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司机

作品:《驯服心机男x5

    左漾说完这些,左溪月才意识到,和商之绪一起去追悼会,不仅仅是蹭车那么简单。


    他们是从小定下娃娃亲的未婚夫妻,说夸张一点,或许在蓬城众人眼中,他们不出意外的话就会结婚。


    如果彼此间掌握好分寸,旁人说不定还想不到什么;但如果连这种名流聚集的场合都同进同出,岂不是在昭告天下——


    左溪月与商之绪感情甚笃,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商之绪今天被她呛成这样,气得面目全非也要忍着脾气坚持送她。


    原来是想在其他人面前刷存在感。


    商家虽然强,但与实力雄厚的左家相比,仍然逊色不少。


    左家虽然不剩什么人,但前人打下的基业早已占据蓬城半壁江山,即使她左溪月不学无术吃喝玩乐一辈子,也掏不空半个左家。


    商之绪无非是想靠未婚夫妻的关系,在外界狐假虎威,为他们商家引流罢了。


    想到这,左溪月果断调转脚步,走向了左漾,把保持着开门姿势的商之绪扔在身后。


    “溪月!”


    商之绪在身后叫她,平稳的嗓音隐隐带着不悦。


    左溪月脚步不停。


    前方,左漾的眼睛亮了又亮,他屁颠颠打开车门下车,用和商之绪相同的姿势替她拉开车门。


    “恭迎姐姐!”


    左漾笑得见牙不见眼,鞠着躬把左溪月迎进副驾驶。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窜来的黎默,也已经一言不发钻进后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左漾皱眉,有点不高兴似的:“他……”


    左溪月看了黎默一眼,并没有反对他的行为,安静上车。


    经过左漾时,她鼻尖残留的男士香水味被他身上淡淡的暖意冲散,她摸了摸鼻子,忍住嗅闻的冲动。


    左漾关上副驾驶车门,飞快绕到左边,像是当商之绪不存在一般,径直拱进驾驶位,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左溪月好整以暇注视着窗外大步走来的商之绪,在他来到车边的前一秒升起车窗。


    “咔哒。”


    左漾锁上门窗,目不斜视,喉结却胡乱滚动。


    “紧张什么?”


    左溪月隔着车窗看商之绪,比了个拜拜的手势,才转回头使唤左漾:“开车。”


    “是!”


    被使唤的左漾猛一下坐直,双手紧紧把着方向盘,像个乌龟一样把脖子往前探。


    身后的商之绪被甩在原地,他的站姿松弛,脸上还是那副笑,即便被尾气和灰尘扑了满脸,整个人依旧贵气。


    但左溪月就是知道,他气炸了。


    装货,连火都不好意思发吧。


    左溪月悄悄翻了个白眼,却也没觉得自己的包袱比商之绪轻的到哪里去。


    “姐姐,”左漾瞄一眼后视镜,“商少爷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左溪月信誓旦旦。


    要生气也不敢对她生气,她当然不害怕了。


    左漾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吓死了,我刚才还以为他要砸车呢,这车可是庄园财产,要是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溪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装作善解人意:“哦,这样啊,那你更要专心点了,小心到时候赔不起。”


    左漾干笑两声,没再接话。


    倒是后排看向窗外的黎默,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追悼会地点有些偏僻,但胜在清净,哪怕豪车一辆接一辆驶进会馆,也不会造成轰动。


    左溪月还没下车,就有专人小跑向前,替她拉开车门。


    “左小姐,这边请。”


    门迎眼中只有左溪月一个,两只眼珠都黏在左溪月身上,生怕她碎了似的。


    至于左漾和黎默,无人问津。


    后排的黎默率先下车,出众的身高和脸蛋瞬间吸走了门迎的大半注意力。


    “哟,这位少爷也……一块进去?”


    门迎视线在左溪月和黎默身上来回转,试探着开口。


    “不是少爷,”左溪月站在车边,看向路边密密麻麻的记者,“是保镖。”


    数不清的闪光灯对着左溪月,一惊一乍的白光闪得她睁不开眼,但为了防止被拍下丑照,她只能强撑着面对。


    “没有清场吗?”她问门迎。


    追悼会和葬礼这样的场合,多少有些私密,一般都只会留下提前打点过的记者。


    偏头躲开放肆的闪光灯,左溪月微微皱眉,浑身不适。


    “实在不好意思,内部我们控制住了,但外面的记者实在赶不走,”门迎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住部分镜头,“原本走地下通道会好很多,怪我们没做好接驳工作,害您受累了。”


    “实在抱歉左小姐,等进去就好了。”


    左溪月不想为难门迎,抬脚就走。


    身后的车始终不动,横在门口,门迎走了两步,又赔着笑退回来:“师傅,麻烦去后……”


    左溪月也停下脚步,回头望。


    黎默的视线也停在驾驶位的方向。


    至于远处的闪光灯,就像闻到肉味的狼,纷纷顺着左溪月的视线转动镜头。


    一时间,横在门口的银白色轿车,成了全场的焦点。


    左溪月隐隐想明白什么,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都怪她,当时只顾着远离商之绪,甚至没有细想左漾的目的。


    这个左漾……


    还没在心里骂完,驾驶位的门“砰”一声打开,把门迎镇得后退两步。


    下一秒,一张笑盈盈的脸弹了出来,他的视线追随着左溪月:


    “姐姐!”


