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相信他!

作品:《换嫁夫君后

    李不渡一愣:“你怎么来了?”


    楚扶玉:“我怕你吃不好,所以带了自己熬的粥。”


    周围人大惊,原来这位竟是郡主!众人纷纷行礼,连国子监祭酒都给规规矩矩地朝楚扶玉一拜。


    楚扶玉的手握紧了一下,悄悄给自己打气,她绝对不能害怕露怯。


    崔归偷偷瞟着楚扶玉,昨日听说嘉禾郡主美貌无双,他还不信,今日一见,当真如仙女下凡,只是嫁给李不渡,未免是天鹅掉进了癞蛤蟆窟,糟蹋了!


    楚扶玉想着阿满平日里的气势,道:“起来吧。方才我也听见了夫君与诸位郎君的争执,既然平日里座位便是不固定的,那便要先到先得,几位夫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声音软糯,尾音略上扬,这样的语调,无论说什么话,听起来都像在撒娇,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便偏向了她。


    更何况人家郡主说的本来就有道理。


    夫子们连声称是,国子监祭酒也说是自己方才昏了头,这位置理应让李不渡来坐才是。


    眼见着所有人都开始向着李不渡了,崔归不忿地看向楚扶玉,道:“郡主,您自小长在清远郡有所不知,李不渡六岁就敢在夫子门口撒鸡血,气得夫子破口大骂;十岁打架单挑一整个甲班,半个安都城的人去将军府门口要说法;十六岁偷了李将军的武器库,卖了之后居然拿去给风尘女赎身!”


    李不渡见崔归说话只说一半,当即火气就上来了:“我撒鸡血是因为夫子帮着你欺负我!我打架是因为那群人嫉妒岑淮,居然要设计要在半夜把他推入井中!我是给那位小娘子赎身,但我只是看她太可怜了,给她送回来老家。我说我名声怎么这么差,合着是你小子给我瞎传,今日不打得你喊爹,小爷我就名字就倒过来写!”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李不渡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崔归的脸上,大家谁都拦不住,祭酒和夫子们知道李不渡混账,也不太敢拦,只能象征性地呵斥几声。


    崔归的小厮跪在地上求楚扶玉救救他家郎君,楚扶玉也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她只是怂,不是傻。


    帮着崔归欺负李不渡,她吃饱了撑的吗?


    直到崔归真的喊了声响亮的爹,李不渡才松了手。


    崔归捧着自己的猪头问小厮:“你快看看,我的脸是不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李不渡:“没给你打的东一块西一块就不错了。”


    崔归涕泗横流,坐在地上,满身狼狈说道:“祭酒,夫子们,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我要去告诉李将军,我要告李不渡的御状!”


    祭酒也不想将事情闹这么大,思考着要不要让李不渡道个歉,让事情就这么过去得了。


    楚扶玉柔声开口:“崔郎君不需告御状,改日我进宫,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于皇祖母,到时候是非黑白自有定夺。”


    崔归立马闭嘴了,他心里也知道,这事本就是他做错了,要让太后知道,祖父肯定也会打他一顿的。


    祭酒有眼力见道:“好了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说了。郡主,您看……”


    “听您的。”


    崔归本来就气的要命,转眼又看见郡主朝李不渡笑着,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俩人如一对璧人,拎着食盒走出去了。


    ·


    李不渡带着楚扶玉在国子监逛了逛,最后在一处假山落脚,楚扶玉给李不渡盛了碗汤,道:“这是咸粥,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李不渡接过,看着鲜嫩的汤汁,里面都是他最喜欢的菜,可想而知,做这碗粥的人有多用心。


    他忽然没了心情吃东西,对楚扶玉道:“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其实我根本没把握结业。”


    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笨,比不上岑淮,甚至比不上崔归,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


    “我觉得你不比他们差。”楚扶玉道,“眼前的困难不算困难,但若是没了心气,那才是真的困难呢。”


    “你说的倒是轻松。”


    “我虽没有考过试,但我知道知道怎么捱过痛苦的日子啊。只要有心气,眼前的日子便不算困难。”


    假山这边有点凉,楚扶玉拢了拢斗篷,捂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双水润明亮的眸子,道,


    “昨日你救我,我便知道,你不是混蛋,你是个英雄,是我心目中的少年英雄。你肯定是有心气的,不可能惧怕小小的结业考试。”


    少女仰着头看他,一副很崇拜他的样子,仿佛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绝世大英雄。


    “这倒也是。以前不能结业,那是小爷我不好好学习,我要是想学习了,结业那是手拿把掐的事!”李不渡闷头喝下一大碗粥,一抹嘴,道,“你瞧着吧,我肯定拿个第一回来给你看,好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李不渡的厉害!”


    楚扶玉甜甜一笑,毛茸茸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特别粉嫩可爱。


    看到李不渡愣神,楚扶玉轻声问道:“郎君,你在看什么?”


    李不渡忙撇开脸,抬头看着天空:“看——今日天气真好!”


