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一脸错愕地看着谢清晏，不敢相信这人居然又不要他了。他眼中闪过痛色，步步向前，将谢清晏逼得跌坐回沙发上。


    “我不滚。”


    周默嘶哑的声音，把谢清晏都干懵了。


    只见他双眼赤红，双手撑着沙发背上，像是将谢清晏圈在了怀里。


    “我不滚！你不是说你玩得起吗？”


    “那你来玩我啊！”


    谢清晏被他这个模样吓了一跳，而周默吼完就把自己的上衣给脱了，露出结实精壮的身体，二话没说直接贴了上来。


    谢清晏想踹人，周默直接坐在他的腿上，腿被压得死死的。


    谢清晏想推人，周默抓住他的手腕摁到了脑后，胳膊动弹不得。


    谢清晏想骂人，周默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唔——”


    艹，周默他妈的不是一直都很温顺吗，怎么突然就疯了！


    察觉到探进嘴里的舌头，他毫不犹豫一口咬了下去，周默吃痛退开。


    谢清晏气急败坏地扭动，想把压在他身上的人给耸掉下去。


    “你他妈给我起开！”


    “就不。”


    谢清晏的扭动不仅没用，两只手还被反剪到了身后。他一直觉得健身后的自己不说力大无穷，也绝对不是软脚虾，但这会儿周默单手就握紧了他两个手腕，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而周默剩下的那只手，已经开始解他上衣的纽扣。


    他刚刚咬了人，周默也不再执着跟他接吻，转而含住他的耳垂。谢清晏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敏感，但周默知道。


    不过片刻，他的喘息再次重了起来。


    这下换成谢清晏咬牙切齿了。


    太他妈的犯规了！


    怎么跟调查的不一样，不是说周默向来清冷内敛的嘛，之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克制，都跑哪里去了？


    舌尖扫过耳朵的每一寸，谢清晏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下唇。


    周默玩够了耳朵，开始顺着脖子到了胸前。


    谢清晏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在他的意识里，唯一的经验，就是刚刚周默给他做的手工活，这会儿被压着在身上各处点火，很快就红了眼。


    虽然心里想要更多，但嘴上依旧气急败坏。


    “这他妈的是我玩你，还是你玩我？”


    他恶狠狠地骂完，埋头干活的周默终于抬了头，脸上也露出了谢清晏想要的可怜兮兮，但说的话却让谢清晏分外不爱听。


    “可是宝贝，你ying了。”


    “艹！你他妈这么拱，我又不是阳痿了！”


    “那你想要吗？”


    “艹！”


    谢清晏是真服了，这会儿不要，他得憋死。


    “你把我松开，我们去床上。”


    “好。”


    但周默嘴上说着好，人也从谢清晏身上起来了，但反剪谢清晏的手依旧没松开。他一只手握紧谢清晏的手腕，一只手托着谢清晏的腰，将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谢清晏扭了下手，依旧没挣脱开，他眼尾发红，睨了周默一眼，“你不是答应松开了吗？”


    周默抿唇，“我答应去床上，没答应松开。”


    说着，扶住谢清晏腰的那只手，挪到了臀下，一个用力，单手将谢清晏托了起来。


    “我抱你过去，你腿夹紧了，别掉下来。”


    谢清晏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句脏。


    难道他们以前就是这么玩的？


    他还没想完，就被抛到了床上，床垫很软，身体被迫弹了两下，他刚要起身，周默的身体跟着贴了上来，他吓了一跳赶紧再次重申，生怕周默跟他对玩的理解不一样。


    “我说的玩你，是我上你。”


    周默双臂撑在他的头侧，闻言短暂沉默了下，最后还是点了下头。


    “好。”


    说实话，谢清晏不记得两人在床上是什么样的，他查的资料里也不可能写这些事。


    见周默答应得还算爽快，他忍不住开始猜测自己之前是不是也是身经百战，虽然不记得该怎么做舒服，但身体总有本能吧？


    他的本能学说还没来得及实践，就听周默继续说：


    “我是第一次，你温柔点。要是进医院的话，我怕你会觉得丢脸。”


    “？”谢清晏：“丢什么脸？”


    周默幽幽地看着他，“如果大半夜送医院，以我们两的名气，可能会上社会新闻。”


    谢清晏瞬间就炸了毛，脑子里警铃大作。


    原来他真的没有做1的经验，不仅没有经验，他还没有上过网课。到时候跟周默的技术一对比，他岂不是要被比到地底下去了。


    更别说把人做进医院了，他简直不能活了。


    可以不做，但绝对不能被发现技术太烂。


    说时迟那时快，谢清晏一个翻身，就准备爬下床，然而下一秒脚踝就被抓住了。


    周默一个用力，谢清晏又被拖了回去，手上抓着的床单也被带了过去，皱巴巴一片。


    他的衬衫早就被周默解开了，这会儿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衣服后腰的下摆被掀起，潮湿冰凉的吻印在了后腰腰窝的位置。


    谢清晏一个激灵，腰部忍不住下塌，躲避让人心悸的亲吻。


    “老婆，你的腰好细好白。”


    “那次看到你晒的照片，我就想这么做了。”


    “你后腰的红痣，只能我吻，你腹肌上的汗，也只能我舔。”


    谢清晏心跳很快，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找回理智，“你他妈视奸我的账号？”


