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谁都爱暴力

作品:《和被绿的未婚夫he了

    “大人您评评理,我们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可?”


    陆家村内最大的祠堂灯火通明,陆叁坐在主座上,手边的茶杯盛着普洱,他语气虽急,但眼底都是冷静,是位审时度势的枭雄。


    纪天勒未回应,只是静听,而玉珠在他旁边坐着,心底都是无聊。


    总的来说,这陆族海族的恩怨就是:


    陆族地处偏僻本应靠海吃海,岂料海族不让,百年来不仅破坏他们的渔船,更捣毁他们制盐的作坊,意在将陆族全部赶走好一族独大。


    靠海本就少田,无法捕渔制盐更是雪上加霜,于是索性同族中药师商讨,将海蚌带回以秘药养殖,随后杀蚌取珠。


    “如今族内海蚌早已自给自足毋须海捕,岂知他们小肚鸡肠竟一直记恨,故而日日找茬说要讨回公道!”


    “您说要是没有海蚌海珠了,我等该如何过活,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村子都等着糊口啊。”陆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人难以不动容。


    可惜,他面对的是纪天勒。


    “可方才我分明听到往海中倒药一事,敢问这又是何说法?似乎同陆族长您讲的不太一样啊。”纪天勒淡淡道,目光如炬。


    陆叁一梗,原来这人听到了他们争执的全程……


    那他装什么!


    虽这么想,但面上依旧毕恭毕敬:“说来惭愧,近来由于三月日临近,潮汐改变,族中海蚌成片死去。”


    “为了能在今年过冬前保证村子收入,采取了些许激进的法子,实属被逼无奈。但秘药确实只对海蚌等物起作用,不信您查验便知。”陆叁挥手让人将秘药呈上,岂料纪天勒根本没兴趣接,看都不看一眼。


    软硬不吃啊,陆叁咬牙。


    玉珠也不搭理,这族长说话讲三分藏七分,甚至可能真真假假混着说,想必海族那边也是如此说辞。


    只能说,过了三百年了,人情是非依旧让她心烦。


    陆叁想留他们过夜,但纪天勒拒绝了,出祠堂后听着村里传来的童谣,很快便甩掉了跟上来的“尾巴”。


    绕回海湾,果不其然站着一位鲛人,看来他们也恭候多时了。


    那鲛人正准备上前递去避水丹,岂止眼前二人谢绝后直入海底———毕竟龙是可以在海陆空自由穿梭的。


    鲛人恍然大悟,于是连忙跟上带路,水声不绝于耳,而夜晚的海冰凉刺骨,漆黑的深不见底。


    唯一的亮源来自那带路的鲛人隐隐发光。


    玉珠思考着,随后望向斜前方的纪天勒。


    他面色如常,似冰面下的深海。


    她看不透。


    所幸海族生活之地有夜明珠,加之他们隐隐发出的幽光,不至于昏暗。


    那是一片很瑰丽的城池:各色的贝母贝壳垒成房屋,似精美的工艺品,形状各异,颜色各异,但充斥着怪奇的美感。


    “你就说!他们那般竭泽而渔怎能不制止!”海波是海族的领头,此刻坐在主座上说着似曾相识的话,而她旁边是一位瘦小的女鲛人,此刻正用细细的藤蔓包住海波受伤的胳膊。


    “当初捕渔便是不分季节地狂杀,后来制盐又将废水排回海中,现在竟为了养蚌直接往海里下药!那药极烈极强!害得族中好几人夜夜兴奋胡言乱语!我身为族长怎能放过他们!”


    玉珠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女鲛人和那藤蔓上:只见藤蔓缠好后,那鲛人默默合十念词,不一会藤蔓便在海波手臂上发出幽幽绿光,过一阵便逐渐消融,消失———


    海波手臂上那大块的擦伤竟就这么好了!


