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腊梅在寒风中害羞地抖动，阳光撒在树上，斑驳的光影铺洒在路上，好像碎金。“好看！”路雨背着刚上山砍的木材，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苍鹰灰灰在上面翱翔。他闭上眼睛：“我好像闻到了梅花的香气。”


    “这腊梅稀疏的都快掉光了，还能闻到香味，是小狗鼻子吗？”李择天看见那光秃秃的腊梅，笑话路雨道。


    “说起来也差不多到大嫂生辰了”


    “生辰？真的吗？”路雨闻言转头。


    “对，每当梅花掉光的时候，就是大嫂生辰。”李择天回应道。


    “那我们可要好好准备一下！”路雨激动道。


    “准备什么？”李择天不解。


    “庆祝啊，大娘的生日哎。”路雨激动道。“当然要准备一桌好吃的，最好要有生日蛋糕。那会特别幸福。”


    “生日？蛋糕？”李择天不理解突然兴奋的跳起来的路雨。


    “在我的家乡，把自己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叫生日。每年都会庆祝。蛋糕就是类似于寿桃一样的东西，不过蛋糕比寿桃甜更香更软。蛋糕上插上蜡烛，闭上眼睛可以许愿。许愿得到金钱，健康，快乐，一切让得幸福的东西。然后切蛋糕，大家一起吃。”路雨解释道。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李择天捏下巴，点头。


    “那决定了，我要给大娘做生日蛋糕！”


    “喔喔！”李择天不懂小家伙的兴奋劲，但还是认可的点头。


    嘴上说得轻巧，付诸行动时往往是困难的。为了给王兰一个惊喜，路雨在镇上的屋子里捣鼓蛋糕。


    农历二月末的南方，后厨里还带着料峭的湿冷，却挡不住灶膛余温烘出的闷热。路雨系着粗布围裙，站在案前，手里攥着根磨得光滑的竹筷，盯着木碗里那堆不成形的东西，眉头拧成了疙瘩。


    案上摆着三个陶罐，最左边是早上到小镇上买的羊奶，泛着新鲜的乳白；中间的罐子里，是他按系统食谱说的，静置了一夜的“稀奶油”，本该浮着厚厚一层奶皮，此刻却只有薄薄一层淡黄色膜，底下还是大半罐清稀的羊奶，看着就没多少油水。而右边的木碗里，是他搅了快一个时辰的成果：一坨黏糊糊、带着颗粒感的乳脂，混着不少乳清，别说蓬松的奶油样，连凝固都勉强，倒像是搅坏了的酸酪。


    “又失败了。”路雨把竹筷往案上一搁，力道重得带起些乳清溅在布围裙上。他深吸口气，鼻尖萦绕着羊奶特有的膻味，混着后厨里酱油和香料的气息，格外刺鼻。


    路雨往灶边的小马扎上一坐，揉揉酸痛的手臂，欲哭无泪：“这也太难了，我明明就是按照系统食谱来做的。搅拌得时候我手都快断了，卷饼，你给我的食谱是不是有问题？。


    卷饼：食谱基于乳脂分离原理，逻辑无错。宿主购买的羊奶可能脂肪率低于3％，不符合奶油制作基础。把羊奶换成牛奶，脱脂效果会更好。羊奶本身的脂肪含量就少。


    “我这不是买不到牛奶嘛~”路雨闻言叹气，“如果有冰箱，搅拌机，烤箱，牛奶…就好了。”


    “后天就是大娘的生日了……”路雨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真的很想让大娘吃到甜甜的蛋糕。”


    “可以买到的”


    “买到什么？”卷饼冷不丁冒出这句话，路雨反应过来它在说什么？


    卷饼见路雨的黑眼圈，实在是难受：“你想要的冰箱，搅拌机，烤箱什么的都可以在商城买到。”


    “可以买到现成的奶油呢。”


    路雨垂死病中惊坐起。“啊？”


    “系统空间属于一个次元百宝囊，可以出现所有位面的东西。所以宿主你是可以买到现代化的仪器的。但是宿主无法控制的危险之物，我帮屏蔽掉了。”


