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接受邀请
作品:《梦里就不要be了》 什么情况?系统是紊乱了吗?
夏星眠一边用眼神跟着那个移动的书包,一边在心里呼叫着系统,可几次都没有反应。眼见着书包越来越模糊,一念之间,她忍不住急道:“顾森!跟上那个孩子!”
几秒的错愣后,他什么也没问,不顾邻道和后方的疯狂喇叭声,游刃有余地穿梭在狭小的空间中,最后顺利追上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个书包对夏星眠的印象很深,因为她曾经也有一个类似的,一背就是好几年,直到修修补补实在上不了肩,她才将它封进了记忆里。
至于书包的主人她也没忘。
小孩的脚程本应不快,可她却吭哧吭哧一路猛冲,最后终于在丁字路口慢了下来。道路尽头是一条江。这个点,连夜跑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去了。
无论是系统的错乱提示还是夏星眠的第六感,都推着两人匆匆忙忙下车追了上去。
小女孩静静地坐在长凳上,沉重的书包耷拉在一边。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随风起伏的江面上,根本没注意身边多了两个人。
“小朋友,还记得我吗?”
小女孩这才移了下眼,似乎还有些被打扰到的不快,不过就着路灯看清夏星眠的脸后,那一抹不快转变成了惊喜。
“是你呀姐姐!”女孩甜甜地笑了一下,“上次谢谢你,我没有迟到。”她的目光在扫到一旁站着看手机的顾森后停滞了一下。
夏星眠注意到后连忙挨着她坐下,尽可能挡住她的视线。夜色下,这孩子的状态竟和之前见到的全然不同,没有不加粉饰的天真,反倒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郁。
她们谁都没说话,秋夜的风很凉,吹久了甚至有点冷。
“姐姐,你会游泳吗?”小女孩突然问道。
夏星眠愣了一下,原本不确定的猜测彻底敲定下来:“我不会,你会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想学,爸爸妈妈不让。他们说学游泳没用,还不如去学画画。我说我不想学画画,他们又说那就去学钢琴......”
小女孩似乎在练习造句,一口气说完了八百种父母要她学的东西,后来也不知道是说完了还是说累了,最后一句极轻的“可我就是想学游泳”散在了风里。
夏星眠本来想问她那她现在在学什么,瞥到鼓起的书包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学什么都是她不乐意的。
“姐姐,死会很难受吗?”
那张稚嫩无辜的脸在她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冰冷的问题回旋在她近乎有点僵硬的躯体里,渐渐击杀试图冲破枷锁的执拗,最后被一声轻笑打断。
“这么小就想死了?”顾森直直地站着,眼神不经意地往江面瞥去,“想跳下去?那可太难受了。首先你会特别冷,冷得浑身发抖,然后水往嘴巴鼻子里钻,你没有办法呼吸,胸口又闷又疼。这个时候你会想喊救命,但喊不出来,也没什么东西能让你抓住。最后一点一点往下沉,直到什么感觉都没了。”
比起疑似用恐吓吓退小朋友的荒诞念头,夏星眠更在意他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不过这个方法似乎是有一点效果的,小女孩的肩膀明显往后缩了缩。这个社会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去好好享受生活,竟然大晚上跑到江边来吓人。
夏星眠又挪近了些,张开手臂搂着她:“乖,咱们不想死不死的,跟姐姐说说你为什么想学游泳呀?”
“因为游泳很好玩,我喜欢和水一起玩。”
夏星眠眉头微蹙,心想这孩子的爱好还真小众,但她没追问下去,反倒引导着她说了许多和水一起玩的趣事。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似乎是莫名的默契,夏星眠猜到刚刚顾森拿出手机做了什么。然而小女孩看到警察后反倒惊慌起来,缩在她怀里紧紧抓着她的手。几番劝慰下,他们只好和小女孩一起前往派出所。
直到她父母匆匆赶来,从她书包里翻出了字迹工工整整的“遗书”,最后三个人哭着抱成一团,这桩惊险才终于过去。
临走之际,顾森给那对夫妻听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夏星眠属实没想到他还会录音。
之后小女孩究竟能不能学上梦寐以求的游泳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沉重的书包或许能减轻一些吧。
从派出所出来,他们婉拒了她父母的物质感谢,原路返回江边去寻回家的车。一出接着一出的闹剧本该让夏星眠身心俱疲,可她的脑子却十分清醒。
两人漫步在凌晨的街道,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顾森,你怎么会想到录音啊?”