    玉珠有些吃惊,忽然对上那鲛人的视线:她嘴角向下,无喜无悲,向玉珠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走了。


    玉珠回敬,终于把注意力收回到师傅这边。


    只听师傅还是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据我所知,陆族捕鱼应当只能捕浅海小鱼,他们能出海的青壮年不多,即使四季皆捕,应当也影响不到你们。”


    “其次制盐废水,应当只是些混着豆浆的清水或海水,更谈不上破坏。”


    “若前二次海族未阻拦,又怎会导致如今他们倒药养蚌一事呢。”


    纪天勒默默说道,直视着怒不可遏的海波,但不论对方如何愤怒,他自岿然不动。


    不过,玉珠发现那个女鲛人退下后仍在附近偷听,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纪天勒。


    至此,调停人纪天勒已经听完双方证词,最后的结果是:屁用没有。


    回到钿钗阁的包间坐下,玉珠瘫在贵妃椅上叹气。


    搞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劳神。


    纪天勒斟好茶后递了过来,玉珠也没客气,接过就喝。


    纪天勒站定,等徒弟喝完便接过茶杯放回桌上,整个一倒反天罡。


    “玉珠。”


    “在。”玉珠喉咙里挤出声。


    “以你所见,症结何在。”


    “他们谁都不愿意吃一点亏,无法退一步海阔天空。”


    “聪慧。”


    是了,但凡陆族肯专注错季捕鱼和制盐,或海族能少些计较给陆族提供些物质上的帮助,双方都不至于如此不可开交。


    而更讽刺的是,如今的陆族千年前便是部分迁徙上岸的海族后代。


    “这不是秘密,不论他们哪方应当都知晓,但即使如此他们仍然选择自相残杀。”


    “三月日会影响潮汐变化,因此此时正是海中生灵躁动狂暴的时期。”


    特殊时期撞上火枪口,那只能见血才可平息。


    不是谁都以和平共处为解决问题的优先级。


    三月贯顶是天灾,这是人祸。


    天灾难防,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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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躲。


    ———海鸥的叫声将玉珠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抬眼,清晨雾蒙蒙的海面一望无际。


    …我再也不瞎走了。


    玉珠一夜未眠,于是偷偷出门散心,不成想竟走到了早上,还回到了昨晚的月亮湾这。


    她长叹一口气,转身准备返回,忽然看到远处的身影,于是赶忙躲了起来!


    这两天不是偷听就是偷看的,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但玉珠不敢不躲啊,因为那两人都眼熟。


    那两人靠在一起看海,被抱在怀中的那人浑身蓝鳞,修长的鱼尾极为瞩目,是昨日海波身边的女鲛人。


    而另一人则是昨晚站在陆叁身后的男子,长得斯文清秀,似读书郎,昨日唯一一位只拿火把未举武器的。


    二人相依相靠,虽听不真切,但谁都能看出———那是对恋人。


    “意外吗?”


    玉珠本就做贼心虚,此时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谁知转身便看到纪天勒的脸,没有戴蚕皮面具的脸。


    …狗东西为什么不戴面具,看你这张脸我想发火都没处发。


    于是玉珠有些气鼓鼓地转了回去,岂料刚转回去没多久便见女鲛人推开了书生,任凭他怎么拉住自己都在推开他,书生嘴巴开合表情痛苦,可鲛人她看着也很痛苦。


    “他们在说什么?”玉珠疑惑道。


    “男人想让她留在岸上,海底已经不安全了,可那鲛人不愿意。”


    “啊?鲛人可以上岸的吗?”


    “陆族的原始祖先便是上岸的鲛人,因此他们是有办法在岸上长时间生存的。“


    玉珠了然,“所以她割舍不了恋人,又无法放下大海和族人,因此痛苦也不上岸。”


    “是啊,她竟不是个完全的蠢人,着实有些意外。”


    ……


    “她若是个蠢人,您是要利用她吗?”


    “对。”纪天勒回答的干净利落,“她是海波的亲妹妹,若真上岸了,可以一用。”


    “虽不齿,但可以解决问题又避免争端的法子,为何不试。”


    玉珠闻言望着他,随后问道:“师傅,您当初既然希望我避开此事,为何如今有以身入局。”假如她当时听纪天勒的没有往前,两人肯定都不会淌浑水。


    纪天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观察着远处的两人,直到他们不欢而散后才回道:


    “为师虽为战神,但平生最厌战争。”


    “因此,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他人自相残杀罢。”


    “你觉得这是懦弱吗。”


    纪天勒漆黑的眸子望向玉珠,眼底的情绪似难懂的书。


    玉珠抿唇,随后用力地摇头。


    “太平盛世,需要强者的维护。”


    纪天勒,你一直做的,真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