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你来就好了，怎么连我也有份…”


    rose站在警局门口，跺了跺脚。


    苏望嬉皮笑脸地挽住她，“走吧，谁让咱们是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呢？”


    卡宴一撞，撞晕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地中海商人，顺着人往深处查，撞破了纵火案的真相，叛逆乐队在猫猫大王的飞速传讯下洗清了不蒙之冤，免去了百年酷刑。


    也撞断了叶家近几年的暴利财路，当人能够为了钱财失去人性抛弃底线，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被推出来顶罪的管理层判处死刑，大半个叶氏股票骤降岌岌可危，rose幸灾乐祸地趁着低价收购了大批股。


    更撞开了小半个贩毒集团大门，警力投入，在无数缉毒警以付出生命代价、为后人铺的前路上义勇向前。①


    “苏小姐，谢小姐，我们十分感谢你们两位为本案做出的杰出贡献。”刘队板正地敬了个礼，她递上奖章。


    左腹部受伤的小警察带伤上班，被捆得太过结实，只好脱帽示意，看着苏望微笑得像个小迷弟。


    苏望受过感谢，收过锦旗，但市里统一商议决定发放的奖章却是第一次拿。


    透明的盒子放在手里沉甸甸的，装着一块小小奖牌，和一张荣誉证书，苏望站在警徽下，明白这是责任的重量。


    “回家拿给我姥姥姥爷看，就当是新年贺礼了。”rose明显很开心，她对着苏望说，“到时候咱俩一块拿出来，肯定压岁钱能收到手软。”


    苏望拱手，“提前感谢榜一谢大人的打赏。”


    rose笑了一声，“你一天天都上网看些什么东西？”


    “除了发那几条厨艺视频好像什么都没做。”苏望老实答。


    “你那个号流量都快赶上小明星了。”rose啧啧两声，“又是阴阳两界来回破案家里锦旗挂了半面墙，又是批皮厨神当上网络新秀流量炙手可热，马甲大佬竟在我身边。”


    苏望拉开车门，十分不谦虚地说：“爱卿免礼。”她坐上后座，单独给装着奖的盒子坐了个座位，就放在猫猫大王旁边，又动作仔细地把安全带也给盒子扣上，“我的宝贝可得保护好！”


    rose通过前视镜将苏望的动作尽收眼底，她一脸纵容地摇了摇头。


    小猫在苏望怀里探出脑袋，它仰头看着苏望，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问，“我不是你的宝贝了吗？”


    苏望捏了捏它的左爪，这是她们约定好在不方便说话时的暗号，捏右爪指一切含否定意义的词，捏左爪就是肯定回答。


    小猫摇了摇尾巴，苏望说它还是她的宝贝呢，但是…


    小猫尾巴动了动，趁着没人发现变长了点，它偷偷地用尾巴拍着盒子，因为苏望很喜欢，它只大发慈悲地打了一下，还是轻轻地一下。


    引擎启动，车开了。


    “真得给你配个助理了。”rose把车停在小区下，她摁下车窗，催促一声，“快点啊，就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到了我就走人。”


    苏望没回头，把手里的两个精细包装袋子举起来晃了晃，“知道啦。”


    叛逆乐队凑钱给西瓜买的生日礼物到了，苏望去翻案的时候被拜托帮忙送出去。


    离吃饭点还有些时间，苏望哼着歌在小猫的喵喵附和合唱下往老小区里走。


    “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我当没生过你！你也别再喊我叫爹！”


    “生过没养过算什么爹？”


    嘭——一声巨响，门被砸得哐哐响，西瓜狂奔着跑下楼梯，她的父亲满脸凶相追了出来，扯着她的头发骂，“你个婊子敢和我叫板，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西瓜挣扎着，“放开我！我会报警的！”


    男人冷笑一声，“报警？警察管得着家务事吗？上次那个叫苏望的贱人帮你把我送进去有什么用？才关了几天我就出来了。”


    “老子告诉你，你敢报警，我下一次出来，就杀了你和那个贱人。”男人在楼梯口解开皮带，扣着西瓜就抽，“进不进去？不进去就在这里把你抽死，你看有谁敢来帮你。”


    西瓜被抽到眼睛，眼皮顿时红了起来，她的头被摁朝水泥地。


    看到自己脚上一双新的西瓜红帆布鞋沾着深红色血迹。


    苏望送的新鞋，明明还没穿过几次…怎么就沾上鼻血…怎么就脏了…西瓜，为什么你只会哭呢？一点都不争气。


    【“铛铛！”苏望从拐角突然钻出，一颗小猫脑袋也探了出来。


    刚下晚自习的西瓜吓了一跳，“你这样出来，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只有你认识我。”苏望把一个包得工整的盒子递上，“拆开看看。”


    西瓜不知道该不该接，抿着唇问，“这是什么？”


    苏望又把盒子递近，差点怼到西瓜脸上，“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拆开袋子，一个红色的，正中间印着一个白色五角星，旁边写着一串英语converseallstar，西瓜英语好，前面一个词她知道，后面两个词她也知道，但组合在一起她不知道。


