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究竟是他先动心,还是她先勾引……

作品:《住手!别买盗版游戏[反穿]

    “叮——”宋青渺长剑一挥,剑鸣声如风起。


    肃杀声之下,三个人齐齐动了。


    姜萤甩出一直捏在手里的墟晶,墟晶倏然变大数倍,和宋青渺的利剑相撞,擦出长长的火花。


    而另一侧的林槐禹则是徒手握上了剑刃的尖端。


    他的手稳稳地挡住了那薄峭无比的剑锋,凝聚了七十二仙法力的仙剑在他手上留下长长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大胆姜氏,还不速速受死?!】


    玉璧上七十二仙见姜萤还胆敢反抗,横眉冷对。


    挡住宋青渺一剑以后,墟晶又变回了玻璃弹珠大小。姜萤把墟晶又握回掌心,像握着自己的生死。


    她对着七十二仙高声道:“凭什么你们说杀我,我就一定要死?我不愿意!”


    姜萤从灵墟大陆逃出来以后,和墟晶那种似有若无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她也越来越能得心应手地使用墟晶。


    这是她除了错信的林槐禹之外,另一张保命的底牌。


    可看到林槐禹手掌的鲜血滴入雾气缭绕的地板里,姜萤却又不确定了——


    林槐禹这不声不响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站在她这边?


    “霆玉上仙,你这是何意?”


    一击不中,宋青渺把剑对准了林槐禹,“当着七十二位上仙的面,你也要包庇逆贼姜氏吗?!”


    “姜萤如何处置我自有考量,就不再劳烦青渺仙子和各位上仙费心了。”


    林槐禹挥了挥手上的血,淡淡道。狰狞的伤口在几息之间就变成细线,而后在他掌心消失不见。


    “你……”


    宋青渺瞳孔微颤。有了七十二仙加持的利剑轻轻一挥就能斩断百里高山,可林槐禹的伤口却消失得如此之快,快到不同寻常。


    【好个狂妄小仙,你哪里来的胆量敢如此同本仙们说话?】


    一个赤膊打扮的七十二仙看上去显然脾气不大好,鼻孔喷气,恨不得从玉璧上下来好好收拾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可惜这里不属于厚巫之地,神仙们即使再强悍也不能真正降临于此,只能把神识附着在玉璧上,真正是“作壁上观”。


    “走吧。”


    林槐禹对赤膊上仙的话充耳不闻,牵起姜萤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萤被他微凉的掌心包裹,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她想抽开手,可林槐禹却握得很紧,很紧。


    “霆玉上仙,为了一个逆贼,你要公然反抗穹天上神的旨意吗?”


    宋青渺冷声道。


    林槐禹微微侧头,“穹天上神只命你我看管好姜萤,不让她再掀风浪。只要她在异世界一直轮回,想不起过去,那便是你我已履行好职责,何来违逆一说?”


    他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反倒是你,青渺仙子。你诱导姜萤与魔尊相识,制造不稳定因素,让她接近过往,还言之凿凿什么金纸契约的‘弱点置换’。可千百年来何人听说过这个置换?有谁可以证实?我倒是想替穹天上神问上一句,你安的什么心?”


    【这……】


    【是啊,万一没有这个弱点置换……】


    七十二仙里有仙忍不住交头接耳,看上去毫无半分神仙风光,反而像是村门口一排看戏的大爷大妈,谁大声点说两句,就感觉对方占理。


    “众仙们何须听他摇摆?”


