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是新乡远近闻名的活菩萨。


    她原名叫蒋存芳。虽已年过四十,眼角爬上了细纹,却仍掩不住那股子风韵。乌黑的发髻上只簪一支素银簪子,衬得肌肤如雪。


    自从她那短寿的丈夫过世后,蒋存芳便深居简出,平日里只爱在家中侍弄花草,不怎么出现在人前。


    可新乡县的孩子们还是最喜欢芳姨。因为她总是和和气气地从怀中掏出油纸包,见着孩子便眉眼弯弯地招手:“来芳姨这儿,有糖吃。”


    谁家孩子若是挨了打骂,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往芳姨家跑。待到暮色四合,听见爹娘寻来的呼唤,芳姨便会牵着孩子的手,柔声细语地将他们交还到父母手中。


    小阿芙接过蒋存芳递过来的饴糖,甜甜地道谢:“谢谢芳姨!”


    蒋存芳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又轻轻捏了捏她嘟起的圆润脸蛋,“阿芙可告诉过爹娘,来芳姨这儿了?”


    小阿芙摇摇头。


    她今日打碎了家中的瓷碗,害怕得紧,所以才一路跑来躲到芳姨家里。她走得也很小心,路上没碰见什么人,因而也没被什么人看见。


    “那爹娘知道小阿芙出来了吗?”


    “唔……”小丫头咬着糖块,想了想,又摇头。


    爹娘今日去外祖父那里了,只留了她一个人在家。她跑出来的时候,爹娘还没回来,要天黑才回呢。虽然爹娘再三嘱咐她,一个人要当心,不要到处乱走,凡事芳姨这儿定是比哪儿都安全呢!


    “阿芙乖,那今晚就住在芳姨家,好不好?”蒋存芳从油纸包里又拿出一颗琥珀色的饴糖,在阿芙眼前晃了晃。


    小丫头爱吃糖,看见饴糖便两眼放光,顺从地点点头,张嘴就要含下那颗糖。


    “阿芙——”


    院子外忽然传来爹娘心急如焚的声音。


    听到父母的声音,阿芙立马站起来,一个侧身,蒋存芳手里的饴糖“啪嗒”掉在地上。


    “爹!娘!”


    蒋存芳看着裹了一层灰的饴糖,挂在唇边的笑容一僵,和煦如春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弯腰拾起脏了的糖块,


    “阿芙要去哪儿?”


    小丫头扒着门框回头,正撞见芳姨背着光的脸。那总是弯着的眉眼此刻像两把钩子,吓得她打了个嗝,“我、我回家……”


    “回家?”蒋存芳突然按住她肩膀,五指如铁钳般收紧。阿芙疼得缩脖子,却见平日温柔的芳姨露出森白牙齿,“不是说好今晚住在芳姨家吗?”


    “阿芙!我的女儿,你在哪——”


    呼喊声越来越近,阿芙为难地看着蒋存芳,不知为何,她觉得平素和善的芳姨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强硬。


    “芳姨……”


    蒋存芳猛地将人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往屋内重重一推,小丫头趔趄着跌倒在地,磕破了膝盖,当即大哭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芳姨突然发火,哭喊着要爬起来,“芳姨,疼……”


    却见蒋存芳从袖中抖出麻绳,穿过窗棂的月光打在那张素净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恶意,“阿芙,别怕……”


    麻绳勒紧手腕,蒋存芳摸出块浸湿的白布,甜腻香气直冲脑门。


    阿芙拼命扭动身子往后蹭,眼泪糊了满脸。


    “芳娘?你在家吗?”


    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阿芙浑身一颤,是阿娘!


    她正要大声呼救,蒋存芳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阿芙半边脸上顿时红肿起来,嘴里尝到血腥味。蒋存芳慢条斯理地揉着手腕,将浸了药的白布狠狠塞进她嘴里。


    然后起身去开门。


    门外李氏夫妇看见她,一脸焦急地询问:“芳娘,阿芙在你这儿吗?”


    女人蹙眉摇摇头,柔声道:“阿芙不见了吗?”


    “是啊,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儿了,四处寻遍了也没看见人。”


    “诶……”蒋存芳想了想,“有人看到阿芙在哪儿了吗?”


    李母抽噎着说没有。


    “别急,”蒋存芳递上帕子给李母拭泪,不动声色地挪步挡住门缝,“许是贪玩忘了时间,我陪你们再找找?”


