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罚抄
作品:《任务失败,但反派自我攻略了》 宋默低垂着眼睫,看着少女朝他伸出的手指。那纤细的指节微微弯曲,颇有耐心地等待他上钩。
思绪纷乱,他不明白为什么应幼兰好像变了一个人,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温禾突然抓住他的手,强硬地掰开他紧握的指缝,将自己的小指勾了进去。少年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通体粉红的甲虫已从温禾袖口悄然爬出,顺着手腕飞快地爬向他的指尖。
轻微的刺痛感转瞬即逝,那只粉色甲虫突然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夜色中。
宋默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否看错。
“怎么了?”温禾歪着头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宋默摇摇头,只觉得方才看到的地方有些发热,他下意识地摩挲指尖,那里看不出任何痕迹,却莫名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温禾亲眼看着情蛊消失,奇了怪了,怎么跟三师兄说的不太一样,没差别啊?
她压下疑惑,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檀木匣。匣中静静躺着一对金灿灿的蛊虫,一大一小,周身环绕着奇特的流光。
“这是我在隐月楼里找到的金丝蛊,”她半真半假地解释,“据说能让两个人心意相通。这样以后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宋默眸光微动,“为什么要找到我?”
“担心你啊。”这句话是真心的,温禾仰起头,眼中真挚,“怕你想不开又做傻事。”
见少年沉默不语,她失落地合上匣子,“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好。”
“什么?”
“试试。”
少女的神色顿时晴朗起来,她笑嘻嘻地打开匣子,仔细解说:“这个叫什么金丝蛊,分为母子两只。你拿这个……”
她将稍小的子蛊捉给宋默。
“你服下子蛊,我服母蛊。这样无论相隔多远,我们都能感应到彼此。”
月色之下,两只蛊虫身上的金色纹路若隐若现。温禾捏起母蛊,正要往嘴里塞,却见宋默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应幼兰。”
宋默很少连名带姓地唤她,一般都以表妹来称呼。突然被叫全名,温禾瞬间紧张起来。
“怎……怎么了?”
少年倏地倾身靠近,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绪,目光灼灼地想要看穿她的目的。但除了萦绕鼻尖的淡淡药香,他什么也没发现。
“不要骗我。”他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吞下子蛊,目光却始终锁着温禾,直到确认她也服下母蛊。
刹那间,二人手腕内侧同时浮现出一道金线,如活物般游动缠绕。心脏传来奇异的抽痛感,宋默不自觉地按住胸口。
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越靠近温禾,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于是他往后退了几步,二人拉开了一些距离,那悸动果然缓和了一些。
因为是她吗?
他看向温禾,少女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反过来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他转身推开院门,“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温禾也没有留下的必要。若是宋默真的有什么动作,她随时都可以依靠金丝蛊找到他。
“好,”她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明天再见。”
宋默没有回答,假装平静地关上门将少女的模样挡在门外,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掌心下的心跳震耳欲聋,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怕是……
真的栽了。
“成了吗?”一回到听雪院,周天袋里的林青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概……吧?”
她摸着胸口,金丝蛊带来的心跳共振感还清晰可辨。但那情蛊……
完全没反应啊!?
“三师兄!你给的情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冒了股烟!”
林青时在周天袋里翻到一张大饼,他好几日没进食,因而啃得格外香。
“唔……”林青时一边嚼嚼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诶,这个蛊虫我还没找到人实验,应该是对的吧?”
“这不是你炼的蛊吗!?”
闻言,温禾崩溃大喊:“林青时,你能不能靠点谱?”
有点噎,林青时打了个嗝,“哎呀,时间太赶了嘛!应该是能用的,嗯……”
“安啦安啦。情蛊有没有都一样,反正我看那小子好像对你也……”
“闭嘴!”
啃完大饼,嘴里发干,林青时又摸出水壶灌了口水,试探着询问:“师妹……你啥时候把我放出来啊?总不能一直呆在里头吧,我都要发霉了!里面好无聊,我好饿好渴啊……”
“这不得找个由头,给你安排个身份吗!”
说到这件事,温禾就发愁。一开始林青时提出要跟着一起回溯的时候,师兄师姐们都觉得很荒谬。但林青时信誓旦旦地说跟着来,一定能给温禾帮上忙,好好保护小师妹。
忙没帮上,还要给他安排个合理的身份。可应幼兰一介孤女,上哪儿突然冒出来一个表亲啊?
