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窈本来是不冷的，被陈屹念叨两句竟然突然感觉到了冷，下意识紧了紧衣服：“我年轻，火气旺，当然抗冻。对了，你妈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你们聚餐的那天晚上。”他假装看着后视镜观察后方来车，眼睛却由不住往她身上瞟了瞟，“她让我别惦记别人的女朋友，还劝我年龄不小了，该谈个女朋友安心成家。”


    她感受他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还以为他打量自己是在怀疑自己和他妈告密，不自觉心虚起来：“你别看我，我可没和你妈说什么，我压根没提过咱们俩认识，要暴露也是你自己在打视频的时候说漏嘴，谁让你一上来就喊我名字，别说是你妈，给我都吓得不轻。”


    他没说话，只是趁着等红灯的时间，转头皱了皱眉眯眼看着她。


    “你别这么看我，我真没有。”她急得恨不得把手机掏出来给他，她连他妈的联系方式都没。


    “那你上我们家干嘛去了？”


    她委屈极了：“我跟你爸一块开会，开完会他们要聚餐，就把我捎带回你家一块吃饭了。我在见到你爸之前压根都不知道他是你爸，我只是听说咱们国内有个建筑方面的团队很不错，我想去他们团队深造，这才跟你爸多聊了几句话，谁能知道那是你爸啊！”


    秦书窈在陈屹这里的信用不是一般的差，她说的话，他一般听三句才能信半句。


    他还是半信半疑：“真是这样？”


    “可不嘛，完全就是这样，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你爸啊，我要是在他面前提过认识你，我就被雷劈死！”


    他听完有些不悦，低声说：“下次发誓不用发这么毒的。”


    她脱口而出：“你心疼了？”她是想故意逗他玩，没想到他的表情却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里里外外骗了他那么多次，他对她居然还这么仁慈，还会在乎她的毒誓应验了怎么办。


    他明明看见她在笑，但也懒得和她计较，笑就笑吧，能逗她开心点也没什么不好。


    “我们现在坐在同一辆车上，我怕你真被雷劈的时候会连累到我。”


    “好、好，我说不过你，我认输，陈老师你赢了。”


    和陈屹调笑几句，秦书窈周折劳顿后的疲惫一扫而空，她伸个懒腰之后精气神就恢复大半，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放到扶手箱上：“你妈让我拿给你的。”


    他都没打开看过，只是扫了一眼就说：“这是给你的，给你补补脑子。”


    她听完忍不住打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看见是山参和鹿茸，才又放了回去：“这哪是补脑的，明明是壮阳补气的，一看就是给你的。你妈的心意我不跟你抢，估计是让你好好补补身体赶紧找个媳妇。”


    陈屹尴尬地咳了一声：“我用不着。”


    “真的吗？”


    “真的。”


    看他一本正经自吹自擂的样子，她心里一阵不爽，说着就伸出手，趁他忙着开车没办法阻拦她，放肆地把手伸进他外套里，乱摸他胸脯。


    等结结实实捏了一把某人的胸肌之后，她才眼前一亮忍不住夸他：“你最近练得不错啊。”


    他没说话，但车身明显抖动了一下。


    她了解他的车技，况且左右的车道上也都空荡荡的，就算晃了晃神也没什么。


    她又照着他健硕的胸肌揉捏两把，才漫不经心提醒道：“别分神，专心开车。”


    陈屹本来是有正经事要问她，可被她占了一通便宜，头昏脑热得差点大脑宕机，连集中精力开车都费劲。


    他觉得不能放任她这么下去，车还没开到她家他就得失控。


    他就近找了个匝道下了高架，把车开到僻静的路上停下，才把她不安分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了出来：“你正经一点，我有事问你。”


    她调整坐姿乖乖坐好：“我哪儿不正经了，一直都很正经啊。”


    她说话的腔调很正派，看他的眼神也很清白，但他一想到这句话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他心里就由不住轻轻发颤，有点烦闷，还有点燥热。


    他知道她肯定在直勾勾看着自己，就一直没敢转头看她，可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显得他心里特别有鬼，他就把空调温度降低了几度，等身体和空调吹出的暖风都冷却下来，才去问她：“你和项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你找他要什么录像，可录像里到底有什么他没告诉我，他手里怎么会有你的东西？”