    见孩子不在,李氏夫妇也不敢耽搁,匆匆道了谢,便转身而去。


    待待夫妇俩身影消失在巷口,蒋存芳反手闩上门。


    铜锁“咔嗒”一声扣紧。


    她缓步朝着昏睡的孩子走去。阿芙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呼吸微弱,脸颊上还留有鲜红的掌印。


    蒋存芳蹲下身,指尖抚过孩子凌乱的鬓发,轻叹一声。


    若不是近日实在物色不到好货色,她也不想对阿芙下手的。这孩子是她亲眼瞧着长大的,性格乖巧,长得又可爱。可是上头催得紧,她实在没法子了。


    她盯着阿芙圆润的侧脸许久,终于从柜子底下抽出麻布袋。孩子软绵绵的身体被装进去,只留一个头露在外面呼吸。


    等天色暗下来,她要去送货。


    “阿芙……别恨芳姨……”她喃喃自语,正要扎紧袋口,忽觉颈后一凉。


    “蒋存芳……?”清冽的少年嗓音在背后响起。


    蒋存芳手一抖,袋口松散开来。她猛地回头,一个少年从黑暗中走出来,身着玄色,容色清冷,不知何时进的屋。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的主家是谁?”


    少年手转着匕首,一步一步接近她。


    蒋存芳踉跄后退,被逼到桌角,打翻了烛台。


    退无可退,匕首的寒意在喉间游走,蒋存芳咽了咽口水,突然轻笑道:“那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


    *


    夜阑人静,月如弯钩。


    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路面,车上鼓鼓囊囊的麻袋随着颠簸微微蠕动。


    蒋存芳额前渗出细汗,双手紧紧地握着车把。


    她身后三步远,玄衣少年无声地跟着。


    车轮突然卡进石缝,麻袋里传来细微的呜咽。蒋存芳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小个口子,见“货物”还没有醒来,长舒了一口气。


    身后的少年轻轻扫了一眼,状似寒暄地问道:“芳姨有没有见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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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背有烫疤的三岁女童?”


    “没有。”蒋存芳想也不想的回答。


    她经手过的孩子这么多,哪能每个都记住?况且……这些孩子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没有啊。”少年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没再说话。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人报时,已到子时三更。


    他们来到新乡县令府,看门小厮打着瞌睡,靠着门墙,头一顿一顿的。


    听到板车移动的声响,一个激灵醒来,谄笑着迎上:“芳姨。”


    蒋存芳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芳姨今晚怎的来迟了?可是路上遇见什么事耽搁了?”小厮颇为有眼力见地接过板车,跟在蒋存芳后头推进去。


    走到中途,他才突然发现今夜好像多了一个人。他疑惑地看了看少年,“芳姨,这位是……”


    蒋存芳平素就不爱搭理他,这次却破天荒地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表侄,我身体不适,替我来搭把手。”


    小厮也不敢多嘴,“诶”了两声揭过。这位芳姨可是县令爷跟前的红人,他只求着能拍上马屁,鸡犬升天。


    待走到里院,小厮识相地停步,搓着手支支吾吾的,“芳姨……还得劳烦您多在县令爷面前替我美言两句。”


    蒋存芳急着打发人,轻轻“嗯”了一声就当应下。


    小厮果然喜不自胜地忙弯腰谢礼。目光落在黑衣少年身上,有几分探究,但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再想不起奇怪的地方了。


    暖阁里,吕文赋掀开帷幔,床榻之上躺了一个年岁不大,目测只有五岁左右的孩童。


    那孩子与麻袋里的阿芙一样,都被下了能够失去力气的药物。他紧闭着双眼,面上泛着奇怪的红晕,手脚皆被捆缚着侧躺在床上。


    吕文赋坐在床边,摸了摸自己胀大如气球似的肚皮,眼神在孩子身上逡巡,将人从上至下一处不落地用目光仔仔细细地剥落。


    仿佛孩子只是一盘精美可口的甜点,随时都会被他吞吃入腹。


    他“爱怜”地抚摸过孩子的脸颊、脖颈、脊背,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那张因为肥胖而扭曲的脸上横肉丛生,笑起来时眉毛眼睛颧骨通通挤成一团,逼仄得如同见不得人的阴沟。


    他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不喜欢成年的女性亦或者是男性,只喜欢……


    他开始剥下孩子的衣物。


    随着每一件衣服的丢落,眼中出现愈演愈烈的狂热,他像沙漠里渴疯了的旅人,埋头在那赤、裸的胸前。


    烛火将他臃肿的影子投在纱帐上,像只吞食的蟾蜍。


    “吕县令。”


    蒋存芳叩了四下门便退后。


    吕文赋被惊扰,裹着松垮的中衣拉开条门缝,目光黏在少年脸上,有些不悦,“怎么回事?我不喜欢年纪这么大的,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蒋存芳赔笑,“我给您带了新货,这就是个赠送的,好在皮相好,您大可以留在身边偶尔发泄一下。”


    蒋存芳面露为难:“毕竟……年纪大些的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