别说宋府的人会不会起疑心,光是她身边的侍女巧灵那关都过不去。
温禾躺在床上想着解决办法,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林青时在识海里大声地“诶”了一声。
“师妹,我知道了!我想到办法了!”
温禾一个激灵起身,“大半夜的你……”
“我可以……”
林青时一脸兴奋地说完自己的高见,等着被小师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表扬一番。
等来的却是。
“滚!”温禾一把将周天袋扔到墙角,“睡觉!再吵你就别活了,林青时!”
*
翌日,天朗气清,是个适合睡觉的好天气。
忙碌了一晚的温师傅睡的很香,全然忘记了林宛筠给她找了傅母教导礼仪,每日辰时准时上课。
巧灵连着叫了她三回,都没喊起来。
看着身旁脸色不佳的江嬷嬷,巧灵颤抖着手又敲了敲门,“小、小姐?”
“别吵……我再睡会儿……”做了个美梦,温禾挠了挠肚子,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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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江嬷嬷阴沉着脸大步走到床前。
“表小姐,”她声音冷得像冰,“老奴没记错的话,辰时的课业,您该是记得的?”
温禾瞬间惊醒,她猛然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皱巴巴的寝衣。
“我这就起……”温禾手忙脚乱地去抓外衫,却被江嬷嬷一戒尺打在手上。
“巳时已至,今日课业取消。老奴这就去禀报夫人,表小姐身子不适,需要静养。”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温禾顿时打了个寒颤。
“嬷嬷且慢!”她慌忙跳下床,光着脚就追了上去,“我知错了!这就更衣上课!”
江嬷嬷停下脚步,戒尺在手中轻拍,“既如此……老奴就再给表小姐一次机会,半刻钟,过时不候。”
待房门关上,温禾长舒一口气,哭丧着脸让巧灵帮忙更衣。
这深闺小姐的日子,真不是人能过的……
江嬷嬷教授的课业主要是女德。早上读《女诫》,强调三从四德,贞静柔顺。午后学习家规礼法,掌握尊卑礼仪、孝道伦理,大部分都是宫里的规矩。结束后还要布置作业,这些东西学得温禾一个脑袋两个大,就连晚上做梦都梦见自个儿在抄书。
窗外蝉鸣聒噪,屋里闷得让人透不过气。今日本就没睡够,江嬷嬷又在讲某位女德榜样的故事,温禾听得昏昏欲睡,撑着脑袋一晃一晃的。
戒尺猛地砸在桌上,江嬷嬷冷哼道:“表小姐的学习态度,老奴不敢恭维。既然老奴说的,小姐不愿意听,那便抄书吧。”
温禾立马坐直,“我在听呀,我在听呢。”
“《女诫》抄十遍,明日上课,老奴要检查。”
听完这话,温禾嘎巴一下就要死了。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应下。她要是敢反抗,这老虔婆还能让她多抄上几遍。
没休息好,又被气了一通,温禾当下就咳嗽起来。
蕙香赶紧端了药来让温禾喝下,她这病是好不了的,只能时时刻刻备着药止咳。
见状,巧灵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求情道:“嬷嬷就放小姐一马吧。”
江嬷嬷轻轻瞟了一眼,“这是规矩。既然夫人请老奴来教导表小姐,老奴自然不能辱命。”
温禾喝下药,感觉舒服许多,她摆摆手让巧灵不必再求情。
“嬷嬷继续吧。”
她与林青时有约定,看了眼日头下落,时间快到了。但愿这老虔婆能说的快一些,准时放课,不要拖堂。
京都正阳大街上,人流如织。
一个少年跪在地上,来往行人都被他俊美阴柔的容色吸引,不自觉驻足。
侯平绿掀起车帘,只见青石板路上跪着个少年。他身着靛青粗布衣衫,却掩不住通身的异域风华。细长的凤眼似含秋水,薄唇如琢玉般莹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颈间悬着的那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天可怜见,卖身葬父。”
目光挪到那张脸上,少年抬眸的瞬间,侯平绿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停车。”
她鬼使神差地吩咐车夫停下马车,朝那名少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