    秦书窈顿时变了脸色，抿了抿嘴没有立刻回答。


    林公馆火灾的起因一直没查明白，就连她和温岚都搞不定的事，多他一个又有什么用？她不想让他掺和火灾的事，自然也不能告诉他真相。


    这一趟从他家回来，她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他要真是张烈煌的儿子，他对她来说也不全无可利用的价值，如果周绍明非要留下他那个私生子，她或许真会考虑放弃周家，选择接受陈屹。


    既然她都已经准备接受他，对付他，也就能用上些非常手段。


    她解开安全带，直接翻身坐到他身上。


    一个人的座位突然容纳两个人，自然逼仄无比，她几乎没法坐下来，膝盖跪在他两退之间支撑身体，屁股只能搁在方向盘上。


    她边调他座椅边说：“这车是你的吗？”


    他紧张地不敢乱动，最大幅度的动作就是吞了吞口水：“是凯丽姐的。”


    她听完有点失望：“算了，在别人车上乱搞不太好。”


    “你居然也知道？”


    他全身紧绷着，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生怕自己脑里的那根一断，就又……


    他说话的声音哑了几分：“我刚刚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


    她故意装傻：“项华的事吗？他在我手底下干活，不小心撞见我们赵总和秘书谈恋爱，这小子居然还敢把监控视频偷偷拷下来，找李总要钱，我为了帮朋友平事才去找他。你以为还能是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找他要录像，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横城拍戏的时候他给我当过司机，那会他还在跟梅雅晴谈恋爱，那天周绍明之所以能见到梅雅晴，就是我叫她来试戏的，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他。他其实本性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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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他和你要钱肯定是因为走投无路，就找人打听了一下，他爸得了尿毒症，换完肾没保养好，现在还得继续透析，正是用钱的时候。”


    听到项华父亲重病，秦书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原来一直想不明白，项华他妈能进林公馆当保洁，一个月就算是赚不了多少，给一家老小挣口吃喝肯定管够了，为什么非要干这种事，但如果她是为了自己重病的老公铤而走险，听起来倒是很合理。有了这个线索，回头找人打听清楚他爸换肾的手术在哪里做，又是什么时候交齐手术费，没准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所有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秦书窈没当着他的面深思下去。


    她故意用玩笑的口气掩饰刚才走神：“你怎么谁的事都要管，你不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太宽了吗？”


    “除了你，别人从没这么说过，我遇到的其他人只会因为我的善良对我更好，不会利用我的善良故意骗我。”


    她抬手在他脸颊上轻拍两下：“陈屹，你拐弯抹角骂谁呢？”


    他下意识把脸扭向一旁，不去看她那双炽热的眼睛，就算这样他也没躲得掉，照样被她用手捧着硬掰回来。


    她坐在他身上，本来就让他如坐针毡，现在又对他动手动脚的，更是让他尴尬到极点。


    他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她柔软的身体坐他腿上，他脑海里浮现就全都是过往的画面，心里有所触动，自然而然，生理也会有所反应……


    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沉声道：“你先下去，我们再聊天，好吗？”


    她反搂住他的脖子，故意重重坐在他身上：“就不。”


    他没有放任她继续胡闹下去，硬着头皮把秦书窈推离他的座位，按回副驾上，又拿安全带把她绑好，才松了口气：“刚刚那话我就是随口说的，没骂你，别想太多。”


    说完，他把车窗降了下去，吹着冷风缓了会儿，才关上窗户重新发动车子。


    “陈屹，你热吗？”


    “不热。”


    “不热你把空调开这么低做什么，冻死我了。”


    “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年轻、火力旺，现在又不旺了？”


    “你刚刚是不是硬了。”


    ……


    “别解释，我又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到。”


    *


    陈屹开得很慢，二十分钟的车程，他硬是开了快四十分钟才到，他一直在走神，所以不敢开得太快。


    他自责极了，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开荤饿疯了，被人家不动声色地撩拨了一下，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但他再怎么自责也没用，他被她点起浴火的那一刻，她就坐在他身上，就算她没说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秦书窈见他没搭理自己的黄色玩笑，就识趣地没再继续。


    其实她比他好不了多少，只是占了个性别优势，不大容易被人看出来而已。


    他把车快开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叫他停下来，还把自己的门卡递给他，让他自己把车开进去，她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