不动。


    进出一趟,道月吸了太多浓烟,已然乏力,“咳咳——”


    身子一软,贴着窗子缓缓滑下,昏迷前,模糊中见窗子被刺破搅烂,一人身着夜行衣腰间围红绸,左手银剑闪着凛凛的寒光,朝她伸手。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