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蠢货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曲瑜珺了然,亦不再多谈,转而论起面前这几株牡丹来。


    二人同在京中长大,聊起许多闲事来也算投机。尤其付萱,自嫁人之后,她已鲜少有这般轻松的时候了,自觉时光飞快。


    “夫人,戴公子派人来催,说时候不早了,他那边还有事……”


    傅萱听罢,脸上的笑容瞬间便落了下去,她正欲起身告辞,却被身旁的曲瑜珺按住了胳膊。


    只听得曲瑜珺对云渺道:“你去华荣斋那边禀报戴公子,便说我同少夫人聊得投机,欲留她一同用饭,他若有事可先行离开。待用罢饭后,我自会派王府的马车送少夫人回去,请他安心便是。”


    云渺即刻便去了华荣斋,自赵清清进门,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进这地界。不用细看,只打眼一扫,便能留意到这里处处都有男主人存在的痕迹,比起沂阑院,这里倒更像是世子正院。


    对于云渺的到来,华荣斋的下人们虽意外,却并不在意。是正室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又如何?谁人不知他们华荣斋的主子才最受宠,世子日日歇在此处,只有在华荣斋里伺候才有机会在世子面前露脸。


    是以,这些华荣斋的下人们见了云渺连礼都不曾行一个,只随意给她指了书房的位置。


    云渺到底稳重些,尽管心底不愉,也很快压了下去,进到书房之后,只对戴兴文转达了曲瑜珺的意思,便立即离开荣华斋,一刻也不愿多留。


    赵清清透过琉璃窗看到云渺离开,也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自她进了平南王府,鲜少跟曲瑜珺见面,她内心亦不愿跟曲瑜珺碰面,只因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傅凛的这个正妻。


    戴兴文很快告辞离开,傅凛也便回到卧房,见赵清清趴在窗边失神,心头怜意顿起,“怎么了?瞧着好似不开心。”说话间,已将赵清清抱至膝头。


    赵清清依恋地环住傅凛的脖颈,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前,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撒娇,“有些想爹爹和娘亲了。”


    傅凛的心越发软成一汪水,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正好如今你父亲尚在京中,明日我便派人接他进来瞧你便是。”


    赵清清想到不久之后,父亲也要离京回家去了,鼻头不由一酸,“爹爹在京中也留不多久了。”


    年前入京,便是爹爹陪自己一起,待他也回乡,便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娘亲那边尚且不知自己给人做了妾室,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知晓此事,还不知会如何生气。只是,世子待自己如此情深,自己又怎能辜负他?实在是两难。


    此时戴兴文已然离开王府转回家去,怀庆侯夫人见只他一人回来,不免要多问一句,这才知晓付萱是被曲瑜珺留在平南王府用饭了。


    “萱儿能跟世子夫人交好是好事。”说罢,又不赞同地看向自己儿子,“你怎能真的留她一个人在王府呢?好歹等她一起回来。”


    “我还有事呢,怎能留在王府等她?再说了,那曲瑜珺又不得逸之喜欢,我瞧着逸之早晚有一日会休了她,跟她交好有什么用?白费功夫罢了。”


    “越说越没谱了,这休妻哪有那么容易?”只说这京城之中,不得丈夫喜欢的正妻多了去,有几个被休了?都还不是得过且过着。


    “还有你,我知你不喜萱儿,可她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私底下对那些女子们用如何手段,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萱儿是你的正妻,还为你生下了一个女儿,你好歹给她一些体面。尤其,她如今跟世子夫人投缘,那些腌臜事若是被外人看出就不好了……”


    侯夫人也不好说得太直白,只有言尽于此。戴兴文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了,母亲放心便是。”反正自己早就对付萱提不起兴致了。


    ……


    沂阑院,书房之中,只听得算盘噼啪作响。曲瑜珺一手翻着账册,一手拨弄算盘,连一向活泼的云浮都不敢弄出任何声响来打扰曲瑜珺算账。


    这时却陡然听得门外传来下人给世子见礼的声音,云浮下意识去瞧曲瑜珺,果然见她眉头紧皱,眸中已露出烦躁之色。


    傅凛身后的随侍正欲上前敲门,却见房门已然被人打开,抬眼一看,门口正站着俏生生的云浮,只是面上难掩嫌弃之色。


    “见过世子。”尽管心中不快,云浮还是给傅凛行了礼,只是这礼行得匆匆忙忙的,不免显得十分敷衍。


    傅凛也不在意这个,只抬脚进了书房,房中曲瑜珺已然放下手中的账册,开口时,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世子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傅凛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曲瑜珺的语气,开门见山道:“原本定下今日午时要被斩首示众的两个匪徒,昨夜突然越狱,逃了一个。”


    曲瑜珺立即面色凝重,不由坐直了身子,“可查到行踪了?”这样的凶恶之徒若顺利逃离,无异于放虎归山,还不知要祸害多少百姓。


    “尚未。不过昨日出事之时乃是深夜,城门正好关着,几个城门的守卫都收到了命令,今日一直都未曾开过城门,想来那匪徒多半还在京中。”


    “那……世子来找我的意思是?”


