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他怒目质问道，他把她压在身下，谈节想别过头不想看他都不行，”


    “怎么？想不开了，想自尽？你擅自死了，别怪你那无能的丈夫将来被我挫骨扬灰。”


    谈节用手语告诉他道：“我没有想死。”


    胡献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还是有些不相信道：“那你拿簪子抵着脖子干什么？想戳死自己？下次敢让我看见你这么干，我就把你和你那丈夫的手给剁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谈节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他放开她后，她写字给他解释道：“那个簪子是皇后娘娘送我的。”


    胡献捡起被他踢到一旁的簪子，也很快发现端倪。他皱着剑眉，脸色沉重，眼里的怒气和担忧也平了下去，血色的薄唇一抿，然后道：“这个先放在我这里。”


    按照约定他明天一早就得送谈节回去，经过这个小插曲，床榻间他紧紧抱住谈节，他一点没睡着，紧紧埋在她脖颈，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每到这种夜深人静，她睡着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怀里的人应该是自己的所有物，连自己姐姐都不能染指。


    “小姐爱上我只是时间问题。我不信她会一直喜欢沉曜。她这么喜欢小孩子，到时候怀孕生子，跑都跑不掉，肯定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睡不着又想到损友的话，“爹傻傻一个，娘傻傻一窝。等谈节有了孩子，自己要是去了前线，不在京城，女孩送给姐姐养，男孩就带在身边吧。跟谈节待在一起，孩子会被养傻的”


    他们姐弟就是这样，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胡幽身为女子，倒还能贴心一点，会稍微共情。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胡献这么干，谈节会疯的。


    他心里总是想着送东西，谈节爱上自己是早晚的事情，可惜在谈节眼里，这些都是出卖自己得来的，是应得的，只是买家比较大方而已。


    第二天清晨，谈节又被他一大早折腾，他很是恶趣味的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吻痕各种痕迹。


    马车里，胡献看她手里攥着自己的帕子，没说什么，但是已经神情高兴的搂着她忍不住哼起小曲。


    这次回来，胡献先领着她去拜见皇后，皇后刚刚才安排完后宫各院的新年份例和赏赐。忙着焦头烂额。


    她见谈节那勉强的笑脸，无奈一笑对着胡献道：“回来就回来，跑我这干什么。”


    “还请姐姐安排人把这些东西到她住处去。”


    “你给她准备什么好东西。还要人搬过去。”


    胡幽一发话，她就不自由退后几步，瞥到她肚子，更是低下头。


    胡幽看了箱里的东西，里面是笔墨纸砚剪刀，十几样颜料像石青、广花、藤黄、胭脂各几两的样子，用来上色匀胶和净矾都几瓶。还有上次被抢的兽皮毯。她见此翻一个白眼道：“呦，不愧是千金大小姐，饭都吃不饱，衣服穿不暖，还想着风花雪月，琴情书画这种诗意的事情呢。”


    谈节听此心里又长长叹气一声。


    ——————


    故事之外，白继也长长叹了一口气。狐女得意笑道：“我的故事终于打动你了。不再单纯当个记叙者了？”


    “嗯，你讲起胡献想把谈节的孩子给胡幽时，我就想到我的母亲，我和我母亲也是被迫分开很久。”


    狐女有些自嘲道：“我知道你母亲，才女美人胆子又大，你们这个时代当今流行的戏剧本都是她化名写的吧。写的很不错。不过我的故事，你写出来，肯定不卖座，说不定无人问津。”


    白继点了点头，想到母亲，他有些哀伤，走到亭子的北边，看着母亲家的方向道：“没错，我的母亲很厉害，而且写的都是邪不压正，幸福美满，嫉恶如仇的故事，大家都喜欢这样的故事。不像我这般写的故事都很奇怪……”


    “那你还想继续吗？”


    “当然，我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我想知道他们的结局。”


    狐女伸了个懒腰，“好了别伤感了，你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让你提提神。”


    说完狐女真的在他眼前消失了，白继有些慌张，忙走出亭子，左看右看也不见个动静，倒是两盏鬼火还在他身后跳来跳去。


    “嗨，我回来了，给你，你喝一口。”


    “好奇怪的东西。”


    “你喝一口嘛，一千年后人们很流行喝这个。”


    “好苦的东西，这叫什么？”


    “咖啡。”


    “咖啡，像药一样？”


    “嗯，提神用的，谈节喝的药比这个还苦上不知道多少倍。”


    “她真厉害，我还是继续喝我的茶提神吧。”


    “啧，好吧~~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们这个时代的烧鸡，有鸡味，那边吃腻了。”


    “明早下山我继续买一只。”


    ——————


    皇后宫里，姐弟还在说簪子的事情。


    另一边谈节回到小屋里，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沉曜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他也把她接着稳稳当当。


    他低头，欢喜的浅浅一笑道：“回来啦！”


    “这几天过的好不好？他有没有欺负你？”


