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作品:《吾家妻宝

    三月初七,白日里下了半晌的雨,至酉时,才淅淅沥沥小了许多。


    沿着长宁街拉起了油幕,宫人们引灯扺掌,簇拥着公主仪仗从大秦门一路蜿蜒至朱衣巷子口,路崖两侧候着的车马轿子纷纷停驻,唯恐冒犯了天家威风。叫卖的小贩铺了一地,且到日新楼门口才得见些光明。


    二楼临街的窗户掩着,一簇桃红从窗棂底下露出,窥一眼又匆匆落下。


    “大姐姐,看见没?”小姑娘约莫有十二三的年纪,一身莺黄袄子,发未挽,攒做两股小辫,鬓间不见钗环,只簪着几簇素净绢花,笑起来倒是模样可爱,侧着头说话眉眼间泛着几分喜气。


    “乌压压的一片,也看不真着。”大点儿的姑娘姓林,名姣,小的是她亲妹子林姳,姐妹俩乃是邵武林家的一支儿,父亲早逝,从前随寡母跟在祖父母身边过活,因着去岁祖父重病,怕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后在叔伯底下不好讨生活,这才遣了忠仆送她们娘儿几个回了京都外祖家,只为借着林老太爷从前的名声,再有她舅舅镇远侯打点,为大姑娘谋个好亲事。


    今儿个有人过生,几位姑娘嫌在家里拘着不好吃酒,早早的在祖母那里求了恩典,只今日得在日新楼吃酒玩闹,又恰逢广宗道人寿诞,姑奶奶随大太太去观平苑看戏,回来时遇上安平公主出宫的仪仗,车马堵在朱衣巷外头,大夫人要到公主跟前说话,恐几个孩子耐不住脾性儿,索性打发了她们走后街,先一步到日新楼来歇脚,也省的姑娘们跟着干熬苦时辰。


    说话的功夫,外头送来了热茶,侍奉的佟嬷嬷忙笑着招呼丫鬟给姑娘们都倒一杯暖手,自己则捧了给两位表姑娘,林姳从嬷嬷手中接过茶水,明眸笑问:“这会儿几时了?大哥哥和二姐姐几时才到?”


    “姑娘是饿了罢。”佟嬷嬷不答她的问话,招手就要吩咐人,林姳睁大了眼睛摇头,“我不饿,我是着急见二姐姐。”说着她从掌心摊开,现出个宝贝,只给嬷嬷看一眼,就又稀罕地给收回去了,“观平苑的道长给的好运铜钱,大家都有,二姐姐的这枚我替她收着呢,这是她的,我又不好放荷包里占了她的福气,我着急给她呢。”她在南边长起来的,官话里带点儿股邵武口音,又要一板一眼的刻意咬清楚字,眼睛眉毛都跟着吃劲儿。


    二房的几位姑娘偷摸笑她,觑见佟嬷嬷打量众人的眼神,方掩了掩帕子,收敛许多。


    外头扺掌声渐远,又一会儿,许是公主府的车马过去了,街上熙熙攘攘方起了说话走马的动静。打发人出去看,得了消息回来,佟嬷嬷才招呼着姑娘们到窗前赏灯。


    今夜宫里设宴,安平长公主自胡斯回来半月有余了,路上染上风寒,身子一直不大好,陛下使了全太医院在公主府守着,前两日才得安康,陛下就这么一个一母同袍的亲妹子,当年胡斯内乱,先帝龙体欠安,内忧外患之际,是安平长公主自请下嫁,稳住了时局,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把小半辈子都留在了关外。如今也算是好了,朝廷新设了北三州都护府,管他放羊的还是刨冰的,以后皆归在我大秦治辖,按着田产交税,比着人头服役,再没那三天两头骑马打洞,入关做匪徒的了。天家又重情义,多次送了书信过去,偏小县主顽疾不愈,熬过了冬天最冷那会儿,这才由禁卫军护送着,将母女俩给接回了京都。


