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闯哪里？”凤墟再问。


    “妖界。”叶绾绾说完，又道，“可能凤墟大人这几日喝得比较醉，没反应过来妖界是哪里，那我纠正一下，是古战场。”


    “……”凤墟嘴角一抽，“不是已经闯过了吗，都快劈没了。”


    叶绾绾说，“不过一个小小外围，那怎么算呢。”


    凤墟：“……”


    不想说话。


    “会长大人。”


    传音突然从神识转到身边，凤墟蹭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转头一看，发现叶绾绾站在树下，还拎着酒壶。


    “喝一个？”


    凤墟：“……”


    两人坐在树下，叶绾绾漫不经心地把酒壶推给了凤墟，然后轻轻地点了点酒杯。


    凤墟气笑了，“你带酒，还要我给你倒啊？”


    “不是给我喝的。”


    “哦？那是给谁。”


    “我师父。”


    凤墟：“……”


    叶绾绾笑问：“那能不能担得起会长大人的一杯酒。”


    凤墟直接把酒壶放下了，“他还欠我人情。”


    “我不欠，我来倒。”琉璃一个闪身，就贴到了桌前，哐哐哐给三个人都倒满了。


    叶绾绾笑问：“这些日子修炼得怎样。”


    “很好！”琉璃当即就说，“我听师父的，只掌控三个能力，一个主攻，一个主防，一个主跑。”


    “一切都很完美。”


    凤墟疑惑，“你学的是谁。”


    “李万知啊。”


    凤墟：“！！！！你给我重学！”


    “干什么干什么，四师伯可会赚钱了，我还是要沾一沾他的财运的。”琉璃端着酒壶就坐远了几步。


    “那你学赚钱就行了，学什么能力，你一头狐狸学什么鸟。”


    琉璃：“……也有点道理。”


    凤墟被气得不轻，转头看叶绾绾托着腮，他问：“你不管管？”


    叶绾绾看了一眼琉璃，“没事，都能学，不行就换张脸，学别的能力，都不白学。”


    “就是。”


    凤墟：头疼。


    头很疼。


    “你们两个人想干什么。”


    “劝劝你。”叶绾绾把酒杯往前推，凤墟这会儿才察觉到这不是酒，他看向了叶绾绾。


    “蜂蜜水。”叶绾绾说，“老三亲自采的蜜。”


    琉璃直接挤在了凤墟身边，“小木说你最近很丧，怕你想不开，所以让我跟师父来劝劝你，你怎么回事，钱赚太多所以有烦恼吗？”


    凤墟：“是啊。”


    琉璃转头看向了叶绾绾，“师父，现在轮到我想不开了。”


    叶绾绾：“……别捣乱。”


    凤墟一身酒气，连喝了两大碗蜜水都没压下去，他看向了叶绾绾，“你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你师父跟你大师伯身边。”


    “他们在一块。”


    “哦？伤老病残吗，也对，四个都凑一起了。”凤墟感慨，“真不容易，你们天一宗终于凑齐了一个成语。”


    叶绾绾微笑，“会长大人，你如果想要借这些话刺激我，叫我打退堂鼓，那你错了，我只会干得更狠。”


    凤墟一噎。


    “仙门要开了。”叶绾绾突然一句，叫琉璃唰地看来，“什么？”


    叶绾绾打量着凤墟的神色，“你好似不是很意外。”


    凤墟捏着眉心，“你在，就已经给够我意外了。”


    叶绾绾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水，“最近九州的天地灵气多得不同寻常，我想过妖界灵源的问题，可我又想，如果是妖界的话，那得益最多的应该是妖族，而非人族也一起。”


    “所以我再推测了一下，除了妖界本源要开了，仙门也要开了吧。”


    凤墟看她，“然后呢。”


    叶绾绾含笑着，“然后呢，我来推断一下，天道又要灭仙了吧。”


    凤墟眉头微挑，“你……”


    叶绾绾坦然地道：“我这几日回忆了一下我们宗门藏书阁翻过的书籍，嗯，我是出生得晚，可我从书上跟大家讲述的故事里推断出来，天道进行过三次灭仙。”


    “第一次，远古时期，诸神陨落之后，四大古神诞生之前，这是第一次。”


    叶绾绾盯着凤墟的眼睛，“不过灭的不是仙，是妖。”


    凤墟手心一紧。


    “这是第一次，灭的是妖界。”


    “第二次则是十万年前，不过那一次的范围不是在人间，而是在仙界，灭的是四大古神以及仙界众仙。”


    “第三次，是三千多年前，灭的是九州。”


    叶绾绾盯着凤墟，“会长大人，发现了吗？”


    凤墟努力维持表情不变，“发现什么？”


    “发现它越来越撑不住了，”叶绾绾微笑，“时间越来越短了，从远古到中古时期，好歹也有十万年，就是第二次灭了四大古神，中间也让四大古神统治了十万年。”


    “而这次距离上次，只有三千多年前，太早了。”


    凤墟沉默，半晌，他道：“有没有可能它失败了。”


    叶绾绾转念一想，“也对，九州没灭，它失败了，所以它要卷土重来了。”


    “这个开仙门，就是一个陷阱。”叶绾绾看向了凤墟，“包括妖界本源。”


    “……”凤墟感慨，“你真的是个……”


    叶绾绾：“天才。”


    凤墟没崩住：“……既然你知道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要找我去。”


    叶绾绾：“因为我要妖界本源。”


    凤墟一怔，“你……”


    “想问我为什么要？”叶绾绾像是看出了凤墟在想什么，她笑起来，“我不知道，可有一个念头告诉我，这东西别人很想要，那么我就不让别人拿到。”


    凤墟：“……你是反派吧。”


    琉璃：是的。


    叶绾绾笑看向了凤墟，“所以会长大人，来不来，我虽不知道一界本源是什么样子，可这次看我师父给我大师伯养伤，我大概能够猜测到，一界本源……”


    “是天道也很想要的东西。”


    叶绾绾偏头笑起来，“而它想要的，我不想让它得到。”


    凤墟半天没说话，可叶绾绾的手已经伸出来，就等着他握上，凤墟没动。


    他手心微蜷，看向了叶绾绾，很久，他淡声说，“在合作之前，你应该要了解一下你的合作对象是什么样的人。”


    叶绾绾看向了他。


    凤墟看着她的眼睛，终于提出了一直都很想问的一个答案，“你会……净化堕仙吗？”


    “或者，堕妖。”


    四目相对，叶绾绾看向了凤墟眼中的东西。


    他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