    谈节不在沉曜面前说皇后坏话，但是无需维护胡献的面子。她感到很委屈，把自己袖子和衣领子拉开给他看。


    在夫君面前，她总会有几分生气，她蹙眉一脸怒气比划道：“他很讨厌，你看！”


    沉曜看了看她身上的吻痕，心里惋惜道：我本以为谈妹妹可以托付给他。毕竟我曾听过他爱慕妹妹很久，看来他太粗暴了。”


    他以前跟胡幽行鱼水之欢，都是特别特别温柔的那种，完全不带点粗暴。


    “他还让我跟胡幽卖笑，我不喜欢。”


    沉曜叹息道：“他真不尊重你，明知道你不喜欢胡幽还在逼你这样。”


    沉曜就算再偏爱胡幽，只爱胡幽，他也觉得这样做不对。哪天三个人聚在一起，谈节骂胡幽，沉曜也只会捂着胡幽的耳朵不让她听。她去打胡幽，他也只会挡在胡幽面前，不会还手不会回骂，因为他能理解谈节的痛苦。


    “夫君你闻一闻上面的药味，胡献说这是让我助孕的药，我觉得很奇怪，他们怎么又让我生孩子了。”


    沉曜接过帕子，嗅了嗅，先是一股玉兰香粉味，毕竟被压在褥子下面，然后是有些羞人的男欢女爱的味道，最后才有些似有似无的药味。


    他苦笑道：“我学艺不精，闻不出什么药味。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骗你。就是你现在生孩子，身体不好会受苦的。”说到最后，他自己言语都有点迟疑。


    “我想生孩子，我还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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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你生孩子，可惜你不让。那就跟谁生都无所谓了。我就想有自己的宝宝。”


    沉曜看着谈节最后摸肚子的动作，当然舍不得跟谈节说那些扫兴的话，提议道：“也许我们可以给孩子想个名字。”


    “嗯！”她欣喜的点了点头，眼里亮晶晶的，喜悦难掩不住。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除夕，没有人能来打扰他们的生活，谈节也不需要出去干活了，主要是皇后不让。他们吃的东西也变好了，能吃个半饱，谈节治疗嗓子的盐水蜜水也都有人送。蜜水谈节分给沉曜一半，沉曜自然不肯喝。


    一半盐水倒是收下了，他用收集的盐水放在碗里，等天亮的时候放在外面一炷香的时间，水会结成冰，没有结冰的液体就是浓度更高的盐水，他就收集这些水。


    后来两个人有了火炉子，沉曜煮盐水，真煮了一点盐出来，之后很长时间他们都不缺盐吃了。当然这是后话了，沉曜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嗣，所以懂一些奇奇怪怪的偏门知识。


    除夕那夜，他们竟然有了荤菜，而且全是荤菜，饺子里面都包着油渣，沉曜虽然不精医学，只学过一点医术，但知道饿久了贸然吃太多油腥容易腹泻。


    “阿节，稍微吃一点油腥没关系的。”他把一块排骨夹到谈节碗里。


    谈节脸色很差，解释道：“其实我往年过节都吃素的或者不吃饭的。”


    谈节想起了自己母亲，她的母亲美艳无双，却无比恶毒。


    那些年饥荒，过年的时候，她就是故意给穷人吃豆子和油渣，那些运气不好的人他们肚子绞痛而死。然后站在高楼上看那些倒地的死人，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她还会好心的施粥，就是粥子摊上会有屠夫，屠夫在前面剔人的人骨和人肉，然后把人肉人骨丢进浓浓的大白米粥里，后面排着一长队的灾民排队来领粥。


    她母亲就在一旁抱两三岁的谈节坐着，排队领粥的队伍里面有人一旦倒下，她就立马喊人拉到前面交给屠夫，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剁碎熬人肉粥。她母亲还养了好几只海东青，时不时就放出来啄人的眼珠子。


    没有人敢反对，毕竟反抗了，就没有粥喝了。


    她的母亲是世家大族的千金，不管在娘家还是在夫家都被宠娇惯了。她又最爱谈节这个小女儿，每次做“好事”的时候，就要带着自己闺女说给她积福积德。她娘这样，她爹还老是夸她心善。


    她的笑声特别好听，声音特别甜美悠扬，小时候谈节最喜欢听母亲笑，听她笑，自己也呵呵跟在身后笑。


    后来谈节意识到母亲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平常还好，过年吃肉的时候，会特别想吐，一点都吃不下。


    “哦，你们谈家还有这个习惯呀。我都不知道。那你吃点饺子皮，明天再吃肉。”他拿筷子扒拉出饺子皮夹在谈节碗里。


    谈节看着像人耳朵的饺子忍不住开始干呕。她知道胡幽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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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继道：“我母亲也很娇纵，但是她不会干这种事情。”


    “蠢货，因为你母亲的娘家是帮皇帝干活的，那边的皇帝是帮他们家干活的。就你娘那个性格，也是霸道得很，只是自己没条件罢。行了行了，你这极度缺母爱的孩子，一听到父母爱情或者母子关系就激动，别插话了，我要接着往下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