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细弱的哭声响起,哭得断断续续,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王夫人抱着小外孙女,一面轻哄,一面问下人,“这都过去多久了,大娘怎么还不回来?”


    王家主道:“才一刻钟,急什么?”


    这话犹如捅了马蜂窝。


    王夫人冷笑一声,心口攒着怒火,咬牙低声道:“出了这种事,你这个当父亲的坐得住,我可坐不住!”


    她好好的女儿,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下毒,差点一尸两命,好不容易胎象稳固,就等着顺利生子,袁老夫人又开始折腾。


    “二娘可说了,一切都是受阿家指使!”


    “你相信她的话做什么?”王家主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这些年,母亲有多疼大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夫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要真疼爱,又怎么会舍得让大娘大着肚子去给她祈福?!”


    “说够了没有?”


    王家主生气道:“母亲年事已高,我们做晚辈的本就应该多包容。如今大娘也算是平安生下孩子,你就不要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了!”


    王氏瞠目结舌。


    什么叫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萧止柔现在还躺在陆家昏迷不醒呢!


    她深吸一口气,“要不是阿薇拼死相护,大娘恐怕早就**,你们兄弟倒好,一句疯病,就把人关起来,至于阿家那,更是半句不敢过问。”


    “老爷,阿薇虽不是你亲妹,可也好歹唤了你这么多年的大兄,你怎么能……”


    “那你要我怎么样?”王家主打断道,语气疲惫又烦躁。


    “母亲本就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大好,听闻大娘她们半路遇到土匪,愧疚得直接病倒了。我们不能为母亲分忧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去诘责长辈不成?”


    两人的争执不算大声,但还是惊吓到了孩子。


    尚未满月的奶娃娃哭得嗓子都哑了。


    就在王家主心烦意乱时,下人过来禀报,“老爷,夫人,姜女君过来看望老夫人。”


    王家主神情一闪而过心虚,王夫人也有些面色不自然,但想着自家女儿对姜璎有恩,她又是个晚辈,到底不用像面对陆宣那般处处顾忌。


    “是个有心孩子,且领她去老夫人院里吧。”王夫人叹了口气。


    王家主忍不住犯嘀咕,“这姜璎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短短半月,就从安奉赶回盛京……”


    不过还好来的是姜璎。


    要换了姜昀过来兴师问罪,给妻妹撑腰,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另一边,向氏扶着姜璎往袁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她有些担心,“姑娘,我们带这么多人,是不是不大好?“


    姜璎出行一向简便低调,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带了仆婢护卫各十人。


    按理外男不得入内院,但王家人这会儿正心虚,也不好说什么,左右下人都是站在院子里的。


    姜璎面色淡淡,“没什么好不好的。”


    袁老夫人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不放在眼里,跟袁老夫人的所作所为相比起来,她这点儿逾矩算得了什么?


    管事婆子看见姜璎,不禁心头一跳,忙堆满笑容上前,“姑娘怎么突然回京了?世子夫人正里头陪老夫人说话呢。”


    姜璎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平静诡异,有种说不出的瘆人。


    管事婆子讪讪一笑,“姑娘这是怎么了……”


    姜璎淡淡道:“我要见老夫人。”


    “奴婢这就去给您通传一声。”管事婆子忙道,没一会儿出来,恭恭敬敬领姜璎进去。


    “阿池,你……你怎么回来了?”王氏看见姜璎,神情有些许错愕,她面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这些天没少垂泪。


    那日牛车生产,王氏元气大伤,亏了身体,一直到今日才被允许下床。


    她不相信这一切是袁老夫人指使,不顾郑氏劝阻,非要拖着病体在月子里过来问个究竟。


    为什么?


    王氏不明白,祖母分明是这个世上,除了爹娘以外,最疼爱她的人。


    她为什么要害她?


    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王氏看着袁老夫人银白的发丝,问出了困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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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的问题,“大母,二娘说的是真的吗?你非要我去万业寺,就是想要我的命?”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袁老夫人躺在床榻,语气虚弱又失望,“你相信她说的。”


    王氏知道自己过来质问祖母,是为不孝。


    但她始终忘不了那日萧止柔扑到她身上的举动,明明她们一直关系平平……


    “埋伏我们的土匪,还剩下几个活口,昨日已经招供了。”


    王氏忍着哽咽,望着袁老夫人,“孙女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了,让您欲除之而后快?”


    袁老夫人并不上当。


    那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流民,怎么可能说反水就反水?


    她闷咳几声,语气疲倦无力,“是我要你们去万业寺,如今出事,你们怪我也理所应当。”


    一副心灰意冷、无意计较的模样。


    就在这时,管事婆子进来禀报,说姜璎过来了。


    袁老夫人让人扶她起来,以帕掩唇,咳嗽了好几声。


    出于姜璎先前给人的温吞印象,袁老夫人并未往其他方面想,只暗暗猜测难道她同赵咎不合?亦或者实在受不了安奉的环境,这才特意回来盛京。


    “给老夫人请安。”


    姜璎行礼过后,才冲王氏微微点头,“听闻姨母遇害,我特意赶回来。”


    王氏面露愧疚,“阿池,我……”


    姜璎轻声打断,“与大嫂无关,我有话要用老夫人说,还请大嫂退避片刻。”


    语气和缓,却不容拒绝。


    王氏只好道:“我去外头等你。”


    等王氏一走,甘棠一声令下,带来的护卫立刻将管事婆子抓起来,双手绞在身后,压跪在地。


    吓得管事婆子脸都白了。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采苓从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按照上头的名单,从最上头开始念:


    “徐氏。”


    袁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多年心腹,得力干将,曾不止一次掌掴萧止柔。


    姜璎跪坐在软垫上,半阖着眼眸,发话:


    “拖出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