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乔楠没想到江聿会这么称呼自己，觉得不太适应之余又有些好笑，于是干脆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怎么？都这样了，你还不想让我无名无份的？”江聿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无赖的模样。


    乔楠笑着摇头：“不是。”


    她清楚要是再不同意，这个人是真要撒泼打滚了。


    见她没有反抗，江聿嘴角上扬，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乔楠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很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她的个头不算矮，可和快一米九的江聿比起来，自然显得娇小。


    江聿从大一开始就喜欢健身了，比起高中的时候纤细的身材，现在变得壮硕了不少。可以将她整个人抱住，带来满满的安全感。


    “你真的考虑好了，我们家……”乔楠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只要你。其他的我都不在意。而且……”


    江聿故意装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等着身旁的人上钩。


    “而且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穷鬼啊！”江聿挑眉问她。


    “穷鬼倒也不至于，不过……应该没有高三的时候那么富裕了？”乔楠笑着说。


    江聿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开口，“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他忽然起身，在床旁的抽屉里翻找着些什么，紧接着找出一张存折，然后扔给乔楠，“你仔细看看！”


    乔楠半信半疑地打开，等看清后有一瞬，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江聿竟然有六位数的存款。


    “你……”她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现在知道了吧，小爷我也算小有资产。”他嘚瑟地躺回乔楠身边，牵过她的手，满满暗示意味，“希望有的人可以明白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好珍惜！”


    乔楠给他逗笑，接着他的话茬继续说：“有的人知道了！”


    “知道就好！”江聿挑挑眉。


    “谢谢你。”乔楠注视着那张面容，眼眶温热道。


    她必然不可能等着江聿去解决他们家的债务，只是有的时候，人真正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帮助，只是一个承诺，一个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承诺。


    “其实……我不是很想听你说谢谢。”江聿眉头微皱。


    “那你想听什么？”


    “这还用我说吗？”江聿似乎又变成了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


    “不知道。”乔楠故意装傻。


    “那我说给你好了，你好好学着！”语毕，他就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害怕她装傻听不清，江聿将语速放得很慢。男孩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股电流，让女孩的身体在生起一阵酥麻之后，变得软软的。就好像要同那一床被子融成一体一样。


    她转头对上那个男孩的视线，目光粘连，理智飞速蒸腾，不多时，他又再次将她压到了身下。


    这一回没等她的提醒，男孩在理智匮乏前，自己主动离开了，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乔楠早已经绯红的面庞隐匿在无尽的月色中。


    ……


    江聿从浴室出来后，径直回了房间，看乔楠在看书还没睡，便站在她身旁吹起了头发。


    乔楠抬眼望他一眼，本以为他吹完头发便会回客厅睡，没想到那个人吹完头发后，十分自然地躺到在她身边。


    她戳了戳在身旁躺下的人：“你不是说去客厅睡的吗？”


    “我为了赶回来见你，坐了好久的飞机，又跑了好远的路，都这样了你还让我睡沙发？”江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他这眼神让乔楠真有种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的感觉，她也不是真的要赶他去客厅，只是她记得明明是江聿自己信誓旦旦地说他要去客厅睡的，怎么现在还怪起她来了。


    “是你自己说要睡客厅的。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江聿伸手抱住她，有些耍赖皮地开口：“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


    “哪里不一样？”女孩问他。


    “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我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当然得睡在你的身边了。我说睡客厅的时候，不是还无名无份吗？”江聿理直气壮地开口。


    乔楠直接气笑了，不过她也不打算挣扎了。


    因为她此时此刻好像真的很需要他的怀抱，那里对她而言好像成为了一个树洞，一个可以让她短暂躲起来，好好疗伤的树洞。


    当她伸手环住江聿的时候，隐约瞧见那个男孩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开口：“乔楠，有些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嗯？什么事？”


    一直闭着眼睛的男孩忽然睁眼：“我不是正人君子，可能还会经常对你耍流氓，但我不接受退货！因为我会一辈子都赖着你！”话音刚落，江聿便露出十分不要脸的笑来。


    乔楠愣怔在原地。始终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


    第二天起床，稍微收拾了一下，乔楠就准备回学校了。


    江聿本不愿放她走，可乔楠说今天有补上的专业课，要赶回学校上课，江聿只好作罢，不情不愿地起床，准备送她回学校。


    “你不是今天没课吗？”乔楠问他。


    “可我想送你。你不在，我一个人呆家里也没意思。”江聿抱着乔楠，撒娇着开口。


    乔楠只觉得无奈，他这话说得就好像自己在这里住了很久一样，明明她是昨天第一次来。见江聿明明累得黑眼圈都要挂到地上，便说：


    “你还是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那你还回来吗？不会出了这里就又翻脸不认人了吧？”江聿不安地看着她。


