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异化人，主要是他在做。我的任务是观察异化人的后续状态，以免发生意外。”高灵说道。


    成玉问道：“巷子里的异化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那些人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在我通过考验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开始实施了这个计划。”


    “那条巷子在风都大学附近，里面原本就有原住民，只不过人数不多罢了。但是甲十说，在起步阶段，人越少越好，这些人正合适。”


    “在感染了巷子里的原住民之后，他又陆陆续续地从其他地方找来人，将他们感染之后也安排在巷子里居住。但是这些人他是从哪里找来的，我并不清楚，应当是有其他人专门为他做这件事。”


    成玉相信她所说的，就目前来看，石医生的组织中人员分工明确，执行任务保持独立性与机密性，互不干涉。


    “这些年你都做了哪些事情？除了观察异化人的后续状态，还有什么？”他追问道。


    “审讯。”高灵说道：“有时候组织中有人想要逃离被抓起来，我会去审问他们，弄清楚他们的想法。别的，就是一些杂事，甲十常会临时叫我去，给他打个下手，处理一些事情。”


    “嗯。”成玉应声，想知道的差不多已经问完了，就在他准备结束这次审讯时，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创业失败的原因，真的是不善经营吗？”


    高灵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是真的，原本甲十是希望我利用这份事业给我的身份打一个掩护，结果被我搞砸了。在经商上，梅问秋比我更有天赋。”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打探道：“你们……不是受邀去五角梅山庄里见了甲十？你们谈的怎么样？还有梅问秋，她一向是想要逃离甲十的掌控，如果你们去联系她，给她提供帮助，我想她是很乐意帮你们扳倒甲十的。”


    “我们与甲十，相谈甚欢。”成玉神秘兮兮地说道。


    “啊？”高灵茫然了，一时之间对“相谈甚欢”这个词产生了巨大的疑惑。


    不过，成玉并没有打算给她详细解释，只是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吃饭，尽量保持体力，剩下的交给我们。”


    如果她生命力的流失真的是与种子有关，与九阴九阳的阵法有关，那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阻止阵法启动，他们也必须要想办法救她。


    高灵看向屈铁心，见她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暂且安下心来，先随守卫回房间。


    她一离开，徐文君便问道：“铁心，高灵的症状，你有眉目了吗？”


    “之前我给她检查过，包括刚才给她把脉，我都没有从她的身体内发现任何异样，可是她生命力正在飞速流失是真的。”屈铁心沉声道：“我担心，那颗‘种子’早已经融入她的骨血，与她合二为一。”


    “那可不好办了，我们连病因都不清楚，也没有见过那颗‘种子’，这要怎么开药方？”左季青也犯起难来。


    屈铁心站了起来，眉心中隐隐有些焦躁：“时间不多了，我先回去翻翻医书，或许能找到线索。”


    “好。”徐文君提议道：“需要我联系宋医生，让她来帮你一起想办法吗？”


    屈铁心婉拒道：“先不用，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宋医生帮忙的。”


    她怀疑这样古怪的东西，是从修真界传来的，让宋医生来，她倒不方便翻阅乾坤袋中的医书了。


    成玉等人也纷纷起身，跟在屈铁心的身后，一路跑回了宿舍。


    一进宿舍，将门反锁后，屈铁心便打开乾坤袋，从中掏出一本又一本的医书，在桌面上堆起高高的一座小山。


    左季青随机抽了一本，翻开一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又是竖着排列，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禁咂舌道：“这要看多久！”


    屈铁心没空回他，她还在一本接着一本地掏书。


    又过了几分钟，她的手才停下，抖了抖乾坤袋，说道：“没了。”


    其他人：“……”你说得好轻松啊。


    关兰抽搐着嘴角道：“幸好没了，就这些，你看到明天早上，都不见得能看完三分之一。”


    “哎！”屈铁心长叹一声，她也不想啊，谁让她确实没见过那么奇怪的种子，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她弯了弯眼睛，笑嘻嘻道：“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随即大手一挥，指着桌面上的医书道：“你们随便拿，挑你们感兴趣的拿。”


    其他人：“……”谢谢，其实我们一本都不感兴趣。


    只是，保住高灵的性命已经迫在眉睫，就算他们再不敢兴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屈铁心也知道让他们来看医书，实在是太难为人了，便从中挑选了一些最简单的交给他们：“这些你们先看，如果有疑点可以喊我，或者在旁边先做下标记。”


