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和夫君他哥在一起后

    翌日,金乌冲破云层露出面来。


    暖橙的日光洒落在窗柩上,桑枝迷迷糊糊的捂住了眼睛。


    这才什么时辰,怎得日光就这么亮了。


    下一瞬,桑枝猛地惊醒了来。


    不对,不对她怎么睡着了!


    她的女诫还没抄完呢!


    完了完了,林嬷嬷要是知道她没抄完定要狠狠责罚她了。


    桑枝来不及洗漱,想着先抄上一些是一些。


    手脚慌乱的打开女诫,就着手边的纸张便准备抄写。


    只是才准备下笔,才发现纸张上早已密密麻麻,是已然抄写好的女诫。


    桑枝看着纸张上眼熟的字迹眉间微蹙,莫不是她昨晚在梦里写的?


    又细细数了数,不多不少恰好是三份。


    还真是她在梦里写的。


    心头大事被解决,桑枝难得的松了口气。


    今日林嬷嬷看在这些女诫的份上,应当不会加重处罚吧……


    但她转念一想,就算是她完成了,林嬷嬷多半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算了,左右不过挨些藤条,疼一下也就过了。


    倒是她昨夜哭了许久,现如今眼睛定然是肿成一片。


    想到这,桑枝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眶。


    将巾帕在冷水中浸了许久才拿出来,轻轻的覆在眼周上。


    冰凉的巾帕带来一阵舒缓,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了不少。


    “三娘子可起了?”


    听见林嬷嬷的声音,桑枝匆匆的将巾帕放了回去。


    发髻都未曾梳理便开门走了出去。


    “林嬷嬷,我起了。”


    林嬷嬷带着些高傲的睨了眼人,又极为吝啬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三娘子披头散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鬼呢,三娘子还是好生梳洗一番再出来回话。”


    桑枝扯起唇角想要笑笑,但她的唇角显然比她有骨气多了。


    半分也不肯显露出来。


    桑枝磨磨蹭蹭的在房中梳洗了一刻钟,直到觉得林嬷嬷下一秒便要冲进来骂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三娘子既然起了,老奴昨日让抄写的女诫可抄写完了?”


    桑枝早有应对的从身后将那一骡写好的纸张递给林嬷嬷。


    小声道:“写好了,嬷嬷,要查吗?”


    林嬷嬷眼神指示身后人将那一骡纸张接过来。


    她才不信这人一晚上便能抄写好,定然在其中浑水摸鱼了,待她寻到错处还不重重责罚一番!


    “三娘子既这般利索,那今日老奴便教三娘子尊卑之法,三娘子在大娘子面前该如何行事。”


    “……是。”


    “腰再弯些,头也要再低些,还有你这背,也要再折些!”


    桑枝手心半捧着一盏茶,那缠枝纹的茶盏好似是从滚水中拿出来的一般,烫的不行。


    指腹都好似要被滚熟了去,实在是有些拿不住。


    桑枝忍不住抬头看向林嬷嬷,“林嬷嬷,这茶盏,我能不能,先放下。”


    林嬷嬷瞥了眼已然被烫的绯红的指尖,“若是到了大娘子身边,三娘子也这般作态吗?”


    话已至此,桑枝便知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咬着牙将那茶盏端在头上。


    只是那炙烫的触感不停的从她指尖传来,她只能交换着使力,减少被灼烫的面积。


    但这样讨巧卖乖的法子,自然逃不过林嬷嬷的法眼。


    不过一刻钟,便又重新换了一套滚烫的茶盏。


    “三娘子若是再寻些讨巧的法子,便再换,再寻,再换,老奴倒是很想瞧瞧您的这双手能接几个茶盏。”


    桑枝本就紧抿的唇角瞬间向下了几分。


    还不如昨日的藤条。


    忽然黄绿的树上传来一声尖利的猫叫声,守在林嬷嬷身边的侍女都还来不及反应。


    一个浑身乌黑的狸奴便猛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啪唧一声将桑枝手上的茶盏拍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后又拱起脊背,喉咙里挤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来。


    一双金黄色的猫儿瞳,满是恶意的盯着不速之客。


    倒是桑枝见到狸奴出现,心中焦急,深怕林嬷嬷对狸奴不利。


    连忙遮挡住狸奴,硬凑到林嬷嬷面前认错道:“林嬷嬷,实在,不好意思,我重新来,再加,一刻钟,好不好?”


    林嬷嬷恍然间觉得那狸奴有几分眼熟,但还没等她看清楚。


    桑枝便凑到她面前,厌恶的往后狠退了几步。


    “做什么凑这么近,也不知道身上干不干净,一股子味!”


    说罢,拿起手帕捂住了鼻子,像是她身上传来了极为难闻的气味一样。


    桑枝尴尬的站在原地,她这裙裾是今日新换的,昨日还沐浴过了,身上不可能有味道。


    只能无力又无助的小声辩驳道:“没有,味道,很干净。”


    林嬷嬷听到这话,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


    冷哼一声道:“这可说不准,一个未婚就能爬郎君床的女子,能有多干净。”


    桑枝面上血色全无,微微张开的唇角瞬间紧闭了起来,只是垂落在衣袖旁的双手紧握成拳。


    微微尖利的指尖忍不住刺进了掌心,细微的尖锐的疼痛伴随着嘲讽声一同在桑枝脑海里炸开了来。


    不是,她不是,那一切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忽然!一道矫健的身影越过她直直的朝着站在前方的林嬷嬷而去。


    尖锐的爪印狠狠的落在前方人的脸上和脖颈上。


    显眼的血印子几乎将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覆盖住了。


    “啊啊啊!快给我把这猫抓住,摔死!”