    望着公主府远去的仪仗,佟嬷嬷笑着提点一嘴:“长公主这次回来,除了要给县主调理身子,再有一样便是要为膝下义子挑一门好亲事。”说着佟嬷嬷乜斜着眼珠子朝林大姑娘看,意味深长:“也不知道哪家的贵女日后能得了这份儿好福气。”


    林二姑娘顺着也望过去,不解道:“可大舅舅不是才与母亲说过,看的是……”她的话来不及说完,外头就有小丫鬟上来,“世子爷和二姑娘到了。”二房几位姑娘起身相迎,口中甜甜:“大哥哥,二姐姐。”


    众人目光望去,便见沈云岫被七八个小丫鬟簇拥着,披一团火红狐裘进屋,葱白的指甲就要去解领口的系绳,被身边丫鬟脆桃抢过,她才微微仰头,同姊妹们说话:“待会儿咱们也下去看灯,去岁数绥宁候府田家的鳌鱼灯最是精致,倒把咱们的玉蟾都给比下去了,今年咱们家早早就寻了工匠,做了盏更好的,待会儿亮灯的时候咱们可得投巧,也学他们,来一招并蒂……”乜眸瞧见佟嬷嬷也在,又抿了抿嘴,后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后头沈涿溪跟着进来,见她们一群站门口说话,笑着问道:“怎么不进去坐着说话?”


    沈云岫侧身让出一瞥,打量佟嬷嬷故作镇定的模样,牵起嘴角揶揄:“我还想站这儿偷听她们说话呢。”下人拿来热帕子,脆桃接过,为她捂了捂手,笑着退下,顺势将佟嬷嬷给拉出去。


    屋里姑娘们舒了口气,再没先前的拘谨,叫了掌柜的来伺候,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吃食,又要添酒,想起林二姑娘还不够吃酒的年纪,便问她爱什么甜水,叫了两遍,才把小丫头的眼睛从一旁的狐裘上挪下来,“我都成。”


    想起手里的东西,她乐呵呵走到沈云岫跟前儿,“二姐姐,我这儿有你的东西。”她将手里的递出,又拿自己荷包里的那一枚,“咱们几个都有,那位李道长特意交代了要我把这枚给二姐姐。”


    沈云岫笑着谢她,收下铜钱,又问她今日在观平苑的趣事,二房几位姑娘也凑过来说话,见她们玩在一处,沈涿溪站了站,外头有人请,他就出去了。


    林二姑娘盯着那裘衣还在发怔,有婆子鬼鬼祟祟地领着人进来,来的是位说书的女先生,手上拿着一方止语,瘦长脸,却月眉,面上带喜,一团和气的同诸位小姐作揖道吉祥话,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她,扒扒捡捡,挑了一本时下新鲜的‘墓狐’叫她来说。


    正讲到精彩之处,大狐狸县衙抓佛头,女先生猛拍一声止语,众人心提嗓子眼儿,眼睛睁大了等她下文,遽然,外头一阵炮仗响,离得近的小丫鬟凑到窗户前打量,笑着回话:“观平苑的花灯出来了,蚌壳姑娘开道,后面跟着跑划船的,可多人啦。”


    姑娘们早等着这一阵热闹了,听到这话,纷纷起身催着拿斗篷、大氅,沈云岫更是着急,捉裙便要往外头走,却被脆桃拦下,林二姑娘跑得最快,她下了楼,见街上人头攒动,心里生了胆怯,又一个人折了回来,沈云岫才穿戴好,见她又上楼,便笑着问:“是忘了什么东西?”


