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到曲府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曲瑜珺又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傅凛垂着脑袋,低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若是这样做能让你解气,那你便去做吧。”
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紧绷的气氛,仿佛稍微动一下,就有什么东西要撕裂开来,傅凛几乎是咬牙强忍着。
终于,前头传来车夫赵伯的声音,“前头就是王府了。”
曲瑜珺吩咐他:“就在这里停下吧。”
傅凛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一声,逃也似地下了马车,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了。
“出城。”
曲瑜珺吩咐一声,马车便立即往城外鸣蝉别院的方向而去。
这日后,于彦怀依旧在空暇时去鸣蝉别院找曲瑜珺下棋,只是他却不如以往那般气定神闲,连手下的棋子都陡生毛躁一般。
倒是傅凛自那日后,再未来见过曲瑜珺。
日子眨眼过去,冬日凛冽的寒风渐渐吹来,眼见着便是平南王的寿辰了,曲瑜珺无论如何也是要回王府去的。
平南王的寿辰泰半都是王妃在张罗,她本想着曲瑜珺回来,能给自己做个帮手,谁知曲瑜珺却是一概推脱,只应下一些无伤大雅的杂事。
平南王妃是又气又无奈,说来也是可笑,当初瑜珺她进门头一日便跟自己要管家权,那时自己虽点头应允,但心里到底不舒服。可如今她真的撒手不管了,自己反而更不舒服了。
儿媳撒手不管,平南王妃就更加折腾自己儿子,但凡什么事都吩咐傅凛去办,傅凛也不抱怨,一概照单全收。
如此,平南王的这场寿宴也算是办得顺利。
这日一早,平南王换了新衣,外头已经忙碌了起来。
“都跟你说了,又不是整寿,不必太折腾,这一大早的还是不安生。”
平南王妃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瞪了平南王一眼,“你整日在外头寻仙问道的,如何能懂得我操持家宅的辛苦?”
她一边说着,一边挑了翡翠的钗子,“你是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只有我们母子勉力撑起王府的门楣。你也莫说自己有王爵在身,你就看原先的怀庆侯府,转眼便凋零了。今日也不单单是为了给王爷贺寿,借着这个由头笼络关系也是要紧。”
平南王府从前那的确是显赫,皇室血脉,又有军功在身,在这京城里,谁不高看一眼?
奈何从逸之祖父那辈开始便走了下坡路,虽也有官职在身,可能力平庸,长年不得寸进。
到了逸之的父亲就更不行了,文不成武不就,偏还迷上了寻仙问道之事,没有一丝一毫的上进心,整日里不着家。
若不是如此,平南王妃怎会那么急切地在傅凛年幼时就对他要求严格,若子孙没有出息,就算有王爵在身,地位也会一点点地往下落。
还好,儿子争气,虽然没有照自己预想的文官的路子走,好歹是坐上了一营指挥使的位置,可偏偏又遇到了赵清清,一切毁于一旦。
无论如何,今日这场寿宴的宾客,都是她仔细斟酌过的,万不能出岔子。
此时,王府的另一边,曲瑜珺也开始梳洗打扮,无论如何,她如今还是王府的世子夫人,今日王府宴客,她作为主人家,自然不能太失礼。
云浮刚将曲瑜珺的长发挽起来,傅凛便来了。今日平南王寿辰,身为世子和世子夫人难免要一同出去招呼宾客。
傅凛倚在珠帘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上妆,也不出声。
他回想起大婚次日,自己也是这样瞧着曲瑜珺坐在那里梳妆,只是眼下的心境跟当时已经大不相同。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药,自己也没法让往事重来。
宾客陆续到达,曲瑜珺同傅凛一同去到前院,未几,曲家的人也来了。
因着是亲家公寿辰,曲庭特意告假一日,携夫人、儿子、儿媳前来赴宴。
傅凛十分殷勤,几乎要抛下其他客人寸步不离,而且显然,他跟曲瑜珲的关系不错,二人聊得火热,称兄道弟一般。
偏这个时候,有婢女脚步匆匆地过来,在傅凛耳边低语了几句,傅凛脸色变了变,而后对曲庭道:“岳父大人,请恕小婿先失陪片刻,我这边有点事……”
曲庭并未放在心上,“无妨,你且去吧。”
一直到傅凛离开后,曲庭才注意到自己夫人沉下去的脸色,“有什么不对?”
“把世子叫走的那个婢女,是在那商户女身边伺候的!”曲夫人不悦道。
曲庭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了,“果真?”