    狸奴的身形虽然矫健,但却为了在那人身上多留下几道印子,被捉住了。


    林嬷嬷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手上被抹上的血迹,眼里全是狠厉。


    “把这畜生给我!我今天不炖了它!”


    “喵呜!!!”


    林嬷嬷看着都快死到临头了,气焰还这般嚣张的猫,尖利带血的指尖指着狸奴漂亮的瞳仁道:“我今天就先把你这眼珠扣下来!”


    这时,一直站在身后的桑枝一把撞开了林嬷嬷,眼疾手快的从那侍女手中将狸奴抢了过来。


    一路快跑的带着狸奴出了院子。


    又害怕身后林嬷嬷追来,大脑快速想着法子。


    狸奴如今在府里已经不安全了。


    得把狸奴送出府才行,留在府外总归要安全些。


    跑了一路的桑枝见暂时安全了,这才靠在巷子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身形颤动的瞬间,连带着发髻上被插上的步摇都跟着晃动起来。


    倒是怀中的狸奴像是不知道曾大祸临头一般,还颇有闲心的伸手去追逐晃在眼前的步摇。


    只是每次都没能抓住。


    没玩一会儿就放弃了,金灿灿的猫儿瞳看着眼前人,颇有几分傲气。


    它今日可是帮她教训了人,怎么也该给它奖励几根小鱼干或者肉干才是。


    它平日可是轻易不出手的,今日可是很给面子了。


    那人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好不了。


    狸奴见眼前人好似忘了一般,颇有几分暗示的拨弄了一下她的荷包。


    装乖讨巧的喵呜了一声,软乎乎的一听便是在撒娇。


    桑枝叹了口气,认命的蹲下来,从荷包里取出才做不久的小鱼干。


    捏着小鱼尾巴凑到狸奴面前。


    伸手撸了撸狸奴柔软乌黑的毛发。


    要不是因为她,狸奴便不用出裴府……


    这身漂亮的毛发就能变得更茂盛。


    现如今流落街头了,身上的毛发到时候定然会变得稀疏杂乱。


    但若是带回去了,林嬷嬷定然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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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尺也会将狸奴寻出来。


    想着许久都可能见不到狸奴了,桑枝今日破天荒的给它多喂了几根小鱼干。


    狸奴吃着多出的小鱼干,明日它就再去将那人抓一顿。


    说不定她还会给它更多的小鱼干。


    吃饱了的狸奴十分自然的又回了桑枝的怀里,舒服的找了个姿势将自己蜷了起来。


    甚至还人性化的打了个哈切。


    反倒是桑枝想将狸奴放下去,却脱不开手。


    算了,回去也是挨罚,还不如抱着狸奴在外逛逛。


    桑枝为了防止狸奴再抓伤人,像抱孩子一样将狸奴抱在怀里。


    对着街边的摊贩小声同狸奴介绍着。


    马车上,暮山眼角余光瞧见一抹眼熟的痕迹。


    侧眸看去,却看见睡睡熟捻的趴在一个女子怀里,时不时的吧唧嘴。


    像是在吃东西?


    但是睡睡不是从来不许人近身吗,便是家主都摸不得,怎可能在一个女子怀里。


    定然是看错了。


    但,暮山看着那狸奴嘴边的一抹白,还有那唇周的颜色,很难说服自己,这不是睡睡。


    “为何停下?”


    暮山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大起胆子将车帘掀开道:“家主,你看那狸奴是不是有几分眼熟?”


    裴鹤安顺着暮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是那视线落在某处时,忽而定了神。


    桑枝带着狸奴逛得正起劲,转过头忽然看见暮山站在身后,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将怀中的狸奴抱紧了几分。


    随后反应过来是暮山时,这才松了松手。


    “三娘子,家主有请。”


    桑枝睫羽快速的眨动着,低声道:“我,我还有事,就,就不去了。”


    暮山挡在三娘子身前,冷声道:“三娘子若是要走,怀中的狸奴便需要留下。”


    家主是来抓狸奴的?


    桑枝抿了抿唇,消息传得这么快,就连家主都惊动了吗。


    但是家主怎么会管这些事。


    但桑枝还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暮山便上前一步想要将狸奴从她手中接过。


    想到出门前,林嬷嬷是如何发话的。


    桑枝自是不肯将怀中狸奴交给他人,后退了一大步,眼角余光瞥见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


    咬了咬腮肉,不得不妥协的开口道:“我,我跟你,去见家主。”


    桑枝抱着狸奴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在这小小的一段路里,桑枝甚至还拍了拍狸奴,意图让它从她怀里跑出去。


    这样她不仅不用见家主,狸奴还可以不用被抓住。


    只是怀中的狸奴也不知是犯懒还是怎得,慵懒的打了个哈切便窝在她怀里又闭上了眼。


    桑枝不争气的看了它一眼。


    直到进了马车,实在没了法子,只好将狸奴紧紧抱在怀里。


    率先开口道:“这件事,不是狸奴,的错,是我指使的,家主要罚,就罚我吧。”


    裴鹤安拿着茶盏的指尖微顿了一瞬,淡漠清隽的面上闪过一丝莫名。


    但又敏锐的从中觉察出不对来,高大的身影靠在车身上。


    冷淡的嗓音低声响起道:“但好似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桑枝闻言更加确定家主就是为此而来的,竭力想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裴鹤安抿了一口清茶,从眼前人的嘴里勉强抽丝剥茧出七八分真相。


    漆眸极为冷淡的瞥了眼安睡在她怀中的睡睡。


    复而追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处理这只狸奴?”


    桑枝不知道家主信了几分,但还是如实说道:“我会将,狸奴带出,裴府。”


    裴鹤安摩挲着茶盏的动作一顿,冷薄的眼睑微微上扬,露出一双极漂亮的凤眸。


    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淡漠的嗓音在车厢中响起道:“你要放了我的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