    宋青渺提剑直指姜萤:“事已至此,若是不杀了姜萤证实弱点置换确实存在,反而放任她和魔尊的契约越来越强,穹天上神知晓后,定要治所有人一个失察的罪。”


    她把七十二仙也绑在自己的船上,一损俱损。


    【说得在理,今日必定杀了她,别的事容后再议。】


    赤膊上仙眼中杀气腾腾,众仙听他所言也不再摇摆,掏出法宝万千,齐齐朝向姜萤。


    仙家们众喝:【姜氏小贼,速速受死!——】


    宋青渺一剑绝尘,仙家们千百道法宝光芒齐聚,如同天地初开时五彩奇光奔入混沌之中,撕裂一切,声势浩大。


    可下一秒——


    “咔嚓。”


    一道比五彩奇光还要浓厚的金光闪过,玉璧上众仙被玉石雕刻出的眼睛齐齐像是被斩断一样,石块飞出,只留下深深的凹坑。


    几十双玉石眼睛像是慢放一样缓缓飞到半空,上面还残留着主人的情绪,缤纷精彩得很。


    不,这其实一点也不慢,不过是一瞬间,所有的仙家就被切掉了眼睛。


    但这也一点都不快,如同万物静止,人和仙都定格在这个瞬间。在缥缈的万物里,只有一个人能动——


    姜萤看见林槐禹挥了挥手,那斩断玉璧的金光就在天地间绕了个圈,回到他的指尖。


    他一动,悬浮于半空的玉璧碎片也应声而动,众仙们的眼睛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吾的眼睛……吾的眼睛!】


    【你究竟是谁?!】


    有仙捂住眼睛,手忙脚乱地想去捞被切掉的玉石,可惜都成了粉末末。


    有仙想悍然质问林槐禹,却有些戚戚的底气不足。


    “上神穹天之子霆玉,见过众仙家。”林槐禹淡淡道。他嘴上说得客气,手上的金光却不客气得很。


    【你……你居然是小殿下?!】


    众仙诧异。


    见七十二仙表情精彩,姜萤的思绪忍不住有些跑偏。


    这不就是妥妥的董事长的儿子进入集团隐姓埋名从基层干起,结果高管有眼不识太子处处刁难,最后被太子反杀的剧情吗?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起了自家人。


    姜萤的理解不算有错,但是和真正的剧情还是存在一点偏差。


    穹天上神有一个儿子,这在厚巫之地是无人不知的秘密。但上神之子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没有人知道。


    有传言说上神之子的生母是个普通凡人,所以这个儿子被上神所不喜,也就不被承认。


    也有人说上神被妖精迷惑,生了个半神半妖的儿子,丑陋不堪,上神视之为耻。


    反正不管是哪种传闻,穹天上神大抵都是不喜欢这个儿子的。


    【你是穹天上神的儿子又如何?纵容姜氏逆贼,便视为背叛厚巫之地!王子犯法,便是与庶民同罪。】


    【待我等上报穹天上神,纵然你有上神血脉,也逃不过责罚。】


    七十二仙没了眼睛,嘴巴却没闲着。董事长的心思不好猜,但混了那么多年,他们也不是全白混的。


    “哦?是吗?”


    林槐禹似乎毫不意外七十二仙的威胁,他慢条斯理地一抬手,金光瞬间又飞出:“眼中无净,不如不视。若是口中嘈杂,那就不必再言。”


    “咔嚓!”


    林槐禹话音才落,金光就利落地斩断了玉璧上七十二仙的嘴巴。众仙连嚎叫都来不及,就成了没嘴的鹌鹑。


    “穹天上神不会亲临下界,早已将姜萤一事全权交予我,该如何处置,便是我说了算。”


    林槐禹眼神泛起狠厉:“若是我在上神耳边听闻到半句有关此事之言,下一次切的,就不是玉璧了。不知道众仙家若是当真少了眼耳鼻,要长多少年才会恢复?”


    满殿无言,只剩原本洁白的玉璧上泛起五颜六色的光,狂乱地闪烁着,就像众仙狂怒而无处发泄的心。


    “你!……”


    宋青渺才开口,林槐禹眼睛一眯,她身后玉璧上的仙家雕像突然就寸寸断裂,瞬间失去了光泽。


    玉璧无声,却好像发出了极为惨痛的哀嚎。


    “廖清上仙误入禁地,身死道消,令人哀叹。”


    林槐禹语气平淡,却让人寒毛四起。他不过一个眼神,玉璧那边的倒霉仙家真真就连半片残魂都没剩下,修炼千载,就成了灰。


    宋青渺不敢再言,但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尖泛白,她悄悄用余光瞟了一眼姜萤掌心的墟晶,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和等待。


    不仅是她,玉璧上的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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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一人敢漏出点别的颜色,噤若寒蝉。


    “仙家们还不走,难道是要我一个个相送?”