    乔楠故意逗他：“难说，看我心情。”


    “乔楠！”江聿被她气得直接从床上跳起，“你要敢这这么干，我就站在你们学校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你。”


    “不敢不敢！”乔楠赶紧认输，她很确信，这的确很像是江聿能干出来的事情。


    “希望你能记得你说的！”听到这话江聿的脸色才好看了些，“晚上一起吃饭？”他又问。


    乔楠摇头，“应该不行，我晚上有兼职。”


    “谁说一定要去外面吃，我去便利店找你。”江聿挑挑眉。


    乔楠点头，穿好外套：“那我走了。”


    江聿一直跟着她出了房间，将她送到门口，眼神里满是依依不舍。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学校给我发信息。”


    乔楠感觉现在的江聿在用对待小朋友的语气对待她，开着玩笑开口道：“知道了，男朋友。”


    说完便打开入户门，准备离开，忽然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还有什么事情？”她回头问他。


    江聿突然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开口：“告别吻。”


    乔楠觉得好笑又无奈，自己好像真的给了他一个充分地“耍流氓”的理由。


    一吻结束，本以为他终于舍得放自己离开了，可乔楠脚才刚刚迈出屋子半步，却又被那个人重新拉回屋内。


    内里的窗帘没有拉开，偶有些些微的光亮透进来，但还是一片漆黑。


    随即，乔楠感受到自己的唇瓣被他的吻覆盖上。


    呼吸交合。


    全然是和刚才不一样的气氛。


    “我真的要……走了，要迟到。”乔楠声音颤抖，一半的字全被他的吻吞下。


    “刚才那是你的告别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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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轮到我了。”


    乔楠不可思议地瞪眼，这个人怎么无耻到这个地步。


    江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下一秒，男孩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江聿的力度不轻不重，介乎于撕咬与亲吻之间。


    以至于那个绵长而缠绵的吻结束后，乔楠一整天都没能回过神来。无论何时，唇角始终能感受到那个吻的力道。


    缱绻缠绵又带着些霸道。


    最后乔楠总算得出来结论，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流氓。


    ……


    乔楠很早就得到消息，周二江聿又要出差。


    不过，在江聿离开前那里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去找乔楠吃饭，有时候在安师范的学校食堂，有时候是在便利店。


    这样的日子随着江聿离开而短暂结束。乔楠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不会有人一到饭点就催她吃饭了。


    可即便出差，江聿只要有空，还是会在饭点给她打电话，没什么要紧的事，


    最近乔楠隐约觉得吃饭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一种酷刑了，可在江聿看来完全就是老天的恩赐。


    ……


    乔楠因为家里的事情，和老板说自己想要继续兼职，本以为老板会责怪她反反复复，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老板特别开心。


    因为他实在是很难找到比乔楠更加负责的兼职了。


    李苏溢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喜忧参半，能和继续一期兼职，她自然是开心，可对于乔楠家里发生的事情，她又担心不已。


    不过看在乔楠气色还不错的样子，忧虑也随之减少了几分。


    她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乔楠和江聿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阴阳怪气”地问：


    “你和江聿在一起，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打算不告诉我？”李苏溢佯装生气。


    乔楠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江聿说的？”


    李苏溢摆摆手：“我和他八百年都没个联系，他怎么会告诉我。我猜的！”


    乔楠眼里的震惊显得更加明显了，随后不好意思地问：“这么明显吗？”


    “我本来还担心你家发生的事情影响你的情绪，可看你整个人都光彩熠熠的！”李苏溢说着还不忘用手上下比划一下。


    乔楠带着娇嗔的语气骂道：“哪有这么夸张？”


    “你要不照照镜子？”李苏溢指了指手边的镜子逗她。


    乔楠听到她说的，下意识抬眸子望向不远处的镜子。


    镜子里反射出的还是那张不变的面容，可真如李苏溢说的那样，好像的确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白皙的面庞上透着些粉色，嘴角也总是下意识地扬起，她也没想过和江聿在一起后，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


    江聿这趟出门要一个月的时间，他跟乔楠说起的时候，乔楠起初不以为意，觉得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可是那个人却总在抱怨为什么要离开这么久。


    那个时候，她还笑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结果……


    他离开也才不过一周的时间，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想他了。他不在的日子，隐隐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后半夜的时候，便利店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往常这个时候，江聿也差不多收工，会打电话给她。


    可今天，却一直没能接到他的电话，乔楠估摸着他应该还在忙，便也没多想。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乔楠下意识起身，朝门口笑着说道：“欢迎光临。”


    门口站着一个男孩，头戴帽子，用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即便是这样，乔楠还是认出来——是江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