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不知道周默几点睡的，又是几点起的。反正他起来的时候，旁边没有人，连床铺都是凉的。


    桌上的电脑也不在了。


    他掏出手机，发现有一条周默的消息，说研究出了问题，在这里没法解决，他得连夜回去。


    谢清晏虽然觉得扫兴，但也没有很不满。工作的事嘛，也正常。


    如果是项目上有要他解决的问题，他也会立马出发，就跟上次的机器一样，忙得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哪还有别的心思。


    只是没了周默，另外两个又是一对小情侣，谢清晏虽然不觉得尴尬，但是会很无聊。


    人家小情侣在那说悄悄话，培养感情，他在那钓鱼。


    尤其是他钓了一天，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这么虚度光阴呢。


    谢清晏想罢，给许哲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走了，然后直接开了车，打算回去陪周默一起加班。


    只是到了公司才知道，周默去了别处。


    看样子，是真的遇到大难题了。


    来都来了，谢清晏转了一圈，一切都很顺利，就是没看到他上次弄回来的那台机器。


    “周总说这里的环境不适合，所以另外联系了一个地方，机器运回国的时候，就装在那边了。”


    谢清晏点了点头。


    他不太懂这些精密仪器对环境的要求，不过周默这么说肯定是对的。


    周默那边也没忙多久，听说谢清晏自己回来了，就约好晚上一起在家做饭吃。


    谢清晏口欲不重，对在外面吃还是家里吃，没有什么讲究，但他很喜欢看周默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很有家的味道。


    周默切菜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忙剥个蒜，腿边还有不时过来凑热闹的黑犬。


    谢清晏用腿挡了一下热情得要往他身上扑的黑犬，同时还不忘调侃周默。“你下次围裙里别穿衣服呗。”


    周默手下没停，“又刷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嘿嘿，别人分享的视频。”谢清晏轻笑两下，随后又挤过去撞一下周默的肩膀，打补丁，“不过，那些人都没你身材好，我喜欢看你穿。”


    周默侧头看他，“我也喜欢看你穿。”


    谢清晏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打蛇随棍上，立即建议，“那我们一起穿。”


    不过这play到底还是没玩成。两人从周一开始又各自忙了起来，谢清晏香城那边的项目，需要他经常过去盯着。


    周默学校公司两头忙，中间还得出国开些学术会议，还有些期刊需要发表，比谢清晏还要忙。两人不是你出差就是我出差，有时候周默忙得只能在他那个小公寓住。


    转眼就到了年末。


    谢清晏又一次去学校接周默的时候，遇到了秦方之前那个小相好的。


    谢清晏倚在车外等周默的时候，那个男生径直走了过来。


    “谢总。”


    谢清晏眯了眯眼，没认出来是谁。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上次什么事？”


    男生噎了一下，看样子是第一次被人无视了外貌。“香城，名门夜宴。”


    谢清晏挑了下眉，打量了一下男生，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是你啊。行吧，看在你是清宁学生的份上，原谅你了。”


    作为清宁老师的家属，理当对学校的学生，多一分宽容。再说了，那次他也没吃亏，这小孩被他踹了好几脚呢。


    “你知道秦方在哪吗？”


    原来是为了秦方。这都过去快小半年了，小孩还没放弃，也不知道秦方怎么玩人家的，这么锲而不舍。


    “不太清楚，我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


    男孩沉默，随后给谢清晏递了一张名片，“谢总，我能跟你合作吗？”


    谢清晏有些诧异，他们两能有什么合作，但接过名片一看，居然是国内知名视听平台的少爷。


    “你们家这产业，应该不会想到我吧。”谢清晏最近在搞一个小娱乐公司，招了些大学生演员，打算拍些短剧试试水，但都属于小打小闹。怎么看，对方都不可能巴巴跑过来跟自己合作。


    对方也没有拐弯抹角，“我希望谢总可以拉上秦方一起。”


    谢清晏再次看了眼对面高大的男生，小手段还挺多。


    谢清晏转了一下名片，收了回去，“行。”


    “多谢谢总。”


    男孩礼貌道谢，跟之前暴躁的样子判若两人，转身的时候，还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周默，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周默没问那个男孩是谁，谢清晏也不觉得这是个需要解释的人，只笑着说周默又瘦了，顺手将脖子上的围巾系到周默的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了个奇丑无比的结。


    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雪，雪花落在发顶时，他笑弯了一双眉眼，真心夸道：“周教授今天真好看。”


    “是不是要说我也好看？”谢清晏挑眉，神色愉悦，“那当然了，我天天都好看。”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毛衣，外罩灰色大衣，配上一米八五的身高，整个人修长挺拔鹤立鸡群，再加上那张绝色张扬的脸，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路灯下，周默注意到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回头朝谢清晏看。他一直知道谢清晏长得好，从小就是。