    林槐禹问道,语气重音落在那个“送”字上,平白让人毛骨悚然。


    他话音才落半秒,原本活灵活现的玉璧全都“唰!”地一下黯淡下去,就像那头的仙家都忙不迭地撂了视频会议。


    满殿寂静。


    姜萤的手被林槐禹捏得生疼,她却有点不敢动了。


    这一出太子爷威胁高管不准跟董事长告状的桥段实在是太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她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姜萤算是看明白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她就像块滚刀肉,不是被这边砍,就是被那边剁。


    林槐禹转过头看向姜萤,抬手抚开她眉毛上残留的一点玉璧粉末,眼神罕见地认真:“别害怕,我只不过是刚好借这个机会,让一切回到正轨而已。”


    什么是“正轨”?


    姜萤想问,林槐禹却比她还要快地开口,仿佛是期盼已久;“姜萤,让我拿走你这一整年的记忆吧,忘记灵墟大陆的事,待在我身边。”


    他说:“不论你在这个世界轮回多少次,我都陪着你。”


    姜萤听见他的话,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拿走我的记忆?这又是什么欺骗我的把戏?”


    林槐禹神情暗了暗,道:“那些不该保留的记忆、不该有羁绊的魔尊,都是让你陷入危险的根源。忘记这些,你才能安稳活着——这才是你该走的‘正路’。”


    “这是什么正路?林槐禹,别为你的自私找借口!”


    望着义正言辞的林槐禹,姜萤忍不住怒了,“你想让我忘了这些,又变回那个成天追着你跑的姜萤,你才满意是不是?”


    她想起自己高三每次一放学就跑到学校门口蹲着,等啊等,每天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等做完作业的林槐禹、等放学打球的林槐禹、等扫地值日的林槐禹。看他和旁边的同学一起走出校门,却从不看她一眼。


    那时候她不知道每天要等多久,但只要见他一面就很开心。


    这种等待一直延续到大学,延续到工作以后。等他下课,等他下班。


    她的一颗心跟着他忽上忽下,只剩期待和等待。可却总是常常落空,空到她连自己也没了。


    那种喜欢太累了,她不想要了。


    “你本就是戴罪之身,记得这些叛乱之事有什么好?”


    林槐禹皱起眉头,“况且就算我有私心又怎么样?是你先招惹的我,我终于放下所有阻碍决定靠近你,你又怎么能再去想着那个魔尊?”


    他说:“忘了他,回到一年前,是对我们都好的事。”


    林槐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使命——


    看守姜萤,让这个叛乱者永远也无法再撼动穹天上神的地位,让她永远也无法再破坏厚巫之地的繁华安宁。


    他曾经对这个使命千般嫌弃,万般不愿——


    他堂堂天神之子,凭什么要到异世界守着罪犯。


    可他越监视姜萤,越发现自己奇怪。


    姜萤抱着学校门口那只流浪的胖猫自言自语,她放学以后挂在她爸身上荡秋千,她在号称“灭绝师太”的数学老师课上睡觉,还打小呼噜。


    她每天早上要吃三个肉包,豆浆要加两勺糖。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生活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不知道是毫无算计,还是蓄谋已久。不,或许是在这更久之前,从他在焚川河边一次又一次见到她开始,就注定了他一败涂地。


    以至于他最后鬼使神差地走进雨里,给了那个“罪大恶极”的叛乱者,一件遮风挡雨的校服。


    他其实根本无法分清,是他先动心,还是她先勾引。


    可不论是谁犯罪,都不该出现那个魔尊。


    他和姜萤之间,容不下任何别人。


    林槐禹指尖不自觉收紧,攥住姜萤的手更用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