“我亲眼见过,还能认错不成?”
当初自己刚得知世子和那商户女的事情,便已悄悄去看过,当时在那商户女身边伺候的就是方才那个来传话的婢女,自己绝没有认错。
“之前瑜珺跟我说,世子之所以态度大变,是因为要走文官的路子,我还以为她是在诓我,没想到却是真的。”更难受的是,瑜珺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这话她却又没法子跟自己的丈夫说。
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瑜珺若是和离了也好,哪怕到时候再低嫁呢,总比在王府里守寡要好得多。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的丈夫和曲家的长辈都不会同意,说出来也只是白受一番斥责罢了。
傅凛赶到华荣斋的时候,大夫已经在了,诊脉之后还是原来的话,心绪不定、胎像不稳。
待大夫离开之后,赵清清试图跟傅凛撒娇,却只看到傅凛的冷脸。
“清清,你一定要在今天再用这个法子吗?外头还有一大堆宾客呢,我没工夫在这里看你闹脾气!”
傅凛显然已经没有任何耐心。
赵清清的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可这一次傅凛却没有去哄,他此时仍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你以为我在骗你?”
“我只是觉得今天是父王寿宴,前来赴宴的宾客众多,你应当安分一点,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闹。”
赵清清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实在陌生极了,那个爱着自己的逸之曾经说过,看不得自己掉眼泪,自己一掉泪,他的心就疼得受不了,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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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一点点委屈。
究竟是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失言了,还是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爱着自己的男人了呢?
傅凛再回来时,曲瑜珺注意到他情绪不佳,其实说‘不佳’已经不太准确,用‘极差’来形容才更恰当。
等到寿宴结束,曲瑜珺才知晓,原来今日傅凛还跟赵清清争吵过。回想当初,傅凛为着赵清清,有着能抵抗全天下的气势,为什么人能变得这样快呢?
……
不知不觉,在寒风飘雪中,迎来了又一个新年。
“外头还在下雪吗?”曲瑜珺起床便问。
“下着呢。”钱妈妈将已经烘热了的衣裳递给曲瑜珺。
今日大年初二,曲家已经出嫁的姑奶奶都会回去,钱妈妈特意挑了一身颜色出挑的衣裳,首饰也准备的是金钗玉环。
曲瑜珺本没打算叫上傅凛一起,奈何傅凛也早早准备了,打扮得齐整在外头等着。
见着曲瑜珺走出来,一身明艳照人,傅凛也不由亮了眼睛,赞一句:“夫人今日真好看。”
曲瑜珺提醒他,“如今没外人在,不必称呼我为‘夫人’。”
傅凛没应声,只催促着曲瑜珺可以出门了。
傅凛这次显然是上了心了,不仅给曲家一应人等都备了礼,而且还正正好都投其所好。
曲庭接了一方砚台在手里,也十分满意,翁婿两个正相谈甚欢,下人却来报说有客人到访。
照规矩,初二是姑奶奶们的归宁日,一般客人不会选在今日上门,曲庭纳罕:“是谁?”
“是老爷您手底下的于寺正。”
于彦怀?曲庭下意识转头看向傅凛,这两人可是有些渊源。忆起往事,曲庭看案上的那方砚台也不怎么顺眼了。
傅凛识趣地告退出去,而后,于彦怀便被请进了曲庭的书房。
不知二人在里面究竟谈些什么,一直到日上中午,也没见出来。
最后还是曲老爷子发话,派人去催了曲庭,未曾想,于彦怀也跟着曲庭一起走了进来。
众人讶然,今日是家宴,怎么把于大人给带过来了?
接着就听到曲庭解释道:“于寺正是为着公务而来,正好到了饭食,我便留了他一起。”
曲庭也是无奈之举,于彦怀今日过来是为着大理寺积压已久的一件大案,不知不觉就在书房聊了许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饭食,这个时候如何能让客人离开?未免太过失礼。
虽说今日是家宴,但于彦怀毕竟是自己的下属,一起吃顿饭不算什么,只是他跟傅凛的关系着实有些尴尬。但相比起大年初二将客人在饭时赶走,这点尴尬,曲庭也只能选择忽视了。
而坐在曲瑜珺身边的傅凛,捏着筷子的手已经是青筋毕露,他怎么都没想到于彦怀会在今日出现在曲家,他这是什么意思?明目张胆地示威吗?
饭吃到一半,也不知是谁突然问了一句,“于大人可婚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