    “但是你买了系统里的东西，不能把它带到现实里。比如冰箱啊什么的。只能在系统里使用。只有符合你所在的位面发展规律的东西，才能被带出去现实中。但是你一定要带出去的话，那你只能后果自负。造成不好的后果，会相应的，扣除宿主的福绩。当你造成的灾祸大于福报的话，会直接降级的。如果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灾祸，那么宿主会直接被抹杀掉。”


    “嗯？！”路雨听完汗流浃背，好像还是理解了：“就是说我可以天天在系统商城里买辣条和薯片吃的意思吗？”


    “呃…是这样子的。”卷饼无言，“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把系统里的东西带出去，就要后果自负。”


    “哎呀，我知道了，这不是嘴馋了嘛！”路雨打开系统商城准备搜刮零食。看见五花八门的零食，路雨心花怒放：“一包薯片均价10金币，还挺便宜的。不错不错，以后就能实现零食自由了。”


    路雨看着自己的金币余额：4788。这是他开始种菜总共的收获。他觉得还算富裕，以后可以在系统里偷吃了。


    他当机立断的点击购买，唰地，一块价值40金币的巧克力出现在路雨手中。


    “Stop ，stop你不是要做蛋糕吗？”卷饼见自家宿主就地开吃，提醒道。


    “哦，对对对，还要给大娘做生日蛋糕呢。”路雨开始检索，自己想要的东西。


    冰箱……


    “我去？！一万多金币”路雨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小金库算充盈，系统商城里的价格啪一下，将他打醒了。


    “直接买现成的蛋糕就好了，而且你买冰箱，也要买配套的插孔、电路，和厨房，才能使用吧。”


    “可是我想亲手献上生日蛋糕给大娘，当初不是她收留了我，我早瓜咗啦。”


    “……行吧，冰箱这些现代化电器，你不要想了，系统厨房你更是买不起。要是你现在是等级是F1，不用那么麻烦了。”


    “啥？”路雨不解。


    “你F1，社区就会解锁啊，可以颁布你的任务需求，借别的宿主的厨房来用。给对方相应的报酬就行。”


    “还能这样啊，现在离下一次考核结期还有三个月。”路雨有些头疼。


    他只能在系统里买一些能拿到现实中的做蛋糕的原材料：面粉，糖，牛奶，鲜果等。


    拿下了奶油之后，一切困扰路雨的麻烦都迎刃而解了。


    三曰后---


    路雨正盯着陶盆里那团蓬松的乳白。指尖沾了点尝，绵密里带着微甜，牛奶特有的醇厚。他猛地直起身，木案上摊着刚烤好的糕体，是用筛过的精面、鸡蛋和蜂蜜调的糊，在铁锅隔水蒸得恰到好处，边缘微微泛黄，用手指按下去能轻轻回弹，凑近闻得到谷物与蜜糖的焦香。


    路雨深吸口气，先在糕体上抹了层奶油。他学得仔细，用竹片刮得匀匀的，让乳白的奶油裹住每一寸糕面，像给裹了层云。接着往旁边的瓷碗里看，里面是他在系统买的果物：饱满的芒果切成细丁，熟得发红的杏去了核，还有几块切好的蜜瓜。他先撒了把芒果丁在奶油上，又把杏子一颗颗按进去，珠玉似的嵌在乳白里，最后摆上蜜瓜块：“大功告成！”


    今天他没有出摊买炸鸡，提前跟常来的客人说了。哪想着他们闹啊，死活不接受……一副副怨气深重的样子：本来就隔天才能吃到一次，没想到，出摊的日子还要请假。


    路雨没办法，只好跟他们道出缘由。哪想那些客人不死心，纷纷说自己也要随礼参加大娘的生日宴。


    他们人多势众，扬言路雨不守时出摊，非君子所为。


    路雨被说的脸都红了，只好先口头上答应了，回家跟李择天他们说了这事，没想到竟然同意了。说他们往年都是怎么不过生辰的。既然今天路雨拿主意过这个生日，那全听路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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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就好了，再者，生辰宴人多点也热闹嘛。