    林二姑娘嘴巴也甜:“没忘,我等二姐姐一起。”


    沈云岫弯了弯嘴角,只当听不出她的心思,牵起她的手打趣儿:“咱们也快着些,跑划船的过去,临河就要亮灯了,我偷偷同大哥哥交代,今年的河灯我要亲自去点,你同我一道,还有人搭把手撑船呢。”


    “当真?二姐姐,好姐姐,我可是撑船的能手,在家的时候……”


    二人说笑着下二楼,门口的大街上人多的已经站不下住脚,几家打宫里出来晚的车马挤在路边,等天玑营的巡捕帮着疏散,沈涿溪带着人来接她们,走侧边巷子才躲开热闹。


    出了主街,沈云岫捂着耳朵笑:“吵的我耳朵疼。”林二姑娘也跟着埋怨:“我还绊了一跤呢,我当是谁踩了我的裙子,结果是挂到了一旁的灯笼上,不过……二姐姐,京都的灯笼也做的精致,在我们府上就没有这么罗唣的东西。”


    林大姑娘出来说她:“明明是你不好好走路,挂到了,还要怨东西。”


    “没跌到人就好。”沈云岫与她们姐妹俩宽慰,说话间,沈涿溪递来暖耳,她不愿戴,后退着就要躲,被‘啧’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站定。


    林二姑娘望着这边艳羡:“有哥哥真好……”


    二房的三姑娘脾气燥些,看她阴阳怪气好几天了,打进了府就卖俏皮话,一口一个‘二姐姐’的粘在沈云岫身边,酸溜溜的话里拖着腔调,恨不能把一辈子的委屈拿出来叫人可怜,三姑娘瞪她一眼,从丫鬟手里拿过护手就往沈云岫面前递,嘴里讥讽的话撵着就出来了:“倒是我们好命了,有哥哥姐姐们疼着,我又不可怜,只有叫人眼馋的份儿。”又扭过头来,“好哥哥、好姐姐,你们也别光看着了,我都开了口,你们二位还不得一统服侍我一个,也不叫人白费的眼红。”


    “三姐姐,我不是……”林二姑娘往她大姐身后躲,与赶过来的四姑娘撞了个满怀,只见四姑娘檐帽微乱,手上提着个缺角的宫灯,瞧见亲姐姐,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嗓子眼儿涌,“阿姐,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人多,我也没瞧见,就把我的宫灯给挤破了,我护在怀里的。”


    三姑娘忙把人抱住,狠狠朝林家两姐妹剜了一眼,才有个说叫灯给撞了的,现下四妹妹就提着破了的灯出来,是哪个做的祸,一目了然。


    林大姑娘看着怯懦,但也是真心疼爱自家妹子,朝前一步将人护在身后,低声下气的跟四姑娘告罪。


    怕她们吵起来,沈云岫出言劝和:“万幸这东西咱们家是得了一对儿,四妹妹手头上这个打了也不当紧,我那儿还有个富裕的,回头我叫人给你送去。好妹妹,快撇了泪,待会儿到看灯的地儿碰见人,别叫人家笑话咱们。”


    “谁又笑话咱们?”这边四姑娘还没哄好,巷子口五姑娘就领着丫鬟们也追了来,五姑娘在日新楼听书那会儿就换了衣裳扮做男子模样,这会儿帽子也丢了,只剩发髻,手上不知道在哪儿扒拉的灰,乐呵呵过来,冲着几位姐姐露出一口小白牙,“哼哼,我给找回来了。”她两只手捧着,手心儿正是四姑娘被撞折了的那一角宫灯。


    五姑娘仗着自己年纪小,说话一向是没个顾忌:“也是咱们家的笑话多……”她瞅一眼沈涿溪二人,做欲言又止的样子,“呀,大哥哥和二姐姐也在呢,我当你们走的早,这会儿已经看上灯了呢。”五姑娘打小就是家里的刺头,大房兄妹俩认祖归宗,叫大太太撑起了脸面,老太太又是个偏心的,夺了二房手上的管事,才叫二太太这些年受足了委屈,姐姐们不好开口,她却是不怕的。


    见沈涿溪并不搭理,沈云岫也笑着低头,三姑娘拧眉瞪了五姑娘一眼,看她不听,偷偷搡四姑娘帮着说和。


    四姑娘脸上挂着泪,温温吞吞,上前去接那一角宫灯,“好妹妹,谢你为我找回来了。不过这东西稀罕,不一定能修得好,才二姐姐说了,要把她的那个送我,我也不难受了。”五姑娘叫她这话一噎,獦獠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咽下窝囊,讪讪讽她一句,“四姐姐看灯去吧。”


