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回信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曲瑜珺脚步不停,只道:“他自有他的鸿鹄之志。”
于彦怀果然如他所言,自次日起,每日往曲瑜珺落脚的客栈送一封信。晚上派人送出,翌日早晨可到。
曲瑜珺将第一封信拿在手中,以为信上不过寥寥数语以报平安,谁知打开信封,里面足足写满了两页纸。除了沿途所见所闻,信上还提到了他暗中调查的进程。
曲瑜珺迟疑,这公务是可以跟自己一个外人说得如此详细的吗?
但无疑,曲瑜珺慢慢期待起于彦怀每日的来信,于她而言,那是一个全然陌生又十分新奇的领域。
是日清晨,曲瑜珺收到于彦怀的最新来信,一头长发尚未来得及梳理,便迫不及待打开信来看。
云浮打了水进来,正要伺候曲瑜珺梳洗,却察觉自家姑娘面上的神色越发不对,身子也好似整个紧绷了起来。
云浮不由看向一旁的云渺,以眼神相询问,而云渺则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是何情况。
这三页纸的信,曲瑜珺反复看了两遍才轻轻搁下。
“姑娘,可是于公子那边出什么事了?”
云浮一边说着一边将打湿了帕子递给曲瑜珺,曲瑜珺伸手接过,却只是握在手中没有动作,眼睛盯着地上一处,愣怔着。
“姑娘……”
云浮又唤了一声,曲瑜珺方回过神来,看向被自己搁在一旁的三页信,道:“于公子在葛隰县发现了一座秘密银矿。”
看来卢大人之前的怀疑大概是真的,这座银矿至今未被上报朝廷,很有可能是整个淮安府上下都沆瀣一气,将这座银矿私有。
若果真如此,那于彦怀也…危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一座银矿放在眼前,人命在那些人眼中便算不得什么了。
云浮和云渺听得此事亦是震惊不已,当地官员隐瞒一座银矿意味着什么,她们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接下来一整天,曲瑜珺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跟着曲瑜珺学认字的几个小姑娘也看出她的不对劲,询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如今正陷入危险之中,我却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
其中一个圆脸小姑娘嘻嘻一笑,歪头瞧着曲瑜珺,“这个人是姐姐你喜欢的人吗?”
曲瑜珺闻言怔了一瞬,继而冲她摇了摇头,“这个人是姐姐的一个……朋友。”
这一日,曲瑜珺也没了游玩的兴致,早早回到客栈,坐在窗前发呆良久。
云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偷偷将云浮给拉了出去,压低着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姑娘跟于公子走得太近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云浮立即听出了云渺的言外之意,她不由低头想了想,“还好吧,姑娘只是担心于公子罢了,莫说是姑娘了,就说你我,跟于公子好歹相识一场,如今他身处危境,也难免为他感到担忧,这也没什么,人之常情而已。”
“可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吧?”姑娘到底已经嫁了人,而于公子又是跟姑娘年纪相仿的外男。
“这里又没有人认识姑娘,谁会说闲话?再说了,世子自己都跟赵姨娘在那宁荆府如胶似漆的,哪里有脸说我们姑娘。要我说,于公子可比世子好多了,要是姑娘真的跟他……”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往这上头想过,如今被云渺这么一说,若是姑娘真的跟于公子……那也挺好的。
于公子虽说家世普通,但他在朝中前途无量,将来未必会比平南王世子差。
云渺则一脸惊恐地捂住云浮的嘴,压着声音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云浮拍了拍云渺的胳膊,示意她将手拿开,“我不说就是了。”
云渺瞪了她一眼,正欲回房,却又听得云浮道:“可你真的不觉得我们姑娘跟于公子挺相配的吗?”
“还说!”云渺上手拧了云浮一把,云浮吃痛,捂着胳膊求饶,“好了,我再不说了。”
二人很快回到客房内,发现曲瑜珺已经从窗边移到了书案前,手中正在研墨。
云渺忙从曲瑜珺手中接过墨条,“姑娘是要写字吗?”
曲瑜珺取了一张信纸铺开,“我打算给于彦怀写一封回信,明日待信差到来,你将我写的这封信给他,嘱咐他一定要交到于彦怀的手上。”
于彦怀没有料到会收到曲瑜珺的回信,当他将信拿到手里的那刻,脸上的笑意已经压不住。
常川看在眼中,只觉自家公子如今实在陌生,这还是自己以前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公子吗?