    ……姐什么姐,难道他们很久没见吗?


    即使背对着镜头,左溪月的脸也被闪得忽明忽灭,更别提直面镜头的左漾了,他的整张脸、整个人都暴露在镜头中心,不断闪烁。


    左溪月平复着呼吸,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炸开了锅”。


    记者们此起彼伏摁快门的声音,没比滋啦作响的油锅声好多少。


    左溪月彻底看明白了,她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往前走,让自己和左漾尽量不在同一个取景框里。


    该死的小崽子。


    左漾虽然回归了左家,但蓬城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相比起左溪月,他完全就是被孤立在蓬城名流圈之外的外来者。


    但经过今天,经过这些记者,他的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和左溪月绑定在一起。


    该死的……藤壶。


    左溪月慢慢停下脚步。


    ——不,不对。


    她不能让这个小崽子得偿所愿。


    左溪月站在半路,目光掠过长枪短炮的记者,他们的镜头大部分在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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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部分依旧停留在左漾身上。


    她调转方向,向左漾走去。


    他正扶着车门,低声对门迎说着什么。


    他越说,门迎的腰就越弯,脸上的笑就越讨好。


    “原来是左小少爷,失礼失礼,您别急,我现在就替您泊车,您跟着左溪月进去就……”


    “就怎么样?”左溪月打断他。


    门迎脸上茫然一闪而逝,但能被派出来做事,他也不是个笨的,当下就从左溪月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悦。


    他打个哈哈:“左小姐,您没介绍,我都没认出这是左家小少爷,怪我怪我,您快进去吧,我家夫人少爷都迫不及待想见您了。”


    “车交给我!您放心,别看我这样,我车技也可好了,绝对给您停得板板正正!”


    门迎拍着胸脯保证,一滴汗却从额头滑落。


    “我没介绍,就代表没必要介绍。”


    左溪月注视着左漾:“没必要介绍的东西,就代表不重要。”


    “这车,不太重要,”她意有所指,“所以还请把车开来的人,把车开到正确的位置上,省得在这里占久了,惹人嫌。”


    左溪月打量左漾,抬高声音:“你说是不是?”


    “——小、司、机。”


    左漾的表情始终未动,但在闪光灯的轰炸下,他眼角的细微抽搐,和咬出牙印的下唇都是那么显眼。


    门迎慢慢会过意,在左漾面前弯着的腰也挺直了一些,他伸手请左漾入驾驶位,眼神多了几分挑剔,面带假笑:


    “既然左小姐都这么说了,还请您受累,把车开到后面去。”


    左漾脸上的笑就像游戏BOSS的血条,掉了又掉,却厚脸皮地恢复过来:“好,姐姐,你先去,等我停好了车再进去找你。”


    左溪月没有回应他的讨好,转身潇洒离去,任由激烈的闪光灯一路追随自己。


    她怕再待在原地,会笑出声。


    有钱真好。


    钱是有价之宝,越有钱,越是个宝。


    左溪月掩盖眼底复杂神色,微微垂头。


    追悼会,不适宜昂首挺胸,气势太甚。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额前碎发,将她那张肃穆得恰到好处的、美而苍白的脸完全暴露出来。


    她整个人稳如一尊雕像,庄严、沉重,随风而动的裙摆却轻盈、灵动,扫清了黑裙带来的沉闷。


    记者群不约而同安静一瞬,然后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


    快门声顿时铺天盖地响起。


    左溪月听着快门声,觉得造型差不多凹够了,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加快步伐,进入会场。


    装严肃虽然难,但至少比装哭轻松多了。


    她还记得父亲葬礼上,为了哭出来,自己和左展星互相掐大腿。


    只是谁也没舍得用力,所以谁也没哭出来。


    左溪月沿着铺了地毯的昏暗长廊一路向前,长廊两边摆满花圈,花圈中央的挽联左右摇摆。


    穿过长廊,是一间大厅,大厅中央的台子上摆着一位老人的黑白照,照片前是点着蜡烛的供桌。


    她模仿着其他人的样子,从入口处取了一只白菊花,举在胸前。


    “溪月!”一道刻意压抑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左溪月抬头,还没找到声音的来源,一只枯瘦的手就猛然揪住了她的袖角:


    “溪月!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