    二房几位姑娘呛嘴也是常有的,沈云岫素来不多掺和,她才进府里的时候,这几位姑娘就给过下马威,大哥哥去老太太跟前提过几回,长辈们斥责了一通,她们才收敛些,去岁大哥哥又科举高中,领了掌判监事的实差,家里的姐妹们才越性和睦起来。只这位五姑娘的性子随了属相,莽莽撞撞支挓着犄角,老三拿她当枪使,她也甘之如饴。


    “别误了看灯的时辰。”沈涿溪轻斥一声,众人不再言语。


    几步小路便到了金明湖,对过就是高阳书院,因着跟前儿就是钟鼓楼,穿湖的玉带桥上挨挨挤挤都是人,侯府的船停在桥溪石畔,隔湖望去,高阳书院那岸的水上一个接一个码了一排的灯,这会儿还没到时辰,船往前行,只觉灯火影绰。


    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船就到了,这岸有七八座亭子,整条街都归在高阳书院,学生们早起要念书,临河的灯笼也是节里才换的,红彤彤照的人面上发热,四姑娘犯懒不愿凑热闹,拖着五姑娘去书院里找夫子下棋吃茶去了,沈云岫还惦记着亮灯,小声磨分着讨情,也要换作男子装扮,去湖上撑船。沈涿溪自然不允,正拿话搪塞,忽闻近前小厮领着位小公公来。


    “问世子爷安。”来的是晋王跟前的小太监,甫才在日新楼,也是他到跟前请的人。


    “殿下也在附近赏灯?”沈涿溪侧身低低吩咐几句,就要跟着这小太监过去问安说话。


    “回世子爷,我家殿下听诏进宫了。是主子吩咐小的来送东西的,主子说年里马球赛上见世子得了对儿羊角宫灯,喜爱得紧,今儿个我家主子也得了个稀罕的。”小太监招手唤人,接过灯柄给沈涿溪看,“主子说,这叫鹊上枝头,自有喜在眼前之说。”


    小太监送了东西退下,沈涿溪提着灯笼站定,眸色深深,那枝头喜鹊倒是活泛,打着圈儿环转。


    三姑娘隐约猜到了其中含义,话里有话道:“这灯倒是精致,必是费了不少的巧思。”


    晋王妃病逝也有一年有余了,听人说宫里惠妃娘娘要急出心火,出了年就张罗着给晋王相看呢,前几日却忽然没了动静,几家子命妇干等不着宫里传唤,想是娘娘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虽没听见什么风声,可大哥哥这些日子与晋王府走动颇近,今日又送了这么个‘喜在眼前’,三姑娘目光挪移,打量在沈云岫身上,嘴角不自觉地撇起,晋王府固然尊贵,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续弦。


    再想到眼下自己的境遇,三姑娘指尖攥紧,又恨这兄妹俩霸道,打他们进府,家里的好东西恨不得捧着送到他们眼前,奈何父亲总念着一家子和睦,回头怕是不争不争,摊摊两手空。


    是新文鸭。


    这篇整体比较偏向日常向,是侯府兄妹成两口子的小甜文。


    现在小甜饼咱薛微有点儿经验了。


    感谢诸位看官老爷在上半年的陪伴,鞠躬~


    下半年也望多多关照。


    下本开《蛮娇》,隔壁有非日更志怪小说《我闺女呢?》喜欢的也可以去看两眼。(和这本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那本是单口。)


    〓墓狐:这一出是《我闺女呢?》里面的一个章节,在第十回左右。


    讲的是,一家子盗墓的,生了个儿子是独苗,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盼着这孩子学家传的手艺,盗墓。


    那就试试水吧,孩子的爸爸亲自给挑了个荒郊野岭,好下墓的地儿,实在是太偏了,林子套林子的,别说是衙门口找不见,就是小孩儿自己走,十有**也得迷路。


    把孩子送到了,洛阳铲,小弯铲儿,蜡烛,绳索,反正该用的到的吧,都给撂这儿了,孩子爸爸走了,孩子胆小,理论知识他都会,但实践不行,平时说话也不爱吹牛,很‘单纯的胆子小’,他爸爸一走,他拿着小弯铲儿坐地上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挖。