    除了摆摊的熟客外，路雨还宴请了聚鲜小馆的大伙们。还有李择天也说镖局的大家也来凑个热闹。


    越来越多人了……路雨估摸着要做三桌菜，王兰怕累他着，想要帮忙打下手。但是都被路雨给她一个惊喜的缘由拒绝了。


    今天宴会准备的菜单：酿豆腐，清抄时蔬，芋头扣肉，拍黄瓜，脆皮乳鸽，什锦炒粉还有客人们心心念念的炸鸡块。


    脆皮乳鸽和芋头扣肉这两道荤菜是路雨拜托聚鲜小馆的大厨做的。他上午的时候正苦恼要做什么菜来招待客人呢？去上班跟掌柜提到这事，掌柜出了这个主意。因为他们也要参加这个宴会的，做两道菜，顺手的事。


    宴会开始了---


    王兰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幸福过：宾客便接踵而至，笑语声顺着风飘满庭院，一派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大家携手礼物，为她而来。这一刻，她是主角。


    路雨在院子门口接待进来的客人，连忙引他们入座。


    李择天领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他们统一黑色劲装，人群中，除了当初路雨见过的王镖头和张管事，还有经常来卖炸鸡块吃的非常自来熟的马横，还有几张熟面孔，但是叫不出名字来。


    “路老板，在看什么呢？”


    一只纤细的手在路雨眼前晃动，他回头一看：“林晚……”


    她的贴身丫鬟春桃站她在的身后，朝路雨微笑，手里捧着一拿包装很精美的物什。


    “怎么气喘吁吁的？”


    “你这里开宴会好热闹啊，李伯娘呢？我精心挑选了礼物送给她。”林晚又是偷跑出来玩的，错开话题。


    路雨眼神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正在和宾客相谈甚欢的王兰，示意到。


    林晚高兴地拉着自家春桃的手走过去了。


    宴过三巡---


    时间差不多了，不然等下蛋糕就要化了，路雨估摸着时间，虽然他在系统商城里买了冰块冰冻着蛋糕。


    当路雨从厨房里拿出做好的两层水果蛋糕，众人的目光皆被这团雪白吸引住了目光。“生日蛋糕来咯！寿星快过来许愿吧。”


    路雨喊住王兰，王兰一瞬间觉得，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脸逐渐的发烫。之前路雨跟她讲的程序，闭眼双手合十，心里许愿。


    众人被这神奇的仪式所吸引。


    “好了，该许完愿该切蛋糕了。”路雨第一把木制的“刀”切开蛋糕，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糕体切开的瞬间，带着热气的甜香漫开来，混着奶油的醇厚和果子的清新，勾得人直咽口水。王兰被推到主位上，路雨先给她递了块最大的，上面堆满水果。


    王兰捏着勺子，手还在抖。她小心翼翼地勺起起一小块，送进嘴里。


    第一口是奶油的滑。淡淡的甜，在舌尖化开时，像含了口温凉的蛋羹，不，比蛋羹还柔软，绵得不像话。接着是糕体的软，面香混着蜂蜜的甜，不齁，却让人从舌尖暖到心里。最后是果子的酸，芒果的糯香、杏子的清甜、蜜瓜的爽口，裹在奶油和糕体里，像把世界上的甜蜜都揉在了一起。


    她慢慢嚼着，眼泪又下来了。不是苦的，是热的，滚过脸颊时带着点痒。五十多年了，她吃过粗茶淡饭，也尝过逢年过节的荤腥，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滋味，这味道里，有孩子心意，有她从未体会过的被惦记的暖，还有一种……她说不清的、像是被人在乎的甜。


    “好吃吗？”路雨在旁边看着，有点紧张。


    “嗯…”感动的眼泪从她的脸庞中流出，王兰捂脸。


    主人都开动了，宾客也开始，尝试着这令人落泪的蛋糕。


    “这蛋糕好好吃！”


    “哇塞，神奇的口感，甜丝丝的比糖还要好吃百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