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好疼啊
作品:《王妃与花魁》 褚青晏:“你知道季玄吗?”
“季左使?有所耳闻。”洛玖卿闭目打坐,以遮掩自己眸中情绪。
“那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
她暗自心惊,褚青晏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个问题,大概他已经知道季玄是谁。
洛玖卿摇摇头:“千杀阁的阁主和左右使,都是以面具示人,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此言与窦丛璋所说一致,褚青晏见她面色苍白,呼吸钝重,收了桌上的空盘,准备离去。
他正要踏出监牢,草堆上的女子开口了:“王爷真的不打算放我?”
她强打精神,却还是掩不住声音中的虚弱。
“给我个放你的理由。”
洛玖卿睁开眼望着他:“我愿意帮助王爷探听千杀阁的情报。”
褚青晏对她口惠而实不至的承诺没有兴趣:“等你对我真的有用时,再来同我谈条件。”
“欸!王爷。”眼见褚青晏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洛玖卿忙叫住他,“你确定不放我?大理寺狱的伙食还不错,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走的,王爷知道当花魁也很累的,我就当给自己休沐了,反正我又不吃亏。”
褚青晏没搭理她,径直走出牢室,将锁链缠绕好几圈落了锁。
他走远了还能听见她的絮叨。
“我很能吃的,可能会把你们吃垮哦……”
“王爷,王爷?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彻底听不见王爷的脚步声,洛玖卿才停下,看王爷刚才的试探,他还没确定自己的身份。
看来季玄和柳娘已经行动起来了,她人不在,要将这件事圆过去,只能是王妃“失踪”。
褚青晏看起来这么淡定,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王妃的安危吗?
褚青晏刚出密狱,就看见候在门外的邵严。
邵严挨了板子,行动有些不便,忍着疼一瘸一拐走到王爷面前行礼,将一只玉镯呈上:“王爷,这是一个小孩送来的,那小孩只说了两个字‘欢喜’。”
碧绿玉镯上染着几道红色血痕,褚青晏眸色微敛。
他可以赌一把欢喜会不会开口,只要欢喜不死,他们不敢动王妃。
甚至于倘若欢喜真的是王妃,王妃便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这一次,他不敢赌。
“放欢喜走。”
一旁的陈繁忍不住问:“直接放吗?那万一欢喜走了,他们不把王妃还回来呢?”
“他不会。”
王爷走后不久,有人送了一套崭新的衣裙进来。
洛玖卿叫住了那人:“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说,欢喜姑娘的衣裳破了,不便出门。”
“出门?你们王爷要放我?”
“是,姑娘记得兑现承诺,否则,王爷定会带人踏平青玉楼。”
狱吏走后,洛玖卿冷笑一声:“哼,还踏平青玉楼……给你能的。”
她摸了摸托盘上的新衣,大理寺能有什么姑娘的衣裳,一看就是从王府送来的。
换好衣裳后,洛玖卿走出大理寺狱,一路上无人拦她,畅通无阻走到大理寺外。
邵严和谢程领了罚,陈英又受伤,王爷身边人手不够,陈繁和沈骁风被临时叫来盯梢。
陈繁远远望着欢喜走在深夜静谧空旷的大道上。
揉了揉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拍了拍沈骁风:“沈大侠,你别说,欢喜姑娘穿上王妃的衣裳,身影跟王妃简直一模一样。”
“不一样。”
“啊?哪里不一样,我怎么看不出来?”
沈骁风盯着那道浅黄的身影看了一瞬,而后挪开眼:“走路姿势不一样。”
“哦……”
洛玖卿走得很慢,她鲜少受这样重的伤,在狱里坐着躺着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走起来,简直步履维艰。
她一边走,一边骂褚青晏:“狗男人,连个马车也不给备,真小气。”
一路走回青玉楼,她差点没虚脱。
今日青玉楼歇业,柳香玉看见她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给栾素发丧报了。”
洛玖卿腿一软,身体迅速跌落,柳香玉赶紧冲上去扶住她。
她笑了笑:“柳娘,你就咒我吧。”
“你还笑得出来,怎么伤得这样重。”
“我没事,我得赶紧回去,不然王爷要怀疑我的身份了。”
柳香玉没好气地道:“你这么虚弱回去,王爷就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了?”