    你别说,胆子小,他劲儿大呀,半大小子,有膀子力气,没一会儿就挖了个坑,准备下洛阳铲探探土呢,一铲子戳下去,底下嗷呜一声,孩子吓得魂儿都没了,一屁股坐地上,没等孩子爬起来,打起洛阳铲那块地里钻出来一只大狐狸。


    狐狸出来掐着腰都要骂街了,看他是个孩子,这狐狸有素质呀,咽口唾沫,把骂人的话又给吞下去了,冲孩子吼了一句:“滚!”狐狸就跑了。


    按理说,来盗墓的,人家都撵人了,你走呗,又没跟你计较,走了也就拉倒了。


    这孩子不成,为啥呢?他害怕,脚底下走不动道,也不知道是吓昏了还是睡着了,躺地上就晕了,没一会儿狐狸又回来了,看看他,踢一脚不动,那不动就不动吧,狐狸抖棱抖棱毛,还沿着出来那洞,钻了回去,可能是抖棱毛的劲儿大些,狐狸掉装备了,等孩子醒,跟前儿地上亮油油的,一枚妖丹,不一定是那狐狸的,但肯定不是人的。


    孩子把东西捡起来,比划着往嘴里放,但不知道这玩儿意能吃不,也不敢吃,他一张嘴,妖丹顺着嗓子眼儿进去了。小孩儿吃的时候,狐狸正钻回来找,亲眼看着他吞下去的,狐狸气的破口大骂,掏了根绳子就把小孩儿给捆了,他倒不是为了害人,得把自己的宝贝给弄出来呀,就着孩子自己挖的洞,狐狸把人给藏地下,自己找人搭把手去了。


    这会儿都快天亮了,孩子爸爸找来了,孩子爸爸老盗墓的,嗅觉灵敏,过来一瞧就猜到了地里有人,挖洞,把孩子救出来,后面这小孩全家死绝了,唯独这孩子凭借那枚妖丹附身在一个佛头上,苟延残喘,感兴趣的可以去另一本看。


    狐狸丢了东西,也快急疯了,带着手下的小弟们,天南海北的四处打听,势必要把偷宝贝的贼给抓回来,刨心挖腹。


    最后两边相逢在县衙门的大堂上,你来我往,很热闹。是沾了点儿盗墓的名儿,不可怕,比较诙谐。但大宅子里一般不让讲这种,因为晦气,小姐们在家听得比较多的是劝人向善,愿人学好的。


    〓跑划船:这是一种地方节日特色,开头俩蚌壳姑娘开道,在前头跑,意思是跑出来的是水路,后面跟着喜婆,讨彩,五谷丰登,反正都是好寓意的,划船而来,因为是人套在一个船的壳子里,跑着作划船的样子,所以叫跑划船的。前头俩蚌壳姑娘得是女子来扮,后面喜婆那些一般都是反串,因为喜婆要在路上跟人开玩笑,还有发糖的,得做些滑稽逗乐的表情动作。一般是主家花钱请他们给神仙或者家里长辈庆生,还有一种是官家请的,比如从前皇帝的寿诞,现在的国庆,那种的前头俩蚌壳姑娘要换成俩龙,三人舞一条,一对儿六个人,意思是游龙破水。


    〓水灯:在水上观景的灯,拿铜丝圈出造型,铁的不行,抛水里会锈,这个灯不是一次性的。做中间镂空,底下拿吹起的羊皮扎排,表面蒙的纸上绘着画,有单一造型的小兔子、月亮,花瓶这些,也有讲故事的,鹊上枝头,金风玉露,阖家团圆,诸如等等吧,能做成一个主题。临水岸摆一排,有个十里地,划着船在水上看,有走马观花的雅致,看一会你就忘不了。走岸边也好看,腿儿着能细细的赏,穿轮滑跟划船差不多,而且现在更简单些,至少不用引火了,能通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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