    “我之前曾追踪他们两年之久,又亲手将他二人抓捕归案,圣上的意思是只有我对逃犯最熟悉,所以命我带兵追剿。只是如此一来,我便不能兼顾家中,父亲又不在府里,我希望你能在府中多看顾一番,毕竟谁也不知那逃匪如今藏在何处,万一他摸到王府来……”


    当初那二人能在官府的围剿之下,逃出生天,可见是有几分真本事。今次更是从守卫森严的刑部大牢顺利逃出,其能力更是不可小觑。尽管王府有自己的卫兵,傅凛心中仍有些不放心,母亲本就上了年纪,傅凛不欲将此事告知于她,免得她担惊受怕,却又恐府中没有防备,叫那逃匪钻了空子。


    思来想去,只好将此事托付给曲瑜珺。


    “好,我明白了,世子安心剿匪便是,王府这边,我会仔细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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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凛当即取出一块铜制火焰形令牌交给曲瑜珺,“有此令牌,便可号令府中卫兵,我便将它托付给你。”


    待曲瑜珺伸手接过后,只见傅凛朝着曲瑜珺一拱手,郑重道:“劳烦了。”


    君令不敢耽搁,傅凛很快离府。曲瑜珺也立即吩咐下去,将王府各门皆紧闭,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而后手执令牌,调度安排各处守卫,另临时组建七组侍卫队,交替各处巡逻,不留任何一处空隙。


    “钱妈妈、云渺,你们也去各院吩咐一声,若无重要之事,让她们不要出院门。”


    “是。”


    云浮见这情状,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都抓了这些时日了,怎么一直都没处决,偏偏要留到今日,若一早便杀了,就没这样的事了。”


    “刑部那边审案子也是要时间的。况且,我估摸着是圣上考虑到之前这帮匪徒将百姓们吓得不轻,便想着寻个日子斩首示众,好叫百姓们围观泄愤,同时杀鸡儆猴,不成想竟出了这等差错。”谁能料到,那匪徒竟能从刑部大牢里逃脱呢?


    有了刑部大牢的前车之鉴,曲瑜珺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尽管曲瑜珺这般严防死守,却还是出了意外。


    听到下人来报,云浮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整个王府被守得密不透风,华荣斋那边更是有世子特意留下的亲信,那匪徒难不成是插翅飞进来的?”


    说起此事云浮更是一肚子怨气,世子离开之前将王府守卫之事交予自家姑娘安排。却将自己的亲卫分别留给了王妃和赵姨娘,王妃那里便罢了,毕竟是世子的亲生母亲,可那赵姨娘凭什么?苦差事都是自家姑娘的,好处是一点儿都轮不上。


    前来禀报的人也是既怒又急,听得云浮询问,当即回道:“那匪徒是跟着赵姨娘的父亲一起进来的,当时大家都只以为那人是赵姨娘父亲身边伺候的下人,也就没有多问。”


    曲瑜珺只觉头疼,“不是说了吗?今日王府闭门,任何人不得进出,谁放他们进来的!”


    曲瑜珺自打入了王府大门,何曾如此疾言厉色过,不免将眼前之人吓了一跳,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是……赵姨娘的父亲手里有世子给的令牌,执此牌可以随意进出王府,守卫们……不敢阻拦。”


    “蠢货!”


    此二字一出,在场之人都不说话了,却都暗暗在心中揣测,世子夫人这两个字是在说赵姨娘的父亲,还是在说……世子。


    深深吐了两口气,曲瑜珺方平复了心情,“眼下荣华斋那边是什么情况?”


    “那匪徒劫持赵姨娘之后,说是要见世子,若不然的话就要杀了赵姨娘。”


    “王妃那边可知晓此事?”


    “之前夫人您吩咐过,不得惊扰王妃,是以,并未去王妃处禀报。”


    曲瑜珺低眉思忖了片刻,道:“将此事报予王妃,就说我已过去处置,让她不必惊慌,只呆在屋内便是,万不可随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