“用毒,给我下毒,掩盖我气血翻涌的迹象。”
洛玖卿换了衣裳,右脸撒上药粉现出疤痕。
柳香玉拿着个扁圆的盒子进来:“这是天蚕尸毒,你确定要用?用后毒发时如万蚁噬心之痛,整整七日,毒发间隔会越来越短,直至七日后肝肠寸断而亡。”
“用。”洛玖卿伸出手,手腕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柳香玉嘴角抽了抽:“王爷竟然这般对你?”
洛玖卿揉了揉自己的腕子:“一会儿用铁链将我双手缚住,掩饰这些伤痕的来由。”
“行,你确定顾仲鸣能解天蚕尸毒的毒?”
“嗯,他一定能,你会栾素加速药效的针法么?”
“会,你疯了,你还要加速药效?”
洛玖卿拽紧拳:“王爷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若不彻底打消他的疑虑,今后只会处处掣肘。”
她服下毒丸,柳香玉施针让她经脉运行一周。
将人从密道送出,半个时辰后,柳香玉让个眼生的小孩去大理寺向王爷传信。
两个时辰后,褚青晏终于在南城的一间废弃宅子里找到了王妃。
洛玖卿刚刚毒发过,正浑身抽痛侧倒在地上,她双手负在背后,整个人了无生机。
王爷奔上前,将人抱起,王妃鬓边的发被打湿黏在脸上,右颊上的疤也因浸透汗水,而微微泛着水光。
她迷离的眼睛在看见他的一瞬,有了些光彩,脸贴着他的胸膛,气若游丝:“王爷,我好疼啊……”
他心脏抽疼,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怀疑王妃,更不该有赌的想法。
他解开王妃手上的铁链,看着王妃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这是在报复他么?
那位季左使愿意为欢喜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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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欢喜之间真的毫无关系,欢喜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么。
褚青晏将身上的披风围在王妃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出废宅,上马车前朝陈繁道:
“去请顾大夫。”
顾仲鸣深夜被“请”至祈王府,他一肚子怨气,进门就开始骂骂咧咧:“王爷,今儿你要不给我个正当的理由,我可真跟你急,什么时辰啊,非要把我从被窝里薅起来。”
这时节一天比一天凉,让他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进屋看见王妃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褚青晏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
顾仲鸣闭了嘴,今日这真是要命的事。
他搭手把脉,越诊越心惊:“是天蚕尸毒,古书上有记载,我会解。”
“王妃中毒已超过六个时辰,毒发两次。”他看了眼王妃:“听说这毒发作时痛苦无比,常人难以忍耐,曾经有壮年男子中毒后因受不住毒发时的折磨咬舌自尽,王妃是怎么……扛过来的?”
六个时辰……那是王妃进张记布庄的时候!即便他在得知王妃失踪的第一时间放人,他们也已经对王妃下毒了。
这是他们对他的警告。
“配药去吧。”褚青晏握着王妃的手,抵住自己的额头,似在祈求神佛。
王妃外表看似柔弱,她内在的坚韧,他却从未看清过。
此刻他仍觉得王妃与欢喜很相像,不只是外貌上的相像,骨子里的良善执拗和倔强也很像。
他惊讶于自己竟然将欢喜与良善联系在一起,究竟是何时留下这样的印象,他却想不起来了。
第二日,洛玖卿醒来时,身上的痛乏已经去了大半,她想伸手掀开被子,却发现手腕上好像缠绕着什么东西。
抬起手看了看,原来是纱布,她腕子处凉凉的,想来是敷过药后再包扎的。
她缓缓坐起身,才发现床边有人,坐在矮凳上,趴在床沿睡着了。
察觉到她的动静,褚青晏醒了。
他起身替她将被子拉高,试探她额上的温度:“还有什么不舒服么?”
洛玖卿摇摇头:“王爷,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洛玖卿垂眸,声音沮丧:“王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褚青晏垂下眼睑,看着她,“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洛玖卿将他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这么说?”
“是因为我,他们才盯上你。”
“他们是谁啊?”王妃闪着无辜的杏眼,望定他。
“很坏很坏的人。”
洛玖卿伸手去握他的掌心:“那王爷把坏人都抓起来,我就不怕了。”
“嗯。”褚青晏摸了摸她的头,“饿了吧,想吃什么?”
“都可以。”
褚青晏从外间端了碗温热的药膳粥进来,洛玖卿伸手要接,却被他躲过:“你手上有伤,我来喂你。”
他小口小口地喂她喝完了药膳粥。
“还要再吃些什么吗?”
洛玖卿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想快些见到夭英,了解清楚来龙去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