    “种子的形态并不重要，你们翻看医书就能发现，大部分的药种子都长那个样子。我们要找的是能符合高灵病症的药，比如无色无味，会引发身体疼痛，能吸走人的气血，会改变人的血液使之具有极强的伤害力，只要看到与这些相关的，都可以先做重点标记，然后我们再讨论。”


    听完她的要点总结，众人心中也对要寻找之物构建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虽然医书很难读，但是按要点查找对应项，他们还是可以完成的。


    墙上的时钟嘀嗒嘀，窗外的星星眨眼睛。


    关兰打了个呵欠，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通红的眼，看向手边摆放的两本已经看完的书，将手中这一本倒扣在上面，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肩颈。


    其他人仍在刻苦翻阅医书中，像孟原、苏叶，两人脑袋上的头发被揪得比鸡窝还要乱，完美地展现出他二人此刻的心境。而左季青恐怕真的是丹元宗流落在外的亲弟子了，他已然进入心流状态，双目炯炯有神，一边翻阅，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屈铁心当然是他们中进度最快的了，手边已经堆起一沓，眼看着手中的那本又即将看完。


    不过，成玉和方知衡两人去了哪里？


    关兰的眼睛在房间内转了转，仍没有发现他们俩的身影，正当她要问时，突然听见门咯吱响了一声，紧接着被从外推开。


    而她刚刚在找的两人，正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来。


    关兰看着成玉从袋子中掏出的饭盒，惊喜道：“你们去买吃的了？什么时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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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不知道？”


    关山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好笑道：“就在你睡得正香的时候。”


    关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利落地收拾好桌面，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刚转过头要喊屈铁心来吃饭，就见到方知衡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拉起了她。


    关兰：“……”烦人！


    方知衡也被屈铁心手边那厚厚的一摞书惊了一下，看见她脸上隐藏在焦急之下的疲惫，语气不禁更加轻柔些：“你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先吃些东西，缓一缓，也让眼睛休息一下，要不然眼睛可受不了。”


    屈铁心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感受到眼中一阵阵刺痛，她也知道现在眼睛已经在超负荷运转了，可是一想到目前为止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哪里能放松。


    但是看着方知衡关切的面容，她只是笑了笑，别的都没说。


    关兰一见屈铁心过来，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再将她刚刚从袋子中挑出的蓝莓蛋糕放在屈铁心的面前，又帮她选了她想吃的饭菜。


    做好这一切，关兰得意地抬起眼瞥向方知衡，却发现人家早就坐在了屈铁心的对面，压根儿没搭理自己。


    她瞬间如被戳破了的气球，萎靡了起来。


    屈铁心见她这副模样，诧异道：“小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关兰无力地摆了摆手，只有成玉一人在旁边噗嗤笑了起来。


    屈铁心看着两人，越看越奇怪，却不知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咳！”方知衡轻咳一声，转移了屈铁心的视线：“铁心，如果我们一直找不到关于‘种子’的线索，高灵还救的了吗？你目前手中的药材，包括千机果，能派上用场吗？”


    左季青在旁边疯狂点头：“我也想问！”


    “我只能想办法延缓，千机果只能提升丹药的品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合适的药材，否则只有千机果，也没用。”屈铁心无奈道，她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在意料之外，因此乾坤袋中并没有带上多少珍稀药材，这算得上是最大的缺陷了。


    关兰傻眼了：“那如果，我们找到了解药的配方，你却没有药材，那……”


    关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把这句话咽回去。”


    关兰立即照做，不仅咽了好几下，还连呸三声。


    “如果……”屈铁心想到那次与师父在梦中相见：“能再见一次师父，就好了，她一定会知道‘种子’是什么。要是……”


    “要是什么？”关兰追问道。


    屈铁心耸耸肩，脸上略有几分落寞：“要是能回去一趟就好了，丹元宗有数不清的珍稀药材，根本就不用愁。”


    她也很担心，乾坤袋中没有药材，或是在联邦中找不到药材，那可怎么办。


    “额……”关兰闭嘴了，虽然她也很想去见识一眼，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连接两界的通道早已被关闭了，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去往修真界的路。


    不过，既然话题已经拐到了这里，关兰还是很好奇：“为什么通道被关上了呢？”


    屈铁心也不知道：“师父说，她还会找机会来见我，或许下次见面时，她就会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