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阴魂不散的顽固分子
作品:《论如何在诡异文里避免被吃[九零]》 “没想过这么危险的事。”谢欣怡摇摇头,她怕都要怕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去想,“但我在梦里梦到过一些。”她歪头回想,“好几次都是像有超能力似的敢从楼梯上一跃而下,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梦到摔下楼,在坠地的一瞬长出翅膀越过高层在天空翱翔。”
“哇,欣怡姐的梦很有意思啊。”徐桓的恭维不似作假,一双眼睁得又圆又亮,换做表情包十成十是里面的星星眼。
“你没梦到过吗?”
“刷题噩梦倒有不少,姐姐要听哪个?”
经历过的人表示敬谢不敏,千万别让她再回忆起当时的心酸,美好是有,但更多的是无处宣泄的压力。
“徐!桓!”门砰地一声打开,身后传来护士的怒吼,吃药时间病房空荡荡,早已摸透徐桓的德行她直接上来抓人了。
就见徐桓一耸肩,像小鸡崽躲老鹰躲去谢欣怡身后:“卢姐,看在欣怡姐这么可爱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吧。”
“放你个鬼!”被叫卢姐的中年女性几个跨步揪走这个不省心的小子,连带拉走谢欣怡,“这姑娘车祸刚醒留院查看,你个马上出院的小子还拿她打岔?小心我把你调去老住院楼。”
徐桓一边告罪,一边回头对谢欣怡挤眉弄眼,用口型说“明天再来”,才不把调去老住院楼的告诫放眼里。
谢欣怡作弄地回以“小心我告诉卢姐”,得到明天必有雪糕的答复。
今天再去天台已不可能,在徐桓的邀请下两个人直接聚在他的病房对着一部手机刷短视频——要问他的手机在哪,只回答一句,摔下楼梯碎了,还没买新的。
“姐姐你可不知道我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啊……”徐桓往后一仰缩进床铺里哭天抹泪,控诉家长的管控欲,“他们让我收心,少看点手机,我的游戏签到,我的排名!!”
因着手机再次升起的疑惑被他这么一闹全部消散,谢欣怡在心中敲敲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这怎么会是那个徐桓,他才不像这样可爱。
“你爸妈说得没错,姐姐也不能再害你了。”她把手机一收起身走人,“好好看书把学弟,加油考我们学校,到时候学姐带你吃香喝辣。”
不再听身后的哀嚎,谢欣怡哼着小曲蹦跶到自己的病房往床上一躺,回想着徐桓听到没有手机看的表情从震惊转到惊慌,再变成“姐姐你好狠的心”,可谓一个丰富多彩。
“嘿嘿,他真有趣。”谢欣怡忍不住笑出声,不过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他们两个便能如此熟络着实不可思议,“可能是把他当那个徐桓相处了吧。”至于这个自来熟的徐桓不用多说,几分钟就能跟所有人打成一片,而他们两个待了一下午怕是快要蹬鼻子上脸了。或许已经在上了也说不定。
谢欣怡抬起胳膊,舒展地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跟父母撒娇,跟姐妹畅聊,再跟漂亮弟弟和谐相处,这才是她想过的日子。
“回来真好。”她已不知是第几次低喃。
等人放下警惕之心,藏在阴暗逼仄的老鼠在夜晚找上门来,敲响并不想打开的门。
医院的夜晚相对无聊和安静,谢欣怡无事可做,洗漱完毕准备再刷会手机就睡,至于跟徐桓的相识她打算等明天再跟宿舍的那几个姐妹说,不然那些没把门儿的天知道叽叽喳喳地要把天聊到哪里去。
“下来玩儿。”
突兀的声音越过短视频嘈杂的BGM从耳畔传来,谢欣怡一激灵从床上窜起身。莫名的寒意从脚下蔓延,沁入皮肤深入骨髓,身子不住的发颤。
她是听错了吧,可能是门外刚好有小孩儿经过,在跟护士说话。
“下来玩儿。”
又一声落下,清晰的从窗外传来,断绝了谢欣怡的自我安慰,她猛然钻进被子裹住自己不去听。
“不是的,不是的,我回来了,这不是那个顽固分子。”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极力否认现实。
可窗外的声音如魔音穿脑,强迫地挤进来占据所有意识,只要稍不坚定就会推窗而出。
“滚!”一声低吼从外划开一道口,遏制住了魔音的扩散。
“下来……玩儿。”却还不死心,继续幽幽颤颤。
“砰!啪!”