    “走吧，回家吃饭。”谢清晏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紧紧扣着周默的左手。“我们得有一个月没一起吃饭了吧？”


    两人好些天没见了，他刚赶完最后一个项目，就马不停蹄飞了回来。他把到年前的时间都空了下来，接下来可以好好陪周默，最好出去玩一圈。


    “你什么时候有假期？我们一起去滑雪吧？你要想去潜水也可以。”


    谢清晏提前做了攻略，连教练都提前沟通过了。


    说了一路，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周默刚要开门，被谢清晏拉住。


    他笑着道：“先闭上眼睛，我说睁开再睁开。”


    周默依言闭眼。


    谢清晏牵着周默的手，将人领进屋，一边走一边用脚将满地的气球踢到旁边，防止它们挡到周默。


    他将周默妥妥帖帖地安置在沙发上。


    “等我一下，”跑走之前，他还不忘叮嘱，“不准睁眼哦。”


    隔了一会儿，谢清晏轻快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了，可以睁眼了。”


    话落，整个屋子都响起了音乐，“祝你生日快乐~”


    周默缓缓睁眼。


    原先的房子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风格冷硬又直男，而现在整个客厅里布满了各色的气球和彩带，有些飞在房顶，有些散落在地上。


    正对着他的墙上，是一张巨幅照片，照片里自己闭目靠在谢清晏的肩膀，而谢清晏正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很明显，这是一张谢清晏偷拍的照片。


    照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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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是用一万朵红色玫瑰摆出的心形图案，占据了半个客厅。


    谢清晏此刻就站在玫瑰前面，手里捧着一只蛋糕，蛋糕上插着蜡烛，烛光随着他的歌声不停跳动，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祝你~生~日~快~乐~~周默，二十六岁生日快乐！”谢清晏停在周默面前，两人隔着跳动的火光对望。


    周默右手不自觉收紧，眼圈发红，喉咙紧得说不出话。


    “这么感动啊，以后每一年，我都给你过生日，让你做最幸福的寿星，好不好？”


    谢清晏眼尾都染着笑意，“行了，现在先别说话，快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周默在谢清晏的催促下闭了眼，几秒后睁眼吹灭了蜡烛。


    “寿星该吃蛋糕啦。”谢清晏也不用餐刀切开，直接用手指沾了一块奶油，塞进了周默的嘴里。


    “甜吗？”


    周默漆黑的眸子从始至终没离开谢清晏的脸，他吐出那根捣乱的手指，点头。


    “真的甜？那我也尝尝。”


    他这么说着，却不是再沾一块奶油，而是将刚刚被周默含过的手指，放进了自己嘴里，笑得像是得意的猫，“老婆确实是甜的。”


    周默喉结滚动，想要伸手将人拉近怀里，却被谢清晏后退一步躲了过去，“还没到正餐呢。”


    他将蛋糕放在茶几上，又掏出一只扁平的盒子递给周默，笑意吟吟道：“打开看看。”


    盒子有些大，像是装项链的。打开后，里面的链子比项链还长，上面坠满了小铃铛。


    “不是给你的，”谢清晏伸手将链子取出来，伴随着他的动作，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是给你看的。”


    说着，他将链子塞到周默手里，撩起毛衣下摆，露出紧致白皙的腰肢。他向来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


    “帮我戴上。”


    这是一条坠满铃铛的银色腰链。


    用在什么时候，不言而喻。


    腰链冰凉的触感，和周默手指似有若无的碰触，让谢清晏呼吸稍稍沉了一下，就在扣好链子，周默打算搂住他的腰时，他又后退一步拉开了点距离。


    “还没结束呢。”


    室内灯光突然变暗，刚刚停掉的音乐再次响起，只是换成了另一首曲子。


    谢清晏单手撩起衣摆，他今天特意穿了一条低腰的裤子，白皙的窄腰随着音乐起舞，媚眼如丝，晃动的铃铛声不绝于耳，整个人如同一颗裹着蜜糖的毒药，藏着致命的诱惑。


    一曲罢，谢清晏喘息着跨坐在周默的腿上，双手环住周默的脖子，贴近周默耳边用气音问道：


    “好看吗？”


    谢清晏从第一次后，便大大方方地接纳了周默，他并不觉得诱惑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问题。两人前段时间被各种各样的事绊住，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密行为，他想着趁周默生日，好好增进一下感情，这才买了这个小玩意。


    他每动一下，铃铛便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会问会更好看，更好听。”


    他故意引诱，周默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感受到周默身体的变化，谢清晏又笑道：“周教授，你现在是吃饭，还是吃我？”


    桌上的饭菜保着温，还能再撑一会儿。


    周默没说话，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谢清晏自己的选择。


    只是灵魂相契时，谢清晏听到那人用最熟悉的嗓音，说：“谢清晏，我不知道是你贱，还是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