    “好吗?”楚扶玉嘟囔着,一同仰头看天。


    她没看见,身边的少年耳朵红了一片。


    ·


    临近下学,夫子布置了个惊天噩耗:“今日把第三篇课文背了,明天抽查。”


    要知道这可是最难背的一篇,足足有两千多字,学子们顿时唉声叹气。


    夫子拿戒尺敲了敲桌子,道:“五日前就让你们先背着,你们不背,后悔晚矣!”


    学子们立马不敢吱声了,但害怕归害怕,玩还是要玩的,黄岭尚宣勾肩搭背地朝李不渡走来:“走啊,听说赌坊那边出了个新玩法,咱们几个去试试啊。”


    李不渡懒得抬眼皮:“不去,我要背书。”


    尚宣:“不是吧,兄弟,你还真的要努力学习结业?要我说你别太在意和崔归的那个赌约,大不了就是围着安都城跑三圈呗,还能有你被李将军吊在门口打丢脸啊?”


    黄岭拍了拍尚宣,示意他别乱说话,又道:“不过他说的也有点道理,而且你此时学习,是不是有点晚了?”


    李不渡挑了挑眉,示意长徳收拾书回家,道:“你们不懂,何时学习都不晚,没了心气,那才叫晚了呢。”


    说着,长腿一迈就要走。


    黄岭与尚宣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尚宣对李不渡道:“你不会是被崔归刺激到了吧?”


    李不渡:“他算什么东西,能刺激到小爷我?”


    黄岭琢磨迟疑道:“那是为了什么呢,你总不能是成婚后突然开窍了,想要建功立业吧,好讨那位郡主的欢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谁要讨她欢心了!我就是想,小爷我这么厉害,难道还怕结业考试?行了,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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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说废话了,小爷我先回府背书了!”李不渡飞身上马,红衣紧袖,红色绣金的发带随风而飞,腿一夹马肚子,朝李府去。


    留在原地的,是扬起的尘土、懵逼的黄岭尚宣和刚刚上马的长徳:


    “郎君,你等等我!”


    ·


    李将军回府后,按照日常流程,用膳练武打儿子。


    他虎着一张脸问李夫人道:“今日不渡又做什么混账事了?”


    李夫人捻过一页账本,心底发笑:“他就在书房呢,将军自己去瞧瞧不就得了。”


    书房?定又是折腾他那些话本子呢。这臭小子,娶了郡主还不老实,看他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李将军挑了件趁手的兵器,李夫人则心情怪好的收起账本,俩人一同去了书房。


    将军府里会读书的不多,书房却很大,院子也布置格外得雅致,李将军路过常青树,绕过走廊,刚要清清嗓子涨涨气势,就看见楚扶玉坐在杏花树旁的秋千上,捧着书,期待地看着李不渡。


    而那逆子,竟然背着手,颇为正经地念叨着: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天人之,天人之……”


    李不渡挠挠脑袋,楚扶玉刚要出声提醒,他立马阻止,道:“等等,让我再想想!”


    楚扶玉:“你不用着急的,你可以慢慢想。”


    “天人之,之,之旧馆?”


    李不渡不自信地看着楚扶玉,楚扶玉点点头:“对哒!就是旧馆!”


    李不渡遂得意,又继续背下去。


    李将军掐了下自己,道:“夫人,我不会是眼睛花了吧?咱家不渡能好好背书?”


    李夫人笑道:“将军没眼花,我起初还不信呢,但不渡都背一下午了,都是托了郡主的福,你看这小子平日里泥里来土里去的,谁的话都不听,但到了郡主面前,乖得跟咱家大黄似的。”


    大黄,是李夫人看着可爱捡回来的大狗。


    夫妻俩嘀嘀咕咕半天,等嘟囔完,一回头,居然被小两口看见了!


    李不渡一脸“你俩干啥呢”的表情,楚扶玉则乖乖巧巧地行了个礼。


    李将军有点尴尬,背着手说是陪自家夫人来溜溜食,李夫人则笑着说你俩继续,晚膳给你们送过来。


    俩人很快又溜走了,楚扶玉还在状况外:


    “为何公公婆母不多留一会?”


    “也许,是觉得天冷?”


    李不渡也不理解,但确实太阳落山,是有点冷了,他带着楚扶玉回屋,又命下人多烧点炭火。


    虽然他年轻体力旺盛,但楚扶玉身子却很虚寒,常冻得半夜发抖。


    楚扶玉围着被子捧着书听李不渡背,纱帐还是拉开的,很自在地听李不渡背书。


    兴许是天渐渐暗沉下来,楚扶玉的眼皮子越来越重,烧着很多的炭火,身上也格外的冷。


    咣当——


    书掉到了地上。


    楚扶玉伸着胳膊要去捡,却看见李不渡已经蹲下去拾书。


    楚扶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摔你书的……”


    李不渡蹲在床边,见少女无力地抬着头,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被子散开,少女跌了过来,软软地落在李不渡身上,脸分外得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