    “嗯，”周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你的每张照片我都看了，我不喜欢那些人，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能我看。”


    谢清晏咬牙切齿，“那个只关注了我，还没有发表过任何评论的momo，是不是你？！”


    “嗯。”周默答得坦荡，他的唇在谢清晏的后背游走，一只手伸到胸前，另一只手……


    “老婆，你的背好美。”


    谢清晏不知道周默以前其实不怎么叫他“老婆”，这称呼完全是这几年视奸他账号滋养出的阴暗面在作祟。


    是我的老婆，你们谁也碰不到。


    谢清晏一边塌着腰躲避亲吻，一边翘着屁股，躲避另一边的攻击，冷白色的皮肤透着淡粉，面色潮红，额头的汗顺着额角滑落，沾湿了纤长的眼睫。


    “艹！周默你个王八蛋，你能不能别说了，要做就快点，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他妈的，他的身体还真有本能，只是不是他以为的，而是另一种，那是烙进骨髓的印记。


    周默身体力行，告诉了谢清晏，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


    不愧是练出八块腹肌的男人，一开始是周默折腾谢清晏，后来就变成谢清晏缠着周默折腾，两人一直折腾到了天微微亮。


    健身的好处，在这会儿就显露出来了。在短暂补了会儿眠后，谢清晏就爬了起来。


    “嘶——”用多了，是真他妈疼啊。


    他赤着脚下了地，修长的腿跨过地上乱作一团的衣服往浴室走去。路过镜子的时候，他忍不住瞄了眼，随后老脸一红。


    镜子里的男人赤着身，从脖子到脚趾，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尤其是胸口后腰还有大腿，赤红一片。


    周默真是属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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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拿了件浴袍穿上，然后倚在台面上给陈铭发消息，让陈铭速度给他送衣服。


    本来想只送他的，后来想了想，又让陈铭多带了一套。


    周默昨晚的衣服，也没几件完好的。两人玩得太嗨，就算衣服没有被扯坏，也沾染上了各种不明液体。周默好意思穿出去，谢清晏都不好意思让他穿带自己味道的衣服。


    陈铭不愧是特助，来得相当快。谢清晏到外间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床上的周默。


    谢清晏穿着浴袍大大方方走来走去，就是走路的姿势不太自在，以及脖子和胸前的痕迹也根本掩饰不住。


    陈铭眼睛不敢乱瞟，低着头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三年了，谢总终于开荤了啊！


    真是可喜可贺。


    回头告诉夫人，夫人应该也会高兴的。


    谢清晏接过陈铭手里的袋子，刚要去换衣服，看到陈铭低着头的样子，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你是不是想着跟夫人说我跟人睡了的事？”


    谢清晏刚醒来的时候，虽然人已经二十五六了，但心智还停留在十三四岁，曾曼自然怕他被人骗，因此严防死守坚决不让别有用心的人接近他。


    上次检查完身体，许宸说他已经恢复正常认知水平后，曾曼又开始给他张罗，让他多见见同性异性，赶紧交往个对象。


    陈铭闻言一脸尴尬，“如果谢总不想让夫人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谢清晏没接这茬，“你想不想知道里面是谁？”


    陈铭：“……”虽然他真的很好奇，但他也不敢好奇。


    “不敢。”


    “周默，”谢清晏一脸坦然，“我昨晚跟他在一起。”


    陈铭猛地抬头，感觉天都塌了，世界都灰暗了。“谢，谢总，您……”


    谢清晏抓着他的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你还有两个小时的坦白时间，我希望在上飞机之前，你能把所有我该知道的东西，都摆到我面前。”


    陈铭愣神的时候，谢清晏已经去另一边换衣服了。


    十分钟后，谢清晏神清气爽地从酒店离开。


    -


    周默翻了个身，没摸到那具温热的身体。他睁开眼，发现厚重的窗帘外早已经天光大亮，而床的另一半也早就没了温度。


    他翻身下床，床下到处都是衣服，东一件西一件，他的裤子丢在谢清晏的衬衣上，谢清晏的内衣挂在床头柜上，摇摇欲坠要掉不掉。


    他走进浴室，没看到人。


    去到客厅，依旧没人。


    客厅的桌上放了一只装衣服的纸袋子，以及一张卡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无比熟悉，是他日思夜想的字迹，然而写出来的字却很不讨喜。


    “密码6个8，昨晚表现不错。”


    周默脸色阴沉得能滴水，谢清晏是真把他当鸭嫖了。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谢清晏双腿交叠，写下这句话时的神情。


    黑色的卡在掌心被一点点折弯。


    真想把人拖过来，再来一次。


    卡里的钱可以不要，但谢清晏送的衣服，周默还是收下了。他换了身衣服，顺便把昨晚扔得满屋子都是的衣服收了起来，包括谢清晏的内衣和袜子。


    指尖挂着那人的衣服布料，周默垂着眼眸看了会儿，随后将衣服攒紧，放在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闭着眼睛，缓缓吸气，鼻息间全是那人的味道，就像他还在他的掌心里喘息绽放，无处可逃。


    闭上眼，是昨晚的画面，他的记性很好，记得谢清晏每一个表情，每一次情动。


    然而清醒过后，他愈发沉默了。


    他昨晚那么努力，都没能将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