    西瓜在苏望的催促下拆开鞋盒，一双颜色偏亮的红色帆布鞋，款式很熟悉，几乎是学校里的同学为了赶潮流人脚一双，还会拿牌子进行攀比。西瓜的同桌也有一双，说要好几百块钱，好几百块对她的同学们来讲其实一点都不贵，但对西瓜来说，几乎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能收。”西瓜把盒子推回。


    苏望连连后退，“东西都拆了退不了，你就留着吧，就当做我给的封口费。”


    “我真的…“


    苏望捏了捏西瓜脸，用手指戳着她的酒窝，把嘴角往上提，苏望突然说，“这双鞋像不像西瓜红？”


    西瓜眨眨眼，乖巧点头。


    “下周体测，超级star西瓜就穿着代表色，跑出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好成绩吧！”苏望笑着打气，“我相信你。”】


    住在同一栋楼的同校学生也放学了，他们穿着崭新的帆布鞋，如西瓜的人渣父亲所言一样没有帮忙，只是噤了声，锁成一团从旁边钻过，逃也似地钻进自己家门。


    一双又一双，从西瓜眼前离开。


    西瓜的头皮被扯得发红，痛得要死，却还能出神地想，原来苏望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穿着开胶的旧鞋子时撞见同学放学后谈论着流行的窘迫，别人随口一提下周集体体测，苏望会偷偷记在心里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西瓜。


    西瓜真的很痛，全身上下都痛得像散了架，但是苏望说过她相信她，相信这个，一直和老鼠一样活着的西瓜能够变成超级star西瓜。


    “我不许你骂她！”西瓜猛地一推，竟也将男人推倒在地，在极速狂飙的肾上腺素作用下没有感受到男人砸下来拳头带来的疼痛，挤压多年的愤怒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我不许你骂我妈妈，不许你骂苏望，不许你骂我，我会报警把你送进去，你出来之后会老，但我会长大，只要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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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任何人，我一定会在这之前先杀了你！”


    男人酿跄两步，撑起身站起来，一米八的身高再怎么在酒色消耗下也比西瓜高出一大截，“今天老子一定把你打死。”


    西瓜不服输地瞪着他，她想，西瓜，你现在怎么还是这么小，早知道就多吃点米饭了，哪怕是榨菜干拌也应该多吃两碗。


    皮带抽得比衣架抽得还痛，看这个力度，眼睛再被打一下，会不会瞎掉呢？


    “给你脸了是吧？”


    “别抢我台词。”


    西瓜瞪大眼睛，不知道苏望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苏望挡在西瓜面前，攥着皮带没有松手，脸彻底沉了下来，目光森冷，“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男人拉着皮带，没拉动，面子上挂不住，伸出手想打苏望，站在扶手上的小猫想动，苏望说，“你别出手。”


    西瓜愣了愣，以为在说自己，靠着墙老老实实地打报警电话。


    男人以为苏望怕了，变本加厉地举起拳头。


    苏望举起胳膊，一肘击打在男人腰腹，等到男人痛得无法控制地弓身，她提膝踹在男人下巴处。


    整个动作速度极快，且流落干脆，几乎是一瞬，男人已经跪在地上，苏望扯着男人的头发，她甚至笑着弯下腰和男人平视，“说话。”


    “我让你说话。”苏望更用力，一大把头发连根断在她指缝，“是不是太给你脸了？嗯？”


    “婊…”


    啪啪啪——三个巴掌甩下，清脆得狠，听得人心情愉悦。


    西瓜瞪红了眼睛，气喘吁吁，“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苏望挑了挑眉，反手补了一耳光。


    正对面的邻居拉开一条缝，小孩子的声音带着害怕，却还是勇敢地说，“我已经报警了！”


    她拉开门，看见西瓜和苏望混合双打，又猛地眨了眨眼，关上了门。


    “叩叩”——敲门声响起。


    报警的小女孩怯生生探出头，她的父母站在她身后，警察听完事情经过也很愤怒。


    他敬礼下楼，警车后座苏望陪西瓜坐着，就连rose也硬挤了进来。


    “家庭暴力是很微妙的暴力行为，目前的相关法律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完善，但考虑到你的情况，最好是能找到你的母亲，毕竟你还未成年。”警察同情却又语重心长地说。


    苏望问，“你们可以帮忙找吗？”


    警察点点头打算开车，“可以。”


    一个人影突然拦在车前。


    “警察同志。”扛着袋子的女人紧张地偏过脸，“我能不能麻烦您个事？”


    “阿姨？”苏望看到熟人，她伸手拉了拉还在看窗外的西瓜，对着西瓜说，“上次你给阿姨东西撞翻了还没道过歉呢。”


    “快说对不起。”苏望戳了戳。


    西瓜张了张口，破碎的呜咽从喉间溢出，抽泣着喊得口齿不清，“妈妈。”


    苏望愣了愣，“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喊错了，总感觉不像对不起三个字啊…”


    西瓜眼眶红着，眼泪流出来，碰上擦破的眼皮，又痛，却又感到幸福，她哭着跑下车抱起满是心疼且无措的女人嚎啕大哭，眼泪始终抹不干，“她是我的妈妈啊。”


    “宝贝啊，妈妈的宝贝，是妈妈来晚了。”面色蜡黄的女人边笑边哭，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也生动起来。


    rose：“她喊什么呢？”


    苏望笑：“原来已经找到她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