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四神信物
作品:《瓢虫》 齐进问谭青:“这次你下来,得隔多久才要回去?”
“得抓到六阎罗之后。”谭青叹气,“或者我想个办法以色神令执行色神职责,中途溜出来找你们聚聚。”
齐进说:“你要替石向天办事,民间又信四神。你们天一教到底是四神大还是教主大?”
我疑惑:“什么色神令?”
天一教中人卫彦说:“四神,信物。”
沈涟回来落座。
谭青往桌上一口气吐出一嘴黑西瓜籽:“四神各有信物,就叫四神令。我的是色神令。”回答齐进,“哪个大可不好说。平时四神都听教主差遣。但当四神以各自信物执行职责时,那即是神的旨意,连教主也要听令。其他三神不可干涉。这次赌神换人,酒神也来见证。他就顺便用酒神令收了个汉人小徒弟,叫徐衡,才九岁,模样伶俐极了。”
我问:“你的色神令具体是什么东西?”
谭青一笑:“李大夫什么都想知道,下次告诉你。我先走了,谢齐大哥款待和你的驱蚊香囊。”在我面前晃晃香囊,闪身消失。
我再问卫彦。
喽啰卫彦摇头:“没见过。”
齐进打着赤膊端起石桌上垫的木桌去还。沈涟打扫院子。
我去厨房烧洗澡水,卫彦跟过来,杵在门口挡事。入夏之后他直接往身上倒井水,倒不须烧他的。我开上火,想起这些人次次飞身离去,极其洒脱,问卫彦:“我还能学轻功吗?好羡慕你们飞来飞去。”
沈涟在院中说回师傅家歇息。
而卫彦明显顿住:“太晚。”出去冲凉。
“谁说太晚的?”齐进胳膊上搭着晕染了片片红西瓜汁的白褂子,“你往外跑二十步,再跑回来。”
我照办。
“我未见过武学资质如此愚钝之人!”齐进沮丧,“即使从小练,终你一生也学不出个什么。你放弃吧。”
我接受,边往大木桶中舀水边问他:“那为何你的武功如此高?”
“我天赋异禀,又有赤子之心,乃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他孩子似地炫耀。我从他身后瞥见卫彦冲完凉,闪进卧房中,尔后亮起烛光。
齐进腾空而起,半空中双臂大开大阖,犹如鹏鸟一般,从墙而过,飞离院中。
我挨着吹灭葡萄架上的四盏红灯笼,淡色月光笼罩院落。
我叫卫彦出来帮我搬木桶。他着一件藏蓝簇新裘衣出来,木桶盛上热水,搬到井旁,又提井水冲进去。我往头上抹完皂角团,他便站我身旁,一瓢一瓢往我头上淋温水,不厌其烦。溶溶月色下,他依旧面无表情,我问他:“你很高兴吗?”
他说:“是。”又说:“主人,好看。”
我左脸鬓发被他用食指轻轻顺一下。
我笑倒,右手拉住他食指到唇边亲一口:“我不好看的,又不叫玉面郎君,及不上沈涟万一。”
卫彦摇头:“真的,好看。”
时辰尚早,我从书架上抽出《风土人情录》:“看看书,什么时候游历南方,说不定用得上。”
他翻起书。我在他对面坐下,提笔总结近日碰到的疑难杂症——我也想著一本《禾木医书》传世。
烛火摇曳下,他头发似乎没有初来时粗糙,我忍不住摸一把求证。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有适才冲凉留下的水汽。他抬眼,眼睛里映着淡淡的烛火。烛火的噼啪声中,他好像更高兴一点。
和一个人在一起够久,就逐渐能读懂他,即便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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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坐诊完,我仍惦记轻功。卫彦回来后,对我说:“别动。”走出一丈远,足尖点地划一个小圈,立在原处叫我:“跳。”
我一跳,勉强跃入圈内。
他摇头:“足并拢,收胸前,腿下探,前掌着地。”高高跃起示范,落地无声,轻快敏捷如大猫。
我照他说的做,差点崴到脚。起跳时并脚不难,但因惯于朝后蹬腿发力,很难收到胸前。
等我适应,已过十天,卫彦又说:“收膝至胸。”
不多不少,能收膝至胸又是十天。
到我能完全跳进圈内,居然过了一个月。
我问他:“如何?”
他赞:“主人进境,颇快。”不太自然
——
给卫瑾出诊回来的路上,我就此事问沈涟:“轻功起步,做什么要跳圈?”
大儿子说:“施展轻功时须踩准落脚。高空踩错,特别在打斗腾挪时,小命堪忧。李平,你还是别练了。”
我仍不死心:“你们飞来飞去,总叫我十分羡慕。”
“你爱练便练。”沈涟忽然蹙眉,“有卫彦教,不会出差池。我又不教你,你别问我。”
回去这天我再次练到腿脚发软。葡萄架下,垂下成串葡萄,果香四溢,不时碰到。待卫彦一回来,我即兴奋问:“以我的进境,练到能飞身出墙要多久?”
卫彦走到我身边,摘一串葡萄下来,比了一根手指。
我问:“一年?那不错的。”
他平静说:“十年。”
我大受打击,终于绝学武之心。
卫彦往我手上塞葡萄:“主人,吃葡萄,甜。”
葡萄上一层白白果霜,入口当真极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