他走得很慢,配合着夏星眠的速度,淡淡回答:“因为孩子是高敏感人群,你永远预判不了他们的下一个动作。”
话音一落,夏星眠脚步一顿,而后极轻地叹了口气,往只有零星灯光的道路尽头走去。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夏星眠知道他怕黑,虽然这里也不是很黑,但还是想通过说话驱散一点他憋在心里的恐惧,“比如我为什么会追上那个孩子?”
“这没什么好问的。”顾森浅笑,“还不如说幸好你追上了那个孩子。”
夏星眠听到后也笑了一下,转而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溺过水吗?”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思考很久,但等她听到回答的时候,熟悉的车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算是吧。”
很简单的,听不出任何情感的三个字,可以作为很多问题的答案。
“回家吗?”顾森拿出车钥匙。
本来手已经搭上车门把手的夏星眠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顺口一提:“要不......夜骑去追日出?”
顾森那个平日里把作息定死的人竟然二话不说把车钥匙塞回口袋:“那在此之前,要不要先去吃个夜宵?”
好像是有一点谈恋爱的味道。
可是......这个嘴挑的家伙能吃什么夜宵啊?
果不其然,随处可见的大排档路边摊自动从他眼中过滤,最后辗转着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拉面店。店里的装潢看上去还挺有风格,有着日式的清新,也不乏中式的雅致。除了夏星眠和顾森,竟还有几个客人。
不过不得不承认,自从跟着这张尊贵的嘴之后,夏星眠动不动胃疼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也不怎么失眠长痘了。一想到那日误打误撞知道顾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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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胃病后,她也能理解他把一切重口味以及垃圾食品划进黑名单的做法了。其实她也应该如此,只是嘴巴和胃是两套系统,谁也不服谁,最后显然是嘴巴略胜一筹。
“顾森。”吃饱喝足后,夏星眠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接受你的邀请。”
顾森仍低着头,笑意却自顾自漫出眼角:“倒不用这么正式,你也不用有压力,就当是我向你讨个名分。”
这话说的,竟让夏星眠脸红起来。不愧是老手。
“既然你答应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坦诚一点?”顾森抬起头,视线相撞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
夏星眠没留意便移开了眼,一来是生理上她仍旧会觉得不舒服,二来是心理上她想逃避这个问题。
此情此景可真是熟悉。
“坦诚......当然好。”夏星眠低着头,“但也不用过度坦诚吧?谁都有一些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而且我们也没认识多久,我想我没有必要把什么东西都告诉你。”
最后一句话未经思考便出了口,等夏星眠反应过来它或许会伤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对面却表示赞同:“有道理,比起言语,我更期待生活里的坦诚。”
确实是这样,说出的话可以修饰,下意识的反应不会说谎,就像......她其实早就无意识地在他面前露过怯,得到的却不是发问,而是力量,一种名为等待、陪伴、没有任何声音的力量。
“不过我想先向你坦白,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随便听听,但我说的或许不是你想要的答案,所以你也可以直接问我。”顾森说着往她杯子里添上热茶,“关于我的一切你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
说实话夏星眠压根就没准备好,茫然地盯着玻璃杯里徐徐上升的水面,也不知道是单纯觉得信息交换不对等不公平,还是不想变相套出一些本就封于他人心口的秘密,末了她也只是随意地回了一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顾森似乎极轻地笑了一声,放下茶壶后不假思索地掏出了那颗深埋于心多年的坏种子。
陆家的筛选条件其实很简单,脸和性格。可为了满足这唯二的条件,他们硬是跑遍了全市所有的孤儿院,最后却是在某个即将废弃的城中村捡到了五岁的顾森。
养子积福一说自然是荒诞的,但有时候没由来的东西就是会这么神奇。不到一年,被送子娘娘忘记的黄钰终于有了身孕。至此,顾森渐渐又变回了那个捡垃圾的孩子,只是这一回却是有房子能睡、有饭能吃、有衣服能穿的......捡垃圾的孩子。
在溺爱里长大的小少爷似乎都有一些通病,陆闻时自记事起便把所谓的哥哥当成哄自己开心的玩伴,其中做过多少事、做过什么事,或许两个人都记不全了,或许只有一个人记不全了,总之留下的痕迹就是,他怕猫,怕黑,有严重的胃病......
被接住又摔下的痛苦,夏星眠只能体会到后者,此刻她真想问他为什么那天还愿意陪她去慈善会,如果早知道他和培钰集团的关系,她说什么也不会拉上他。
“我身上有很多不大不小的毛病,谢谢你愿意包涵。”顾森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