先是隔壁传来急躁的开窗声震耳发聩,再是楼下什么硬物砸中的闷响,片刻过后窗外终于寂静。
这荒谬的一来一回将谢欣怡从惊魂未定慢慢带出,她掀开被子看向床铺正对的粉刷白净的墙壁——那之后便是徐桓的病房。她坚信自己没有听错,那是徐桓的声音,是他把那东西驱赶走了。
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转头看看窗外。
今晚静极了,没有括噪的蝉鸣和虫叫,只有频闪的路灯有规律地闪着瘆人的光。按照往常,谢欣怡一定会给父母打个骚扰电话,不论说什么都好,他们的声音才是她的安慰剂,可是今天她竟然不敢了。
如自虐般,她逼迫着自己点开聊天软件置顶的群聊——空无一物,再挨个往下点,还是如此。
她昂起头,频繁眨动酸涩的眼。真残忍啊。
不知过了多久,谢欣怡从床上爬起来转去隔壁,咚咚轻响后传来里面“门没锁”的回应,甫一拉开门便看见徐桓半坐着迎接她的到来。
月光洒落,照亮半间病房,俊朗漂亮的少年人正处在中央,一半脸被恰到好处的光亮覆盖凸显他精致的轮廓,另一半陷入阴影晦暗不明,眸子里闪动着未知的情愫。
“徐……”
刚开口,徐桓笑着打断,一并拍拍床边:“姐姐睡不着吗?正好我也是,一起来聊天吧。”
他不说,她也不想提,两人默契的对刚才的事闭口不谈。谢欣怡从善如流地挪了过去,与徐桓挤在一起,不大的床让两具温热的身体紧紧贴靠。
“人……男生就是这么热吗?”谢欣怡差点说错,问出“人类的身体”这种奇怪的句式。
“冬暖夏也热。诶对,正好求姐姐办件事,你看这大夏天的脚上打石膏天知道过几天出院是怎么个酸爽味道,假如我被熏晕过去一定要及时把我救走。”徐桓说着抹去不存在的泪,为自己过几天将会面临的惨烈叫救援。
即使没有面对都好像闻到了那个味道,谢欣怡两眼一闭,往床边挪了挪:“求求你闭嘴……”不提这个还能当朋友。
“欣怡姐不够意思,怎么能因味儿弃友。”
“朋友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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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损友也是友咯。”
“你还是闭嘴吧。”
谢欣怡翻了个白眼真是不愿再理他,可身体出卖了她心底的惧,一点一点靠向温热的躯体,隔着单薄的病号服驱散自身的寒。
这好像不对。她如此想。一般不是该大吼、哭叫,去证实世界的真实,而不是躺在这里汲取温暖。
但她又不愿再去多想,麻痹着自己能躺一天是一天。
“徐桓。”
“嗯?”
“我不想回去。”
这次轮到徐桓不知该说什么,他也不想回去,这里有亲人的谢欣怡,真实的谢欣怡,回去有什么意思?可……
“姐姐瞧你困得都说胡话了。”徐桓答非所问的岔开话题,翻过身与谢欣怡面对面,“睡吧,忘掉不开心,迎接新的一天。”
他的话仿佛带有魔力,眼睛几番眨动,谢欣怡的眼皮愈发沉重,直到再也撑不起来。呼吸渐匀,意识也飘去远方,恍惚间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唇上,蜻蜓点水。
第二天谢欣怡被早起的打水声吵醒,她抓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她迷茫地看向窗外。
想不起来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
上午白大褂照常来复诊,基本上还是老一套——恢复不错,没有后遗症,再观察几天。
但观察几天呢?谢欣怡已经被关得有些烦躁了,明明已经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就是不让她回家!
“大夫,我想办出院手续。”谢欣怡在医生离开前说出憋在心中许久的话。
医生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卡顿,空洞的眼一眨不眨地盯了良久,直到谢欣怡头皮发麻他才恢复往常的和善面容:“这得跟你父母商量,他们昨天刚跟我说希望你再多住段日子。”
奇怪的要求,但也无可厚非,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父母不放心也是理所应当。
谢欣怡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勉强信了,转头去隔壁找新病友。
“你说怪不怪,”她在徐桓这边蹭床蹭吃蹭喝,盘腿坐在他的床上咬了一口他的苹果呜呜噜噜地念叨着,“医院不是床位紧张吗,怎么就是不让我出院。”
“车祸昏迷刚醒,我要是大夫也不让你走。”徐桓捧着用苹果换来的手机玩小程序里的消消乐,根本没空多搭理她。
“哼。”谢欣怡不置可否地哼了哼,“你几号出院?”
显然网瘾少年玩上瘾了,根本没听到她的话,直到一拳锤他肩上消错了最后一格,大大的失败字样占据半个屏幕。
徐桓撇撇嘴,熟练地点击重新开始,捎带回复:“大夫说过几天拆了石膏观察一下,不影响走路就让我滚蛋。”
“嘿,大夫才不会说这么粗鲁的话。”谢欣怡对他歪曲别人意思的事指指点点,顺便提醒某人昨天的承诺,“今天还去天台吗?别忘了还欠我根雪糕呢。”
徐桓终于有功夫看她,本就圆润的脸颊被嘴里的苹果撑得更加饱满,随着咀嚼上下移动让人不由幻视仓鼠。
看来她是真的爱吃。他在心中窃笑,也只有她的吃相能让他产生食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