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夫妻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傅凛无力垂首,“可以不提她吗?至少在这个地方。”


    “不提就不存在了吗?在我们两个之间,她永远都是绕不过去的那个,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


    傅凛当然不能使时光倒流,否则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将曲瑜珺掳来这里。


    至饭时,婢女们将饭菜摆好,云浮扶着曲瑜珺在桌边坐下,而傅凛则挨着曲瑜珺坐了。


    曲瑜珺瞧了他一眼,“你在这里,我没胃口。”


    傅凛仿若未闻,迳自盛了一碗汤放在曲瑜珺的面前,“身子是你自己的,若是你这样一直虚弱下去,要怎么逃跑。”


    见傅凛赖着不肯走,曲瑜珺也不再理他,他这人虽可恶,但方才那句话说得倒是不错,身子是自己的,没得因为他搞垮了自己的身子,太不值得。


    曲瑜珺只当身边没有他这个人,安静地用起饭来。


    偏傅凛不肯叫她安静,时不时地往她碗里夹菜,“以前听你兄长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还有这个菜,是当地百姓最常吃的,京城那边倒是从未见过。”


    无论傅凛说什么,曲瑜珺都不接话,只沉默地坐在那里吃饭。待吃饱了,示意云浮将她扶到外头去。


    直到这时,曲瑜珺才终于开口,“我应该可以去院子里走一走吧?”


    傅凛立即放下碗筷,“我陪你。”


    “刚吃过饭,我不想给自己添堵,世子能让云浮一个陪我吗?你若是不放心,便让你的人缀在后头,只别让我瞧见心烦就是。”


    却见傅凛起身走到曲瑜珺的身边,坚持道:“我陪你。”


    曲瑜珺苦笑,“我眼下这般与坐牢又有何区别?”


    “瑜珺,再试一试吧。”试一试重新爱上我。


    傅凛到底还是陪着曲瑜珺逛了院子,曲瑜珺默默数着脚下步子,这处院子不大,里头花木扶疏,景致倒是不错,除了自己住的主屋,耳房、罩房一应俱全。院子门口立着四个护卫,显然,是看守自己的。


    见曲瑜珺盯着那几个护卫看了半晌,傅凛只站在一旁没有吭声,他知道这会让曲瑜珺感到不快,可他没有旁的办法。


    良久后,曲瑜珺收回视线,走向廊下摆着的几盆花,很鲜艳的颜色,却叫不出名字。


    傅凛也不懂,他知道曲瑜珺爱花,便着人布置了,见着曲瑜珺感兴趣,便招来一旁的婢女为曲瑜珺解惑。


    “夫人,这一盆叫百……”


    她刚开口,曲瑜珺便皱眉,“你唤我什么?”


    那婢女顿时面色一紧,下意识瞧了傅凛一眼,“夫……夫人。”


    “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姓曲,以后唤我‘曲姑娘’。”


    婢女一脸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傅凛见状,打发了那婢女退下,对曲瑜珺道:“你原本就是我的妻子,她们是该称呼你作‘夫人’的。”


    曲瑜珺也笑了,却是一种嘲讽的笑,“可是当初在王府里,被称呼为‘夫人’的,却另有其人啊。”


    说完,不再理会傅凛,直接扶了身旁云浮的手,进了屋子。


    见得曲瑜珺回来,屋内的婢女忙拧了帕子上前,云浮伸手接过,道:“你们都退下吧,姑娘有我伺候就行。”


    可是云浮话音落下后,没有一个婢女有所动作,皆是低头站在原地。


    曲瑜珺无奈道:“罢了。”


    她们也都是听命于傅凛,与其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看着自己。


    曲瑜珺靠在榻上,边上搁着几本书,最上头的一本便是近几日傅凛一直在她床边念的诗集,曲瑜珺将它搁在一旁,抽了底下一本游记来看。


    外头天光微暗,婢女上前来掌灯,与此同时,傅凛也从外头走了进来。


    曲瑜珺听闻动静,连抬头都不曾,傅凛也未开口,只在榻上另一头坐了,也取了一本书来看。


    恍惚间,傅凛觉得好似回到了当初自己在沂阑院养伤的日子,就算两个人不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呆在一处,自己便觉心中安稳。


    “我困了,要睡了。”曲瑜珺开口下逐客令。


    傅凛闻言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傅凛没有去旁处,自打带着曲瑜珺来到这里,他一直都住在这院子的耳房。或许是因为不安,也或许是出于想要亲近的目的,他不想离曲瑜珺太远。