这一封信一页纸都不到,于彦怀却看了良久,待他看过之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常川好奇,“曲姑娘在信上说了什么?”
只见于彦怀郑重地将信收于匣内,而后抬手拍了拍常川的肩膀,“她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
常川不由想起当日在怀庆侯府,曲姑娘带自己去救自家公子时的果断与魄力,她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所以,当他知晓自家公子心悦于曲姑娘的时候,并没有很意外,只是惊诧于自家公子的离经叛道。那曲姑娘可是已经嫁人了啊,嫁的还是平南王世子。从王府手里抢人,自家公子也算是胆大包天、前路坎坷了。
“走,跟我去趟青楼。”于彦怀丢下这句话,便率先出了门。
“啊?”常川看了看外头的夜色,“公子,青楼这地方可去不得啊,若是被曲姑娘知晓了,你岂不是彻底没戏了?”
于彦怀执起手中的折扇回身敲了下常川的脑袋,“想什么呢?”
而后略顿了顿,又道:“这事儿她知道。”
说罢,甩开折扇,提步而走,端的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派头。
……
傅凛总算是帮着处置完周家这边的事,也不免长松了一口气。
“明日我们便去接了瑜珺,一起回京去吧。”
半倚在床头的赵清清迟疑一瞬,而后点了点头,“逸之,这些日子为着我家中的事,辛苦你了。”
傅凛摇头,“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大夫也说了,接下来,你需放宽心才是,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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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清闻言,抬手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你放心,如今这世上,我只有你跟肚子里的孩子了,我会万分小心的。”
赵清清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早已养了外室,那外室还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外室的两个孩子自己已经见过,大的那个是男孩儿,今年刚满十一岁,却已经是饱读诗书,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另外一个女孩儿今年也九岁了,虽不及其兄长教养严格,却也自幼习琴棋书画,有女师专门教导。
回想起那天,赵清清至今仍觉荒谬。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的爹爹是最疼爱自己的,幼时娘亲常压着自己学这学那,自己觉得苦觉得累,不想学,就找爹爹哭诉,爹爹便会帮着自己劝说娘亲,常常都会奏效。
她一直认为这是爹爹疼爱自己、不忍心看自己受苦的表现。可见了那两个孩子之后,赵清清才彻底明白,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爹爹对那个外室子寄予厚望,希望他将来能继承周家的产业,所以打小对他要求严格,念书习字一日不辍、盘货算账更是一点点亲自教他。
对那个女儿,他也是从不骄纵,立志将她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千金闺秀。
而自己这个一直被‘宠爱’着的女儿,在娘亲去世、父亲被关牢狱的时候,只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求助于旁人。
赵清清不敢想象,若这个时候,傅凛不在自己身边,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清清朝傅凛伸出手去,傅凛见状,走到床边坐下,将赵清清揽入怀中。
“或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将你爹有外室的事情告诉你。”
当时赵清清刚失去母亲,情绪尚且激动。傅凛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让她知晓她父亲有外室的事,可当时赵清清一心还等着赵文德赶回来,才给自己的母亲下葬。事实上,傅凛在离京之前,根本就没打算将赵文德从监牢里捞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将真相告知。
赵清清果然撑不住,当场晕倒,好在大夫就在身旁,立即给她行针保胎,最终没有大碍。
“不,逸之,幸亏你及时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还等着他回来送母亲最后一程,若果真如此,母亲她得有多恶心啊。”而自己也将被一直蒙在鼓里,以为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傅凛将周家的一应契书都交给赵清清,“这些你都放好,官府那边一应事宜我都办妥了,就算之后你爹从牢里出来,他也不能从你手里抢走。”
而赵清清则将这些契书推到傅凛的怀中,“以后你我二人便是夫妻,你帮我保管就是,我又不懂这些。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逸之,我们的孩子不会以妾室子的名义出生的,是不是?”
良久未曾等到傅凛的回答,赵清清眼角有暗光闪过,又很快被她抬手拭去了。
翌日,赵清清随傅凛出发去接曲瑜珺一起回京。
“你们找曲姑娘啊,她去教那帮小丫头们念书去了。”
客栈掌柜的眼神在傅凛和赵清清的身上来回扫过,一时搞不清这几个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