    而傅凛也果然信守承诺,次日带了曲瑜珺出门。


    依然是马车出行,车厢里坐着曲瑜珺、云浮和傅凛,外头除了哲茂之外,还有一个随侍的婢女和两个看守的护卫。


    “前头茶楼瞧着不错,我想去里头喝杯茶。”曲瑜珺一手挽着帘子,侧身回头看向坐在那里的傅凛。


    “这小地方没什么好茶,你最爱的几种茶家里都备着,等回去了再喝。”


    “还说要挽回我,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吗?”曲瑜珺撂下帘子,有几分生气的模样。


    傅凛未尝猜不到她的目的,但眼前的曲瑜珺是他面前少见的鲜活,傅凛终究不忍心拒绝,开口令车夫在茶楼门口停下。


    进了茶楼,傅凛先问小厮,“楼上还有雅间吗?”


    “有,客官……”


    小厮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曲瑜珺道:“不必雅间,便坐大堂吧,我喜欢热闹。”


    “那……”小厮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傅凛。


    傅凛笑了笑,“就照我夫人喜欢吧。”


    原来是一对夫妻啊,瞧着还真挺般配的,小厮一边腹诽着,一边引了他们落座。


    大堂内有人在台上唱曲儿,曲瑜珺看似在认真听,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别处。


    茶楼酒肆这些地方向来是消息流通往来之处,今晨从傅凛那里得知,自己离开京城已经半月有余,却不知家中父母,以及……于彦怀那边是何等情况。


    傅凛不肯告诉自己实话,曲瑜珺只能期望在这茶楼里能听到旁人提起。


    事实没让曲瑜珺失望,她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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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谈论起自己被傅凛掳走的事。却因隔得有些远,曲瑜珺听不甚清楚,竟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傅凛眼疾手快将她拉住,“你若是跟旁人泄露,我只能带着你继续往别处去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再昏迷半个月是吗?”


    “我只是想知道京城那边的情况,我家中一定急坏了。”曲瑜珺放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我母亲最近身子不大好……”


    傅凛犹豫了片刻,到底准许曲瑜珺在隔壁坐下,这下那几人的议论声清晰入耳。


    “这事儿闹得太大了,如今还有谁不知晓吗?圣人都下了通缉令,悬赏抓人呢,堂堂王府世子竟公然把曲家姑娘给掳走了,这简直闻所未闻。”


    “听说是用了迷药?”


    “好像是,听闻曲姑娘是在她老师家中被迷晕带走的,她的老师以前还是户部郑尚书的夫人呢,也中了迷药,不过听说第二天就醒了,没大碍。只可惜曲姑娘和她的婢女失踪了。”


    “也不一定就是世子做的吧?也许是旁的歹人呢?他们以前不是夫妻吗?也许当时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报复他们两个来了。”


    “这不大可能,再说了,那平南王世子不是三番两次地想要跟曲三姑娘重修旧好吗?我估摸着,他就是看曲三姑娘跟于侍郎定了亲,和好无望,才出此下策,将曲三姑娘迷晕了带走。”


    “那便可怜了于侍郎。说起来,这位探花郎在亲事上实在不顺,想当初他的未婚妻跟世子搅和在一起,好好一桩青梅竹马的婚事就没了,未婚妻被世子收去做了妾室。后来好几年都没再议亲,今年年初刚跟曲家三姑娘定下了亲事,听说两人感情好得很,虽说这曲三姑娘之前嫁过人,到底不般配,但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可谁知又出了这么档子事,这探花郎跟平南王府的世子是不是前世有仇啊?怎么前后两桩婚事都被世子给破坏?”


    另一人撇了撇嘴,“有什么好可怜的,人家弱冠之年便已官至三品,人中龙凤不外如是,哪里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去可怜?前后两桩婚事毁了又如何?京城里那么多大家闺秀、世家明珠任他挑,说不得曲三姑娘被掳走了,对他来说还是好事呢,毕竟曲三姑娘嫁过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没了这个,再找个更好的呗。”


    见他话说得刻薄,另一人不由反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我瞧着于侍郎待曲三姑娘很是情深,听闻自曲三姑娘被掳走之后,他日夜不歇,一心扑在找人上头,连着几日都不曾合眼,大白日地竟倒在了地上。”


    傅凛看着曲瑜珺骤然收紧的手,心中像是在被这只手攥着似的,一下子闷得喘不上来气。


    背后之人全然不知,继续道:“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呢?世子将曲三姑娘带走这么久,该做的都做了,说不得肚子里连孩子都有了,难不成于侍郎还会继续这门婚事吗?”


    “到时不过是各归各位,于侍郎另寻亲事,曲家那边将曲三姑娘重新嫁进平南王府,平了这桩祸事,大家面子上也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